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之餘,崔毓秀又覺得十分慶幸,看著許童,她忽生一計。


    鳳霞拒絕相親,崔毓秀可以自己私下安排,人到家裏了,她不見也得見。萬一兩人看對眼了……眼下隻需要許童配合。


    崔毓秀拉著許童的手,溫柔道:“童童,姥姥給你去買冰棍,你聽姥姥的話嗎?”


    作者有話說:


    作者專欄兩本預收,喜歡的可以先收藏,接檔開。


    《八零之萬水千山走過》


    文案:


    辛年一把年紀了留著男孩頭,背著帆布包。從大院經過,門口的大爺大媽偷偷議論:這都四十了,還是老姑娘呢,可憐啊,又得了不治之症。


    雖然是老姑娘,又生了病,可她享受過人生,一點都不後悔。如果非要說一樣後悔的,那就要從剛剛搬來的那天說起。


    辛年拂過洗得發硬的帆布包,上麵還留有洗不掉的油漆印跡。那是三十三年前,她第一次見大院的孩子們,其中的三個混世魔王留下的。


    從那天開始,辛年和他們的糾纏就沒有停下過。


    有時候辛年總想,如果當初她伸出手,事情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辛年緩緩閉上眼,耳邊又傳來嬉笑聲:“辛年,走啊,上學去。”


    可這一次,卻是真的。


    《是爸爸最愛的女兒啊》


    文案:


    崔餘打記事就和爸爸崔見陽相依為命,


    懂事後逐漸感覺到她爸和別人爸爸有些不同,


    敏感的崔餘躲進了太陽的角落。


    初二那年,多年未見的貴婦媽媽出現,把她接走,


    崔餘就再也沒有見過爸爸。


    直到崔見陽去世。


    重活一世,崔餘第一件事便是跑回老家。


    第20章


    褚鳳蘭吵著自己不會做飯, 要等鳳霞或者她媽回來。結果餓得實在不行了,也沒等來兩人。


    褚家貴倒是不覺得餓,躺在自己房裏不肯出來, 眼睛一直盯著天花板, 悶悶地,也不說一句話。


    “你肯定是談戀愛了, 又吵架了, 是不是?”褚鳳蘭坐在客廳沙發問, 在茶幾上尋摸了點零食, 先墊墊肚子, 忍不住又問:“哪家的姑娘啊?你同學?還是咱們廠的?”


    褚鳳蘭仔細想了想,又道:“你們車間的?你們車間女孩不多啊,年輕的更少。那會是誰呢?”


    褚鳳蘭說著, 突然站起來,走到褚家貴房門前, 試探問:“不會是咱胡同裏的紀曉卉吧, 她可是你二姐最好的朋友啊。”


    褚鳳蘭猜了一個紀曉卉, 然後又自己否定掉自己的想法,“不是,應該不是曉卉,她和你二姐那麽好,如果是她, 你二姐早就知道了。但她從來沒有說過, 肯定不是。”


    “那是誰啊?是咱們廠的不是?你這孩子,說話啊!為什麽吵架!女孩子是要哄的, 不是吵完就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的。這都不懂。有什麽事情就說開, 哄一哄, 吃個冰棍,看場電影就好了。你越是拖著,事情就越難辦。別管對不對,趕緊先道歉。讓她氣消了,再慢慢談。”


    褚家貴緊緊閉著嘴,不管他大姐怎麽說,依舊是不吐半個字。


    隻聽得大門忽然“吱呀”一響,褚家貴立刻坐起來,問:“二姐回來了?”


    “許童許童。”


    一個孩童的聲音響起,大寶走到院子中間,衝著裏屋喊。


    “大寶啊,童童還沒回來呢,你找他玩呢?”褚鳳蘭招呼道。


    “鳳蘭姨,童童去哪裏了?”


    “跟著姥姥去學校還沒回來。”褚鳳蘭站在門口問:“你要不要進來玩。”


    大寶搖搖頭,胖嘟嘟地鼓著腮幫子,“那我明天再來找他吧。鳳蘭姨,你給童童說,讓他明天在家等我,我來找他玩。”


    褚家貴聽到大寶的聲音,立刻重新癱到床上。


    他翻了個身,麵對著牆壁。


    不知道為什麽,生活好像隨時都會對他砌出一堵牆。


    不論何時何地,不管處在什麽狀況中。


    那堵牆總是會突然出現,打得他措手不及。


    這次也是。


    在姚君歌家吃過飯之後,褚家貴感覺褚家已經接受他了。


    褚家貴很高興,姚君歌更是。


    兩人那天一起出來,姚君歌牽著褚家貴的手,兩個人在路燈底下散步聊天、暢想未來,感覺擁有了全世界。


    從一開始的不被認可,到褚家貴可以和全家人一起吃飯,這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兩人一邊散步一邊暢想未來,姚君歌甚至還在懊惱自己不太會做飯,以後吃飯怎麽辦。


