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法子,就像古代雙方君王相戰,一方嫌棄另一方勢力太強,對他們使用離間計一樣,讓他們互相猜忌。


    福團非常小氣,小氣,是她最大的弱點。


    王老五那些人,全是小人,這樣莫名被福團的“福氣”弄一下,他們又不傻,當然知道是被福團報複了。


    這幾個小人中,嚴奇是比較能忍的。


    可另外幾人就沒那麽能忍,尤其他們的婆娘在旁邊哭著抹淚:“早說了讓你不要和那個福團瞎混,她連親媽親姐都能害死,咱們算什麽?”


    “好手好腳的,自己不去種地,偏偏要沾別人的福運!”


    “現在你的腿斷了是小事,要是福團真的報複我們的孩子怎麽辦?”老婆大哭,“孩子那就是我的命,我十月懷胎掉下來的肉啊。”


    就這樣,疑心生暗鬼。


    嚴老五等人也忍不住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沒有誇福團?沒有敬福團?難道就因為幫楚楓楚深拖了樹枝,沒陪福團打牌,就要落到這個地步?


    不行,之前他們舍不得放棄利益,但現在身體真出問題了,他們終於記起來:健康才是無價之寶。


    不能再犯險,更不能連累家人了。


    於是,這幾個人在一起暗自嘀咕、商量,怎麽才能破解福團的“福氣”


    這年頭連道觀都沒有,他們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在一起商量。


    最終想到:以前聽故事裏不是說了?那些鬼啊怪的,全都怕髒汙……


    於是,這幾個大男人趁著夜色悄悄去做了壞事,農家是土廁,他們舀滿了一大瓢糞,在黑夜裏跑了出去。


    他們跑到年春花家。


    小小的福團還在屋裏想著今天不高興的事情,小嘴嘟得老高。


    不過幸好,那幾個人已經倒黴了。


    福團正想著,還要去吃自己的雞蛋羹時,就聽外麵有人粗著嗓音喊了一聲:“福團!”


    福團疑惑,是誰?


    說來也巧,這時其餘人都有事,家裏隻有福團可以享福。


    福團推開門,疑惑地去看。


    沒成想,她一走出去就被糞淋了滿身!


    王老五等人見福團被潑到了糞,福團眼睛都睜不開,他們還又慫又狠地怒罵:“幹你娘的!”


    “再敢弄老子,敢害老子家人,老子讓你死不得超生!”


    農村鄉下這邊,說迷信也迷信,說樸素也樸素。


    他們迷信地認為世界有神鬼,又樸素地認為人有三分怕鬼,鬼有七分怕人。


    反正幹就完事兒了。


    於是,就這樣,福團不隻被討好她的人潑了一身糞水,還被罵了半天。


    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些人明知福團的詭異,還貼上來討好她,本就是小人,小人叛變時,還能有高風亮節不成?


    到這裏,楚楓的計劃全麵完成。


    生產隊經此一事,再加上福團的“小氣” “不能容人”漸漸被發現,福團的那群“信徒”也散了十之七八。


    剩下十之二三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那一批,但饒是如此,福團的能力也大幅下降。


    就在這時,生產隊也準備出手了。


    生產隊隊委會絕不可能放任這種歪風再進行下去!


    作者有話說:


    第63章 獎勵


    劉添才、楚三叔蹲在大會堂麵前, 趁隊員們都沒到,他們叭叭抽著旱煙。


    楚三叔問:“這麽快, 就要結算工分了?”


    這還沒到年關呢。


    楚三叔擔心一些隊員手裏太鬆散, 結算工分的錢存不了幾天,就拿去敗了。


    劉添才抹了把臉:“嗯,總不可能看著第九生產隊的隊風就這麽敗下去吧, 人人都想著靠什麽福不勞而獲,以後咱們咋辦?”


    劉添才壓低聲音,對楚三叔道:“像是年春花家的福團這種事, 在以往,都應該上報!我為什麽沒有上報?他們根本不懂我的心。”


    楚三叔歎一口氣, 拍拍劉添才的肩膀。


    他怎麽不知道劉添才的心意?


    以前那些年,說句不該說的, 有些罪定得太嚴了。


    這個事一旦報上去, 年春花家、還有那些捧著年春花家福團的那些人家幾代都完了。


    年春花是個混球,有問題, 可是她家那些孫子孫女輩的何其無辜?


    劉添才現在純屬厭惡年春花、福團攪風攪雨, 又不想做得太絕, 害了楚楓、楚深和大壯他們。


    最終,劉添才道:“我現在就要結算工分讓他們看看,什麽福?狗屁的福!他們天天想著自己有福,最終看他們賺了多少工分?”


