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曹旋在警署一直等到天黑,警員幾次來報都沒有等到德公公他們的出現,曹旋讓他們繼續蹲守,看著天色已晚隻好派人把徐淑婉送回家裏,讓她在家中耐心等待,自己在警署等候徐世賢那邊的鑒定結果,誰知接到電話卻是今天沒能鑒定要等到明天,曹旋一時心中怏怏,不知該如何是好。大腦裏又開始從頭到尾思考起這件事,看看自己是不是漏過了哪個細節。或許是自己多慮了,再或者在自己忙著到處尋找的時候德公公他們早就出城了。實在理不清頭緒,曹旋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天剛蒙蒙亮,曹旋睡得正香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曹旋打開門一看,一個軍警帶著一個人站在門口,那人正是白天在恒雅軒見到的老板李占魁,隻見他滿臉憤懣,嘴裏喘著粗氣,沒頭沒腦的說道:“官爺,滿洲國的禦林軍能在咱們察哈爾地麵上執法嗎?”


    曹旋也聽著有點摸不著頭腦,就對他說道:“李老板,發生什麽事了,你先進屋,坐下來慢慢說。”說著把他讓進屋裏坐下。


    李占魁稍微平靜了一下,把夜裏發生的事一一向曹旋講來。


    就在昨天半夜的時候,李占魁正在家裏睡覺,聽得店鋪外邊有敲門的聲音,他就喊下人起來去看看誰在叫門,外邊的人說是德公公,他一聽是德公公,心中一喜,知道白天徐淑婉帶著軍警在找他,懷疑他的畫有問題,正好這事是自己經手的,把這德公公扣下,交給曹旋,讓他們去問個清楚,不論這畫是真是假自己對徐世賢都有個交代。想到這裏趕緊穿衣起來,讓下人給德公公開門。


    就在大門打開的時候,進來的可不止德公公和順公公二人,一夥人紛湧而入,隻見德公公和順公公被反剪著雙手,後邊是五個穿著軍人裝束的人,李占魁定睛一看,為首的正是日前來店裏向自己打問德公公的禦林軍頭領馬平。李占魁一看這麽多人闖了進來,當時心下有些慌張,就問道:“你們深夜來訪,這是要幹什麽?”


    為首的禦林軍頭領馬平一改前日來時的溫和恭順,凶巴巴地對李占魁說道:“你這個奸商,太狡猾了,日前問你有沒有見過他二人,你一問三不知,今天我們將他倆擒獲,已經供出了是你助他們銷贓,你還分了贓款,有沒有這事,今天你給我據實交代,否則的話,休怪我對你動刑。”


    李占魁知道自己理虧,囁喏著不敢說話。


    馬平衝著德公公身上抽了一鞭子,說道:“你給我老實交代,你都把皇宮裏的什麽寶貝賣給了他?”


    德公公“哎呀”一聲慘叫,低頭說道:“開始賣給他一件黃馬褂、一個皇上用過的鼻煙壺,還有宮裏收藏的《簪花仕女圖》。”


    馬平又對李占魁說道:“你趕緊把這些贓物給我拿出來,否則的話我帶你回滿洲國一起麵聖,定你個滿家抄斬之罪。”


    李占魁說道:“德公公的東西我都是花錢買的,我怎麽知道他的東西是贓物,再說我們這裏也不歸你們滿洲國管,你們憑什麽定我的罪。”


    馬平說道:“大膽刁民,窩藏皇家逃犯還敢狡辯,要是滿洲國皇帝下令,踏平你這中都縣都不在話下,莫說你一個小小的古玩店老板,看我不砸了你的店鋪。”說著從櫃子上拿下一個瓷瓶,摔到地上,“嘩啦”一聲,碎了一地。


    李占魁一看勢頭不好,趕緊說道:“軍爺息怒,我當時隻買了一件黃馬褂,我這就取給你,剩下的東西都是我的朋友買走的,不信你去問德公公。”


