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當然清楚其中的利弊,但是一旦她多嘴了,總歸會招來不好的事情。


    可是生意也不是聖上那麽做的。


    所以薑姒對沈晏衡道:“郎君,妾身有一想法,你要聽聽嗎?”


    “夫人但說無妨”,薑姒素有才女之名,她的想法自然是可以采取的,她既然願意為自己出謀劃策,沈晏衡又怎麽會拒絕。


    薑姒鄭重道:“你去找陛下說,你要去姑蘇,但賑災的銀兩,應該是朝廷撥款。”


    沈晏衡知道薑姒一旦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就是深思熟慮後的。


    但他還是不理解,所以就問了一句:“為什麽……”


    “郎君,倘若他本心就是讓你去姑蘇,就絕不會出現這種讓你二選一的境地,他無非是看見了你才新婚,肯定會用錢財解決問題,所以才拋出來這兩個選擇。”薑姒認真的和他分析著。


    從沈晏衡這個角度看去,薑姒密長的眉睫顫了顫,模樣也認真得不行。


    不過他也認真聽了薑姒的話,大概也明白了其中一二。


    “所以你是說,陛下是想讓我來出這次賑災的錢?”沈晏衡眉心一跳,悟了過來。


    薑姒卻又不能肯定,但事實上又是十有八九。


    “雖然有幾分的猜測,但並不是憑空猜測,郎君若是覺得不對,一切按著郎君的意思就行。”薑姒說話委婉了一些。


    沈晏衡神情也變得肅然了,他當然曉得了在這件事中,誰才是那個冤大頭。


    所以他堅定道:“我明白了,明日早朝我會和聖上說明此事,他要問起來,我就說這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薑姒原本說話的時候就有一些猶豫躊躇,沈晏衡也猜得出是因為她不想摻和朝廷中的事情,既然如此,他又怎麽會將薑姒卷進去。


    薑姒點了點頭,重新端起了碗筷,說:“郎君用膳吧,一會兒要去祭拜你的母親他們的。”


    沈晏衡心裏暢快了不少,便也端起了碗筷,順手又給薑姒夾了一塊香菇。


    .


    沈晏衡早年間家境還沒做大的時候,連給二老修一座像樣的墳墓都沒錢,後來他做到了現在的萬貫家財,第一時間就是刨墳,把他爹娘的屍骨挪到了沈府後山的風水寶地,還花巨資給二老修了一座氣派的墓。


    去後山的路並不算難走,沈晏衡在這之前特意找人來清理了雜草,薑姒身子骨弱,走兩步就大口大口的喘氣,更多的是因為這種山間小路她不常走,而且還是向上走的。


    沈晏衡幾次想要背她,都被薑姒拒絕掉了。


    沈晏衡就一直扶著薑姒走,想了好一會兒說:“我要不再去把他們的墳刨了,遷到這山腳下來?這樣一來你就方便多了。”


    天知道沈晏衡為什麽會這麽認真的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來。


    薑姒都忍不住說:“胡來。”


    沈晏衡果然不亂說了,他低聲嘟囔:“我也隻是嘴上說說嘛。”


    薑姒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去便是半個多時辰,沈晏衡脫下袖衫鋪到了地上,然後扶著薑姒跪了下去,而他自己則是衣袍一掀直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兩人先是點燃了幾支香煙插上去,然後又點燃了墓碑前的紅燭。


    薑姒按著步驟拜了拜兩位,沈晏衡從來不管這些禮數,一直都是依著感覺來的,但看到薑姒的動作那麽認真,他也就和葫蘆畫瓢的跟著拜了拜。


    最後薑姒雙手合十的偏過了頭看向了沈晏衡,說:“郎君,可有什麽要對二老說的?”


    沈晏衡就跪著又給二老拜了一下。


    “爹,娘!我帶著你們的兒媳婦來看你們了!”沈晏衡語氣有些興奮高昂。


    “是全上京城最漂亮,最有才的女娘,隨便你們喜不喜歡吧,反正我喜歡就行了。”沈晏衡說話間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


    他話並不少,又繼續說:“我現在過得好了,你們想不到的那種好。”


    “當麵害死你們的人我已經找到了,我讓他跪在你們墳前懺悔過了,不過我還是沒有放過他。”沈晏衡這會兒的聲音微微沙啞,果然是勾起了不好的回憶。


    薑姒靜靜的聽著他說。


    沈晏衡種種的歎了一口氣:“一轉眼都過去這麽久了。”


    “你們二老在天之靈呢,就保佑你們兒媳婦和你們兒子平平安安,保佑你們兒媳婦的身體早日康複,此生再無病痛。”這句話他說得很是誠懇,仿佛對麵不止是他已逝的父母,還是有求必應的神佛。


    薑姒清冷的眸微微動容,跟著沈晏衡再次拜了拜,然後沈晏衡就將籃子裏的一遝紙錢全丟進火盆了。


    薑姒急忙說:“太多就壓實了,會燃不透徹的。”


    沈晏衡撿起一根棍子撬了一下,說:“聽天由命吧,看他們二老能拿多少錢。”


    薑姒:………


    她一時有些無語凝噎。


    她拿過了沈晏衡手裏的棍子,然後認真的去撬火盆裏堆積的紙錢。


    張揚的火團映得她的臉色紅潤,映在她的眼裏,頃刻,她像染了塵俗的仙子。


    沈晏衡就又撿起了一根木棍,和薑姒一起去翻動紙錢。


    “夫人,姑蘇逢雨季,我始終覺得你不應該和我去。”沈晏衡趁此搭了話。


    薑姒問:“那你是反悔了嗎?”


