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賢憔悴了很多,麵色焦黃,二目無神,眼袋低垂,兩腮塌陷,下頜的胡須已是幾日沒有修剪,蓬亂地貼在皮膚上,更顯得精神倦怠,萎靡不振。他心事重重的側躺在書房的臥榻上,雙手端著煙槍,嘴裏不停地吞雲吐霧,徐達小心地站立在床頭,伺候著燒煙泡裝煙槍,整個書房早已煙霧繚繞。


    徐淑婉心下著急,也顧不上讓下人通報有客來訪,就帶著曹旋和韓嬌進了徐世賢的書房,看著躺在床榻上正精神恍惚,眼神迷離的徐世賢,徐淑婉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有外人在場,走到近前,一把從徐世賢手裏奪過煙槍,眼含淚水,悲愴地說道:“爹,你每天這樣糟踐自己的身子,你是不是不打算要這個家了,再這樣下去咱們徐家可就要真的家破人亡了,你不為我著想,也要想想方菲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不就是三萬塊大洋的事嗎?爹,你犯得上這樣折騰自己嗎?沒了三萬塊大洋我們可以再去賺回來,要是你身體垮了,你讓我們這一家老小去依靠誰啊?”


    徐世賢長歎一聲說道:“淑婉啊,你不懂爹的苦啊,這是三萬塊大洋的事嗎?爹的一世英名,就這樣被這幫騙子給毀了,爹常年人前走官前站,走到哪裏不是眾人矚目的焦點,現在硬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幾個外鄉客給騙去了大額錢財,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呢?我現在就是中都縣最大的笑話,身後總是有人對著我指指點點,我都不敢出去見人。”


    徐淑婉說道:“爹,您多慮了,智者千慮也有一失,人活一輩子誰還沒有個看走眼的時候,當年智勇雙全的關雲長不也敗走麥城嗎?這件事你就不要再耿耿於懷了。”


    徐世賢長歎一聲:“關雲長走麥城是以生命為代價的,一次失誤就萬劫不複,人這一生,必須謹慎行事,關鍵時刻一步走錯,便再難回到過去,這也是該著我命裏有此一劫,在數難逃啊。”


    曹旋一聽,徐淑婉這一勸,除了沒讓徐世賢開心,反倒更加重了他的心裏負擔,想著暫且寬慰幾句穩定住他的情緒,就接過話來輕聲說道:“徐叔,你先不要著急,騙子的事咱們不是已經有了眉目了嗎?我盡快把幕後主使王蘭根拿來,追回大洋,為徐叔找回顏麵,您切莫再如此沉淪。淑婉一直擔心您的身體,為您的事兒著急上火,您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家人想想不是?”


    心不在焉的徐世賢竟然沒有注意到徐淑婉身後的曹旋和韓嬌,一聽曹旋說話,徐世賢趕緊從軟塌上坐起來,對曹旋說道:“失禮,失禮,我不知輔同和朋友在場,讓你們看笑話了,淑婉這孩子,有客來也不說一聲,慢待了客人。”


    徐淑婉剛才看父親抽大煙也是一時著急,沒顧上給父親介紹朋友就劈頭蓋臉地從父親手裏搶出了煙槍,現在看父親恢複常態,也不好再責怪父親,給父親介紹韓嬌說道:“這位是韓嬌小姐,上次來咱家韓副官的親妹妹,韓副官是輔同在警隊的兄弟,她也是輔同的妹妹。”徐淑婉把輔同的妹妹幾個字是強調著說的。一來給韓嬌清晰的定了位,二來也怕引起父親對曹旋的誤解。


    韓嬌也敏感地聽出了徐淑婉話裏的文章,可是當著徐世賢的麵也不能辯駁什麽,隻好對著徐世賢盈盈一笑說道:“韓嬌見過徐叔叔。”


    徐世賢趕緊扶住韓嬌說道:“韓姑娘免禮,可不敢當,折煞我了。”說完請曹旋和韓嬌就坐,客氣地向韓嬌詢問了幾句韓飛的事,一番寒暄。


    徐達命人為曹旋和韓嬌端來茶水,曹旋見徐世賢情緒已經穩定,就試探著問道:“徐叔,聽淑婉說家中幾次失竊,一直未能將賊人抓獲?”


