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夙星瞳來嗎?】


    明史看著天花板,直到心中那幾絲若有如無的希冀消失, 重新回歸死寂。


    從利益角度出發,小姐不該出現。


    他本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近侍,隻有功力出色些, 能夠代替他的人一抓一大把, 小姐為何要在他身上花費如此多的時間?


    懷抱著近乎真理的結論,明史平靜的接受現實。


    在他昏睡之間,隱約聽到牢門被打開的聲音,明史睜開眼,便看到那名護衛前來。


    他像之前一樣蹲在明史麵前, 掏出一排藥罐來, 明史看著他準備為自己上藥, 忽然出聲道。


    “不必這樣做了。”


    這一次, 護衛竟然停下來, 他凝視著明史, 定定的問道。


    “為什麽?”


    “我很快要上刑場,這一去可能回不來。”明史也不知自己出於什麽心理, 竟然對眼前人傾訴起來。


    換做從前, 他從不會對任何人提無關任務的事。


    “不覺得有人來救你嗎?”護衛緊接著說。


    “會是誰, 你?”明史抬眼看向他,忽然笑了。


    “……”護衛見狀,沒有再回話,隻是開始例行上藥的工作。


    明史本不想他如此費勁,反正最後也要添新的傷口,現在就算恢複了,也沒有太大作用,但護衛堅持上藥,他沒有太抗拒,便隨他去了。


    當那溫熱的手指撫過明史的脖子時,護衛的視線陡然上移,直視明史的雙眼。


    “若我是你的主人派來的探子,你能稍微打起點精神吧。”


    “可能如此。”明史望著潮濕的天花板,這座地牢有些潮濕,一些水總會滲出牆壁,留下一些痕跡。


    護衛陷入沉默之中,當明史的下頜被輕輕撫過時,他才發覺,護衛的手指已來到他的下巴。


    “就這麽對我沒有信心?”


    護衛蒙麵下的雙眼微眯,有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這座地牢由魔主維係,我尚未恢複,你帶著我,也未必能順利出逃。”明史輕輕道。


    這本是實情,現在的他已不同於往日,算得上是一個拖油瓶了。


    “沒想過我是怎麽混進來的嗎?”護衛的手指突然使了些力氣,迫使明史的頭顱偏向自己,他的語氣有些急促,帶著莫名的執著,“我能進來,自然也能夠帶你出去。”


    明史看著他不似作假的眼神,順從的點了點頭,護衛見此,這才舒緩情緒。


    然而明史下一句話,便讓氣氛走向了尷尬的境地。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還是要謝謝你,臨死前能得到幫助,也算是一件人生幸事。”明史鄭重道。


    “……”雖然護衛沒有開口,但明史敏銳的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火氣。


    接下來,護衛不再應答,他開始往明史身上的傷口抹藥,但在開始背部時,他抱住明史的動作卻有些粗魯。


    可能是因為剛才輸出了負麵情緒,明史能明顯感受到後腰環上的手臂在不斷收緊,即便是護衛單手動作,也能讓他有種窒息的錯覺。


    隨著時間的推移,明史便有些坐立難安,他知道護衛的力氣很大,卻沒想到能做到讓他感到疼痛的程度。


    尤其是兩人緊貼的身體,從護衛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熱度驚人,似乎在炙烤著明史的肌膚,明史有些難耐,不由得悶哼一聲。


    下一秒,護衛的動作突然變得舒緩起來,他歎了一口氣,另一隻手丟下藥瓶,輕輕環住明史的後頸,以便於讓他斜靠在自己的身體上。


    “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這一刻,明史仿佛回到了過去,當初他哄勸夙星瞳的時候,也是用這般的話來指導她。


    緊接著,護衛的掌心摸過明史的頭頂,似乎在梳理他的亂發。


    明史從未被如此對待過,十分不適應,好在護衛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很快便將他放開了。


    明史看著護衛離去的身影,心中竟然生出一絲希望來。


    不久之後,地牢中迎來一位客人,蘇耕月身披黑袍,低調的進入死牢之中,等到她趕來明史的牢房前,便見他靠在牆上的身影。


    “打開牢門。”蘇耕月吩咐道。


    “是!”護衛立即開了鎖。


    蘇耕月緩緩走入牢房,她不顧潮濕的地麵,立即摘下帽子撲到明史麵前,在他身上胡亂的摸著,她雖然行蹤少了許多風頭,身上的香味卻很明顯,一聞便知道來者身份。


    牢房外的護衛見此,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蘇妃娘娘,你來做什麽?”


    明史伸手擋下蘇耕月,輕輕睜開雙眼。


    “…不要叫我那個稱呼。”蘇耕月的臉有些扭曲,卻很快便調整好,“看來你恢複的不錯。”


    明史沒有說話,蘇耕月見他又不出聲,冷冷的笑道。


    “你現在求我還來得及,看在我戀慕你的份上,我會將你遣返思明殿中。”


    此言一出,門外護衛又是一驚,他的視線在明史與蘇耕月之間來回轉換,驚疑不定。


    “這兒比你的寢宮好多了。”明史立即道。


    “!”


