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幾個皇子呢?”


    四皇子同樣被淩維舟給圈了,而五六兩位皇子本就年歲要小,心智不成熟,尤其是親眼目睹了淩維舟登基那日的血腥,更是被嚇得不敢入睡。


    有大臣提出,封淩越為攝政王輔政,竟把六皇子在大殿之上給嚇哭了。


    淩越也懶得輔政,他在涼州做這自在王爺不好嗎?非要去給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皇帝擦屁股?


    他將禦書房大刺刺地坐在太師椅上,將腰間的寬刀一解,往桌案上一擲,“讓我輔政,他也配。”


    “就不怕我取而代之。”


    他不過是隨口說句嚇唬人的話,誰能想到禦書房驀地一靜,而後首輔大人直接跪下誠懇地道:“臣願恭請肅王殿下登基,救我大雍於危難。”


    接著屋內的大臣們也都齊刷刷地跪下,他們反對淩維舟那是因為他弑父奪位,可淩越不同,人家是來清君側的忠臣。


    況且他說的也在理,哪個皇子登基能配得上他輔政的?


    與其提心吊膽這位爺何時心情不好,砍了皇帝自己上位,還不如直接擁戴他為新帝。


    淩越不過是句輕蔑的虛言,誰能想到他們居然當了真,最離譜的是病痛纏身久居深宮的皇後在這鬧劇之後出山了,她親下懿旨傳位淩越。


    外加大長公主的勸言:“你憑何要為他們父子守這江山,如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你安安穩穩地坐這皇位不好嗎?”


    在輔佐小皇子做攝政王與自己當皇位間抉擇,他不得不選擇了後者。


    而他接過玉璽下的第一道聖旨是,他要回涼州接人,他們得將宮內事宜全都安排妥當,若是等他回京,還有看不過眼之處,那這皇帝誰愛當誰當。


    沈嫿已將他的長發絞到半幹,手也已經軟了,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誰能想到在別人眼中求之不得的皇位,對他而言卻是個負累。


    可笑著笑著又難過起來,淩越見她前一瞬還在笑,後一瞬就扁了嘴要哭,詫異地直起身,將她手中揉皺的布巾抽走,捧著她的臉輕輕地摩挲了下。


    “這是怎麽了?”


    “你往後是皇帝了,是不是也要有好多的嬪妃,什麽貴妃淑妃還要有一堆的秀女。”


    按理來說,如今兩人的身份不同了,他都是皇帝了,有些話是不能說了的,可她就是忍不住,懷孕之後她的脾氣就變得很敏感,委屈的勁兒上來,眼眶都酸澀了。


    她可不想嫁皇帝的,可誰知道他去趟京城還能順道捧個玉璽回來。


    “誰說的?”


    “不用誰說,不都是這樣的嘛。”


    “我答應過你,此生再無二婦,便絕不會食言。”


    他說得鄭重且認真,讓沈嫿泛酸的心也跟著安穩了些,可又揪著他的衣襟酸酸地道:“即便你不想娶,他們也會讓你娶的啊,龍嗣這般重要。”


    “繼位大典未辦,若他們敢,我這便待在涼州,不當這皇帝了。”


    沈嫿終於被他給逗笑了,揪著他衣襟上的小豆豆揉來揉去,淩越本就素了好幾個月,每到夜裏就尤為想她,念了一路,誰能想到回來就知道他要當父親了。


    壞消息是還要忍好幾個月,偏偏這小姑娘非但不憐惜他,還要在這折磨人。


    被她這麽一揉搓,他眼底的火蹭蹭往上冒,將人穩穩地抱到膝上。


    沈嫿一聲輕呼險些溢出口,就被他吞進腹中,手指順著小衣往裏探到了心衣的一角。


    “有,有人的……”


    “沒人,他們比你有眼力見,早就躲遠了。”


    他從唇瓣細密地往下親吻,而她也尤為敏感,軟成了一池春水,隻能攀著他的肩,不讓自己往下滑。


    “方才你是在擔心淩維彥?”


