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承包,其實也是打工,每年掙來的錢不管多少,都要固定上交一大筆錢,我們家現在還得租房住,離買房子有段時間。”


    她之前就沒瞞過自己一家人租房住的事情,小紅鸝和小百靈媽媽她沒說過,小話嘮媽媽是知道的。


    租房住不丟人,朱青蓮說過她家是分配房,沒有租金壓力,如果有租金壓力,家住得就不舒坦了。


    王錦繡知道幾個小朋友住的都是學校分配房,即使朱青蓮不在學校工作,她所在的單位也有分配房。


    朱青蓮說過自己有分配房資格,沒要,比來比去還是學校的分配房住著舒服。


    王錦繡並不羨慕他們有免費分配房住,隻認為是他們應得的,他們出身好,走到現在也是靠著自身的努力,憑本事吃飯。


    人中龍鳳說的大概是他們了。


    “才來省城沒一年就能承包這片地,實在了不起。”小百靈媽媽秦虹雨也為這片水地感到驚歎。


    王錦繡:“我來省城不到一年,他來好幾年了,湯圓出生前他就來省城發展,承包養殖場是近兩年的事情,為了孩子讀書的事情,我們把房子租到大學城,這片過於荒涼,又到處是水,對孩子來說不安全。”


    他在外麵拚搏,而她在鄉下獨自帶小孩,被村民打趣笑話的事情就不說了,說了仿佛他的成功有她莫大助力。


    助力是沒有的,最多讓他少兩件煩心事,少了後顧之憂。


    幾個大人說著話,終於來到水田旁邊。


    到了目的地,小紅鸝想坐下來休息,又不能坐在地上,於是看著地麵發愁,母女連心,楊嫻看出閨女想坐下來,把外套脫下來鋪在地上讓女兒坐。


    她來的時候穿了件薄外套防曬,這會兒感覺脫下外套吹吹風也挺好。


    從菜園走到水田的路並不近,有朋友們在,小紅鸝一直堅持自己走,沒要爸爸抱。


    走到水田已經累得不行,有媽媽的外套,小紅鸝坐在媽媽衣服上,別的幾個小朋友不累,都去看魚了。


    熱水瓶、杯子、籃子、水桶、撈魚網,全是兩個爸爸拿著,小紅鸝更覺得不能讓爸爸抱著自己,現在坐下來,小紅鸝有了解脫的感覺。


    女兒累得不行,整張小胖臉都紅紅的,鄭金峰沒去看魚,把女兒頭上多戴的一頂草帽拿下來,給女兒扇風,又幫女兒倒了小半杯熱水,水涼會兒再給女兒喝。


    朱青蓮彎著身子去看:“水田裏的魚好多,都可以自己下去抓了,肯定一抓一個準。”


    見妻子比兒子更興奮,再往前走一步就要摔進水裏,馮少濤抓住她的胳膊,讓她往後撤兩步,小心栽進水裏。


    朱青蓮隻退一步,看了會兒魚就要上手撈魚,站在她另外一邊的王錦繡拿一個撈魚網給她。


    拿到撈魚網的朱青蓮還在說感覺自己下水抓更快更方便。


    小話嘮說媽媽不是小孩子了,小孩子都知道不能進水裏抓魚。


    被兒子教育一句,朱青蓮剛想反駁,見到丈夫不讚同的眼神,瞬間改口:“對,不光小孩,大人也不能隨便下水抓魚,媽媽蹲下來撈魚。”


    撈魚並沒有想象中簡單,好在水田裏魚多,真叫朱青蓮撈到了,一下子撈了兩條。


    她把大的留下,小的扔回去。


    “阿嫻,換你來撈魚。”自己有成果了,朱青蓮把撈魚網遞給楊嫻。


    剛才專注看撈魚的楊嫻沒想到撈魚網即將來到自己手裏,連忙搖頭說不會撈魚:“金峰,你來撈魚吧,我看著女兒。”


    王錦繡拿出另外一個魚網,問誰想要。


    朱青蓮轉移目標:“那麽多魚,撈魚很簡單的,虹雨,要不你來。”


    秦虹雨也沒辦法放開撈魚,搖頭說不會。


    “媽媽,我來。”見媽媽說不會,小百靈自告奮勇,高舉小手手要去撈魚。


    秦虹雨自然不放心女兒來撈魚:“不可以,你個子太小了,會掉進水裏。”


    葉子小朋友的興趣已經不在自己抓大魚上了,看著別人抓魚她也挺有成就感。


    小百靈想抓魚,小百靈媽媽不讓,她就在邊上看著,不瞎出主意。


    小百靈跟媽媽撒嬌。


    沒用,媽媽不答應就是不答應。


    朱青蓮看不過去,讓秦虹雨在後麵圈著小百靈的肚子,這樣既能讓小朋友過撈魚癮,也比較安全。


    女兒不停求自己,秦虹雨隻好答應下來,說是那麽說,操作起來難度很大,小朋友力氣小,腿短手短,拿著撈魚網手不抖就已經很不錯了,怕女兒把撈魚網扔進水裏,秦虹雨隻能一隻手圈著女兒的肚子,另外一隻手抓住女兒握著撈魚網竿子的小手。


