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種種疑點與目前掌握的線索進行推理,顯而易見的是羅山與“死神”是認識的,最簡單的突破口就是讓他說出來一些有價值信息,這樣一來勝算就大了幾分。


    我並沒有在事務所多做停留,吃了午飯就向著警局出發了,在警局門口下車的時候劉玲正神色緊張站在一輛門前四處張望,她見我從車上下來就急匆匆的迎了上來:“漠染,我剛接到通知,張傑的關押時間已經到了,如果再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就必須放人了。”


    張傑,那個在小玉家門口鬼鬼祟祟意圖潛入的人,我思慮了片刻說道:“張傑絕對不能放,他和這個案子有著巨大的關聯。我們現在就去跟他談談,試試看能不能挖到什麽線索。”


    小玉應了一聲,轉身快步向前走去:“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我已經把他提出來帶到審訊室了,跟我來吧。”


    這件審訊室的牆壁是灰色的,就連一扇巨大的單向透視玻璃都被塗上了暗色調,呆在裏麵不免感到一些壓抑。


    在張傑對麵坐了下來,我發現他的目光似乎有些閃躲,不太願意直視我的眼睛,這是一個好兆頭,說明了他的確有事情瞞著我。


    “張傑,你在小玉家究竟想要找什麽東西?”


    “我,我隻是想去找找有沒有關於我父親的線索。”


    “線索?我或許可以假設你是在找一把鑰匙,一把儲物櫃的鑰匙,對麽?”


    張傑微微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一眼,說道:“好吧,你說的沒錯,前些日子我發現了市場上忽然出現了幾根l。b公司發行的紀念金條,這些東西在我父親失蹤的時候本來應該都被他帶走了,所以我就做了些調查,最終找到的源頭竟然是王建民。”他頓了頓情緒變得有些激動:“這些金條原本都是屬於l。b公司的,屬於我父親的,但是它們現在居然出現在了王建民的手裏!”


    “所以你就跟蹤王建民,直接發現了那把鑰匙?”


    他點了點頭:“沒錯,如你所說。”


    “但是當你想去偷鑰匙的時候王建民卻意外失蹤了,到處都布滿了警察,以至於你的計劃無限期延遲,直到你發現裝鑰匙的盒子在我手裏就一路跟到了小玉家,然後殺了她是麽?!”我怒吼道。


    “沒,沒有!我沒有!我到的時候她就已經墜樓了!”


    “是麽?”我看著他的眼睛,質問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怎麽證明你的筆記本會出現在犯罪現場?!”


    “我,我不知道,我還以為我把它丟了!真的!真的!我沒有,我沒有殺人!”


    看著張傑逐漸變得激動了起來,我反倒是平靜了下來,說道:“很好,你現在可以回家了。”


    “什麽?回家?”張傑跌坐在了凳子上,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對,回家,但是我相信我們很快還會見麵的。”


    他幹笑一聲:“我被限製了離開這座城市,對麽?”


    張傑離開後,劉玲不解的問我:“為什麽放他走?我們不是已經找到了他和這個案子的關聯了麽?”


    我答道:“沒錯,不過現在讓他在外麵,比把它關在牢裏更有價值,我們要調一條大魚。”


    “什麽意思?”劉玲問道。


    “你會知道的,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你幫忙調查一下那吧鑰匙,它應該能打開某個銀行的儲物櫃。”


    劉玲點了點頭:“好吧,羅山就在隔壁,事情完了我就著手去查。”


    “不”我製止了她離開,起身說道:“我們是要去審問羅山,但是在這之前我想跟你們上午抓到的囚犯談談,我比較好奇他究竟做了什麽會被你們給抓起來。”


    劉玲有些尷尬的一笑:“漠染,如果你是想嘲笑我們,還是算了吧,學姐可沒你那麽好的推理能力。”


    “劉姐,你多想了,我隻是想了解更多的信息,這可以幫助我做出更精準的判斷”


    “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跟我來吧,他就在對麵的房間,我們在他的隨身物品裏我們發現了一封信,不過上麵有些地方被化學藥品毀掉了。”


    “信?”我問道:“有什麽重要的內容麽?”


