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矜彎了下嘴角,低頭繼續改圖,分心回答:“是他先一直吊著我,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看你這叫欲擒故縱。”費思思話音一轉,“不過,你難道真的沒有想過,徐正則萬一是真的不行嗎?從你的描述來看,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我不相信都到那一步了還有男的忍得住。”


    夏矜筆尖一頓,差點一筆畫歪毀掉整張稿子。


    “這個推斷十分合理吧?”費思思沉吟著說,“讓他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夏矜支吾了下:“不行的人,會在那種時候一直硬著嗎?”


    “一直?”費思思搖頭:“我確實沒有遇到過,解答不了。你沒有感覺錯?”


    “當然沒有。”夏矜又埋頭下去,聲音輕了一分,“我膝蓋都碰到了,他……”


    “打住,詳細版不必解釋。”費思思肯定道,“徐正則肯定是不行,不想讓你發現,所以隻能每次用其他方式。唉……挺可惜的,好好一個大帥哥,怎麽就不行呢。改天我送你個小禮物吧。”


    “什麽禮物?”


    “小玩具。”費思思說,“你比較下是人比較好用還是玩具比較好用,畢竟還要熬兩年呢。”


    夏矜:“……”


    費思思起身,見她已經改得差不多了,拎上包催促:“快點,說好了去吃飯的,這次再爽約我和桃子真的要打你一頓才能消氣了。”


    夏矜也不是完全跟徐正則說謊。


    和好友的聚會往往都會結束得很晚,吃完飯又一起去逛街,商場關門才結束。


    夏矜在費思思那兒睡了一晚,第二天起床,才開車往夏家老宅趕。


    時間還算合適,抵達別墅區大門口的時候九點半。


    卻意外與徐正則的勞斯萊斯遇上。


    夏矜先駛進去,不急不緩地沿著車行道慢吞吞向前。


    後麵的人也不著急似的,一次喇叭沒按。


    夏矜便知道徐正則時認出來這是她的車了。


    一腳油門踩下去,猛地加快速度駛向老宅門口。


    一黑一白兩台勞斯萊斯先後停下來。


    夏矜才打開車門,一直等著女兒回家的夏鴻聲便從別墅中走出來。


    “怎麽現在才到?我不是跟你說了讓早點回來?”老夏同誌怨氣很大,“你看看這都幾點了,再晚會兒都趕上吃午飯了。”


    夏矜:“……”


    這才九點半。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十一點半才回來。


    餘光中瞧見徐正則打開車門走下來,視線好像一直落在她身上,


    走近了之後,又似是垂眸,目光落在夏矜左手上。


    這才抬眸,朝夏鴻聲問了聲好。


    夏矜也沒有主動理他,挽著爸爸的手,便進了家門。


    徐正則請司機幫忙拿上後備箱的禮物,才跟了進去。


    不是周末,夏家的人卻很多。


    傭人接過見麵禮,徐正則便被夏明軒邀請去與夏老爺子一起喝茶。


    他回頭看了眼,隻瞧見夏矜與父親一起上樓的背影。


    “正則啊,嚐嚐這茶,知道你來,爺爺親自泡的。”夏國誌笑眯眯的,“今天不會耽誤你公司的事吧?”


    徐正則雙手接過,道了謝,淡聲答:“不會。”


    夏國誌像看親孫子似的看著他:“你與明軒年紀相仿,肯定有不少共同話題,不過明軒沒有你有經驗,也沒有你能力強,今後起都是一家人了,也好讓明軒跟著你多學習學習。”


    夏明軒尷尬地笑了兩聲,嘴上卻應:“爺爺說得對,徐總,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叫什麽徐總,正則已經與矜矜結婚,以後你們之間自然也是兄弟相稱,這麽見外幹什麽。你說呢,正則?”


    徐正則隻是微微一笑:“當然。”


    夏明軒的父親夏盛也在,等這邊有聊完的趨勢,清清嗓子便插進來:“多虧了徐氏資金救急,集團才周轉開來。正則,大伯正好也有幾件公司的事想與你交流交流……”


    徐正則又朝樓梯的方向看了一眼。


    才道:“您說。”


    三樓,夏鴻聲關心地問:“不是跟我說昨晚和你朋友在一起,怎麽是跟那小子一起回來的?”


    夏矜被這個奇妙的稱呼逗笑:“什麽那小子,人家沒名字嗎?”


    夏鴻聲道:“老子管他呢。別想著岔開話題,說吧,是不是騙你爸呢?”


    “沒有。真的和思思桃子在一起,昨晚我在思思那兒睡的,和徐正則也是在小區門口碰巧遇上。”


    夏鴻聲這才鬆口氣似的,自己的女兒當然清楚什麽秉性,耳提麵命道:“你可別看那小子長得好看就看上他,爸跟你說過多少次,男人沒幾個好東西,到底記住沒有?”


