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把紀渺辦簽證所需的證照和資料交給白厘。


    白厘抬頭望向二樓的方向,囑咐陳正,“看著點。”


    紀渺很難得睡了個午覺,醒來時,陳正倚靠在床頭看書。


    她一醒,他就感覺到了,低頭去看她。


    她睡眼惺忪,全身都泛著懶勁兒。


    睜眼看到他,眼裏有止不住的驚喜,但很快又想到什麽,一刹那便褪得幹幹淨淨。


    陳正喉頭一緊,說不出口的難受。


    他壓下所有情緒,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醒了?”


    “媽媽回來了嗎?”


    “回來了,”陳正說,“白阿姨說事情辦得很順利。不過她把你的證照送回來後又走了。”


    白厘畢竟和紀伯耀離婚多年,昨晚上留下來是怕紀渺情緒不穩定出事,現在看來她遠比他們以為的要接受得容易。


    紀渺這裏的危機解除一大半,白厘也就沒理由再住下去。


    在把紀渺的簽證辦好後,她和英國老公就回了蘇市。


    “渺渺,”陳正手指繞著紀渺一簇發絲,眸光在她臉上遊移,“我一會兒要回去一趟,電腦裏有份東西要發給教授。”


    紀渺聽完沒說話。


    陳正替她順著淩亂的長發,隨口問:“你想和我一起回去還是留在家裏?”


    紀渺沒什麽猶豫地回道:“和你一起。”


    陳正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但他卻說:“還是留在家裏吧,我把電腦拿了就過來,你別跟著跑了。”


    紀渺還想說什麽,陳正偏頭吻住她。手壓在她後腦勺上,一點點將她壓向自己。


    在她唇上廝磨了很久,陳正也沒撬開她的牙關。


    收著勁在她下唇上咬了一下,她吃痛下啟唇。


    他趁機長驅而入,在她嘴裏肆意掠奪。


    紀渺被吻得不斷仰起頭,纖柔脖頸被陳正一手卡在虎口,拇指指腹在光滑細膩的咽喉上細細摩挲。


    “渺渺……”


    陳正轉而去吮紀渺的眼睛,舌尖在薄薄的眼皮上掃過。


    感覺到紀渺身體抖了下,他貼在她耳邊笑得低沉好聽,“晚上你爸爸部門聚餐,回來應該挺晚。”


    他忍不住又去親她的唇,去纏她的舌。


    “等我回來。”


    陳正和紀伯耀相繼離開後,蘇芸就來了。


    她已經知道了紀渺從人大政法退學去英國的事,看著紀渺蒼白的臉色,雖心有不忍,但也無可奈何。


    蘇芸顯然是被叫回來看著紀渺的,她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一樓,不時地關注著二樓的動靜。


    “想吃點什麽嗎?”看到紀渺從樓上下來,蘇芸從沙發上站起身。


    “有什麽嗎?”


    “麵條吃嗎?”蘇芸說,“燉的排骨很入味,我給你在麵裏多加點排骨湯?”


    紀渺搖了搖頭,徑直走到廚房,拉開冰箱,拿了瓶水喝。


    蘇芸看見後,叫了聲:“小祖宗,這麽冷的天怎麽喝冰的!不怕肚子疼啊!”


    紀渺好像真的很渴,喝了大半瓶才停下。


    喝完抹了下嘴角,無所謂地說:“冰的喝起來爽。”


    她上樓時,蘇芸還在嘀嘀咕咕,女孩子喝涼水冰水的壞處有多大。


    半個小時後,蘇芸站在廁所門外,急得團團轉。


    “怎麽樣啊?肚子很疼嗎?要不要吃點藥?”


    果然被蘇芸說中,紀渺半個小時裏已經往廁所跑了十幾回。


    紀渺拉開門出來,慘白的臉色把蘇芸嚇壞了。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我得給先生……”蘇芸搖搖頭,“還是給阿正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帶你去醫院。”


    “沒事……芸姨……”


    話沒說完,紀渺眼前一暗,人直直地往前栽。


    好在蘇芸反應快,把人接住了。


    蘇芸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拖不起紀渺的身子,兩人雙雙滑倒在地上。


    紀渺閉著眼睛沒反應,蘇芸拍著她的臉焦急地喊她,“渺渺?渺渺?”


