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點頭,不過對對方依舊不喜,就衝她用化膿的傷口還嚇唬元蛋和幺妹他們。


    隊裏好多人也不喜,但人已經沒了,到底是一個隊的,看在五叔和他兒子都是仁義人的份上,大夥兒還是去幫了忙。


    元蛋抱著鐵蛋坐在一旁,靜靜聽她們聊天。


    “你咋不去找阿壯他們玩兒?”見他這麽安靜地陪著她們兩個老婆子,大伯娘驚訝道。


    “我帶鐵蛋兒,”元蛋小聲道,“而且我已經是大人了,應該多讀書,少玩兒。”


    當然他也有打籃球,籃球就是他的快樂時光,不過有了弟弟後,籃球都排在後麵了。


    說完,元蛋便感覺懷裏的小家夥動了動,他熟練地掀開鐵蛋的衣服,發現尿片濕了後,就抱起鐵蛋進屋換尿片了。


    “娘,鐵蛋醒了。”


    正在和唐二嫂嗑瓜子的封映月拍了拍手起身,她先去洗了手,然後接過被換了尿片的鐵蛋,進屋喂奶去了。


    “元蛋可真能幹啊,”大伯娘讚道,“不像阿壯,皮得很,念書也不行,愁人喲。”


    “阿壯皮咋了?哪個孩子不皮?”唐母笑了笑,“隻要孩子健健康康,走正道,咱們還擔心啥?”


    “也是,”大伯娘笑著點頭,接而問起鐵蛋的超生費,“怎麽說的?”


    “不罰款,”唐母含糊回著,“畢竟不是一個娘嘛,不屬於超生。”


    “那就好,是講道理的。”


    大伯娘笑著點頭。


    其實是唐文生和唐父,早就在決定留下元蛋時,便有所準備。


    一是唐文生和喬思雨沒有夫妻事實以及結婚證,二是喬家那邊當年寫了斷親和棄養書,那東西送到公社,和唐父相熟的工作人員便明白怎麽回事了,各種震驚與驚奇後,對方出麵調解後,鐵蛋這邊就免了幾千塊的罰款。


    “我聽三弟妹說,喬思雨的爹重病,怕是不行了。”


    “重病?”


    唐母還真沒聽說。


    大伯娘點頭,“一直咳血,人瘦得不行,為了給兒子留點錢,拖著也不願意去醫院看,這不,身體拖垮了,不行了。”


    唐文生是第二天早上回來的,唐母說了五嬸子去世的事兒後。


    他忽然說道:“昨天半夜,喬叔被送到醫院,沒多久就斷了氣,喬家那邊的人現在還在醫院鬧,說是急診科醫生沒本事,把人害死了,鬧著讓醫院賠錢呢。”


    封映月等人驚呆了。


    唐母更是道:“不是說早就病重了嗎?”


    咋還怪醫生了呢?


    從元蛋懷裏接過鐵蛋的唐文生笑了笑,“撐著最後一口氣,也要給他的子孫弄點錢呢。”


    不然怎麽病了那麽久都不來醫院,偏偏覺得自己不行了,讓兒子兒媳婦送來了。


    “難怪當年能做出那種事兒,一家子都是爛了,”唐二嫂剛說完,就被唐二哥拉了一下,示意她想著點元蛋,畢竟是元蛋的外公。


    元蛋倒是沒什麽感覺。


    “這不是訛人嗎?”


    他皺眉道。


    唐母和唐父對視一眼,唐父把他叫到到自己跟前。


    “不管怎麽說,那個人還是你外公,雖然咱們兩家斷了親,他們也沒有給你喝一口水,吃一口飯,但你要是想去祭拜,我們也不會攔著你。”


    “你要是想去,我送你。”


    唐文生也道。


    “我不去,”元蛋使勁兒搖頭,“我不去。”


    “確定了?”


    唐父問。


    “確定。”


    元蛋點頭。


    於是他們也不再提這個事。


    等唐文生第二天下午去醫院上班時,聽白老大夫提起鬧事的喬家人。


    “院長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不過好在有良心的人不少,他們隊長帶著那老弟的幾個堂兄弟到醫院,說那老弟早就病重了,接著把那老弟的兒子和兒媳婦帶走了。”


    喬父去世,喬思雨自然趕了回來,她還把邛元給帶回來了。


    邛元是不想回來的,但喬思雨以死相逼,原因是必須讓她爹泉下有知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好閉上眼,所以邛元必須和她一起回家給老父親守靈。


    還說不回去就讓唐家人找他麻煩,畢竟唐家幫他們養了那麽久的兒子。


    於是邛元便跟著回來了。


    唐母和唐父討論過後,也覺得喬思雨會回來,而且很可能會找上元蛋,所以這一次回城,二人便帶著元蛋一起回的宿舍。


    元蛋也被再三叮囑過了,如果喬思雨來找他,千萬別跟著對方離開學校,說話可以,但別傻乎乎地跟著走。


    “我不會的。”


