唐文生沒說話,隻是回裏屋打開了箱子,接著拿出另一個布袋,和封映月手裏這布袋差不多大,但裏麵的錢卻不少。


    “以後家裏的錢都歸你管。”


    唐文生這麽說。


    封映月盯著麵前的兩個布袋陷入了沉思:……這也不像書中和男主繼母關係不融洽的樣子啊。


    作者有話說:


    第三章


    見她垂眸沒說話,唐文生擦頭發的動作停下來,他輕聲問道:“怎麽了?”


    “沒有,隻是沒想到你這麽放心我管錢。”封映月抬起頭笑道。


    唐文生聞言微微皺眉,接著很認真地回道:“我們是夫妻,沒有什麽不放心的。”


    他的神情與語氣都十分認真,這讓以玩笑開口的封映月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拿起布袋,來到那放著瓜子糖果的桌邊坐下。


    此時大門已經被唐文生扣上了,所以也不怕有人忽然進來。


    唐文生轉身從後麵的木架上拿了一本半舊的冊子,又抽了一支鉛筆過來遞給她。


    封映月對他笑了笑,沒再說謝謝這類的話。既然要過一輩子,那就好好相處,即便他不行……那也沒關係。


    翻開那本冊子,發現前麵都是唐文生記的賬,她細細看完後,選擇先拆紅封。


    而這邊唐文生的頭發也差不多半幹了,他將毛巾晾好,轉身拿起水壺,倒了一碗溫熱的白開水放在封映月麵前。


    接著便在封映月身旁坐下,接過了那拆紅封的活兒,紅封上有寫人的名字,這是收紅封的人記下的。


    “長根叔,兩毛。”


    封映月快速記下。


    這個年頭隨禮基本都是幾毛。


    “大伯是一塊錢。”


    這是唐父的親大哥,關係很親近。


    “這麽多?”


    封映月有些驚訝。


    “過年的時候大伯娘心口疼,我正好在家,和大堂哥輪流背大伯娘到鎮上衛生院的。”


    唐文生說起大伯可能隨禮多一點的原因。


    即便是一件小事,他也說得很認真,封映月看過去,唐文生正要拆下一個紅封,見她看過來,於是頓了頓問:“怎麽?”


    “就是覺得,你不管什麽事兒都很細心,也很認真。”


    想到之前對方送到洗水池的東西,封映月誇讚道。


    “有嗎?”


    唐文生垂下眼繼續拆紅封,不等封映月說話,他又念道:“三姑五毛。”


    見他耳朵尖微紅,封映月趕忙垂下頭拿起鉛筆記賬。


    “一共三十二元整。”


    老家那邊的人隨了有二十塊錢,工友這邊有十二塊。其實工友這邊的人數讓封映月很驚訝,畢竟同事之間,能來這麽多人,也說明唐文生在人際關係上處得不錯。


    封映月把記賬本放在唐文生麵前道。


    唐文生掃了一眼後說:“你的字寫得很工整。”


    “我私下一直在用樹枝木炭什麽的練習。”封映月把想好的措辭推出來。其實她已經收了很大的筆力了,現在的字就是小學生那種寫得很工整的字體。


    “很好,學無止境。”唐文生看著她誇道。


    封映月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把另一個布袋拿了過來,雖然記賬本上有記賬,但是沒有總數,所以這還得數一數。


    唐文生把拆出來的紅封紙全部疊在一起,然後用木架上的一條線將紅封綁好,接著放在草紙的旁邊。


    這裏麵的錢有些散,幾分、幾毛到十塊都有。


    封映月在數錢的時候,唐文生也沒歇著,他清了一下長櫃上麵的賀禮,發現有一塊深藍色的布,他將其放在一旁,接著又把兩張帶著囍字的毛巾拿出來和布放在一起。


    “這裏是一百六十七塊三毛五分錢,加上隨禮錢,一共有一百九十九元三毛五分。”


    差六毛五分錢到二百塊。


    聞言,唐文生摸了摸兜,這是他洗澡後從換洗衣服裏拿出來的,他將錢放在桌上:“這有八毛,每月十五廠裏發錢和糧票。”


    封映月數了六毛五出來湊個整,剩下的一毛五退給了唐文生。


    唐文生接過後,指了指長櫃上的東西:“除了這邊的,那都是些吃的,我準備放在櫃子裏,想吃的時候就拿。”


    最後一句話是對封映月說的。


    封映月點頭。


    唐文生見她沒看那放著的毛巾與布,於是又把那些東西拿到她麵前:“家裏毛巾不多,你拿去用。”


