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也沒有責問,隻漫不經心的點點頭,“你過來。”


    這反倒弄得雲意猶豫了一下,旋即又有些說不出的失落,大人莫非是不在意了麽,心裏的愉悅一下就沒了蹤跡。


    季硯看著她變換神色,也不著催促,就這麽等著她過去。


    躑躅幾許,雲意才朝季硯走去,被拉住手腕的時候雲意還以為季硯是要抱自己,哪知他一個用力,她隻覺得眼前一轉,自己就以趴伏的姿勢被摁在了季硯腿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臀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掌!


    清脆的聲響以及疼痛一齊傳來,雲意尖叫,臉頰騰的燒紅一片,不敢置信的睜圓了眼睛。


    大人竟、竟把她按在腿上打屁股。


    羞恥感已經遠遠蓋過了痛,雲意不止臉頰漲紅,連耳根子都好像要滴出血來。


    “我跟你說來者是客,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再去勾·引別人,饒不了你。”


    季硯不含溫度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雲意此刻腦子嗡嗡作響,隻覺得羞恥至極,辯駁道:“沒得像大人這般冤枉我的,我隻是招待。”


    “啪!”又是一記。


    雲意閉緊了嘴,把話全咽了下去,雙眸洇著水汽,倒真像無辜的是她。


    “狡辯。”季硯毫不容情的戳穿她,“讓我猜猜,你端著茶過來,必然沒有表明身份,故意讓江霽青誤會你是侍女,是不是,嗯?”


    “想幹什麽?拿我的話當耳旁風?還是對這事上癮了?”


    季硯越是問,越是不可遏製的冒火,才安分了幾天就又惹他生氣。


    那天季清覺的事他問過寶月,雲意說的話在別人看來沒有問題,可隻要對方對她存有心思,那對其就是一種刻意的引導。


    他本以為將人看得緊緊的就可以了,沒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還敢折騰。


    “是不是真要我關著你,好讓你再不能去招惹別人。”季硯冷聲道,“說話!”


    雲意趴在他腿上瑟縮了一下,季硯的震怒無疑刺激著她的神經,又交織著強烈的羞恥,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能啞著嗓子嗚咽。


    見她不說話,季硯氣怒之下,照著她圓潤的臀上又是一下。


    雲意隨著顫聲尖叫,她現在這樣實在太過羞恥,奮力掙紮著想要起來,卻被季硯摁著腰動彈不得。


    “還不說?”季硯眯起眼,聲音透著濃厚的危險。


    知道季硯這次不會輕易罷休,雲意閉緊了眼睛一鼓作氣道,“我隻是想要大人更在乎我,無時無刻的想要獨占我……”


    她說著聲音逐漸變沙啞,帶著些許哭腔,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極端,甚至病態,可她控製不住。


    季硯心頭的怒火卻逐漸消了下去,似自言自語般輕喃,“你怎麽知道我不是無時無刻想要獨占你……是要將我逼瘋才甘心。”


    雲意哭得一抽一抽的,根本沒聽見他說得什麽。


    季硯歎了聲,慢慢替雲意揉按被掌摑的瑩軟,“還敢不敢了?”


    雲意趴在他腿上搖頭,眼淚洶湧的往下掉。


    “痛不痛?”


    雲意吸著鼻子點頭,聲音噥噥,“痛。”


    “吃痛要記痛。”季硯掛在腕上的珠串隨著動作滑到了掌心,在他掌心滾動。


    雲意也感覺到了,不平整的滾動,在大人輕柔的揉撫下,漸漸變了味。


    誰都沒有說話,一時屋內靜的隻剩下兩人的呼吸,和佛珠滾動碰撞發出的聲響。


    火辣辣的疼痛逐漸變得不清晰,一種奇異的感覺冒出去來,雲意不住的抖著身子,就像一片搖搖欲墜的落葉,可哪怕被風卷的再如何飛舞也好,最終隻能掉在季硯懷裏。


    季硯注視著滾動的佛珠,看著圓珠來來回回被擠壓,幾次誤入溪澗。


    他喉結滾動,濃暗的眼底慢慢透出赤紅,緩聲慢語,“是不是我這幾日不得空,所以你就不乖了……”


    雲意張張嘴,隻氣息微弱的呼出一小口氣。


    “是我做的不夠,讓你不安心。”季硯的低喃拂在雲意的耳畔,掃進心裏,惹的她顫栗不止。


    季硯眸光幽邃,指尖緩緩推撚著,將那一顆顆佛珠送入縫隙。


    雲意整個人僵住,微渙的瞳孔縮緊,有些意識到他要做什麽,扭著腰無措顫吟,“……大人。”


    “別動。”季硯低壓著聲音命令,不著力氣的又拍了一下,“別著急……往後我有的是時間,怎麽疼你都夠了。”


    雲意心口是接連不斷的悸顫,喉中溢出哭腔百轉千回,聽著楚楚可憐,卻夾雜著隻有彼此才聽得懂的歡愉。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鬱金香 1瓶;哄哄3瓶。


    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064章


    雲意發髻早已散亂開, 發絲沾著汗貼在頸側,渾身暈紅,虛軟無力的縮在季硯懷裏。


    看著他麵不改色的將那串作惡的佛珠重新拿在掌中撥撚, 那股來不及褪去的羞恥感又湧了上來。


    雲意並緊了打顫的雙腿,側過臉緊貼在季硯胸口, 不願去看。


    季硯見她羞的耳根透紅,輕笑著替她攏了攏發, 語氣卻擺的嚴厲,“還敢胡來麽?”