    元蛋覺得自己不是傻小子。


    所以當黃老師說他媽媽來找他時,元蛋愣住了,黃老師也覺得驚奇,原來封老師不是元蛋的親娘。


    秦留海還以為是封映月回來了,但是扭頭看望窗外,卻不見熟悉的人。


    元蛋走出教室,就看見操場裏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他見過的喬思雨。


    “元蛋,”喬思雨的眼睛還有些紅腫,但看見他後,卻拚命招手。


    元蛋上前,看了一眼旁邊吊兒郎當的邛元,心裏忽然覺得不安。


    邛元盯著元蛋看了看,忽然道:“養得還挺好。”


    “你是誰?”


    元蛋沒理會喬思雨的噓寒問暖,皺眉看向邛元。


    “你覺得我是誰?”


    邛元對這個兒子沒有什麽好感,更不存在什麽親情可言。


    當初他之所以算計唐文生,就是知道唐母當時身體非常不好,喬思雨有了身孕,那對唐母來說,絕對是一線生機。


    這種情況,即便唐文生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也會為了親娘的命,把元蛋留下。


    而事實確實如此。


    邛元也沒想認元蛋,因為他不可能因為一個孩子娶一下鄉下丫頭喬思雨,要真是這樣,他娶的人可不少。


    畢竟當年他流浪時四處留情,有寡婦,有人、妻,也有像喬思雨這樣的小姑娘。


    但沒有一個人像喬思雨這樣,一心掛著他,還想讓他認孩子的。


    其餘人都生怕被人知道自己有了娃,快速找了老實人嫁了,或者是丈夫接盤,隻有喬思雨像年糕一樣纏著他。


    說實話,邛元很煩,他現在有一個城裏的女朋友,丈夫死了,留下不少家產,他很快就能上位了。


    喬思雨還不知道這事兒呢,要是讓喬思雨帶著元蛋捅到女朋友麵前,那他多年的小白臉就白當了。


    “是你現在的家人嗎?”


    元蛋問喬思雨。


    喬思雨想說這是你親爹,結果被邛元一把拉住,略帶警告道:“是啊,我是她現在的家人,以後她就跟著我去大城市住了,你們見麵也少,有什麽想對她說的就說吧。”


    看出二人不對勁,但又發現喬思雨不再出聲的元蛋想了想後,抬起頭對喬思雨道:“好好過日子,不用掛念我,我現在很幸福。”


    邛元滿意點頭,拉著還想說什麽的喬思雨就走了。


    “為什麽不認他?”


    出了學校後,喬思雨問道。


    “現在不是時候,他有一個做醫生的爹,做老師的媽,以後不會差,你我呢?什麽也沒有,社會最底層的蟲子,你憑什麽認他?你能給他好生活嗎?”


    邛元哄著。


    “那什麽時候才能認他?”


    喬思雨咬了咬唇問。


    “他已經認你了,至於我,隻要他過得好,我無所謂的,”邛元一副犧牲小我,成全兒子的大義模樣,他摸了摸喬思雨的腦袋,“這次回來給你娘留了一筆錢養老,以後沒事兒咱們還是別回來了。”


    喬思雨聞言很是心疼他,往他懷裏鑽了鑽,“等他長大了,他會理解你的。”


    “以後的事兒再說吧,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電子廠,等我們回城後,我就送你去,包吃包住,一個月雖然隻能出來一次,但為了我們以後能在城裏買大房子,你就忍一忍,好不好?”


    “好。”


    雖然聽人說那是黑心廠,但喬思雨覺得邛元不會騙自己的。


    邛元就喜歡她這麽愚蠢的樣子,帶著她買了票就回了城,接著直接將人打包送到了那黑心的電子廠。


    除非你快病死了,不然一個月還是隻能出來一天,工資一年一發,你要是走,那就丟了一年的工資。


    滿腦子都裝著情郎甜言蜜語和賭咒發誓的喬思雨,高高興興地提著小包袱去黑廠打黑工了。


    而元蛋在那天也回去告訴爺爺奶奶,他娘有了新家,以後要去大城市過日子。


    唐父和唐母鬆了口氣。


    甭管那男人是不是元蛋的親生父親,但人家不認,那就不是。


    自此喬思雨二人便淡出了唐家人的視線。


    十一月底,封映月帶著鐵蛋回到宿舍,十二月初開始上班。


    唐母在家照看鐵蛋。


    因為離得近,所以隻要鐵蛋餓了,她就抱著孩子去找封映月,得虧這個時候對帶有孩子的教工非常寬鬆,不然還真不行。


    這孩子也不喝羊奶,秦父他們倒是送了一罐子奶粉過來,但鐵蛋還是不喝,就是忍著餓,那也要喝母乳。


    封映月下了課就往宿舍走,一進屋就聽見鐵蛋在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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