    “好。”封映月也沒矯情,剛才洗臉的時候都是用手直接洗的,確實不怎麽方便。


    數好的錢全部整齊地放在一個布袋裏,捆好後拿到最上麵那個木箱裏放好,至於毛巾她就晾在唐文生毛巾的旁邊。


    藍色的布做一身衣服可能不夠,做兩雙布鞋是剛好的,接收了原來的記憶,封映月看著布就已經想好該做多寬的鞋麵了。


    她穿的是草鞋,唐文生穿的是一雙黑色布鞋,瞧那沿邊的線就知道是剛做沒多久的。


    畢竟今兒是他結婚的日子。


    胡思亂想間,封映月發現唐文生已經把外屋的煤油燈提進來,放在窗下的桌上了。雖然已經三月初,但晚上夜風還是有些涼,唐文生順手關上了窗戶。


    即便知道對方那方麵有點問題,可他到底是個男人,封映月沒有談過對象,此時要和一個剛認識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她也很緊張。


    “睡吧。”


    唐文生一邊說,一邊脫了鞋上床,他把靠著牆的那邊留給了封映月。


    封映月磨磨蹭蹭地過去,見他閉著眼,很快呼吸也逐漸平穩,她小小地鬆了口氣,接著吹滅了煤油燈,小心地上了床。


    這床還挺大,加上二人身材都比較瘦,所以二人躺著,中間還能再躺下一個成年人。


    被子不薄也不厚,這個季節蓋剛剛好。


    封映月連呼吸都控製得很輕,就怕吵醒對方,她睜著眼看著黑乎乎的屋頂,白無常說她不能脫離這個家,意思應該是她不能與唐文生離婚,因為書中她的身份就是男主的繼母。


    既然不能離婚,那就過好日子,不做那些書中所說的虧心事。想起元蛋的樣子,她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麽舍得下手。


    還有唐文生……雖然相處隻有幾個小時,但對方瞧著人不錯,不能讓他不明不白的和書裏安排的那樣死了吧?


    反正白無常也沒說她不能幹別的,想著想著,封映月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睡著後,身旁的男人睜開眼,過了一會兒後側頭看了看她,給她拉了拉被角。


    動作很輕,也沒有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隨即收回手閉上眼入睡。


    作者有話說:


    第四章


    封映月醒來時身旁已經沒人了,她立馬坐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視線觸及到那木箱和木窗上的紅剪囍字時,心裏歎了口氣,她是真死了,也是真來到了前世所在的地方。


    看天色應該是七、八點左右,此時還能聽見外麵大人訓斥孩子,或是喊在壩子裏玩兒的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穿上草鞋後把木窗打開透氣,接著掀開麻布簾走了出去。


    長櫃麵上的東西已經收到下麵櫃子裏去了,此時麵上放著那邊桌子擺放的花生瓜子糖果,都是用瓷碗裝著的,一共三個大瓷碗。


    而原本的飯桌上放著兩個雞蛋,唐文生正在大門前的木桌處做早飯。


    “早上吃麵可以嗎?”


    唐文生問道。


    “可以,”封映月點頭,“你今天要去紙廠?”


    她走過去,見爐子下麵燒著兩塊木柴,爐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鍋,此時蓋著木鍋蓋,應該是在燒水。


    鍋旁邊的桌上,放著一把份量不小的麵,還有一個裝有青菜的小竹箕。


    “婚假有三天,”唐文生又指了指旁邊,“洗臉水是熱的。”


    因為他們這邊過去就是牆了,所以比別人家多了一個小角落,此時放著一個木桶,一張毛巾蓋在木桶上麵,能讓熱氣散得慢一些。


    看來對方起來得挺早。


    封映月拿上洗漱的東西,裝在一個藍邊底麵帶著牡丹花的搪瓷盆去洗水池那邊去洗漱。


    此時張大嫂正在那洗青菜,見她來便笑道:“一大早我就見你家那位起來忙了,特勤快,哪像我那家位,就知道端著碗吃飯,放下碗睡覺。”


    封映月聞言笑了笑:“是我起晚了。”


    哪知張大嫂雙眼一亮,湊過來低聲問著:“看來昨晚過得不錯?”


    封映月臉一紅,連忙解釋:“不是這個意思……”


    張大嫂一愣,跟著又問道:“……過得不行?”


    封映月這才想起關於唐文生身體方麵有諸多閑言碎語,她幹巴巴圓了回去:“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說唐同誌沒毛病嘛!那些碎嘴的聽了一點東西就胡說八道!”


    張大嫂大鬆一口氣,接著拍了拍封映月的肩膀笑得十分開懷。


    封映月幹巴巴地笑了笑,洗漱完後便回去了。


    她回去時,發現木桶上麵的木板上放著一把梳子,拿起一看,塑料梳,瞧著就是新的。


    封映月梳了頭,用熱水洗了臉,剛把毛巾晾上,唐文生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來:“吃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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