    邊上的德公公點了點頭。


    馬平又說道:“賣畫的贓銀你拿了多少,還不給我統統取出來。”


    李占魁隻好老實交代:“我拿了三千塊大洋的好處費,我都給你們拿出來。”


    李占魁說完,把黃馬褂和一箱子大洋都拿了出來,交給馬平。


    馬平說道:“看你認罪態度較好,你的事我就不再稟明皇上,赦免你的欺君之罪和銷贓之罪。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難饒,我現在罰你再拿出三千塊大洋來以示懲戒,揚我大滿洲國國威,嚴明我皇家律令。”


    李占魁一聽除了把東西要走,還要自己拿錢,當下不幹了,說道:“你們說的贓款和贓物我都已經交給你們了,怎麽還讓我拿錢呢?我又不是你們滿洲國的人,我不會再給你們什麽罰款,你們要是強求咱們就到警局去說理。”


    馬平臉色一變,對手下說道:“這廝如此不知好歹,給我綁了押赴滿洲國。”


    兩個禦林軍上來就七手八腳地捆綁李占魁,下人站在邊上兩股戰戰不敢作聲。


    李占魁看著麵前這些膀大腰圓的壯漢和手裏拿著的長槍,知道今天不出點血是過不了這一關,趕緊拱手告饒,表示自己願意拿出三千塊大洋孝敬禦林軍。


    馬平命人鬆手,讓李占魁去取錢,李占魁強忍著心疼拿出三千塊大洋奉上。


    馬平收到大洋,對李占魁說道:“我們走後,你一定要緊鎖門窗,熄滅火燭,切莫外出聲張,有人敲門也不要理他。我們還有一隊禦林軍也得到消息前來抓捕德公公二人。如果你被他們撞上,肯定就會被抓回滿洲國受審,一旦定罪,你將死無葬身之地,再無歸家之日。”


    李占魁嚇得瑟瑟發抖,嘴裏不停地對馬平說著感激的話。馬平命令禦林軍帶著李占魁拿出的大洋和德公公二人撤離,禦林軍將銀元捆綁在馬背上,將德公公二人抬到馬鞍上坐定,一行人飛身上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李占魁見眾人走後,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顧不上心疼自己的錢財,趕緊命人緊閉大門,上好護窗,熄滅屋裏燈火。李占魁一家老小和學徒下人都躲在屋內,緊捂口鼻,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李占魁這半夜絲毫沒敢合眼,警惕的聽著屋外的動靜,翻來覆去地想著這離奇的遭遇,心疼著自己被要走的錢財。眼看著天色將明,街上有了行人走動的聲音,他想著禦林軍肯定不會再來了,大白天的就是來了他也可以高聲呼救。他實在忍不下心中的這口怨氣,想著白天徐淑婉帶來的軍警,看樣子和徐家的交情匪淺,自己不如去找他問問這滿洲國的禦林軍能不能來中都縣執法。


    曹旋聽李占魁說完,睡意全無,仔細想著這件事裏的蛛絲馬跡,滿洲國和察哈爾雖然都是日占區,可名義上滿洲國和察哈爾各自為政,彼此沒有管轄權,他滿洲國的禦林軍憑什麽不通過地方官府就隨便抓人,這事需要問下縣長是否知情。曹旋從門外喊來一個軍警,讓他去趟縣政府,問問縣長是否近日有滿洲國的軍警來中都縣報備執法?軍警領命而去。曹旋讓李占魁暫且回家,如果還有禦林軍來他家要第一時間來報,並告訴他,他的事警局將為他追查到底。李占魁千恩萬謝的告辭而去。