    撈魚難度增加好幾倍,小百靈無所謂,她主要過個癮,能撈到魚最好,撈不到也沒關係,重在參與。


    見小百靈自己上手撈魚了,小話嘮從媽媽手裏拿過撈魚網,比劃了一下,確定自己不行後,讓爸爸在後麵圈著他撈魚。


    他不要媽媽圈著,因為媽媽太冒失了,感覺不小心會和媽媽一起栽進水裏。


    馮少濤蹲下來圈著兒子撈魚,爸爸給的絕對安全感,讓小話嘮撈魚比小百靈更自由。


    兩個小朋友隔著兩三米遠,互不幹擾各自撈魚區域,看到近在咫尺的魚快進撈魚網又溜了出去,兩個在撈魚的小朋友沒忍住叫起來,小朋友叫起來,魚跑得更快。


    聽到小話嘮和小百靈激動的叫聲,已經緩過來的小紅鸝也想試試,讓爸爸和她一起撈魚。


    撈魚網隻帶了兩個,王錦繡聽到小紅鸝的話:“小紅鸝再休息會兒,撈魚網沒了,等小百靈或者小久想休息了再換你來。”


    葉子站在媽媽邊上圍觀撈魚,她也聽到小紅鸝的聲音了,怕小紅鸝太無聊,走到小紅鸝身邊陪小紅鸝說話。


    正在這個時候,錢金鑫和孫國建兩人拿著五個小板凳過來,孫國建說是鍾哥交代把小板凳拿過來的,王錦繡道謝後,他和錢金鑫說不用謝就離開了。


    王錦繡把五個小板凳放好,讓沒在撈魚的人坐下來休息會兒。


    大人小孩一共十一個人,兩個大人兩個小孩在撈魚,小紅鸝坐在媽媽外衣上,剩下六個人都坐下了,湯圓自己坐一個小板凳,王錦繡坐下,將葉子抱到自己腿上坐好。


    葉子坐不住,在媽媽腿上坐了會兒,自己下去要去看撈魚,王錦繡就把小板凳搬到閨女旁邊,看著閨女的同時,想著一件事。


    剛才特意觀察過孫國建的表情,沒多少異常,應該是沒生越河的氣,想到越河之前提過拒絕租攤位的事情,她總是會在意,在意孫國建是不是憋著壞招。


    孫國建看著憨,越河說過他的實際為人,她就不能把他想得太好。


    小百靈先玩累了,撈魚在小百靈眼裏已經成了小遊戲,她不玩了,換小紅鸝來。


    小話嘮精力比較旺盛,他玩得更久,他不想玩撈魚後,去找湯圓哥哥說話,馮少濤沒了兒子這個小障礙後,開始認真撈魚,撈了五六條不小的魚才沒再撈,期間撈到過小魚,撈到小魚就扔回去。


    ...