    “都在審訊室裏,一會你自己看吧”


    審訊室裏這個人身材十分健壯,戴著一頂帽子,眼神銳利,狠辣,臉上一道刀疤十分的顯眼,屬於那種在人群中鶴立雞群一般的存在,我們在他對麵坐了下來開口道:“你能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麽會被帶到這來麽?”


    “我是你霍元,霍大爺,老子不是第一次來局子了,我知道我的權利,律師來之前我屁都不會跟你說的!”霍元顯然是十分的老道,絲毫沒有懼色。


    “霍元,你老實點,你現在是嫌疑犯,有義務配合我們的調查!”劉玲喝到。


    “喲,小妞,長得挺水靈,當警察可惜了,不如跟我走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放屁!”劉玲怒道。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交給我。


    “霍元,咱們走著瞧,說吧,你藏了什麽東西?”


    霍元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藏?可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手上卻已經把那封信展開,讀到:“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東西藏起來了……怎麽樣?還需要我繼續讀下去麽?”


    “這是……我的信?該死!這不可能!”霍元怒道,伸出手想要奪信,可是手銬卻死死的將他靠在了原地,無論怎麽掙紮,也無法前進一步。


    我淡淡的說:“這沒什麽不可能的,要怪隻能怪你沒有確認那些化學藥品的效果。”


    霍元不愧是老江湖,隻是片刻的功夫,就沉穩了下來,坐了回去:“嗬,你還算有些小聰明,不過這沒什麽用,我說的是我的工具,像我這種人偶爾會去打打獵不也很正常麽?偵探先生?”


    “當然,那是你的愛好,不過我們會去確認的。”


    “隨你的便!警衛!我要回牢房!把我的律師叫來!”霍元終於不滿的衝著門外大喊大叫。


    “看來,我們隻能到這了。”劉玲起身說道。


    我對她點了點頭:“足夠了,接下來我們去跟羅山談談吧。”


    這個羅山顯然在這裏呆的非常痛苦,當我們推門進去的時候他幾乎已經要熬出黑眼圈了,絲毫不難想象,在這幾個小時裏就能熬出黑眼圈,是要承受著多麽大的心理壓力。


    “羅山,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我說道。


    “問題?該說的我都跟那個徐強隊長說了,這會應該也查實了吧。”


    “沒錯!你說的我們都已經查實了!”審訊室的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徐強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照你所說,你綁架殺害王建民的動機是出於複仇,並且你的家庭身世以及你坦白的的拋屍地點我們都去調查了,完全吻合,接下來隻需要做一個化驗,看看那具高度腐爛的屍體是不是王建民就可以結案了。”


    “鑒於你主動自首,我會跟法官匯報,酌情給予減刑的。”說完,他轉向身後的兩個小警察使了個眼神:“押走吧。”


    劉玲顯然對徐強的話十分的震驚:“可是,強隊。”


    “沒什麽可是的,這已經不是綁架案了,這是殺人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這種大學沒畢業的什麽不可能事件事務所的偽偵探就別跟著瞎起哄了,有那精力還是多放在學習上吧。聽說你上個月的考試差一點考了全係倒數?”


    “你調查我?”我脫口問道。


    “這算什麽調查,就是看了一眼你的檔案,警局可不是遊樂場,不是你這種人玩遊戲的地方!”


    我努力的克製著自己心中的怒火,盡量平和的說道:“強隊,你聽我說,羅山是被人脅迫的,張傑也有殺人動機,甚至連你們抓來的那個霍元也與這個案子脫不了關係,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


    “嗯?”徐強似乎是對我的話產生了一些興趣:“你說他是被脅迫的,有證據麽?”


    “有!有一封信!上麵寫的清清楚楚!”


    “好,信在哪?”徐強問。


    “信……被搶走了。”我有些沒有底氣的答道,同時,我明白了,那封信是“死神”故意讓我看到的,他是在嘲諷我!


    “哼,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否則你這就是作偽證!”徐強一條腿已經邁出了門外,又回過頭來說道:“我告訴你什麽叫證據,我們已經查過羅山供言裏提到的案發現場附近的監控和目擊證人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是羅山綁架了王建民,甚至有監控視頻拍到了他,這就叫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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