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毓自己也挺能睡的,她閑來無事便躺在了榻上。


    她自己懶,卻拉著楚蔽給她複述先前他看的那書冊。


    “你喜換聽那些?”楚蔽淡淡地問道。


    鹹毓打了個無聲的哈欠:“你先說來聽聽嘛。”


    她隻是想堅持自己不要總是睡覺,偶爾總還是得參與一下他的娛樂活動。


    楚蔽依了她,低聲給她講了起來。


    但是不一會兒,鹹毓竟然因此活生生失去了自己的困意。


    她仰躺著瞪大了雙眼。


    ……這年頭的尺度這麽大的嗎?!


    她側頭看向楚蔽,出聲問道:“那不是貓妖嗎?怎跟狐狸精似的?”


    楚蔽並未講“黃段子”。


    因此他不知鹹毓已經覺得尺度很大了。


    他淡然地說道:“不過是偷了百姓的妻兒。”


    隻不過?!


    “這貓妖好壞啊!”鹹毓憤憤不平地說道。


    喪盡天良,偷□□兒!


    楚蔽神色淡然,問她道:“還聽麽?”


    鹹毓先問道:“還有善良的貓妖故事嗎?”


    楚蔽果斷搖頭。


    他麵無波瀾地說道:“皆是些作惡多端之輩。”


    巧的是這時母貓又擠進門縫回來了,鹹毓下意識地撇過去一眼。


    ……楚蔽總不可能是在陰陽怪氣吧?


    母貓在牆邊玩起了毛線團。


    不睡覺的時候活力四射。


    鹹毓有些走神。


    她怎麽也想不出來這是一隻“搶人老婆來睡覺”的壞蛋貓啊?


    而且它自己還懷著身孕呢。


    比起鹹毓的恍惚,楚蔽卻淡然多了,他最後總結道:“不管是貓還是狐,少了人性,難免失了約束。”


    說得有理有據,一般人還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鹹毓噗嗤一笑。


    到底是沒有揭穿他當場“黑”一隻貓的事實。


    她笑著說道:“我並未想過家中養貓,你若喜歡,你養吧。”


    楚蔽果然搖頭道:“我不。”


    ……


    這事本來就此揭過了。但是等到兩日後鹹毓的癸水走了,他們在客棧租的客房也到了期限。


    可這母貓竟然還未生。


    楚蔽在暗中沉著臉色,看著鹹毓蹲在地上捧著母貓,滿臉糾結。


    但她嘴上說的話卻是已經偏向了另一邊:“寶寶還不想出來嗎?那我再陪你幾日?”


    分明就是在自問自答。


    楚蔽闔眼。


    一時之間,他倒是妒上了懷有身孕之輩了。


    “你摸肚子作甚?”鹹毓回頭就看見他的動作,“吃壞肚子了?”


    楚蔽:“……”


    鹹毓抱著貓站起身來,主動說道:“你若不舒服,我們再續上幾日?”


    言語之中是對他的關切。


    但的確也是一舉兩得之策。


    楚蔽歎了一口氣,冷冷說道:“我好得很。”


    他這話也不似有假,鹹毓便又繼續兀自糾結了起來。


    後來竟然是掌櫃娘子替她做了決定。


    單娘笑著說道:“它如此黏你,不如跟你二人一同去城郊?”


    “這怎行?”鹹毓秀美微蹙,“我……”


    “它本就是客棧中散養的小野貓罷了,”單娘笑著說道,“平日裏我們也隻不過是給口吃食。既然你與它有緣,那太合適不過了。


    “我這兒也忙,實則也無法分心看顧它的身子。你且放心帶去,待到過了夏季,你二人臨走前再將那大小貓兒都還過來便是了。”


    鹹毓聞言有些心動了。


    她轉頭看了一眼楚蔽。他並未出聲拒絕。


    她又低頭看了一眼咬著她裙擺不放的小母貓。


    此時實則無需再猶豫,楚蔽走上前來,不顧母貓的一聲暴躁嗷叫,他一手捏起這礙眼的小家夥,拉著她的手沉聲說道:“走罷。”


    “……好!”鹹毓展顏一笑。


    兩人即刻退房,帶上了待產的母貓,駕著馬車朝城郊駛去。


    馬車內除了他們那些原有的行囊之外,兩人這兩日又在坊市中添置了一些生活所需的物件。


    在路上時,鹹毓一邊摸著在她懷中安分的母貓,一邊朝駕馬的楚蔽說道:“我還買了些種子,日後你我鑽研一番?”


    她竟有如此野趣?


    楚蔽應下了。


    今日又是個好天氣。


    鹹毓望著馬車外溫暖的陽光,自己暢想了一番,又笑出了聲來:“若是日後它和它的孩子在天地裏玩耍,蹭壞了我們種的糧食該如何是好?”


    楚蔽回道:“那我看著些?”


    鹹毓在後頭又笑了起來。


    楚蔽還以為她是在笑他與這母貓“大人不記小人過”,但接著卻聽她自己說道:“我能不能種出來還不一定呢。”


    她很有自知之明。


    楚蔽便以為她是想著日後由他去種。


    他倒也能做到。


    “呀,”鹹毓忽然說道,“那日後你我還得自己下廚了?”


    楚蔽終於等到了她的這句話,她終於想到了這一事。


    他淡淡說道:“那得看你想住那一處的屋子了。”


    他這句話鹹毓在路上時沒聽懂,但到了城郊、進了村後,她就立馬反應過來了。


    他們兩人最後選了一家村落深處的屋子,是一個孩子早夭的老嫗的家。


    她的郎君也已去世,因此多年以來都是一人獨自孀居。


    她雖身子骨漸漸衰老無法遠行,但家自己家中收拾的井井有條,顯然是個愛幹淨之人。


    鹹毓最終決定租這位老嫗的屋子時,對方一口說定,日後的夥食由她掌勺了。隻要他們兩個年輕人日常幫忙幹一些力氣活便是。


    雙方因此一拍即合。


    鹹毓付了房租之後,就和楚蔽一同搬了進去,就此和老嫗同住。


    這空落落的屋院一下子來了人煙氣。


    鹹毓和楚蔽進進出出搬東西,足月的母貓也上躥下跳著適應著新環境。


    等他兩攜手忙活到日落十分,東廚升起了嫋嫋炊煙。


    鹹毓抱著安分下來的母貓,仔細觀察著它的狀況,笑著誇獎道:“你不愧是散養大的,來了此處也不受驚,真是個乖孩子!”


    楚蔽倚在牆邊,冷冷地問道:“你道它是你孩子?”


    鹹毓一愣,回頭看他。


    怎麽了嗎?


    難道是時代之間的代溝嗎?或許這時候還沒人把貓貓狗狗當自己“孩子”?無論如何隻能當家畜對待嗎?


    楚蔽又問道:“那它肚子裏的豈不成了你孫兒了?”


    鹹毓:“……”


    她呆了呆,徹底笑了出來。


    西邊一片火紅的落日。


    東廚內飄出了誘人的菜肴香味。


    三花貓在鹹毓的懷裏翻了個白眼,像是在嫌棄這對男女之間時不時的打情罵俏。


    第242章 鹹魚穿進宮鬥文


    老嫗年事已高, 早已不記得自己叫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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