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無論是抽血,還是抽□□都對恕的身體沒有影響後,他們幹脆將他的腦漿抽光。


    就這樣,恕就頂著一張委屈的臉,關進除了床什麽都沒有的空病房裏,每天還要被抽血,被推來推去做各種各樣的檢查。


    檢查途中,他認識了田甜。


    田甜是醫院裏的隱藏邊緣人,看起來似乎人緣很好,走到哪兒都被一大幫女孩簇擁著,實際上的她因為性格軟綿,大家表麵和她玩得好,暗地裏偷偷欺負她。


    恕進醫院後的某一天,她被姐妹們合夥推進病房裏,甚至連防禦衣服都沒給她穿上。


    田甜看到恕,害怕得大叫,卻換來門後姐妹的哄笑。


    怕著怕著,她就不怕了。


    她縮在門口,一個勁的說——


    “我好恨啊。”


    “我好想報複她們,想讓她們知道我的厲害,讓她們不再小瞧我。”


    恕在田甜身上學到了“恨”,所以等價交換,他咬了田甜,給她變強的機會。


    一個小小的指尖傷口,便能成功且安靜地將田甜轉換成二代喪屍,她立刻容光煥發起來,像一個正常人那樣推開病房,重新回到姐妹群中。


    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麽霸淩?


    田甜忽然換了一個人,樂觀、開朗、待人和善。


    麵對姐妹們調笑的關心,她假裝無事發生地說:“沒事啊,恕被綁得很嚴實。”


    她的語氣蘊含著殺意,而那些蠢婊子卻一無所知:“你還知道他的名字,果然是物以類聚。”


    她們笑,田甜也跟著笑:“你們別那麽說,他可是大好人呢!”


    從那天開始,田甜徹頭徹尾變成了另一個人,正式打入醫院茶水間的八卦女孩圈子裏,從邊緣人變成人氣女孩。


    與此同時,她利用護士的身份,給恕開了很多便利。


    包括在換藥的時候,偷偷運ipad進去,讓恕學習如何當人類,好看起來像一個正常人,這樣隻要換套衣服就可以偷偷溜出醫院,離開這個鬼地方。


    至於田甜。


    她壓根沒想過要出去。


    她隻想讓這幫女的付出代價,譬如在休息室的時候忽然露出真麵目,追著這幫裱子跑,然後將她們的身體拆開吞進肚子裏,好安撫她這長達三年的冷暴力霸淩。


    如果不是衛瞬,她還想過要毀滅這座醫院,毀滅漠城。


    田甜眼饞衛瞬對池依依的照顧。


    看著衛瞬對池依依無微不至的照顧,包容,她有一瞬間很好奇,如果她被欺負的時候,也有衛瞬這麽一個人護著她,她是不是不會變成喪屍了?


    也是因為這樣,田甜選擇跟著衛瞬走,放棄毀滅醫院、毀滅漠城的計劃。


    她想取代池依依的位置,成為這個被保護的對象。


    可惜這一切,都被媽媽給毀了。


    田甜決定成全媽媽,自己退出隊伍,反正她長得那麽楚楚可憐,不怕讓隊裏的人心疼,等隊伍裏隨便死一個誰,她遲早會重新回到這裏。


    可是當田甜看清恕的麵部情緒的時候,她徹底無語了。


    眾所周知,高級喪屍是人體的進化,


    兩人之間有自成一套的加密聊天。


    田甜:為什麽你的眼神這麽無良?


    恕:你怎麽這樣看我,我很有母愛的,我對孩子的愛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一邊說,恕一邊拿刀架在女兒的脖子上,大公無私地舉報說:“我懷疑她是喪屍!”


    還沒等田甜反應過來,恕就捉住她,開始表演喪屍版的賣女求榮。


    衛瞬正色:“你有什麽證據?”


    “我是從漠城邊境逃過來的,非常了解初代喪屍,他們無論外表還是行動都和人類一樣,隻會在一些細節方麵暴露自己。”


    衛瞬聞言,第一反應看向葉青山。


    葉青山點了點頭:“賈主任記得我們之間的相處,卻暴露了他的信仰。”


    恕從來沒說過那麽長的話,忍不住就開始打哈欠了:“她剛剛做的行為非常古怪,我懷疑她是初代喪屍。”


    田甜:媽媽,你竟然用我換取他們的信任!!