    沈嫿的腦子一片空白,哪還聽得進淩什麽彥的,胡亂地搖了搖頭,帶著哭腔地喊著:“阿越,阿越……”


    聲音支離破碎,唯有滿室桃花香。


    第73章


    分別好幾個月,不僅是淩越想沈嫿,便是她也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尤其是兩人心意相通,又皆是坦誠不拘泥的性子,成親後從未在房事上克製過。


    偏生淩越平日冷情冷性不愛言語,與她獨處卻什麽話都不拘著,咬著她的耳朵啞聲道:“好似大了些。”


    之前猶如初秋懸在枝頭的果子,白皙可人,如今則像是熟透了的蜜桃,恰好能被五指握緊。


    沈嫿這幾日正犯愁,胸脯鼓鼓的還有些發脹,她之前的那些衣襟都扣不上了,這樣的私密她又不想被人知道,隻能悄悄讓杏仁給她重新做小衣。


    不想淩越才瞧了一眼就發覺了,她緊閉著眼雙頰緋紅,輕顫著長睫悶悶地嗯了聲。


    頓了下還補了句:“娘親說懷了寶寶都會這樣。”


    “難受?”


    這等在娘親麵前說出來都覺得羞人的話,在他這卻隻猶豫了下,便誠實地又嗯了一聲。


    當然難受了,不僅脹脹的,有時候裏衣不夠柔軟,碰觸了也會覺得刺刺的疼。


    淩越沉吟了片刻,略帶薄繭的手掌覆了上去,動作輕柔地揉了揉。


    他這雙手是握兵刃的,以往隻會重不會輕,可小姑娘的肌膚比豆腐還要嫩,輕輕一碰都會留下痕跡,在娶了她之後不得不學會了輕攏慢捏。


    “還疼不疼?”


    沈嫿臉上的紅暈蔓延至脖頸,她咬著下唇喉嚨滾了滾,疼倒是不疼了,可她有孕後更加敏感,不過被抱著親了親,就化作了春日的雨水。


    她的聲音又甜又軟猶如糖水:“不疼了。”


    “別,別握啊。”


    很快她便無力地軟在了他的胸前,但他也隻低頭輕輕地在她臉頰親了親。


    沈嫿見他眼尾泛著淡淡的紅痕,卻怕傷著她硬忍著,到底是憐惜他,小心翼翼地伏在他懷中,手指生疏地動著。


    他則像個耐心的教習先生,在她耳邊低喃:“呦呦真聰慧,對了,就是這樣……”


    這可並不是什麽值得稱讚的事情!


    淩越的話落在她耳朵裏,反而更添幾分旖旎,她被誇得麵紅耳赤手都酸軟了,才被準許鬆開。


    衣衫散亂,他動作輕緩地將人打橫抱去了浴池。


    沈嫿軟軟地靠在池壁,他則動作一下輕一下重地為她擦拭身上的痕跡,從裏頭出來時,她昏昏欲睡手指都抬不起,渾身泛著誘人的粉色。


    天早已暗了,晚膳也都準備好了,兩人總算能好好坐著說說話。


    淩越看到桌上一片火紅的菜肴,下意識地擰了擰眉,他是了解她口味的,隻要好吃的菜肴她都喜歡,喜甜喜微辣,可這都不能用微辣來形容了。


    且她的體質偏火氣重,稍微多吃點,隔日就容易嘴角起泡,這麽一桌吃下去,她明日還要不要說話了?


    而他則無偏好,也不可能是為了遷就他。


    他的手指輕輕在桌案上點了點:“怎麽突然想吃這些,是廚子不合心意了?”


    他的唇瓣抿緊,沒有流露出情緒,卻有種她一點頭,便要將府上的廚子都推出去砍了的架勢。


    沈嫿馬上明白過來,他這是誤會她被怠慢了,趕忙夾了一筷子的辣子雞放到他的碗裏,“才沒有呢,是他喜歡。”


    她邊說邊神情溫柔地低頭撫摸了下微微隆起的肚子,“你走之前,我不是就有些胃口不好嘛,那會還不知道是懷了寶寶的緣故,隻當是脾胃不舒服。”


    “後來診出了身孕,便什麽也吃不下去,吃什麽吐什麽,娘親急得沒法子,各種好吃的往屋裏送,爹爹還滿城的尋廚子。”


    “以往我可喜歡吃魚蝦了,尤其是鮮美的鱸魚,可我一聞著味道就將早膳那點米粥都給吐了。還是同行的一個嬤嬤厲害,她在宮內便是照顧宮妃的,說有孕的女子喜好也會變,各種酸的辣的一嚐,我便吃得下了。”


    她不僅是喜歡酸,還尤為愛吃辣的,即便被辣得淚花直冒,還是想吃得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體質有變,如此放肆地吃辣,竟也沒有之前那般連連起泡的狀況。


