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陸韌古垂眸掩笑,將小姑娘兩條腿都抱起來放在腿上,輕輕給她按著。


    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舒服得小人參精眯著眼直想歎氣。


    【這懷了娃可就是不一樣,不然我哪裏敢讓皇帝陛下伺候我呀。】


    見二人旁若無人的親昵,靈煙拉著靈芝悄悄退了出去。


    等陸韌古按了一會兒,柳若芊推開他的手坐了起來,從榻上角落一個拿布蓋著的盒子裏拿出一塊紅色的布料,指著上麵剛繡成的一個圖案,神神秘秘地給陸韌古看:“阿古哥哥,你看我繡得怎麽樣?”


    陸韌古將料子接過去,對著那圓溜溜的看不出什麽東西的圖案仔細研究了好一會兒,沉吟了片刻,斟酌著說:“這葡萄繡的,相當不錯。”


    柳若芊一噎,伸手搶回去,不滿地橫了一眼陸韌古:“這都看不出來?這是老虎的鼻子啊,我給娃娃做虎頭鞋呢。”


    陸韌古悶笑一聲:“這老虎的鼻子,甚是別致。”


    柳若芊正憧憬著娃娃穿上她親手做的鞋,歪歪扭扭走路的可愛模樣,沒聽出陸韌古在說反話,笑嗬嗬地應道:“那當然。”


    “等這個做完,回頭我再做一雙一樣的,當娘的,總不好偏心的。”


    陸韌古無奈笑著搖了下頭,伸手在小姑娘頭頂揉了揉:“你開心便好。”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柳若芊吩咐靈煙擺飯。


    菜品豐盛,但為免鋪張浪費,每樣的份量倒是不多。


    二人挨著一處坐了,你給我夾個菜,我給你喂口湯,快快樂樂地吃完了一頓飯。


    氣氛堪稱溫馨無比。


    吃過飯,見小姑娘為了肚子裏的兩個“娃娃”辛苦多吃,撐得原本平平的肚子有些鼓鼓的,陸韌古又主動提出陪她四處走走,散散步消消食。


    往日裏天黑,小姑娘就在醉花宮院裏來回轉圈圈。


    這回有皇帝陛下陪著,眾多太監侍衛的跟著,柳若芊就張羅著去逛逛皇宮的夜景。


    靈煙和靈芝要跟著,柳若芊開口:“有陛下呢,你們留下吧。”


    說著,又伸手指了指榻上那裝布料的盒子,示意她們抓緊時間做針線。二人領會,點頭應是。


    ---


    走在皇宮的小路上,陸韌古和小姑娘牽手並行。


    提燈籠的太監們,挎刀的金狼衛,前前後後圍了不少人,吵得很。


    陸韌古嫌煩,隻想聽小姑娘一個人那軟軟糯糯的嘀咕,於是吩咐所有人都退出三丈之外。


    這樣一來,光線就有些暗了。


    柳若芊生怕自己摔倒,兩隻手緊緊抓著陸韌古的胳膊。


    【也不知道皇帝陛下這三丈之外的規矩到底是為了什麽,白天也就算了,這黑燈瞎火的,路都看不清,我可得小心了。】


    陸韌古見小姑娘實在緊張,回頭,想吩咐全福提一盞燈籠來,他自己提著。


    可還沒等他開口,一道黑影就從路邊的花叢躥出來,嗖地一下躥到了小姑娘腿上。


    小人參精嚇得嗷一聲就蹦起來老高,直接蹦到了陸韌古身上,手腳並用纏住了他。


    幾乎同時,陸韌古一手將人牢牢托住,另外一隻手將掛在小姑娘身上的一團黑影一掌劈開。


    隨著一聲淒厲的貓叫,一團黑影摔在了地上。


    “哪裏來的畜生,竟敢驚擾聖駕!還不快抓走!”全福提著燈籠焦急地跑了過來。


    全福的話音未落,鄒乞已經先一步到了近前,抽刀就要砍。


    柳若芊聽出來是隻貓,忙出聲阻止:“別砍!”


    【這些小貓小狗的,就喜歡往我跟前來,怪不得它們的。】


    鄒乞看向黑著臉的皇帝陛下,陸韌古點點頭,鄒乞將刀收了回去,退到一旁,警惕地環顧四周。


    陸韌古將人打橫抱在手裏,麵色陰沉,語氣卻溫柔:“可嚇到了?”


    柳若芊見陸韌古臉色不好看,忙笑著說:“我沒事。”


    【真沒想到,我這懷了娃娃,身手還能這麽利索,也不知我這一蹦,有沒有把娃給嚇到。】


    一聽這話,陸韌古陰沉的臉色不自知地緩和,抱著人轉身往回走。


    看著地上那一抽一抽的黑貓,柳若芊開口:“阿古哥哥,讓人看看那貓可好?若是能活,救一救吧。”


    陸韌古不討厭貓,可這隻貓嚇到了小人參精,他心中就不喜,但小姑娘既然要救,那便由著她。


    他抱著人大步流星往前走,頭也不回地開口:“全福。”


    全福忙應:“是,奴才叫人將那貓抱去太醫院瞧瞧。”


    ---


    陸韌古將人一直抱回醉花宮,抱進殿內,這才將人放到榻上。


    他也跟著坐下,攥著小姑娘的手,再次問道:“可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太醫來瞧瞧?”


