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不用這麽誇張,我以後會小心一些,而且現在我們的兵力資源也並不太多,還是別這麽麻煩。”


    關老也是關心則亂,略略思考了一會,“那也行,照你說的來。”


    雖然這件事情算是結束,但上麵很多領導很是重視,需要加強院校的警力。


    郊外。


    周場這次的實習演練贏了,他在帳篷裏看著地圖,然後又整理了一下沙盤。


    “就賀京那個臭小子,還跟我玩心眼子,到底還是年輕,這次好好的給他上一課。”


    老盧背著手站在一旁,嘖嘖兩聲,“我說你這是公報私仇,不過就是人家喜歡咱們家周溫,你是往死裏按啊,往常不都是說人家年輕,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怎麽現在這麽說話啊。”


    周場冷哼把卷起來的地圖交給警衛員,“這你就不懂了,我可跟你說,這個臭小子太狂妄,不好好的給個下馬威,他到時候萬一把我們周溫騙到手裏,那他欺負我們怎麽辦。”


    老盧伸手沒好氣的指了指他,“你啊你。”然後他又咳咳兩聲,“夥計,跟你說個事,你可千萬別著急,我也是今個上午去開會才意外聽說的。”


    周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說。”


    老盧看他一眼,似乎有些為難,這事情還真是不好說。


    “上午聽說,北理工的周溫被特務綁架。”


    周場聽見這話就直接拍桌子站了起來,“怎麽回事?”


    老盧沒想到他這麽存不住氣,“別著急,人已經救回來了,下麵才是重點,林天到大院來找你,結果正巧碰見衛家那個養子出來,他就帶了人去查的,總共沒幾個小時就把人救了出來,我的意思是,你改天要提著禮物去一趟衛家的門,給人家登門道謝。”


    周場即使知道周溫現在沒事,還是覺得後背一身的冷汗,那特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萬一周溫的運氣不好出了事,他們這些人都別回河山溝,也不用見爹娘,更是愧對大哥大嫂。


    “是應該道謝。”


    老盧歎了一聲氣,“衛家的閨女去了清華,現在是咱們大院裏同年齡段裏最有出息的孩子。”


    周場知道他的意思,但現在實在沒這個心情。


    “我先回去見過我侄女之後再說吧。”


    與此同時打了敗仗的賀京也知道了這個事情,他在帳篷裏罵了一遍霍謹又一遍,抓特務就是他的活,怎麽不早點把特務們都抓幹淨,就那麽點人都已經一年多也沒弄好,這幸好是沒出事,不然他是不會願意的。


    晚上。


    部隊大院的燈火通明。


    衛家。


    衛家老爺子是開國功臣,自己的二子二女都死在了戰爭中,小孫女是他小兒子的閨女,也是他唯一的血脈,再有就是霍謹,是在霍謹十六歲的時候收養來的。


    衛老爺子開會的時候也聽說了這件事情。


    霍謹站在他的身邊。


    “你這次做的還算機警,周溫是不能出事的,她的能力很強,咱們現在需要這樣的人才。”


    霍謹嗯了一聲。


    衛老爺子看見他這跟個悶葫蘆一樣,說再多到他這裏就一個字,轉頭就想起來另外一件事情,“我讓你去相親,你為啥不去啊?”


    霍謹皺著眉頭,“我現在還不打算準備結婚。”


    衛老爺子歎了一聲氣,“你也不能不結婚吧,你父親母親都是烈士,他們的血脈是要得到延續的,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跟我說,我盡全力幫你找,咱們相處相處,喜歡合適就趕緊結婚,我這一把老骨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嘎嘣沒了,哪天到了地下也能跟你爹娘有個交待。”


    霍謹依舊一聲都沒說。


    衛老爺子看見就不耐煩的,“你去忙你的吧,我整天看見你們倆就煩,一個比一個的不聽話。”


    這邊話音剛落。


    周場就提著禮物自己進來,他看大門口也沒關,直接走到了客廳門口,這個院子是部隊大院最好的。


    “衛老,我是周場,真是打擾您了。”


    衛老對周場是很滿意的,這麽多年見過的兵不少,能這麽聰明,有想法也有能力的少見,當初周實一來,他就拐彎的打聽過,自家人丁不興旺,平日裏也就冷冷清清的,他年紀大了,喜歡熱熱鬧鬧的,周家人就多啊,孩子也多。


    “周場來了,快進來。”


    霍謹看著周場也隻是頷首叫了人,“周師長。”


    周場也示意的點了下頭,“還是要謝謝霍謹,救了我侄女,她從小到大,我爹娘我們全家都看的十分重,也是寵著長大的,這要是萬一出點什麽事情,我是沒辦法跟家裏人交待。”


    “職責所在。”霍謹不會跟人客氣。


    周場看著他,還真是跟傳言中一樣,脾氣性格都比較執拗。


    衛老爺子突然間靈光一閃。“周場快進來坐,你那個侄女今年多大啊?”