    見淩越不信,她連著吃了香辣蝦與辣子雞,見她除了被辣得輕輕嘶著氣外,神色都正常,方信了她是真的變了口味。


    即便他能嚐到味道了,但在飲食上依舊挑剔克製。


    他擰著眉嚐試著夾了一筷子,味道雖然重了些,卻比之前那些清淡甜香的菜肴更契合他的口味。


    眼見她就著一桌紅彤彤的辣子,吃下了一碗半的米飯,還是有些擔憂,讓杏仁準備了下火的小吊梨湯,看著她喝下才放心了些。


    西北春日的夜晚也還是有些微涼,天色徹底暗了,他怕她受了涼,又見她晚上用得有些多,便拉著她在屋內走動消食。


    “阿越,你見著大哥哥了嗎?這都小半年了,除了你上回寄來的信裏提到了一嘴,根本都沒他的消息,若不是我有了身孕,爹爹早就急著進京去了。他與阿姊是怎麽回事,家裏可都還好?”


    淩越牽著她的手,為了遷就她的步子,這輩子沒有走得如此慢過,一圈圈從東側間繞到書房來回散著步。


    聞言幾不可見地扯了扯嘴角,從沈嫿說起她這兄長與程關月的事時,他便發覺他這小舅子對人家姑娘有意思。


    可不知是太過遲鈍,還是人家已經有了婚約,讓他更加難以察覺這份喜歡,不僅如此還總把人給惹生氣,叫人瞧了忍不住發笑。


    直到年前程關月真的要出嫁了,沈家又被淩維舟的人所盯緊,惹下了不少的事,三房的沈長儒醉酒不慎打傷了人,對方是鎮國公家的親戚。


    孟氏還記恨著趙溫窈的事,鎮國公府與沈家算是勢同水火,再鬧出這麽一遭,便仗著家世壓他一頭,報了官將他關進了京兆府。


    不想這事傳到了程關月的耳朵裏,就成了沈長洲打了人被關,她竟不顧家中阻攔,帶著銀錢翻牆跑了出來,要去為沈長洲打點關係,後來才知竟是鬧了個笑話。


    沈嫿聽得眼睛都睜圓了,“怎麽還有這種事,我先前還可憐這鎮國公夫人痛失愛女,是個可憐之人,沒想到真是個拎不清的。那之後呢?”


    “我到京中時,他已劫了喜轎。”


    那會局勢動亂不安,連皇帝都換人了,京中各府人人自危,哪還有心思管誰家的女兒被劫了。


    他隻知道,沈長洲早就在事發之前,就將沈老夫人送去了郊外的莊子裏,而沈長儒被關後,鄒氏四處求人都沒用,怕他們真將寶貝兒子給活活折磨死,竟將沈玉芝獻給了寧遠侯做填房,隻求他能出麵保下沈長儒。


    “那寧遠侯都快五十了,比我三叔父都要年長,這,這怎麽能行啊,三叔父也能答應?”


    “你三叔父不知,等下聘的人到家了,他才知曉這個消息。”


    沈家三爺本就為兒子的事到處奔波,再聽到這事活活被氣暈過去了,醒來便要退親,可人都被接走了,他氣得一紙休書與鄒氏和離。


    可事已成定局,沈玉芝進了寧遠侯府哪還這麽容易出來。


    至於那孟氏與鎮國公府,因趙溫窈的關係,不得不和淩維舟綁在一條船上,宮變之時威逼利誘京中的大臣們,待到宮門被淩越的鐵騎踏破,他們也成了逆黨,昔日鼎盛的鎮國公府被抄家下獄,落了個遭萬人唾棄的下場。


    沈嫿唏噓不已,趙溫窈找上孟氏可以說是趙溫窈心機深,而孟氏本可以保持清醒,不想卻一錯再錯還給家族帶來了滅頂之災。


    而鄒氏和沈玉芝也是貪婪趨炎附勢的性子,並不值得同情,她唯一擔心的就是三叔父了,如此接連的打擊,也不知能不能熬得住。


    “放心,沈家無礙。至於那隴西王,是個識時務之人。”


    隴西王的封地與涼州相鄰,他與此人打過不少交道,隻是他的性子,若沈長洲還是沈長洲,這奪兒媳之恨他或許不會善罷甘休。


    可如今沈長洲是他淩越的妻兄,他便是賣人情也會主動不予追究,絕不會將事情鬧大。


    這門親事若想成,最重要的還是程關月與程家的態度。


    不過是短短幾個月,她在涼州養胎仿佛是住進了深山老林,再窺探到外界的消息已然天翻地覆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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