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杯熱水遞到唇邊,細心地插上吸管。


    沈常樂感覺有東西戳著唇瓣,睜開雙眼,對上一雙溫柔昳麗的眼睛。


    清澈的琥珀色,漂亮得不像一個男人能擁有的。


    她好多次都在想,一個男人生這麽一雙漂亮又多情的眼睛,簡直就是糟蹋。


    “喝水,姐姐。”路聽野對著她笑,盛滿星光的眼睛彎了下。


    乖順得像一隻小狗。


    他們又回到了從前。


    是的,他又開始在她麵前裝乖了,不過這一次,她才不會信。


    他就是天生的小混球。有著尖牙利爪的狼。


    沈常樂緩慢地眨了眨眼,緊接著坐起來,把水杯拿過來自己喝。


    “我喂你喝不是一樣的嗎......”路聽野癟了癟嘴。


    沈常樂皺眉,看不慣他這般做戲,拿高跟鞋尖踢了下,也不知道踢到了哪裏,弄得他喉嚨裏悶出一聲令人臉熱的低音。


    “別裝。”


    “沒有。你知道我那裏挺敏/感。”男人唇邊勾著笑,怎麽看怎麽覺得挺壞的。


    沈常樂哼了聲,忽然覺得自己也挺傻的,從一開始被騙的不就是她嗎?傻乎乎地以為他是沒人要的小狗,把他領回家,保護他不受人欺負,折騰了一圈,才發現他哪裏是流浪狗,明明就是頭攻擊性極強的狼。


    現在欺負到她頭上了。


    沈常樂氣不過,心尖因一些羞臊的事而顫了下,抬起高跟鞋踏在他的胸口,使力,性感的細跟陷進去一點點,將他那一身暴戾的,精壯的,總是欺負她的肌肉踩在腳下。


    “我看你哪哪都敏/感。”沈常樂咬牙切齒,精致妝容是她另一層畫皮,嬌冷又帶著征服欲。


    路聽野笑了,露出他標誌性地尖虎牙,“是,我對你哪哪都敏/感。你就是碰我臉,我都能石更。”


    “.......”


    沈常樂羞惱地瞪他一眼,腳下使力,狠狠地踩了一下,路聽野因為蹲著,不好使力,一晃神就被她踩了下去,整個人幹脆粗野地坐在地上,雙腿岔開。


    “我看你是哪哪都犯渾。燒我的婚紗,拿煙嗆我,訂婚宴上恐嚇我。”沈常樂沒每一句,腳下就用力一分,細跟幾乎戳進他的皮肉,路聽野的臉色陡變,在她說燒婚紗的時候,他的眼神很沒骨氣地躲避了一瞬。


    “不是說不會慣著我了。你管我做什麽,讓我渴死好了。”沈常樂輕輕哼了聲,心裏那股氣快讓她憋屈死了。


    再不發泄出來,她就快成木魚了。活該被人敲。


    路聽野抿了抿唇,臉因為羞而發紅,“我可沒說這種混話.....”


    “路聽野。”沈常樂加重語氣。


    “路聽野沒說過。”


    “到底!”


    “那是傅聽野說的,他是混球。我不是。”


    “........”


    沈常樂差點被他氣笑了,他還挺會鑽空子?心裏越想越生氣,抬手摸到沙發角落的小背包,拽起來往他身上砸。


    這一砸反倒弄巧成拙。


    包裏麵的東西嘩啦啦倒了出來。


    那條浮誇的黃金項圈順著路聽野的胸肌滑下來,滑到一個尷尬的位置。


    “..........”


    路聽野低頭一看,隨即迅速反應過來,伸手把項圈搶走,在手上掂量了幾下,拿一種古怪又興奮的眼神看著沈常樂,舔了舔唇瓣,“姐姐.....”


    聲音又痞又欲,“沒想到你私底下玩兒這麽野。”


    “.....什麽野。”沈常樂吞咽口水,偏過頭,藏起熟透的臉頰,不敢看他那帶著直白欲/望的眼神。


    路聽野拿手指勾著黃金項圈,送到她的眼前,還使壞地晃了晃,嘴裏說著令人心跳加速的話,“姐姐皮膚白,戴金的好看。”


    沈常樂是怎麽也做不到他這麽混賬的。


    她是嬌養出來的千金小姐,隻能來雅的,就連罵人也罵不出粗話,那些粗鄙的做派一概學不來。


    所以在這種事上,被他壓製很正常。


    “我幫你戴上看看?”路聽野挑眉,“這好東西戴在那蠢狗脖子上糟蹋了。姐姐脖子又細又直,戴著肯定很美。”


    “路聽野你敢!”沈常樂死死看著他,“你敢戴在我脖子上,我要你命!”