    紀渺沒暈,但就是痛得說不出話,冷汗從額頭脖頸間不斷冒出來。


    蘇芸這下是徹底慌了。


    “渺渺,你堅持、堅持一下,我去給阿正打電話。”


    蘇芸不敢動紀渺,讓她坐在地上,靠在走廊的牆上,然後匆忙下樓去給陳正打電話。


    當蘇芸打電話的聲音從她自己房間裏傳出來時,紀渺倏地睜眼,痛苦的神情消失了大半。


    她撐著牆壁站起身,在站著緩了幾秒後,用最快的速度衝進陳正房間。


    陳正早已把東西搬走,隻剩下書架上的書,因為實在太多,暫時沒動。


    紀渺來到書架前,從最上層開始往下找。


    陳正放東西很規律,書也都是按照專業類型分區域一一擺放,再以書的高度從高到底地排。


    裝著紀渺證件資料的文件袋和a4紙大小一樣,紀渺就在尺寸差不多的書裏翻找。


    翻了一會兒後果然被她找到了。


    她抱著文件袋疾步下樓,和打完電話的蘇芸撞了個正著。


    蘇芸視線在她懷裏的文件袋和她臉上來回梭巡,“渺渺,你……”


    紀渺沒理蘇芸,衝到鞋櫃那裏拉開抽屜。


    紀伯耀參加部門聚會一定會喝酒,今天不開車。


    紀渺拿起車鑰匙,不管蘇芸的喊聲和阻止,頭也不回地打開門。


    但她才往外跨了半步就停住了腳步。


    看著門外的人,整個人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全身的力氣瞬間散光,懷裏的文件袋掉在地上。


    紀渺的證件資料灑了一地。


    互相對視,沉默了幾分鍾後,陳正彎下腰。


    他將地上的東西一樣樣撿起來重新放回文件袋,再將紀渺手裏的車鑰匙拿走。


    蘇芸走到他們身邊,從陳正手裏接過東西後回了自己房間。


    陳正沒問紀渺拿著這些東西和車鑰匙要去哪裏,隻是麵無表情地看了她很久。


    在明白陳正所謂的有份東西要發給教授,根本就是在騙自己,再加上自己的“逃亡”失敗後。一開始的震驚和委屈消失,紀渺心底裏蔓延開難以再忍受的、徹骨的憤怒!


    “你們憑什麽……”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紀渺眼眶裏滾落,她整個人都在發抖,“這麽對我!”


    陳正伸手去擦紀渺的眼淚,被她抓住手拉到嘴邊,一口狠狠咬上去。


    尖利的牙齒刺破皮膚,紮進肉裏,撕咬拉扯,像是要把所有的恨意全都傾注進去。


    陳正任由紀渺發狠地咬自己,血漬順著手背滴在白色地磚上,紅得刺目。


    在紀渺咬得最狠的時候,陳正也隻是輕皺了下眉。


    他一聲不吭,承受著紀渺的憤怒和發泄。


    等到蘇芸撬開紀渺的嘴,把她拉開時,陳正的手背上早已慘不忍睹。


    紀渺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砸光了所有能砸的東西。


    砸完的五分鍾後陳正推門進來。


    紀渺好似早就猜到他會進來,抓在手裏的書朝他用力扔過去。


    他沒躲,硬生生被砸了一下,臉被砸偏,嘴角被書的尖角磕破滲出了血。


    他卻絲毫不在意,一步步朝紀渺走過去。


    在紀渺的怒視中,伸手將她攬進懷裏。


    紀渺推他,打他,咬他,他不躲不閃,任由她撒氣。


    手上蘇芸剛包紮好的傷口裂開,泊泊地往外冒血,很快就把紗布染紅。


    他連看都沒看一眼,用力將她摟在懷裏,怎麽樣也不肯放手。


    最後紀渺累了,渾身無力地靠在他懷裏。


    陳正的掌心貼在紀渺後背上,一下一下輕柔地安撫著。


    受傷的手垂在身側,血從手背上一滴滴往下滴,血腥味彌漫在房間裏。


    無盡的哀傷和絕望將兩個人徹底淹沒。


    第60章 不可能(一更)


    發了一場瘋後, 紀渺開始絕食。


    蘇芸看著桌上一動不動的食物,急得直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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