    蘇耕月當場起身,正欲發作時,又見明史脆弱的模樣,深深吸了一口氣道。


    “這些天的束縛,還沒磨平你的性子…隻有上刑場,才會讓你真正認識到自己的力量吧?”


    “那便讓我見識一下,依附國主的力量有多麽強大。”明史依舊沒有放軟態度,反而更甚從前。


    “在你眼裏,我就這麽不堪嗎?”


    下一秒,蘇耕月猛衝到明史麵前,她緊緊抓住他的肩膀,像是一隻正在嘶吼的妖怪。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要見那個豬一樣的國主,可曾想過我麵對他的心情??”


    “……”明史看著近在咫尺的蘇耕月,十分淡然。


    她身上的香氣正如主人一般咄咄逼人,沒有半分溫柔的味道。


    正如蘇耕月對付他的手段一般,是壓倒性的強迫,絕不容明史透露真實想法。


    “又是這種眼神,無論我做什麽,你都沒有變化!”蘇耕月氣急敗壞,手下的力氣越來越大,她塗著大紅色的指甲深深嵌入明史肩膀裏,很快滲出了鮮血,“你真的對我沒有一絲情意?”


    蘇耕月的聲音回蕩在牢內,她似乎不懼怕其他人說出這種事,就像是丟掉一切包袱,隻為換取眼前人的一點回眸。


    明史看著她發瘋似的樣子,仍沒有開口,蘇耕月氣不過,竟然按住他的腦袋,一張臉急速靠近,眼見便要親上去。


    門外護衛哪裏見過這種男女關係,一時間看傻了眼,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男聲從旁傳來。


    “蘇妃娘娘,時間到了。”


    “什麽?”蘇耕月中斷動作,十分不爽的轉頭。


    卻見那傳話的護衛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竟沒有半分懼意。


    “最近新來的?”蘇耕月整理好衣著,又走出門道,“知道我是誰,也敢說這種話?”


    “護衛長說過,要我們嚴加看管囚犯。”護衛眼神堅定。


    “哼!”蘇耕月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威脅道,“等你換班之後,有你好看。”


    說完後,她仍舊不死心,又朝明史大聲道。


    “距離上刑場還有兩個時辰,我倒要看看,你還會鎮定多久!”


    接著,蘇耕月便離開死牢,另一名護衛見她氣衝衝的離開,再看明史時,眼神已不複從前的輕蔑,而是滿臉的震驚。


    “兄弟,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來查房,你是做什麽的?”明史熟悉的護衛直言道。


    “……”那人聞言,灰溜溜的走了,臨走時嘴裏不忘嘟囔道,“被蘇妃娘娘惦記上,拽什麽拽!”


    待他完全離開之後,護衛立即進入牢房,來到明史麵前。


    “她碰你哪兒了?”


    這一次,他的聲音有些急不可耐。


    能看得出,這護衛很討厭蘇耕月。


    “沒什麽。”明史搖搖頭。


    然而,他的說辭卻不能掩蓋肩膀上的傷口,護衛很快注意到那因指甲嵌入而流出的血液。


    接著便是死一般的沉默,護衛一言不發的取出手帕,一一擦幹淨明史的血液,取出帶有不同味道的藥瓶重新上藥。


    明史卻從他壓抑的動作中嗅到幾絲憤怒的氣息,他小心的觀察眼前人的情緒,卻見他突然停止動作。


    “我不想讓她碰你。”


    護衛一字一句的開口,眼中的視線仿若具象化一般強烈,似要狠狠貫穿明史的身體。


    “這裏,還有那裏,都要擦幹淨,直到我聞不出她的味道。”


    明史皺起眉,看著護衛強迫症一般的動作,緩緩問道。


    “為什麽?”


    他不明白,護衛為何討厭蘇耕月觸碰自己的身體。


    “為什麽?”護衛重複一遍明史的疑惑,忽然捏緊藥罐。


    那小小的瓶身根本承受不住他的怒火,很快化作一堆齏粉,待護衛鬆開手時,掌心隻剩一片混著藥膏的粉狀物。


    “因為她做了我想做的事。”


    下一秒,護衛一擁而上,他單手扣住明史的後腦勺,迫使二人麵對麵相貼,明史遇此情景,還不知道要偏過頭,當他反應過來時,護衛的雙唇已然緊貼上來。


    “!”


    眼前的護衛似乎受天性驅使,調整角度吻上他,一片溫熱而濡、濕的感覺傳來,迅速席卷明史的大腦。


    而護衛並不滿足於淺嚐而止,不知何時,他開始吮吸明史的雙唇,似乎在一步步引導明史張開閉合的唇。


    明史尚且沒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改變,立即抵抗起來,然而他此刻虛弱無力,護衛僅憑單手便擋下他所有的反抗,明史見掙紮不成,便咬緊牙關,如何都不張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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