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莉忍不住張了張唇,過了一會兒,又一點點被引誘著探出了丁香舌尖。


    慢慢的,她手抬起來,抓住了他有力的胳膊。


    夜晚微有涼風,偶爾透過響個不停的大門門縫吹進。


    但今夜,一貫怕冷的人似感覺不到冷。


    屋內,燈照耀的牆壁上,兩道緊貼的影子在跳舞。


    ——


    田芳齊婭工作的事落實下來,文建山你和蘇桂蘭擔心家裏,住了兩天後就回去了。


    文莉送走他們後,白天江元和幾個哥嫂去上班之後,她就在家裏畫元子從軍的第三版。


    年前她把第三版的上中冊畫了出來,現在需要畫的是尾聲,過年這段放了幾天,她感覺有些生了,找了一會兒才找到感覺,一點點慢慢的畫了下去。


    文莉隻打算把元子從軍畫四版,第三版是最熱血的一版,主要講述元子的堅毅,果敢還有他完成任務不怕犧牲的熱血。


    文莉需要保持那股激情,一氣嗬成。


    大概她最近心緒不錯的緣故,她畫得還算順利。


    用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總算把第三版完成了。


    也是這時候,她收到海市那邊傳來的加急信,讓她速度把元子從軍第三版寄過去。


    蔣青姐姐告訴她,從一月到正月十五那天,她的兩版畫冊已經售出整十萬冊。


    並且已經開始在各市出版社刊印再發賣。


    信封裏,還附上了三百五十塊錢,是蔣青姐姐為她爭取的前兩版的畫冊大賣獎勵。


    文莉沒想到還有這麽個意外之喜,摸著那張匯票,她高興壞了。


    她也沒耽擱,抱著她剛剛畫好的第三版畫冊就跑郵局寄信去了。


    順便把她的三百五十塊獎勵也取了出來。


    取到錢,她就去了供銷社。


    她的稿費每次到手,她都捂不住,控製不住想花。


    這次也不例外。


    奔去供銷大樓買了大包小包,直到她感覺提不太動了,才離開供銷社回家。


    剛到家門口,就見江元從裏麵出來,看到她,他立馬大步走向了她:“去買東西了?”


    “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文莉看到江元,愣了一下,她抬手看了下時間,才下午三點,還不到下班的時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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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花樣


    江元手微用力,把文莉帶到腿上坐下,他低首去親一下她嘴角,道:“沒有哪裏不對,很對。”


    “回來有什麽事嗎?”


    運輸隊最近特別忙, 全體上下連同剛進運輸隊的學徒都跟著大師傅在出車,江元本來打算的交接推遲了, 幾乎每天一大早就趕去運輸隊出車, 晚上也回來得晚。


    他突然這麽早回來,還是沒下班的點,文莉心裏難免有些擔心, 怕他遇到了什麽事。


    “謝首長來了, 我陪他一道回來的。”


    江元從文莉手上把她那大包小包接過來,回道她。


    “謝叔來了?”


    “就在咱們家?那你怎麽還出來找我呢!”


    謝清河是江元媽媽那邊唯一的親人, 又是曾經一手提攜江元的領導長輩,文莉對他特別敬重也看重, 反應過來是他過來了,文莉說一句江元,趕緊疾步進了院。


    “回來啦?”


    文莉腳跨進院門,就見謝清河正在前段時間江元搭的涼棚下坐著,手裏正拿著先前文莉閑暇時手繪的陶瓷杯在觀賞。看到文莉,他笑著和文莉招呼道。


    他語氣溫和,笑容慈和, 一點沒有在軍中時說一不二的威肅,似乎在這個院子裏,他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者, 長輩。


    文莉原本還有些緊張的,這會兒看著謝清河臉上的笑, 她心裏慢慢平靜放鬆下來, 不至於手腳往哪兒放都不知道了。


    “嗯, 回來了。”


    “您怎麽在院子裏呢?進屋坐吧, 今兒有風, 屋子裏暖和。”


    “這點風不礙事,部隊那邊的風可大,我多年吹過來的,早習慣了。”


    謝清河擺了擺手,說道。


    “我第一次來你們這小家,到處看看,挺好。”


    謝清河說著,幾處看看又把視線落在他手頭文莉畫好圖繪的那個杯子上,誇道:“這杯子上的圖繪畫的不錯,圖案著色大膽特別,把這杯都畫活了似的,看著就讓人心情好,你畫的吧?”