    路聽野不說話,指尖的黃金鏈子像大擺鍾,擺著擺著,歸於平靜。


    就在他忖度著,是放肆一回的代價大,還是今晚的甜頭誘惑大,兩相抉擇甚是艱難,沈常樂飛快地搶過項圈,電光火石間,精準地繞上他的脖子,扣緊。


    男人的頭發還濕著,身上的皮膚被熱氣熏過,是一種健康的,充滿活力的暖白,偏粉調,挺誘人。


    像是被黃金鎖鏈困住的惡魔,亦或是沉湎於欲/海而自甘墮落的天使。


    畫麵太過禁..忌,沈常樂呼吸輕微凝滯。


    心髒像是懸在某種高空。


    女人男人都一樣,在好皮囊麵前都是要犯罪的。


    沈常樂咬了下唇肉,忽然手指勾住項圈,把人扯過來,吻在他唇上。兩人的氣息瞬間繃亂。


    她的舌尖溫熱又細膩,很軟,觸上他的時,嚐到了粗糲的質感,滑滑的,路聽野在心裏罵了一句髒話,反客為主,抱住她,深深.鑽.了進去。


    沈常樂滿頭細汗,喘著氣,“還慣著我嗎?路聽野。”


    “慣,都灌給你,你是我的祖宗。”他低聲應,根本不想騰出空隙來說話,隻想和她靠近緊.貼,吮/砸的聲音令兩人都犯渾。


    路聽野嚐到她嘴裏白葡萄酒的味道,淡淡的,很醉人。


    “我回答你之前的問題。”他一邊咬一邊說,氣息很碎。


    沈常樂用力呼吸,兩隻手抓著項圈。


    “我想知道分手的原因不是為了別的。”


    “那是什麽.....”


    路聽野抱住她,濕漉的發尾冰著她月光一樣的雪白,“我不想到頭來隻是一個從未被你真心喜歡過的玩物。”


    “我隻是想確認。你曾經喜歡過我。”


    沈常樂聽到自己心髒碎掉的聲音。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他的呢?


    沈常樂找不出一個確切的時間點,隻知道他就這樣蟄伏著,做小伏低地爬進了她的心裏,緊接著是一步步試探她的底線,一步步逼她往後退,到彼時,她這副肉/身已經完全被他吞掉了,他還嫌不夠,他要吃掉她的靈魂。


    他要讓她愛他,光愛他還不夠,還得發瘋一樣地愛他。


    她是真的有點發瘋了。


    好愛他。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姐姐。”路聽野捧住她的柔軟,把月光一樣的白攏成一團,呼吸就落在上頭,仿佛是玷汙月光。


    “我喜歡你很多很多年了。”


    -


    作者有話說:


    真的不好意思......來遲了.....


    紅包補償大家!


    第51章 畫地為牢


    那一刻, 沈常樂被他弄得神魂顛倒,已經找不清北了,突突地聽到這句告白, 一時間怔了許久,還沒有想出什麽, 就被他拖進一場癲狂的愛裏。


    過後, 路聽野抱她去浴室清理,替她擦幹,吹頭發, 把人再度放在床上掖好被窩, 此時已是萬籟俱寂的深夜。


    沈常樂靠著男人發燙的胸膛,好不容易幹爽的皮膚又被燙出一身汗來。冬天的時候抱著他是很舒服的,熱熱的,像隻暖爐,可到了夏天就忒難受了。


    沈常樂在他懷裏換了好幾個姿勢, 都覺得熱, 最後幹脆翻身過來,麵對著路聽野, 對上他絲毫不見困倦的眼睛, 她抿了抿唇,小聲說:“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喜歡我很久?”


    她眨了下眼睛,笑著, “該不會你以前是我粉絲吧?我就說呢, 你一開始就是衝著我來的, 還騙我無家可歸。比演員都會演。”


    路聽野哼笑, “我才不是你那些腦殘粉。”


    沈常樂氣不過, 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什麽腦殘粉!說話注意點!”


    路聽野抓住她的手,捏了下,忽然翻身,單手撐在沈常樂身旁,另一隻手去撩自己的頭發,把頭發全部往後弄,露出光潔英挺的額頭,“你仔細看看,你真的不記得了?”


    男人把臉送過來,一雙雪亮的眼睛仿佛藏著星,滿是期待。


    他這樣反常,把沈常樂的好奇勾了起來,她很是配合地仔細瞧,縱使他這張臉,她早就刻進了心底,無數次地想念過,在分開的那一個月,她幾乎夜夜夢見他。


    “記得什麽?”沈常樂除了帥,沒看出別的名堂。


    路聽野皺了下眉,心想難道高中時的他和現在差這麽大?不對啊,他那時也挺帥的,不至於被人忘記得一幹二淨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沈常樂遇過的帥哥實在是太多了,而當年他那麽小,早就不知被她扔在記憶深處的哪個角落,落灰上鎖。


    路聽野想通了,歎氣,頹喪地把手垂下來,癱在床上,對著天花板幽怨道:“沒良心的。”


    沈常樂被他氣笑,“你一個人在這演什麽戲。你不去當演員真的可惜了,你這麽會演,又會加戲,又會編故事,又有信念感,有你在的劇組能少請一幫人。”


    “我其實拍過電影。”路聽野意味深長地看過來,說了這麽一句讓她摸不著頭腦的。


    “拍過電影?誰拍的?”沈常樂吃驚。


    “你。”


    “我?”


    “嗯。你不記得了嗎。”路聽野看著沈常樂迷茫的雙眼,心裏涼颼颼的,像一隻漏風的稻草人,說不出的惆悵的滋味,“你還記得五六年前你去過江城嗎。”


    沈常樂大腦立刻搜尋五六年前,嗯.....十八十九歲,大概是她大二大三的時候。


    “你說你要拍一隻微電影,在大馬路上找人當你的主角,找來找去.....你就找到我了,姐姐。”路聽野說著,聲音低沉了下去,像一截蓄著白灰的焚香,渺如煙雲,拉著人陷入回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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