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是真像最好的偽裝;一切無法解釋的問題,其答案往往隱藏在名為未知的黑暗中。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在我的枕頭下麵又發現了照片,門窗都是緊鎖的,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甚至連我昨天晚上花費了兩個小時係在鎖扣上的頭發絲都沒有一根斷裂,這樣看來,留下照片的人一定就在我的屋子裏,或許在衣櫃裏,或許在床下,又或許在壁櫥中,不,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房間中任何可以藏著人的地方我都查找過了,包括洗衣機的滾筒裏,我的房間裏不可能有人。


    照片裏是一個女人,一個金發碧眼的俄羅斯女人,我知道她的名字:安娜,如同她的美貌一般動人的名字。


    在第一天的照片,安娜一絲不掛的躺在盛滿了透明液體的浴缸中,她那傲人的身材縱然是平靜的躺在那裏也是如此的動人,從胸前原本紅潤的兩點凸起已經變的有些蒼白來看,那液體應該是福爾馬林無疑。


    第二天的照片,浴缸中的福爾馬林已經被人被放幹了,安娜的身體僵硬的像一根木頭,難受的卡在浴缸中,麵容仍然是那麽的安詳。


    第三天的照片,安娜已經完全軟下來了,整個人的骨頭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姿勢詭異的蜷縮在肮髒不堪的浴缸中,她看起來比活著的時候更瘦了。


    在第三張照片的角落裏我有了一個發現,那是我的牙刷,刷毛上還殘留著我因為上火滲出來得的血漬。


    ………………


    我叫白莫染,今年21歲,新城市師範大學計算機專業大二學生。


    我從大一開始,就在在學校門口租下了一個二樓臨街房,辦起了偵探事務所,隻是因為不擅長起名字,最後幹脆就叫了不可能事件事務所。


    名字雖然是長了點,不過也好,通俗易懂,負責的領域簡單來說就是兩個字:懸疑。什麽詛咒殺人,什麽不可能殺人,什麽密室殺人,什麽高智商犯罪等等都是我的工作範圍。


    我從靈魂深處向往著探索真相過程中的那種驚心動魄的曆程,和那種命懸一線的快感。


    變態?我才不是變態,我沒有八歲以前的記憶,據孤兒院的院長說,在撿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失去了意識,渾身上下的衣服都爛了,手中還緊緊的抓著一個刻著奇怪圖案的u盤,兩個大人合力都沒有能掰開我的手,開辦這個事務所也是為了能夠方便搜集證據查明我的身世。


    …………


    今天是周六,窗外下著小雨,水滴打在落地窗上匯成一條小河,陰沉的天氣氤氳著令人沮喪的氛圍,這麽大的雨,很少有客人來,我本想在事務所睡個懶覺,卻不料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了起來。


    “你好,有人麽?有人在麽?!”


    來人是一個金發碧眼的撩人美女,身高至少有175,典型的俄羅斯麵容。


    她下身隻穿了一條熱褲,甚至沒有拿雨傘,黑色的蕾絲內衣下豐滿的**上緊緊貼著濕透了的白色低胸t恤。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金發美女,算不上清新脫俗,但絕對算得上是美豔動人了,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如此濕漉漉的美女都會產生生理上的衝動,更何況她已經近乎於半裸了。


    不過案件結束前不能和委托人發生關係是我接受委托的原則,這也是避免一些不必要麻煩的必要手段,至於辦案結束後麽,那就另說了。


    我的辦公室很簡單,入口處的門左側立著一個衣帽架,右側掛著一張新城市地圖和一個剪貼板,房間正中擺著兩張雙人沙發,一個玻璃茶幾,一副國際象棋,房間一側並排擺了幾個書櫃,裏麵以最方便我查閱的方式堆放了幾座小山一樣的報紙和書籍。最後,靠窗的位置放置了一套辦公桌椅,全部加起來寥寥幾件家具,雖然是少了點,但是對於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大學狗來說已經算是不錯的配置了。


    我把金發美女讓到了沙發上遞了杯水過去,並沒有開口。


    我就坐在她對麵靜靜的觀察著她,觀察著她的小動作。


    “我叫安娜”


    安娜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在房間中四處張望,遊離不定,臉色白的有些異常,一對修長的手指不住的互相搓揉著。


    “我需要你的幫助。”


    “可能我這麽說會有些奇怪,不過我這裏隻接受那些具有挑戰性的事件調查你知道吧?”


    安娜的眼神最終落在了落在我辦公桌上的電子表上,時間顯示是am(上午)10:30分。


    她緩緩的出了一口氣才說道:“我丈夫被殺了。”


    “被人殺了,那你應該報警才對,來找我有什麽用呢?”


    “不,殺他的不是人,警察幫不了我,他告訴我,隻有你可以幫我。”看得出,安娜在盡力克製自己緊張的情緒,但是她一次次端起的空水杯已經出賣了她內心的焦慮。


    我點了點頭,又給她遞過去了半杯水,接過了他緊緊攥著的那個空杯子才開口問道:“那你慢慢說,究竟是什麽東西殺了他?”


    “神,是死神”


    “死神?”


    安娜連著喝了五口,又把杯子裏的水喝了幹淨才開口繼續說道:“它知道我的一切,過去的一切,現在的一切,未來的一切,我丈夫已經死了,下一個,就是我。”


    那是一張比我身後的牆還要白的臉,雖然她仍然在竭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但是我仍然看得出,她在顫抖,她的牙齒,在打顫。


    屋內的溫度,有二十六度,午後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了進來,一片溫暖的金黃。


    “我還不想死,他告訴我,隻有你能救我。隻有你。”安娜的聲音小得可憐,像是一隻被逼到了牆角的小奶貓。


    “先說說你丈夫的事吧。”我喝了口甜的有些發膩的蜂蜜茶,攝取的葡萄糖可以幫助我的大腦保持清醒。


    “我的丈夫叫王建民,是個商人。”


    安娜的普通話非常標準,聽得出在中國的時間不短了。


    “王建民?是那個搞房地產的王建民吧?聽說他黑白兩都有不少關係,前幾年房價高漲的時候就因為提前知道了內幕,曾經一躍成為本地首富。”


    安娜點了點頭說到:“是的。”


    從她的講述中我得知,十天前,這個王建民事在打電話給她說自己要去見一個重要的客戶之後失蹤的,雖然已經報了警,但是並沒有什麽進展,一個大活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直到今天早上,安娜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是安娜吧,你丈夫已經完為他的罪孽付出了代價,接下來就是你了。”電話中的聲音經過變聲器的加工,根本分辨不出來男女。


    “不,不會的,你是誰,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你究竟有什麽目的?!”安娜憤怒的向著那話那端的聲音咆哮。


    “嗬嗬,我是誰?我是……你們的:死神”--……嘟……嘟……嘟……嘟,對方直接掛斷了電話。


    …………


    “隻是這樣?會不會是某個人的惡作劇,你丈夫不是失蹤還沒找到麽?”我問安娜。


    “不,不是的。”在安娜說話的時候我一直盯著她的眼睛,在她的眼裏我看到的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一開始接到電話,我也以為是惡作劇,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完全證實了他說的話。”


    我再一次給安娜加了半杯水,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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