    徐世賢說道:“唉,近日我徐家氣運不佳,我被騙這還沒過幾天,家中就接連失竊,我該去找個跳大神的給轉轉運了,不能一直這麽背運下去。開始時,淑婉怕我心煩就讓家人都瞞著我,我也是前日才知道,先是徐達攢下的工錢放在自己臥房中被盜,後來淑婉屋裏的錢也被盜,今天早上起來,夫人整理臥房衣物,發現放在臥房裏的幾十塊大洋不見了,夫人告訴我後,我心裏也倍感疑惑,宅院內和家門口都有家丁日夜站崗把守,夜裏還有更夫巡邏,整夜都沒有任何異常,不可能是賊人夜晚入室盜竊,肯定是有人進入屋中將錢拿走,我心想能三番五次盜取家中財物的,肯定是熟悉家中情況,並能在內宅走動之人,那肯定就是家裏下人,除了他們沒有別人能把家裏的情況摸的這麽清楚。我氣憤不過,就把幾個內宅的家人都喊來盤問,誰知個個都是一問三不知,我一氣之下就把他們打了幾鞭子,關進了牛棚。”


    曹旋沉吟片刻說道:“徐叔,我覺得這樣略微有些不妥,把下人全部抓起來責罰,肯定有人是被冤枉的,這樣下去,家人就會和你離心離德,即便有人知道一些消息,也沒人敢向你實言相告,都怕惹禍上身。如果徐叔信得過我的話,就讓我來幫你探究一二,看看能不能找出真凶。”


    徐世賢說道:“輔同,你說哪裏話,我怎麽還信不過你,若是你願出手相助,我正求之不得呢。前番騙子被抓,也多虧你及時出手,雖然未能追回被騙錢財,可也解了我心頭之恨。可憐我徐世賢膝下無子,在我臥床期間,未能有兒為我頂門立戶,事事都讓淑婉一個女孩兒家拋頭露麵,我心裏也甚是難過。此番我家失竊幾百塊大洋,本非大事,隻是家賊不除,如同臥榻之側時時有人窺探,時日長久,還將惹得家人之間互相猜忌,心生怨憤,我徐家難有安寧之日。可歎我這病羸之軀,不禁勞頓,難以親自過問查出真凶。隻怕此事還得仰仗輔同你來周全,如需調查內宅眾人,都由淑婉陪同配合,事成之後,徐家必將重謝。”


    徐世賢在經曆過這些曲折後,對曹旋的態度已經有了很大的轉變,不僅不再把土匪、漢奸這些稱謂用在曹旋身上,還對曹旋產生了很深的依賴,每當遇到棘手的問題就會想到要是曹旋在身邊就好了。這些,曹旋都明顯地感覺到了,心中也是暗自竊喜,自己和徐淑婉的事情徐世賢應該再不會橫加阻攔。


    曹旋順勢說道:“徐叔,您太客氣了,為府上查出真凶也是我分內之事,我必將盡心盡力,為您揪出幕後黑手,您暫且不要焦慮,安心將養身體。我建議您先把關在牛棚裏的下人都放了出來,待我對他們一一盤問,我想家中失竊之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徐世賢見曹旋答應幫忙追查失竊之事,心中歡喜,也不再堅持通過逼迫下人找出元凶,當即命人按照曹旋的吩咐將牛棚裏的人都放出來,帶來由曹旋審問。


    曹凱辭過徐世賢,帶著徐淑婉和韓嬌去見那些被拷打過的家人,這些人都在內院伺候徐世賢一家人的生活起居,對家裏的情況較為了解,曹旋決定從他們嘴裏問些東西出來,再通過察言觀色看看能不能從人群中把這個賊人給找出來。