    柳若芊摸了摸肚子,仔細感受了一下,沒有什麽不舒服的。


    這才笑著湊到皇帝陛下耳邊輕聲答:“阿古哥哥,我好好的呢,娃也好好的,不要擔心。”


    陸韌古忍不住笑:“好,那你就歇息,朕先回去,明日再來看你。”


    柳若芊點頭,又拉著他問:“你今晚頭可還痛?”


    陸韌古摩挲了一下她的手指,笑著輕聲答:“沒有。和芊芊在一起待久了,這頭痛之症越來越輕了,今晚都這時候了也毫無發作的征兆。”


    “那就好。”柳若芊笑了。


    【我可是五百年的人參精呢。】


    陸韌古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轉身出門。


    等皇帝陛下帶著人離開,柳若芊洗漱過後早早就睡了。


    可是服侍小姑娘洗漱更衣的靈煙卻一臉不解。


    這怎麽的,主子侍寢過後,身上卻和往常一樣白皙如雪,沒有一絲痕跡的?


    難道說,她猜錯了,主子今日就沒有侍寢?


    可若是主子沒有侍寢,那今日又是摸肚子扶腰,又是坐禦輦,又是張羅著做小孩子衣裳的,這種種,又是為了哪般?


    ---


    第二日,太陽高高升起,柳若芊睡到了自然醒。可她卻破天荒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靈芝忙著擺早飯,靈煙走進來,一邊撩起床幔,一邊笑著問:“主子,您今日不去禦花園爬樹了?”


    柳若芊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禦花園是要去的,可樹卻是不能爬了。”


    親眼見過無數次,小姑娘從樹屋上下來精神抖擻,這冷不丁地說不爬了,靈煙忍不住好奇問道:“主子不是愛爬樹嘛,那木屋還是陛下讓人親自給您做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不爬了?”


    柳若芊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肚子,早上剛起來腦子還沒轉開,警惕性也不強,就順嘴禿嚕了出去:“我這不是為了娃娃……”


    娃娃兩個字一說出來,柳若芊就意識到了,忙瞪圓了眼睛,捂住了嘴。


    對不住了寶貝,娘親不是有意的,不要怪娘親可好。


    在心裏念叨完,柳若芊又捂著肚子對靈煙說:“靈煙快,快說你什麽也沒聽見。”


    可靈煙已經聽到了。


    看著披頭散發躺在床上,雙手緊緊捂著肚子,一臉緊張的小姑娘,靈煙滿頭霧水。


    她不解地問道:“主子,您、哪來的娃娃?”


    “完了,這下好了,靈煙你也知道了。”柳若芊伸手摸著肚子,歎了口氣。


    事已至此,也沒有必要再瞞,柳若芊躺在床上,挺了挺腰,將癟癟的肚子挺給靈煙看:“呐,你看,就在我肚子裏。”


    靈煙見小姑娘那懵懂無知的模樣,深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就算主子昨兒侍了寢,就算陛下厲害一次就中,可這才一天不到,主子怎麽就說的如此篤定?


    靈煙蹲在床邊,攥住柳若芊的一隻手:“姑娘,奴婢僭越地問一句,您昨兒可曾侍寢?”


    “侍寢?”柳若芊歪了下頭想了想:“是陪皇帝陛下睡覺嗎?那倒是沒有,我昨兒不是早早就回來了嘛,你知道的呀。”


    靈煙震驚無比,聲音都哆嗦了:“……那主子,您這孩子是哪裏來的?”


    該不會是,主子背著皇帝陛下,和別的男人……


    啊呸呸呸!呸呸呸!這可不敢亂想,可千萬不敢瞎想。


    靈煙蹲在地上的雙腿有些發軟,險些坐在地上。


    可轉念一想,主子在醉花宮的時候她和靈芝都寸步不離地跟在一旁,剩下的時間,主子就是待在長寧宮。


    長寧宮有陛下在,主子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時間和機會去和別的男子交往的。


    想通這個關節,靈煙這才稍微鎮定了些,忐忑不安地等著小姑娘給她個回答。


    柳若芊看了一眼外頭,見除了靈芝在外頭擺飯,再無他人,她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就那個,我和皇帝陛下親了嘴嘛。”


    “親嘴?”靈煙目瞪口呆,急忙確認道:“主子,您隻是和陛下親了嘴,您就有了孩子?”


    柳若芊一臉嫌棄地看著靈煙:“靈煙,你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


    虧她還覺得靈煙成熟穩重,什麽都懂,沒想到連這都不知道,嘖嘖,當真是高看了她了。


    虛驚一場,靈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時間哭笑不得:“我的主子哎,是誰跟您說的親嘴就能懷上孩子的啊?”


    一聽這話有些不對,再看靈煙那一臉的笑,怎麽就和昨兒皇帝陛下的笑那麽像呢。


    柳若芊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什麽事情好像不對頭。


    她蹭地坐了起來,雙手護著肚子說:“我們杏山村的人全都知道啊,不信你問靈芝。”


    說完她就對著外頭的靈芝招手:“靈……”


    靈煙憋著笑,忙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攔住小姑娘的手:“主子,您且等等,等等。”


    見一向穩重的靈煙,憋笑憋得臉通紅,腮幫子都在抖動,柳若芊好心勸道:“你要是想笑,就先笑吧,笑完再說也成的,別再憋出什麽毛病來。”


    這話一出,靈煙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後便一發不可收拾,趴在床邊直接笑得渾身發抖,差點兒岔氣。


    擺好了飯的靈芝進來喊人,一進來就見到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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