    到中午十二點,錢金鑫來喊一行人吃午飯。


    小紅鸝說自己肚子咕咕叫,終於可以吃飯了。


    午飯有一大桌,隻有四道素菜,分別是糖拌黃瓜、糖拌西紅柿、炒青菜、涼拌海帶絲,其餘全是河鮮海鮮。


    有一盤螃蟹,個頭不小,看著很是美味。


    水產品做起來比豬肉雞肉簡單很多,其中幾道是蒸出來的,加些調料就已經鮮美得不行。


    吃河鮮海鮮少不了蘸料,吃飯的屋子裏臨時弄了個蘸料區,讓大家自己調喜歡的蘸料。


    王錦繡在大家調蘸料的間隙問鍾越河,養殖場的員工有沒有吃過午飯,鍾越河說他們提前吃完了,叫她不用擔心影響員工們吃飯。


    鄭金峰一個人調兩份蘸料,因為妻子要看著試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女兒。


    大家都調好蘸料後,鍾越河問有人海鮮過敏嗎?海鮮比河鮮更容易引起過敏,順便介紹桌上哪幾道是海鮮。


    一般人家買水產品很少分得清河鮮和海鮮,鍾越河介紹哪幾道是海鮮,他們就明白過來了,紛紛說自家沒有吃海鮮過敏的人。


    沒有就能開吃了,吃飯用了大桌麵,坐十個大人綽綽有餘,中午七個大人,五個小孩坐下來吃飯依舊寬敞。


    小紅鸝原本奔著蝦肉來的,午飯卻可以說是河鮮海鮮盛宴,她把目標鎖定在特別醒目的橘紅色螃蟹上,指著螃蟹說要吃。


    鄭金峰拿了隻螃蟹,幫女兒拆螃蟹,在他看來螃蟹沒有蝦肉好吃,女兒想吃就拆一個讓她嚐嚐味道。


    一大隻螃蟹能吃的肉不多,小紅鸝嚐過味道後,目標轉移到顏色類似的大蝦上,這回換楊嫻幫女兒剝蝦。


    吃到蝦肉,小紅鸝露出滿足的表情,說還要吃,楊嫻幹脆幫女兒多剝兩隻。


    不是隻有小紅鸝被爸爸媽媽伺候著吃飯,另外幾個三歲小朋友也要爸爸媽媽伺候著吃飯。


    不是他們拒絕吃飯,挑食,是海鮮河鮮大多數帶殼,不帶殼的帶刺,讓小朋友自己吃太危險,大人必須把肉弄出來放到他們飯上。


    小百靈爸爸沒來,媽媽一個人幫她弄,小話嘮由爸爸幫他弄,小話嘮媽媽認真吃飯,沒動手幫兒子。


    葉子吃魚肉要爸爸媽媽幫忙挑刺,吃蝦肉不用了,媽媽幫她去掉蝦頭,她自己能剝蝦殼,剝的速度還不慢,雖然手和臉都髒了,她不在意。


    她已經在養殖場待了幾天,午飯不缺魚蝦,然而今天午飯不同尋常的豐盛,蝦都不是小小的蝦了,這讓葉子吃得非常盡興。


    王錦繡挑了一段紅燒帶魚,用嘴咬掉邊緣一排刺,去掉帶魚魚骨,將肉弄到女兒的飯上。


    帶魚屬於比較好挑刺的魚了,她給女兒處理好魚肉放飯上,也給兒子夾了一段,兒子的沒專門挑魚刺,讓他自己挑刺。


    她原本想著孩子上小學前都由自己幫著挑刺,吃過肥美的帶魚後,覺得這種魚實在很適合像湯圓這樣已經五歲的孩子。


    “爸爸,米飯。”小紅鸝吃完一小碗米飯,還要再來一碗。


    裝了米飯的飯盆就放在一個椅子上,鄭金峰起身給女兒盛飯,隻盛半勺飯,半勺還覺得多了,又抖掉一些。


    碗裏又有飯了,小紅鸝沒管飯的多少,繼續沉浸式吃飯,勢要把桌上每道菜都嚐過去。


    小紅鸝第二碗飯後,專心吃飯的朱青蓮也給自己盛了第二碗飯,還給蘸料碗添了些醋。


    醋和河鮮海鮮真是絕配,太下飯了。


    小紅鸝要吃第三碗的時候,爸爸媽媽就不讓她吃米飯了,可以吃菜,不可以再吃米飯。


    吃菜就吃菜,小紅鸝勉強接受了。


    現在楊嫻鄭金峰夫妻兩人就希望別的幾個小朋友吃完下桌,這樣自家女兒也不會再吃下去。


    小朋友們吃得確實比大人快,最先要下桌的是小話嘮,他吃完,小百靈、葉子和湯圓也紛紛吃完。


    幾個小朋友吃完在等小紅鸝,雖然小紅鸝想再坐會兒,見到大家都在等她,最後還是選擇下桌了。


    女兒終於要下桌,楊嫻趕緊把女兒的口水兜和袖套拿下來。


    小朋友們準備出去,王錦繡暫時離席,說是幫小朋友們洗臉洗手,再讓他們漱口,幫小朋友弄好了回來吃飯,小百靈媽媽跟著一起去了。


    在場的大人,也就鍾越河和朱青蓮這時候吃到尾巴,其餘幾個隻能說吃到一半。


    女兒不在,楊嫻鄭金峰夫妻終於能專心吃飯,女兒重口欲,他們夫妻不重,今天中午是例外,吃到如此豐盛的午飯,體會了一把吃飯的快樂。


    王錦繡和秦虹雨過了七八分鍾回來吃飯,小朋友們讓湯圓看著,叮囑他們不能跑遠了。


    隻有幾個大人在場,由已經吃飽的小話嘮媽媽起頭,大家有一句沒一句聊起來。


    一頓午飯吃下來,桌上全是殼、魚刺、魚骨,王錦繡和幾個客人要收拾廚餘,鍾越河也沒攔著人家,他吃完飯有事先失陪了。


    幾個大人一起幫忙,碗筷很快洗完,廚餘收拾幹淨了,他們重新去摘菜,摘完菜就回家。


    小朋友們要午睡,下午就不讓他們待在養殖場了,摘完菜回家午睡。


    王錦繡讓幾個大人多摘點,自己吃不完可以送人,如果沒人可以送就少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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