    曹旋經過仔細盤問,每個人的口徑都大致相同,基本和徐世賢前幾次審訊時供述一致,在這些下人的供詞中看不出什麽破綻來。曹旋帶著人把這些下人的住處從裏到外徹底搜查了一遍,還去幾個在村裏有家室的下人家裏搜查了一番,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曹旋帶人返回徐宅後,對在門口站崗的家丁一一詢問近日這些內宅下人的出入情況,家丁們仔細思索後都搖頭否認,這些家人兩日內均無外出。曹旋又問近日是否有生人進來,家丁們也都稱沒有見到。曹旋一時也沒有了頭緒,不知該從哪裏找些線索出來。


    跟在身後的韓嬌對徐淑婉說道:“淑婉姐姐,除了這些下人還有人能自由進出內宅嗎?”


    徐淑婉沉思片刻說道:“一般訪客父親都在前院接待,除了下人很少有人能進入到內宅,平時,平時也就輔同來內宅陪我說話。”徐淑婉說完,兩腮泛起桃紅。


    曹旋聽了也頗為尷尬,裝作沒聽到,把目光看向了遠處。


    韓嬌聽了暗自不爽,對徐淑婉說道:“姐姐,你再想想,除了輔同哥呢,還有其他什麽人可以在內宅走動嗎?”


    徐淑婉又低頭思索一番,說道:“對了,方菲她家戲班子的人有時候進來陪著她唱戲,特別是和她唱對手戲的師兄“二後生”和師妹“春芽兒”出入比較頻繁,我爹溺愛方菲,也喜歡聽戲,就由著這些人隨便進出。”徐淑婉的話裏多少有了些抱怨。


    韓嬌說道:“方菲是誰?伯父的小妾嗎?”


    曹旋趕忙咳嗽一聲說道:“嬌嬌,莫要胡言,方菲是徐叔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在她麵前可不能造次。”


    韓嬌連忙說道:“原來是淑婉姐姐的繼母,失禮了,還望姐姐恕罪。”


    不解釋倒好,韓嬌一說,徐淑婉不樂意了,說道:“什麽繼母?他隻是我爹娶來的戲子,和我沒有什麽關係。”


    曹旋一看,這二人一個不知內情,一個心懷不滿,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再說下去,二人非掐起來不可,當下截住二人話頭,對徐淑婉說道:“淑婉,不知夫人近日身體如何,要是方便的話我們去問問昨日有誰進入過內宅。”


    徐淑婉說道:“問幾句話能有什麽影響,我們隻管前去。”說完,前邊帶路,領著曹旋和韓嬌往徐世賢的臥房走去。進入內宅,曹旋和韓嬌在門外候著,徐淑婉進屋去找方菲,方菲見徐淑婉進來,趕忙站起身說道:“大小姐今天有空過來,快請坐。”


    徐淑婉說道:“不坐了,我爹被畫的事已經搞得亂了方寸,現在咱家又接連失竊,徒給他心裏添堵,你看他今天一早起來就又開始抽大煙了,再這樣下去,咱們這個家可怎麽辦啊,我實在沒辦法,帶了輔同和一個朋友過來,看看能不能把小偷給揪出來,他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方菲說道:“老爺不是說了,肯定是那些下人們幹的嗎?把他們關上幾天不給吃喝,扛不住他們就都交待了。”


    徐淑婉說道:“輔同不讚成這樣做,這樣做肯定會冤枉好人,他讓我爹把那些人都放了出來,也都盤問了幾次,找不出什麽破綻,想問問你昨天都有誰進入過內宅。”


    方菲聽說曹旋也在門外,就和淑婉走出房間來見曹旋和韓嬌。方菲一出來,曹旋上前說道:“夫人,打擾您休息了。”


    方菲說道:“輔同,不要見外,快請進屋坐下。”