    曹旋洗漱完畢,穿戴整齊,打馬往悅來客棧趕去,他讓軍警把德公公二人的東西全部收拾帶走,告訴店家這二人不會回來了,讓他自行安排房屋。剛安排完畢,派去找縣長的警員趕來報告,縣長近日並沒有收到滿洲國有人入境的報告,也不知道有滿洲國的禦林軍在中都縣城活動。曹旋覺得這事越來越撲朔迷離了,思量片刻,他帶了兩個人先後趕到縣城的四個城門,詢問夜間是否有一隊人馬車輛出城,守門人都聲稱沒有看到,他又囑咐看守城門的軍警一定要嚴密盤查帶著大量行李的車輛和行人,如若發現有穿滿洲國軍裝製服的人和攜帶大量銀元的人立刻拿下解往警局。


    曹旋安排完畢,帶人往徐世賢家趕去。曹旋進入徐家,令曹旋感到意外的是,徐淑婉竟然在方菲的臥房裏,曹旋沒敢擅入,讓下人通報了一聲,徐淑婉和方菲迎了出來,把他讓到客廳坐下,告訴曹旋二人正在聊父親買字畫的事,二人憂心如果是贗品花出這麽大一筆錢財該如何是好。曹旋安慰了二人幾句,讓她們暫且不要擔心,等鑒定結果出來再做安排。曹旋帶著徐淑婉去警局等電話,候著徐世賢那邊的鑒定結果,讓方菲在家安心等待消息,千萬不要著急,以免動了胎氣。


    再說留在張垣市被安排在豪華客棧裏的徐世賢,心裏有事,一夜未眠,早早就起來等著韓副官來帶他去榮寶齋找張老先生。韓副官知道他心中急切,也來的很早,二人乘車急匆匆往榮寶齋趕去。


    到了榮寶齋,韓副官讓人進去通報,很快下人出來就把他們請了進去。徐世賢二人進得屋內,抱拳施禮,說明來意。張先生昨天就知道他們帶來的是周舫的《簪花仕女圖》,對此興趣頗濃,當下說道:“這畫在大清初期就被收進了皇宮,民間再難一睹真容,今天要是真跡出現,我能看一眼也算三生有幸啊。”徐世賢一聽張先生對畫的評價這麽高,知道自己能把這畫弄到手裏那真是幸運之至,當下對張先生的鑒定充滿期待。


    張先生在巨大的黃花梨案幾上將畫卷輕輕打開,先將畫卷的整體布局看了一下,又摸摸卷軸和背麵裱糊的紙張。接著拿起放大鏡,對著畫麵上的圖案一幀幀的看了起來,隨後又仔細端詳畫上的題跋,一邊看一邊還在輕歎著“好、好”徐世賢原本有些提著的心,聽到張先生不斷地叫好,終於放了下來,輕拭了下額頭的汗珠,站在邊上等待張先生的鑒定結果。


    張先生也基本鑒定完畢,嘴裏說著:“可遇不可求啊,沒想到這皇家珍藏之物重又流落民間,這位徐先生可是鴻運當頭啊。”


    徐世賢聽了沾沾自喜,嘴裏客氣的說著:“碰巧而已,碰巧而已。”


    就當張先生準備放下手裏的放大鏡時,嘴裏突然發出“咦”的一聲,隻見他重又把放大鏡拿好,屏息凝視,仔細地看著兩幅圖案接縫的地方,嘴裏說著:“不應該啊。”


    徐世賢頓時心下大駭,趕緊湊上前來。


    隻見張先生用手摸著絹畫上兩幅圖案拚接的地方說道:“前邊畫著辛夷花的絲絹和後邊圖案所用絲絹不一樣,前邊的這方絲絹是單絲織成,後邊圖畫所用絲絹都是雙絲織成,而唐朝時期隻有單絲絹布,雙絲編織技術到了宋朝才出現,我們現在用作繪畫的絲絹都是雙絲編織,這幅畫有問題。”