    “哎呀哎呀,我知道。你說過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親愛的父親,沒有其他男的會無條件地對我好。標點符號我都記得。”怕一說起這個又沒完沒了,夏矜眨眨眼睛說,“媽媽過兩天就走了噢,你沒去找她啊?”


    又看見夏鴻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把自己的全金帶勞力士戴上了,眼睛都疼起來:“你可別讓媽媽看見這塊表。”


    夏鴻聲也知道夏矜嫌棄自己的各種配飾。


    但他平時沒別的喜好,就愛買黃金,金鏈子金戒指金表,以前沒離婚的時候,妻子也嫌棄過他,不過他在這一點上我行我素,從不管別人說什麽,何況,金子可是好東西。


    “我去見你媽又不會戴它,平時還不興我過過癮啊?”夏鴻聲又問,“不過話說回來,那小子讓你給我的文件,確實是個好東西,沒看出來,年紀輕輕手段不低,夏盛那人小心慣了,居然也被他查出來。”


    夏矜檢查了下房間門。


    回來後壓低聲音問:“那要怎麽用那份文件?”


    夏鴻聲皺著眉,輕歎了一聲:“再怎麽也是你大伯。”


    夏矜也知道她爸在某些時候有心軟的毛病:“那你留著當把柄,反正要小心,不能再被人家挖了坑。”


    “行,爸爸知道。”夏鴻聲一笑,“走吧,下樓去,一早就讓廚房準備了你最愛吃的菜,爸再親自下廚,給你做道水煮魚?”


    夏矜笑意盈盈:“好。”


    出門前又回頭,掃過一眼自己床上,問:“爸,我的噗噗呢?你讓阿姨收起來了?”


    “在櫃子裏,洗過了,怕在外麵落灰就收起來了。”


    夏矜去拿上,才下了樓。


    徐正則正坐在茶室裏,陪著人聊天。


    夏矜隻遠遠看了一眼,大伯與夏明軒的話明顯更多一些,徐正則隻是偶爾開口,夏明軒坐立不安的樣子,偶爾看徐正則時的臉色不是很好。


    夏矜還是第一次在這位一向自視甚高的人身上,看到這種因不及他人而露出的晦暗與不甘來,而大伯臉上的神情卻很歡喜,不住地說讓夏明軒跟徐正則多學習。


    夏矜隻是聽了幾句,便抱著玩偶走出了房子。


    秋衣正濃,院子裏的一棵雞爪槭也漸漸染上微紅的顏色。


    剛剛在院子裏的秋千上坐下,手機響起來。


    是費思思打來的。


    夏矜接通便聽見她喊道:“寶貝兒,你怎麽連戒指都能落我這兒?”


    夏矜一頓,這才看左手。


    才發現無名指上空空蕩蕩。


    怪不得剛才在門口遇見,徐正則的視線在她左手停留了好一會兒。


    戒指不在手上,夏矜也沒有意識到哪裏不對。


    還是沒有習慣這個東西的存在。


    “我忘了,先放你那兒吧,改天我再去拿。”


    “這麽大顆鑽,淨度光肉眼看也知道萬裏挑一,花了多少錢?”


    夏矜回想:“徐正則說拍賣成交價六千萬。”


    費思思:“……”


    “拿走,現在就過來拿,丟了我可賠不起。”


    夏矜回頭看了眼屋內:“現在還真不行,我在老宅呢,你先幫我收著,丟了算我的還不行?”


    “老宅?這麽說今天算是三日回門?”


    “嗯。”


    費思思感慨了一句:“說起來還真是挺魔幻的,我本來以為你、我和桃子,我們仨中唯一不會家族聯姻的人就是你了,叔叔怎麽會忍心讓你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結果沒想到,最早結婚的是你,家族聯姻的人也是你。”


    夏矜彎了下唇角:“好像也沒有壞到哪裏去。”


    “是聯姻沒有壞到哪裏去,還是因為和徐正則結婚沒有壞到哪裏去?”


    夏矜微滯。


    費思思在那邊笑:“怎麽不說話了?”


    夏矜忽然覺得自己心跳咚咚的。


    可隻是一個這麽簡單的問題而已。


    又不是很難回答。


    她卻好久都沒說出口。


    “你還記得嗎?以前還上學的時候,我們討論各自的理想型,那時候你的答案和徐正則可是半點不沾邊。沒忘吧?”


    當然沒忘。


    “還是沾邊的好不好。”夏矜腳尖在地上踩了一下,秋千便慢慢蕩起來,“理想型第一條是大帥哥。”


    “那後麵呢?”


    夏矜蕩著秋千,輕笑著說:“比我大一兩歲,性格開朗,聰明有趣,有一兩種共同的興趣愛好,可以陪我一起去看演唱會,去旅行,吃各種地方特色小吃,一起去喜歡的藝術展覽,會樂器的話可以加分,最好是鋼琴或者提琴。”


    “具體到我當時還以為真有這麽一個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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