    韓嬌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挺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知道這就是徐淑婉嘴裏的方菲,也就是她的繼母,對徐淑婉剛才的情緒也就釋然了,上前施禮問候。方菲客氣一番,把三人讓到中堂坐下。


    曹旋開門見山地對方菲說道:“夫人,因府上失竊之事,徐叔大動肝火,淑婉怕傷及無辜,特讓我來調查此事,我想問問夫人近日是否有外人進出內宅。”


    方菲略一思忖,說道:“昨日隻有師兄‘二後生’和師妹‘春芽兒’進入內宅陪我唱戲取樂,再無其他外人來過。當時老爺也在場聽戲,我和師兄唱了幾段後,老爺覺得無趣,就走了出去。師兄見老爺無心聽戲,就在廊下休息,我又和師妹搭檔唱了幾段,身子略感疲憊,我請師兄和師妹吃了盞茶,閑聊了會就都告辭而去。”


    韓嬌馬上接口說道:“那你師兄師妹都有嫌。。。”


    未待韓嬌把話說完,曹旋趕忙伸手扯了下她的衣服,打斷她的話說道:“既然內宅隻是夫人師兄妹進出,沒有外人來過,我們那就再仔細盤問下人一番,看看哪裏有遺漏的地方,夫人暫且歇息,我們先行告退。”


    徐淑婉帶著曹旋和韓嬌往後院自己的臥房走去,韓嬌說道:“輔同哥,你剛才怎麽不讓我把話說完,我覺得夫人的師兄妹也有嫌疑,要不要我們去盤問一番?”


    曹旋苦笑一下說道:“嬌嬌,俗話說捉賊要拿贓,現在我們空口無憑,他們隻是進出過內宅就懷疑人家,這樣於理不合,再說,你懷疑夫人的師兄妹,她心裏肯定不高興,淑婉帶著我們來找她問話,她一定會覺得是淑婉在故意找茬,這樣又會增加他和淑婉之間的嫌隙,弄得家人不睦。”


    韓嬌偷偷撇了下嘴,辯解道:“輔同哥,你不是來給人家破案的嗎?你不能為了心疼淑婉姐姐就避重就輕,要是把這些細節都漏掉了,你還怎麽抓出賊人,還徐家安寧。”


    徐淑婉從韓嬌嘴裏也聽出了些許醋意,但又不好駁她,隻好說道:“妹妹,你分析的有道理,我們是不能漏掉任何一個可疑的人,不知輔同你怎麽看?”


    曹旋說道:“韓嬌分析的倒是不無道理,隻是不能在夫人麵前說出一些沒有根由的話來,我們如果懷疑可以私下調查,若真是他們二人所為,也要等人贓俱獲時再稟告夫人不遲,現在千萬不能僅憑著猜測妄下結論,以免冤枉了好人。”


    曹旋說完,徐淑婉和韓嬌都點頭稱是,二人讓曹旋想出辦法,該如何接近方菲的師兄妹一探究竟。


    曹旋說道:“數日前,我和你拜會徐叔時,‘二後生’正在廊上唱戲,當時我覺得他看人時目光閃爍躲閃,好像心裏藏著很多心事,生怕別人窺破內心,不如我們先從他身上動手,看看是否有可疑之處。”


    曹旋三人計議已定,徐淑婉帶著他們二人,在徐世賢村裏轉悠起來,村裏整整齊齊地蓋著一排排的土坯房,有十幾間房一進的大院子,也有三五間房的小院落,都是徐世賢為自己的佃戶和長工蓋好的排子房,一些單身的佃農就幾人一間雜居在一個大的院落裏,如果拖家帶口就分配給一個獨院,便於家人一起生活。徐世賢作為一個財主,能為佃農們提供固定住所,讓下人們有安身立命的所在,這在當時的社會已是難能可貴。