    褚家貴說他會煮麵條,味道也還不錯。


    姚君歌笑著看他,嗔怪道,總不能每頓都吃煮麵條吧。


    那天的一點一滴就在眼前,幸福壘成的城堡,還沒來得及添磚加瓦,便在一個問題下,徹底崩塌了。


    今天褚家貴還在造紙廠上班,就聽到人叫他,說門口有人找。


    褚家貴跑出來看,正是姚君歌。


    他整個人都那麽輕鬆,那麽愉快,就連火辣辣的太陽在褚家貴眼裏都那麽可愛。


    不過還是可愛不過眼前的姑娘。


    褚家貴走到姚君歌麵前時,看到她表情嚴肅,那一瞬間,就好像感覺到了一堵牆。


    正在以風的速度,瘋狂壘砌。


    “你姐姐是不是叫褚鳳霞?”姚君歌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褚家貴微微一滯,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姚君歌略帶哭腔的問:“不是吧,一定不是,對不對?”


    這個問題更像是乞求,乞求褚家貴說出她想要的答案。


    褚家貴問:“怎麽了?”


    “褚鳳霞,不是你姐姐吧,不是吧。”


    “是。我二姐叫褚鳳霞。到底怎麽了?怎麽突然問這個?”


    那道牆就這麽砌完了。


    牢牢擋在他和姚君歌之間。


    姚君歌的眼睛一下就紅了,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上衣,下麵是一條天藍色的長裙。褚家貴莫名覺得這三種顏色放在一起,怎麽就那麽的哀傷。


    “到底怎麽了?”褚家貴一把抓住姚君歌的手,“怎麽突然來了?為什麽又問我二姐?”


    “完了完了。”姚君歌哭了起來,“這可怎麽辦啊。”


    姚家和許家,是親戚。


    兩家從農村老家出來多年,雖然不算特別近的親戚,但是因兩家偶爾走動,所以在許文彬結婚的時候,許家給姚長卿和張夢蘭遞了請帖。


    當時的姚長卿還沒退下來,不方便出席這樣的場合,且當時許鵬達也在任造紙廠的副廠長,也為了避嫌,姚長卿和張夢蘭便借故沒有參加婚禮,讓姚君承和江禾代為出席了。


    許文彬和褚鳳霞結婚的時候,江禾就作為男方家的大嫂,去接了新娘子。


    所以江禾對褚家貴有印象,去褚鳳霞家接親,來來回回跑著忙碌的,都是褚家貴。


    那天吃飯,江禾一眼就認了出來。


    事後,姚長卿給許鵬達打過電話,確定了褚鳳霞的名字。


    讓姚君歌來問一下,果不其然,真的是姐弟。


    姚君歌蹲在造紙廠門口就開始哭,那條天藍色的長裙搭在地上,都弄髒了,她也顧不得,哭得梨花帶雨,又怨又痛。


    褚家貴安撫了許久,才把姚君歌送回家,到了姚家門口,張夢蘭已經出來等著了。


    話說得十分清楚,姚家不希望她的掌上明珠嫁到褚家這樣的家庭。


    褚家貴身上背著那堵牆,恍恍惚惚回了家。


    他一直認為,愛情是純粹的,婚姻應該也是。


    因為有愛,兩人結合,在一起生活,生兒育女,管旁人什麽事?


    可時至今日,他才明白,兩個人的結合,原來這麽難。


    他不想幹涉二姐褚鳳霞的生活。


    結婚、離婚,是否再嫁,都應該是她自己做決定。


    可沒想到,自己的婚姻竟然也會和二姐的婚姻攪在一起。


    二姐離婚,和他要娶姚君歌有什麽關係?


    褚家貴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怎麽都不回來啊。”褚鳳蘭看看外麵的天色,已經全都暗了下來。


    她看一眼手表,馬上八點了,褚鳳霞和崔毓秀都不見人影。


    “不等了。”褚鳳蘭等得實在不耐煩了,起身就要走。


    走到褚家貴門前,又囑咐:“你也別躺著了,出來吃點東西,桌上有點心。我走了啊。不等了。”


    褚家貴突然脫口:“二姐她有什麽打算嗎?”


    “什麽?”褚鳳蘭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二姐?怎麽突然說上她了?”


    褚家貴一個恍然,如夢初醒般:“哦,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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