    恕:寶貝,一個人死好過兩個人死,最多以後我負責給你拜山燒紙錢。


    衛瞬畢竟是當過基地長的人,決策果斷。


    聽說田甜可能是喪屍後,他立刻抽出腰間的馬桶搋,三兩步衝到田甜麵中朝她大腦紮去。


    麵對即將到來的攻擊,恕麵不改色地鬆開手指,田甜立刻會意飛起來後退。


    她成功躲開攻擊,但也側麵證明田甜是初代喪屍。


    恕毫無感情:“啊。”


    “她果然是喪屍,好可怕。”


    田甜:“…”


    有這樣的媽媽,我覺得很丟攆。


    衛瞬沒有追上來,而是手持馬桶搋,橫在田甜和隊員中間,順帶著保護起恕來。


    “你竟然騙我。”衛瞬的語氣肅然。


    青山掏出□□,對準田甜:“你就是醫院裏一直在尋找的母體嗎?”


    “我是。”


    區別於田甜清純的外表,她露出一個性感的微笑,故意看向恕:“但又不是。”


    田甜剛準備跑走,忽然想起有人給池依依包裏塞榴蓮、大蒜和鹹魚的人,難得好心說道:“衛瞬,我和你暗戀一場,那我大發慈悲,告訴你一件你沒留意過的事情吧?”


    “你們隊伍裏有異心者可不少,衛瞬,你可別護錯人了。”


    別到時候千方百計護著池依依,結果她死在隊員手上。


    田甜放下這句話後,動作敏捷地跳走了。


    隻留下一臉鄭重的衛瞬,沉默不語,認真思考她的話——什麽叫有異心的人?除了田甜,難道還有其他團滅份子嗎?


    衛瞬懷著千萬種猜忌一回頭,答案立刻浮出水麵。


    因為他看到滿臉冷汗的池依依,一雙漂亮的眼睛死死盯著地麵瞧,嘴唇抿成一條線。


    時不時還用側著眼珠、用餘光打量衛瞬,發現他看過來後立刻擺正視線。


    一臉的做賊心虛。


    衛瞬:“…”


    你會不會太明顯了?


    池依依怎麽也想不到,她找死的夢想,竟然被田甜發現了——果然母體喪屍就是厲害啊!


    但她要怎麽避免被衛瞬懷疑呢?


    池依依學著田甜的模樣,困惑地朝後跳了一下。


    和喪屍一跳十米的強悍相比,她基本是原地彈跳十厘米的廢材程度。


    池依依一臉的灰頭土臉:“我不是喪屍。”


    衛瞬:“…我知道。”


    他擔心誰都不擔心池依依,那麽廢的身體,就算變成喪屍也會因為吃不到腦子餓死的。


    團滅?


    這輩子都和小廢物挨不上邊。


    因為池依依一打岔,衛瞬也顧不上考慮田甜話中深意了,決定先離開這座城市再做打算。


    他轉身看向恕,說:“剛剛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發現她是喪屍,我們恐怕還蒙在鼓裏。”


    沒發現田甜是喪屍,最嚴峻的後果就是重蹈覆轍。


    以葉新友的善良、青山的仁心,肯定不會忍心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流落荒野。


    到時候田甜會做出什麽,就無法想象了。


    恕卻對衛瞬的感謝毫不在意,以他現在貧瘠的常識來看,他壓根理解不了感謝的含義,滿心隻有跟著池依依離開的想法。


    “那我現在可以加入你們了嗎?”


    衛瞬:“…可以。”


    為什麽他感覺,恕之所以會揪出喪屍,完全是因為他的一句“車上位置不夠”?


    不可能吧。


    應該是最近發生太多事情,他太敏感了。


    就這樣。


    恕代替田甜的位置,坐進吉普車邊上。而他的右手邊就是親切開朗的葉新友。


    葉新友看到新朋友,好奇問道:“你是從哪裏來的?”


    噢,這可是來自人類的問題,喪屍可得打起精神回答了。


    恕進行了一場字麵上意思的絞盡腦汁,回答:“我是在垃圾桶旁邊被撿到的。”


    大實話,他還躺了好幾天。


    葉新友:“…”


    “哦,精神病啊。”


    恕:“精神病是什麽?”


    阿彪叔用手肘撞了一下葉新友,示意他不要說了。


    雖然眾人沒有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聊天,但都想起了:這附近有一個遠近聞名的精神病院,恕大概就是從那裏跑出來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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