    方菲的父親方滿堂帶著幾個徒弟住在徐世賢給安排的一個蓋有五間正房的小院落,方滿堂居中而住,左右兩間分別是男女徒弟的臥房,師徒數人雜居於此。徐世賢給了方滿堂五十畝地,讓他帶著徒弟們一起耕作,在衣食方滿可以自給自足。若逢節日或徐家慶典,方滿堂便帶著徒弟們來徐家內宅唱堂會,徐世賢則另行賞賜,若是去外邊唱戲演出,收入都歸他們自己所有。開始時方滿堂也是滿心歡喜,這幾十畝地足以讓自己和眾弟子衣食無憂,外邊唱戲還可以掙些日常開銷,加上徐世賢的貼補,弟子們都能過上像樣的日子。就在方滿堂帶著徒弟們耕種了一番之後才發現,由於自己長期不事稼穡,農技早已荒廢,再加上眾弟子習慣了唱念做打,也無心耕作,雖然耕種的都是良田,但田間荒草叢生,青苗凋零,和眾佃戶種出來的莊稼相差甚遠,徒惹眾人背後嘲笑,隻是礙於方滿堂是徐世賢老丈人,眾人也不敢當麵非議。


    壩上的七月,碧空如洗,微風不燥,幾個光著腚的娃娃正在巷子裏追逐嬉戲,幾個顫顫巍巍的老人拄著拐靠著牆根閑聊著,幾隻農家土狗慵懶的匍匐在老人們身畔,不時的打著哈欠,看到有人走過也懶的叫一聲,任憑生人從身邊走過。整個村寨靜謐安逸,一派祥和,在這紛爭的亂世裏能有這樣一處安寧的棲身之地,全仰賴徐世賢的庇佑。村裏的佃農和長工們天色微明就開始下地勞作,此時的村裏看不到一個青壯年勞力的身影。曹旋帶著二人走在幹淨整潔的巷子裏,內心暗自感歎徐世賢的治理有方和宅心仁厚。韓嬌也忍不住感歎道:“淑婉姐姐,這個村子都是你家的嗎?這麽大的一個村子能修建的這麽整齊劃一,井然有序,徐叔叔真是了不起。”


    徐淑婉聽到韓嬌發自內心的讚歎,心裏也頗是受用,說道:“妹妹有眼力,這個村寨建到今天這個規模可是凝聚了我爹二十年的心血,當年我爺爺的商隊跑張庫大道,掙了些錢,分家時把大部分的真金白銀和產業都給了我大伯和二伯,我爹隻分了幾千畝地和幾千塊大洋,我爹當時也年輕氣盛,不在乎這些,隻身來到分給自己的這片土地上蓋起了房舍,後來從縣城把我娘和我也接了過來,經過二十年的苦心經營,我爹買下了這個鎮上近一半的田產,建起了一個數百人的村落,讓原來跟隨我家多年的車把式和很多流離失所的人安居樂業,包括方菲一家也深受其益。”這樣的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一定覺得是在誇大其詞,而徐淑婉卻把這偌大的家業說得風輕雲淡,毫無炫耀之意。


    身後的韓嬌聽了不禁咂舌,這個村子居然是憑徐淑婉父親一人之力營造的,而整個村子的人都依賴她家過活,這該是多麽顯赫的家道,失聲說道:“姐姐,你家好有錢啊,徐家大院都夠豪華氣派了,沒想到這整個村子都是你家的。那徐叔叔不就是這裏的皇帝了嗎?”


    曹旋看著滿臉驚愕的韓嬌,笑笑說道:“嬌嬌,今天長見識了吧,你淑婉姐家可不是一般的財主富戶所能比擬,從她祖父起徐家就是名冠中都的徐半城,當年這中都城有一半的產業和土地都是她家的,時至今日徐家依舊顯赫,現在不僅淑婉家家大業大,她的大伯和二伯也都是中都城的風雲人物。”


    三人正說笑間,聽得遠處院落裏傳來了吊嗓子的咿咿呀呀聲,不用問,那肯定是方滿堂戲班子居住的院落,三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往前走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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