    “要是這種提醒他們都看不透,也就別怪我了。”


    劉添才和楚三叔說完話, 隊員們已經稀稀拉拉來了。


    他們扛著農具的扛著農具,褲腿沾著泥, 納鞋底子的婦女們身上稍微幹淨一些, 但一看也能看出在家做了許多話。


    劉添才和楚三叔直起身, 推開大會堂的門,朝裏邊走去。


    劉添才握著一個大喇叭,一段開場白後,說出自己要結算工分的事情。


    他說:“今年,我們生產隊經曆風風雨雨,有挫折、也有許多收獲,我們的勞動應該創造出豐碩的果實,今天,我們就要結算工分。”


    隊委會的會計戴著眼鏡坐好,本子上記載著的就是各家的工分。


    他嘴裏念叨一家戶主的名字,那家戶主就站出去,去核對工分,全都沒有問題。


    之前秋收的糧食,每家領了多少,會計這裏也都有記賬。


    工分減去糧食,就能決定這家人是進錢戶、還是要倒賠錢。


    年春花得意地昂著頭,這段日子她受了大家的巴結,高興多了。福團呢,也是個愛湊熱鬧的性子,她為了顯示自己的團寵地位,什麽熱鬧都想湊。


    現在,福團就巴巴地想進大會堂來。


    結果大會堂邊緣坐的正是王老五的老婆,一看是福團,她就想起嚴老五受傷的事兒。


    她心想,日出東方紅,偉人的照片都在上邊兒掛著呢。


    這大白天的,她就不信福團敢幹啥?昨晚上王老五他們一瘸一拐地給福團潑了糞,不也沒出大問題?


    其實這就涉及到一個信或是不信的問題。


    王老五他們以前信福團,討好福團,那隻要一點點得罪福團,他們就要吃大虧。但他們不信福團後,福團的力量對他們反而減弱不少。


    王老五老婆冷著臉對福團道:“你擠什麽擠?這種地方是你這個小孩兒來的嗎?你看其餘人帶小孩兒來了嗎?”


    “就你特殊、就你想出風頭對吧?在外邊好好待著!天天的搶著吃熱乎的屎尖尖呢。”


    福團:……


    福團被吼出去了。


    可這裏離年春花坐的地方遠,年春花也沒及時聽到來給她撐腰,福團隻能忍了這虧。


    裏邊兒,劉添才嚴肅地望向年春花:“年春花,今年你們家的工分在全隊來說最少,你家人這麽多,幹的活出的力卻最少。你們對得起隊上發給你們的糧食嗎?”


    “現在你們家倒欠隊裏十九元!”


    年春花這段時間逢人就說自己有福,哪裏受過這種氣,她滾刀肉般一別臉,就有些不悅。


    劉添才氣樂了,不悅對吧?


    “補上錢。”他道。


    楚誌國、陳容芳等人冷眼瞧著年春花的表現,都覺得年春花是被福氣熏傻了腦子。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年春花和隊長對著幹能討到好嗎?真以為自己有福,全天下都要捧著你?


    人家隊長都不用其餘辦法,就讓你補上糧食錢,你能怎麽辦吧?


    年春花一聽補錢,那手就顫了顫,她還有點想跟之前那樣給隊長說幾句軟話,可是,她現在和之前不一樣,她現在拉不下臉了。


    幸好,年春花還有狗腿子王螢。


    王螢挺著大肚子,捶著腰說:“隊長,你催什麽嗎?春花嬸子家難道還能缺你這幾個錢?人家楚四哥在供銷社上班,每個月能領工資的。”


    劉添才道:“既然這樣,等他下班回來,讓他來交錢。”


    年春花一咬牙,那可不行……


    這段時間,楚誌業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花錢越來越厲害,現在她家表麵光線,內裏是一分錢都沒有了。


    靠著福團的“福氣” 偶爾她家撿到一些錢,也都很快花完。


    家裏油、糖什麽的都沒了,也沒人種自留地的菜,隻能靠福團的“福”有時撿到一些小兔子、野山雞之類的打打牙祭。


    野兔子野山雞是好吃,可關鍵是,心裏沒底啊。


    一家子就跟乞丐似的,巴望著山上的東西,還生怕被隊裏的人發現他們薅社會主義的牆角。別提多難受了。


    現在,年春花拿不出這麽些錢,她一咬牙:“隊長……我,誰家沒個困難的時候?其他家,比如王老五他們,不也欠錢嗎?”


    “我們過段時間還、過段時間還……”


    年春花訕訕的,一張老臉全無之前的強性。


    王螢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怎麽……春花嬸子家難道沒這麽多錢嗎?這確實不是小數目,可春花嬸子家不是有福團這個福娃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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