    “十八了。”周場把水果放在桌子上,看衛老坐下他才敢做。


    衛老滿意的點點頭,“十八了也不小了,有對象沒?”


    周場略皺了皺眉頭,怎麽還要給人說媒?


    “這還是小的,沒對象,她才上大學,還是要以學習研究為主的。”


    衛老看看站在旁邊的霍謹,覺得這不正相配。


    “霍謹也是,這麽大的年紀到現在也不娶,要是能行讓他們年輕人也自己接觸接觸。”


    霍謹眉心跳了兩下,但麵上也隻是平視著前方。


    周場覺得衛老不講道理,這是準備要把他們衛家倆都栽到周家門裏啊。


    也隻是謙虛的笑笑,“年輕人的事情他們自己去處理,我也不當家。”


    在座的都是老狐狸,話裏話外的點到為止就行。


    霍謹送周場出去。


    周場並排跟他走在一起,一時本想找個話題聊一下,但看他這張臉,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霍同誌,還是要謝謝你。”


    霍謹身形挺拔站在原地,“周師長,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周場完全失去跟他聊天的想法,就這鋸嘴葫蘆一般還想娶周溫,他下輩子下下輩子也沒啥可能。


    “行,你別去送了,我前麵兩步就到家。”


    霍謹嗯了一下。


    周場背著手直接大步回家,能過兩天向陽過來,他可要好好說說。


    在這場綁架事件中,周溫是忘記最快的,她心思從來沒放在這方麵過,畢竟多大的事情都經曆過。


    倒是關老跟林師兄切切實實的擔心受驚了好幾天。


    河山溝,周家一家人都在劉叔家裏。


    周洪山眼眶通紅,站在一旁。


    劉嬸跟兩個兒子也都趴在床前。


    劉叔看著眼前的人,歎上一聲氣。


    “洪山,你來。”


    周洪山忙哎了一聲,才上跟前去。


    “劉叔。”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劉叔已經是最後的時間,臉頰凹陷,手如枯槁。


    “叔不擔心你了,咱們河山溝,我放心,放心。”


    周洪山趴在床邊這會再也忍不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叔,您別走,咱們河山溝還得需要您。”


    劉嬸在旁邊哭的抬不起來頭。


    田耽也沒忍住,隻是背過身擦擦淚。


    劉叔又看看兩個兒子,“都跟著你洪山哥好好幹,千萬別學什麽沒出息的事,洪山啊,我這倆不成器的兒子就交給你了,以後還要多麻煩你。”


    周洪山心裏明白,握著他的手,“叔,好,我都知道。”


    劉叔這才算是安心的閉上眼睛。


    劉嬸站起來趴在他的身上是放聲大哭,她寧願他這麽一直病著,能讓她伺候著也是好的,有個人在這裏活著啊。


    餘秀敏跟向陽也都跪了下來。


    劉叔的喪事是周洪山從一旁協助辦的,因為劉叔有兒子,他也不可能從中越過,直接來辦,不過能幫多少就幫多少。


    向陽也跟周場去了電話,說了一下家裏的情況。


    周場一時有些沉默,老家的人他最喜歡的兩位長輩,臨去之前自己都沒在身邊。


    “你照顧好爹娘。”


    向陽知道,娘還好,特別是爹這次打擊不小,都知道,他視劉叔是為父的。


    辦完喪事的晚上,周家人吃過飯都洗洗睡了。


    周洪山坐在床上靠著床頭。


    “田耽,劉叔操心了一輩子,他是個真正的好人。”


    田耽握著他的手,“是啊,我還記得我們倆結婚的時候,他來做證婚人,家裏窮的喝水都找不到一個不豁口的碗。”


    周洪山覺得自己大約是真的老了,喜歡開始想過去的日子。


    “老太太走了,劉叔也走了,可這日子卻是越來越好了。”他語氣裏帶著無限遺憾。


    田耽歎了一聲氣,“等有一天,我們倆也會死的,人嘛,生老病死都是常態,不過到時候咱們這些個孩子我是都放心的。”


    周洪山看著田耽,“放心,要是你先走,我隨後就跟著,絕對不讓你黃泉路上孤單。”


    田耽略皺著眉頭,呸了好幾聲,“你胡說什麽呢,什麽走不走得,即使我先走了,你也得跟孩子們好好的生活著,你舍得咱們這些孩子嗎?”


    周洪山笑了起來,“我舍不得,但沒你,我也覺的活著沒啥意思。”


    向陽是十一月初到的首都,周場還帶著外套去火車站接的人,北京的天氣就是不太好,冷的早,最明顯的特點就是風,不講道理的風總是亂吹。


    周場開車讓她上來。


    “家裏怎麽樣?”


    向陽點頭,“還好,劉爺爺去世那幾天,爹的情緒不太高,後來慢慢的也不說了,要說一下子能好也不太現實,但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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