    雲意頭搖得誠意滿滿。


    季硯淡淡道:“搖頭是什麽意思?”


    雲意甕聲甕氣道:“……不胡來了。”


    “你這張嘴……”季硯剩下的話沒說出來, 神色好氣又無奈。


    這張嘴,隻會說好聽的話, 陽奉陰違的事她是最會幹,她已經習慣了對他虛心認錯,轉過頭又屢教不改。


    可季硯偏偏束手無策, 他知道小姑娘是因為心裏有恐懼,幼時被父母拋棄, 後來又被他……


    季硯不是不後悔, 他被氣怒的同時更多的是不舍。


    他想讓雲意心安,可無論他怎麽說怎麽做,都隻是暫時的效果,這是長年累月所導致的結果,早已根深蒂固,但要讓他就此放任, 也絕無可能。


    季硯從未覺得如此棘手。


    他闔眼抱找雲意休息了一會兒,抬手在她肩上輕拍了拍, “讓丫鬟給你梳妝, 帶你出去走走。”


    雲意靠在他懷裏昏昏欲睡, 聞言仰起腦袋,迷朦的雙眸顯出嬌憨,語調呢噥軟乎乎的反問:“去哪裏?”


    季硯隻笑道:“許久沒陪你出去了,想陪陪你,不想去?”


    “想去。”雲意一下打起了精神,一雙眼睛亮亮的。


    季硯叫了寶月進來,手掌隨隨在雲意臀上拍了一下,“去更衣。”


    雲意現在對這個舉動由其敏.感,臉頰一下就升起紅暈,喉嚨裏不受控製的細微嗚了一聲,季硯眼含興味的看著她。


    寶月還候在一旁,麵紅耳赤的低著頭目不斜視,雲意臉都快燒起來了,手腳並用的從季硯身上下來。


    *


    等兩人收拾妥當出府已經是入夜時候,季硯帶雲意去的是她不曾去過的地方。


    未下馬車,雲意就聽到遠處傳來悠揚婉轉的琴聲,空氣中也彌漫著若有似無的香氣,像是什麽極雅致之地,她也起了興致。


    馬車停了下來,季硯朝她伸手,“到了。”


    雲意將手放進季硯掌中,跟著他下了馬車,好奇又新鮮的看著四周。


    眼前回廊折轉,架於湖麵之上,廊下懸掛著彩燈紗幔,搖曳出的光影投在層疊的水波之上,湖上還有數支小舟,也是懸燈掛花。


    回廊的那頭是幾座小樓,遠遠能瞧見不少衣著光鮮的公子姑娘結伴而過。


    “這是什麽地方?”雲意萬分好奇。


    季硯隻牽著她的手,微笑道:“跟我走就是了。”


    季硯帶著她走上回廊,何安緊跟在後麵,離得越近,曲樂聲之後的歡語笑談也更濃。


    雲意隻當這裏是聽曲賞樂的地方。


    走了一段,一個約莫有些年歲,卻風韻猶存的女子笑迎了上來,目光有些古怪的從雲意身上掃過,還不等她張口,何安已經先一步上前低聲與她說話。


    雲意隻聽他最後說了句,“這裏不用伺候。”


    季硯牽著雲意往裏走,繞過前麵激動燈火通明的翹角樓,裏麵就顯的靜幽許多,布置卻更加的精美華麗。


    雲意不知不覺被帶到一處夜景極美的廊橋之上,她目不轉睛的賞著景色。


    季硯看著她映著點點燈火的清透眼眸,遲疑了一下,道:“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雲意點點頭,乖巧道:“好。”


    隨著季硯的腳步聲遠去,周圍除去隱約的曲樂聲,顯得有些安靜,所以雲意一下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說話聲。


    “侯爺,您這邊請。”


    雲意聞聲側過頭,被兩個小廝簇擁著走來的正是賀霆,她輕抬了抬眼尾,怎麽在這碰上他了。


    雲意今日剛受了“教訓”,如何也不敢胡來,本想要避開,可賀霆要從那裏過來就隻有這一條路,避無可避。


    她見賀霆也看到了自己,斟酌一番,隻得見禮。


    “見過侯爺。”雲意輕聲道。


    賀霆一走近,雲意就聞到了他身上濃厚的酒味,還有一股子脂粉想起,她皺皺眉,有些厭惡。


    賀霆眯起眼打量她,因為喝過酒的緣故,他的目光由其放肆,“你怎麽在這裏?”


    他眼裏不加掩飾的光芒讓雲意心上一慌,退了一步道:“我在此地等季大人。”


    賀霆冷哼,季硯怎麽會來這地方?這丫頭怕是在唬自己。


    賀霆吃了些酒,酒勁正上頭加上本就是來此地尋歡,這會兒看到自己惦記多時卻嚐不到滋味的美人就在眼前,心裏就跟貓撓似的。


    送上門來的,他沒理由放過。


    “既然遇見了,陸姑娘就本候去飲上一杯。”賀霆看著雲意的目光就仿佛是一匹餓了多時的狼,勢在必得的侵占意味讓雲意頓感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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