    沈晏衡連連搖頭:“當然沒有,我隻是覺得你不適合去。”


    “那便對了,妾身是一定要去姑蘇的,你說得再多也不過是無用功。”她冷冷道。


    沈晏衡下意識噤聲,他好像無形之中又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對方一旦下了決心的事,自己就沒必要再費口舌勸說了,或許做了無用功,還討了對方不滿。


    紙錢很快就燃燼了,黑色的灰隨著風飄走了。


    沈晏衡把棍子一拋就去扶薑姒起身。


    然後將地上的袖衫撿了起來,他拉著薑姒的手說:“我背你下山,好不好?”


    薑姒當然是要拒絕的,她有手有腳,目前也沒有難受的地方何故去麻煩別人?


    所以她又搖了搖頭拒絕。


    沈晏衡滿心無奈的說:“你今天走這麽多路,當心明日腳疼。”


    “那明日腳疼的時候,郎君可千萬要記得抱妾身。”薑姒應著沈晏衡說。


    早間的山林還是有些冷的,或者說還是有些醒神的,連沈晏衡都覺得空氣有些涼,何況是薑姒。


    他幹脆不顧薑姒的意願,上前去一把就將薑姒打橫抱進了懷裏,薑姒嚇得下意識的就環住了他的頸脖。


    “郎君!”她聲音都被嚇嬌了幾分。


    沈晏衡嘿嘿一笑,“夫人,抱緊咯,我們快點下山吧。”


    說完他就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他常年習武,負重兩百斤上山都不成問題,何況是薑姒這樣嬌小的人,所以他走起來還是身輕如燕,腳下的步子也穩當無比,


    薑姒的臂膀本就是有些冷的,但被沈晏衡打橫撈進了懷裏後,她就隻被沈晏衡滾燙的胸膛灼燒,哪哪兒都是熱的。


    被沈晏衡抱著走了之後,下山的速度自然是提快了不少,薑姒羞得不敢抬起頭來,沈晏衡看著薑姒的樣子,心越來越軟。


    他就騙薑姒說:“夫人抱緊些,當心掉了。”


    薑姒隻怕得摟得更緊了些。


    .


    這段路對沈晏衡來說是很短很短的,但卻薑姒來說就像是十萬八千裏一樣遙遠,最後到了山腳下沈晏衡才慢慢的將她放了下來。


    薑姒也才發現,她腳軟得險些要站不住了。


    沈晏衡早有預料的扶住了她,然後半開玩笑的問:“夫人是還要抱麽?”


    薑姒臉色微紅,這會兒不像以前的那樣蒼白,看上去更吸引了了很多。


    “妾身本是可以走的。”薑姒也反駁說。


    沈晏衡配合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是我擅作主張。”


    薑姒簡直無話可說,她提著衣裙扭頭就走,不遠處白芷守在馬車邊,見薑姒走了過去,連忙迎上前去扶她。


    她暗暗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態,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失態,然後在白芷的攙扶下準備鑽進馬車。


    這時她餘光突然瞥過旁邊的一叢花,一下子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神情立馬黯淡了下來。


    沈晏衡跟著上了馬車後,發現薑姒有些魂不守舍,他心微微不安,以為是因為自己。


    沒想到不等他問起,薑姒就自己說了:“郎君,妾身要同你一起去姑蘇的事情,你可有與別人提起過?比如……聖上?或者朝中的一些人?”


    作者有話說:


    萬字掉落成功!!謝謝小可愛們支持正版~~愛你們喲!!


    1查了一些資料,加上本文又是架空,二十萬兩白銀,相當於現在的四個億,並不算誇大其詞了。


    .


    預收文《當狗血劇必備技能籠罩我之後(娛樂圈)》文案如下:


    江妤嫿覺得自己可能出問題了,自從她上個月摔了一跤後,她就覺得自己身上,總有一種……光環?


    比如她和對家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的時候,她總會錯不及防的來一個平地摔,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摔進對家的懷裏。


    或者隻是捂著嘴咳嗽了一下,她竟然嘔出血了?!


    全劇組和對家都一臉驚愕的看向她——


    江妤嫿張著血盆大口的解釋:不是啊喂,我沒有要掛了的意思!!


    再者就是她無意間聽到有人討論她,為了防止偷聽必定踩東西定律,她決定脫了鞋,再把身上的東西都放下來去偷聽。


    然後牆倒了,沒錯,就是那麽厚的一堵牆,它為了讓江妤嫿被發現,它倒了!!!!!


    .


    其實吧,這個光環也有一點好處,比如她演戲的時候,因為摔了一跤跪在了地上後,下大雨了,然後全組拍雨戲省了人工降雨費用。


    再比如吧,江妤嫿被人冤枉了,他們又省了人工降雪的費用。


    後來不少劇組爭著找她。


    江妤嫿:我真的會謝。


    .


    而她的那個對家秦修,作為娛樂圈高嶺之花,也因此和江妤嫿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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