    文莉視線隨著謝清河視線看過去,抬手碰一下臉,尷尬的回了一聲:“是,我胡亂畫的。”


    她前些時間閑的沒事,讓江元買了許多白瓷杯回來,畫連環畫找不到感覺的時候,她就描手繪,慢慢找感覺。


    家裏這種杯子現在很多,她還給自己和江元的牙刷杯都畫上了,用的一種圖案,不同顏色,當情侶杯。


    “我畫了好些隻,您要不嫌棄的話,給您拿一隻用?”


    “好啊,我很喜歡。”


    謝清河沒拒絕,笑著應道。


    這杯子明顯是留著自家用的,他能得一隻,四舍五入也是他們的家人了。


    “嗯,那進屋吧,前些天我們自家種的早春茶采了些送來,我泡給您嚐嚐。”


    “好。”


    文莉無論是說話還是態度,處處周到,又恰到好處,既不隨意也不過於客氣拘謹顯得生疏,謝清河臉上的笑容越發深,都沒看後麵跟著進門的江元,他放下手裏的杯就隨文莉進了屋。


    “這是我前些天做的小餅幹和酥餅,您嚐嚐。”


    文莉泡好茶,又去堂屋的櫃子裏拿了些小餅幹和酥餅出來,擺在了桌上。


    “行,我嚐嚐,肯定好吃。”


    “你上回給我做的那個板栗餅,味道可好了,我在車上就接連吃了好幾個,就可惜了,一下車,就被一個老東西給搶走了。”


    謝清河一臉痛心疾首的說著,又從桌上拿了塊酥餅放嘴裏咬了一口,隨後就豎起大拇指:


    “絕了,比我先前吃的那些金市酥餅都要正宗酥脆,這酥香,絕了!”


    “我還以為上回你做的那個板栗餅已經是你的拿手點心了,沒想到你做酥餅也這麽會。”


    那邊江元放完東西也進來了,聽著謝清河的花式誇,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在軍中一貫不苟言笑,誰都怕的一個老頭子,到了這裏,倒是變了一副樣子,江元頓了頓,坐過去:“快吃晚飯了,酥餅適當吃點就成。”


    “上回那板栗餅幸好張老給您拿了走,不然照你那個吃法,得血壓上升上醫院了。”


    年紀大了,身體多少會出些毛病,尤其是謝清河這種自槍/林.彈.雨裏闖出來的,他有些病痛需要用藥,那些藥難免有副作用,血壓高就是其中一樣。


    平時飲食都得多注意,板栗餅雖然能吃,卻不能多吃。


    “你就向著那老東西。”


    謝清河輕咳一聲,似有不滿的說一句,眼裏卻波光微閃,帶著動容。


    原本還要拿酥餅再吃的手也收了回來,又看向文莉說道:


    “江元出去接你,還沒來得及和你說吧,我正好這段休假,過來拜訪下江元姥姥,還打算把江元媽媽的碑重新立一塊,要在這裏叨擾你們幾天了。”


    “您這話說的,您能過來,我們隻有高興的,什麽叨擾不叨擾的。”


    文莉先前猜到了謝清河是為江元媽媽的事過來,畢竟之前人離開的時候,提過這事,聽出謝清河沒打算去招待所住,她笑著道。


    “我今兒買了不少菜,晚上我來燒,您正好嚐嚐我的手藝。”


    “行,那我等著吃晚飯了。”


    想了想,他又說道:“我聽江元說,你兄長他們也搬到這條巷子裏來住了,晚上叫到一起吃個飯吧,你們結婚的時候,我沒到,連親家都沒見過。”


    謝清河沒結婚沒孩子,現在已經把江元當作自己的晚輩甚至孩子在看待,對待文莉那邊的親人,他很重視。


    “好,他們還沒下班,等他們下班了我過去叫他們。”文莉應下來。


    江元媽媽的事情,文莉先前和文家人提過一嘴,他們都挺唏噓的。


    得知對方過來了,文興民從家裏帶了一隻風幹兔過來加菜。


    他們也沒把謝清河當做什麽高官首長的,就當是江元的長輩待著。


    禮數周全,也不刻意奉承。


    謝清河明顯很高興,本來不能飲酒的他都破例喝了兩杯。


    臨睡前,江元去給他送洗漱的用品,他還在說,他這門親,娶得是真不錯。


    姑娘好,娘家好。


    要江元一定要好好珍惜。


    ——


    當晚,謝清河在小院裏住下。


    第二一早,由文莉和江元陪著一道去了江元媽媽墳上。


    謝清河這回是有準備來的。


    江元媽媽的碑,起碑需要的一應事物他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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