    徐世賢聽到這裏,如同當頭一瓢涼水澆下,頓時從頭涼到了腳底,呆呆的聽著張先生往下說。


    張先生又仔細的看了下畫麵右側的絲絹,肯定的對徐世賢說:“你買的是一張贗品,但是這個作假的人很高明,他把原畫裁成數個小塊,在這張贗品裏植入一塊真跡。在你這幅畫裏,畫著辛夷花的這部分就是真跡,他把辛夷花這幅圖移植了過來,其餘的都是仿著原畫畫的,這個人的繪畫功底相當深厚,不僅畫出了人物的形,也畫出了神,要論這繪畫水平,堪比原作啊,要不是我看出了絲絹的破綻,這畫麵幾乎就瞞過了我的眼睛。”


    徐世賢不甘心的說道:“張先生,這兩邊的絲絹顏色都是一樣,絹布也一樣,哪裏能看出什麽單絲雙絲啊?您是不是看花眼了,您再給仔細看看吧。”


    張先生不客氣的說道:“徐先生你是外行,你不懂這個,單絲雙絲你一個外行是看不出來的,在高倍放大鏡下凝神仔細觀察數秒後你會發現單絲織的絹略微要稀疏一些,雙絲織的絹要密實一些,不借助工具就是紡紗的人和專門研究絹畫的人也不易看出,普通人更是萬萬辨別不出來的。至於你說絲絹的顏色都一樣,那是被人為給做舊了,這個工藝簡單,這是字畫行當裏公開的秘密。”


    聽完張先生的話,徐世賢已經頭生虛汗,眼冒金星,雙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韓副官隻好輕輕扶了他一把。徐世賢強打精神,心有不甘的說道:“他的造假水平既然能到以假亂真的境界,他直接全部造假就好了,為什麽還要把這好好的原畫拆分開來,這麽貴重的東西直接賣了真品不就罷了嗎?拆開了還有什麽價值可言?”


    張先生說道:“這就是造假之人的高明之處,他本想著絹畫之上有真跡,行家驗看之時看不出端倪,沒人能料到這麽名貴的畫會被拆分開來,即便是懷疑有詐,看到畫麵上的這部分真跡也不起疑心了,也就是說這塊真跡是專門留給行家來上套的。普通人嘛真假難辨,和徐先生你心裏想的一樣,要不是真要不是偽,反正真偽你都是看不出來的,給你掌眼的那幾位朋友都是受了這片真跡的誤導,才斷定這幅畫為真跡。隻是造假之人未曾想他百密一疏,忘了或者是根本就不知道這唐朝隻有單絲絹布,其後幾百年才有了雙絲編織技術。現在即便是古玩界的一些名流,除了專業收藏唐絹畫的,沒有幾個知道這唐絹是單絲所織。之所以一幅拆幾幅,是要把拆開偽造的幾幅都當真跡賣,那這畫的價格也就暴漲了數倍,明白了吧徐先生。”


    張先生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徐世賢,語氣裏略帶不屑的說道:“造假之人能把唐畫仿的這麽逼真,而不太清楚唐朝的絲絹是單絲編織,是因為他隻研究畫在宣紙上的唐畫,而畫在絲絹上的唐畫就知之甚少了,看這手筆像極我京城裏的那位哥哥,他這繪畫的仿造能力是日臻完美,幾乎亂真啊,就連我都差點沒認出來,要不是他不知道這唐絹是單絲編織,錯用了絲絹,險些就把我這雙眼睛也騙了過去,高明啊。怪不得當時他仿了齊白石先生的一幅畫,齊本人都辨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徐世賢的腦子早就亂成了一鍋粥,急切的說道:“張先生,是你的哥哥畫畫騙的我?”


    張先生笑笑說道:“不是他畫畫騙的你,畫是他畫的,隻要你能出得起錢,什麽畫他都能給你畫出來,至於你拿著去幹什麽那就不是他管的了。按你手上這幅畫的情況,畫上有八幅完整的圖案,他至少給別人仿了八幅,說不定你也隻是受害者之一,還有其他人也和你有一樣的遭遇,隻是可惜了這幅畫,被七零八落地分散到各個角落,日後再無還原之日啊。”張先生說完長歎一聲。


    徐世賢徹底傻了,目光渙散地看著桌案上三萬塊大洋換來的贗品,苦笑著說道:“謝謝張先生鑒定,罷了,三萬塊大洋就當打了水漂了。”說完作勢要去撕桌上的絹畫。


    張先生趕忙把他攔住說道:“徐先生,使不得,這幅畫上尚有一塊真跡,這塊真跡毀壞掉,原畫就再難複原。現在這幅畫雖說大部分是贗品可是當做一件藝術品收藏起來還是很有觀賞價值的,或許再過些年頭,這也是不可多得的藝術珍品。”


    韓副官也上來勸慰道:“徐先生,先不要著急,或許這畫你拿回去還能當真跡再賣了呢,我們先把畫帶走找到曹旋後再從長計議。”


    徐世賢隻得作罷,將絹畫從桌上收起來包好,和韓副官一起告辭離開。


    沒等徐世賢回到中都縣,韓副官就把電話打到警局告訴了曹旋絹畫的鑒定情況,曹旋低歎一聲:“果然給我言中了。”隨後他將消息告訴了徐淑婉,徐淑婉也是愁眉不展,擔心父親傷心過度。


    一切已經很明了了,徐世賢被人做了局,白白損失了三萬塊大洋,德公公一行人是騙子無疑。而帶著德公公上門敲詐的禦林軍馬平也必定是同夥,開始時演戲給徐世賢看讓他打消絹畫有假的顧慮,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居然膽大包天,騙完之後非但沒有急著離開,還趁著自己派人蹲守德公公時又殺了個回馬槍,詐走李占魁六千塊大洋。曹旋不得不佩服這夥人的手段高明。現在看來德公公二人在客棧遺留的衣物也是在故布疑陣,給找上門的人製造假象,雖然自己開始就意識到有詐,但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還是心存僥幸,沒能在第一時間進行滿城搜捕,這些人真是老謀深算,步步為營啊。幹這詐騙的勾當,不費一槍一炮,略施小計便賺得盆滿缽滿,比當土匪強過百倍。曹旋知道自己遇上了高手,現在隻有冷靜地分析種種細節,才有可能抓住這些人的狐狸尾巴。


    曹旋又暗自想道:“現在國共兩黨兵臨城下,日軍加大了對進出縣城車輛和人員的搜查盤問力度,為了防止人們轉移財產和糧食,但凡有車輛進出都得一一開箱驗看,即便是人員出入除了需要出示良民證還得搜身檢查。這些人騙得十幾箱大洋,不可能明目張膽地用車從城門拉出去,也不敢隨身攜帶大量銀元走出城門,那樣沒等出城就被軍警攔下,說不清來源還得吃官司。看守城門的軍警也都沒有看到車輛馬隊出城,也沒有檢查到攜帶大量銀元的人,說明他們還藏在縣城的某個地方,他們經過這兩輪詐騙後肯定也能意識到受騙者會報官,如果人還沒有出城的話,那隻能喬裝打扮,隱藏行跡,隨時準備帶著大洋出城。即便他們改變裝束可是改變不了鄉音,這些人都是外地口音,每天吃喝用度都得和人交流,隻要他們在城內就不可能無跡可尋。


    曹旋感覺自己的思路捋得差不多了,決定先派出人手,喬裝成三教九流之人沿街竄巷打探外地口音之人。他按李占魁的描述,將德公公和禦林軍幾人的容貌詳細說給軍警,讓他們仔細留意,若有京城口音和大同口音之人要格外留意並及時匯報。曹旋安排好人手後,上身著一襲薄綢白衫,下身穿白色燈籠褲,宛若一個富家子弟,和徐淑婉騎著馬去西城門口觀察可疑之人。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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