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小姐怎麽會看上我呢?我看起來肌肉很多很有力量感嗎?”


    李妮妮茫然道:“而且我們都是女的啊……難道我長得像他的媽媽?”


    褚西嶺:“………………”


    雖然王藺很狗,但李妮妮好像也沒有做人。


    他忽然對王藺生出了無限的同情。


    另一頭,楊朵朵、武太郎、何馬生、□□四大隻,正躲在船艙後麵一處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楊朵朵吃著他們昨天從海裏打撈起來的生蠔,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憂愁道:“你們說,我們真的能回到文明社會嗎?”


    何馬生麵無表情地幫她撬生蠔,一臉被綁架的表情:“會。”


    楊朵朵:“這麽肯定?”


    何馬生自從說開了穿書秘密之後,也放飛了自我。


    “你忘了我是穿進來的嗎?穿書者必然是主角,而主角必然有大氣運。”


    他說著又警惕地看著他們。


    “我當你們是朋友,才和你們說實話,但我警告你們,你們不許搶我的氣運啊。”


    “……”


    楊朵朵和武太郎交換了一個“這哥們又發病了”的眼神。


    真的,但凡這哥們喝酒時吃了一粒花生米,都編不出這麽離奇的事。


    但麵對神經病的時候,你最好順著他的毛摸,而不是專門找茬去刺激神經病。


    因為這樣會顯得他們自己也像個神經病。


    於是楊朵朵為了顯示自己不是一個神經病,隻好把明嘲改為暗諷。


    “你不是說自己穿書後還欠債好幾億嗎?感覺老天也沒把氣運給你啊。”


    何馬生一麵撬著生蠔,一麵說:“你不懂,這就叫先抑後揚,我是氣運之子,是絕不可能出事的,你們沒看見我之前幾次和死神擦肩而過,都逢凶化吉了嗎?”


    ……那是因為你次次都嚇暈過去了好嗎?


    楊朵朵無話可說。


    武太郎坐在台階上,風吹亂他柔軟的栗子色卷發。


    半晌道:“可你怎麽證明自己說故事的是真的?穿書什麽的,也太離奇了吧。”


    何馬生看了他幾秒。


    忽然把生蠔扔到一邊,手在自己的褲子上擦了擦。


    然後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個……諾基亞手機。


    武太郎很震驚:“你的手機居然沒被海水泡壞?”


    何馬生對武太郎的震驚表示震驚:“開玩笑,這可是諾基亞!怎麽可能被區區海水泡壞!”


    他這個手機裝在包裏,在島上時一直沒辦法開機,他一開始的確以為壞了。


    結果現在來到了艦艇上,有插座了,他試著充電才發現,區區海水根本打壓不了諾基亞不屈的靈魂,這個手機經曆了風吹雨打,居然還□□地亮著。


    簡直是手機中的戰鬥機。


    何馬生舉起手裏的諾基亞,給自己打了個電話並按了免提。


    手機裏立刻響起一陣歡快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老賴!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老賴!”


    武太郎、楊朵朵:“……”


    “聽到了吧?”


    這個老賴鈴聲估摸著是寫在他電話卡裏的,哪怕沒有信號也能播放。


    何馬生滄桑道:“我在上飛機前查過了,隻有欠債300億以上,才會被國家列為老賴。”


    “雖然金融業負債多,但欠300億也不算家常便飯吧?雖然比不上一些房地產公司,但怎麽說都能在你們這群菜雞和窮鬼麵前稱一聲大佬了吧。”


    菜雞武太郎:“……”


    窮鬼楊朵朵:“……”


    兩人按捺著亂飛的白眼。


    而何馬生自動把他們的目光解讀成“瑞思拜”,自覺終於挽回了一點大佬的尊嚴。


    為了維持這一刻的牌麵,他忍不住對著船艙玻璃整理了一下他的大背頭,又推了??推黑框眼鏡,淡漠地用一口廣東普通話深沉道:


    “——所以我不是單指某一個人,我是說在座的所有紙片人都不配與我為伍,因為在這個荒謬虛構的世界裏,我是唯一的真實。”


    紙片人武太郎、楊朵朵:“……”


    行叭。


    楊朵朵左手按著右手逼,克製著自己不要去打人。


    她道:“既然你說我們的世界是個遊戲世界,那這個遊戲世界的劇情到底是什麽樣的?”


    何馬生:“這是一個美女拯救世界的故事,原本是一本小說,後來改編成了遊戲,我很小的時候玩過。”


    他思索了片刻。


    “好像是某一天,世界上一個非常有權力的女人,忽然夢見了一個預言。”


    “這個預言說,世界末日快到了。”


    “這個女人原本沒當回事,但多少還是受到了這則預言的提醒,開始關注身邊的蛛絲馬跡。”


    “於是有一天,她終於發現,預言中訴說的事情,正一件件變成現實。”


    “從這一刻起,整個世界在她眼裏都開始不對勁起來。”


    “她發現在過去的一個世紀裏,甚至過去的幾千年裏,一直在發生一些不尋常的事件,但並沒有被人注意——”


    “比如某個親王忽然自殺,比如某個黑客組織忽然消失,又比如幾百年前,一批莫名其妙被天主教燒死的科學家……”


    “但因為這些事件太過細微,時間又過於分散,在曆史的長河中毫不起眼,因此一直被人忽視,直到今天。”


    “而當她把這些不尋常的事件串聯在一起,才驟然驚覺,整個世界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於是這個女人開始著手拯救世界。”


    何馬生聳聳肩:“就是這樣。”


    楊朵朵撇撇嘴:“真老套。”


    何馬生:“……都說了是古早小說遊戲了。”


    楊朵朵:“那故事的主角是誰?是這個女人?”


    何馬生一臉神往:“對,這個女人叫lynne,權利非常大,商業帝國橫跨了好幾個國家——而且身手非常好,更重要的是,她還非常美。”


    ——美到什麽程度呢?


    她幾乎成為了當年所有玩這個遊戲的小學雞的春-夢情人,堪稱他世界裏的蒼老師。


    楊朵朵心道世界上難道有不美的女主麽:“……那男主呢?”


    何馬生:“我棄遊戲的時候,男主還沒有明朗。隻能說其中一個男主,就是那個給女主托夢的預言家。另一個男主沒有名字,但是代號孤狼,他們都深深愛著女主lynne,並且他們都和lynne發生了關係——”


    武太郎原本是靜靜地聽著。


    但聽到“lynne”的這一刻,他的表情忽然變得非常奇怪。


    仿佛想吐卻吐不出來,又仿佛想拉但拉不出來。


    總之一臉的便秘感。


    甚至神情微妙地龜裂了一秒。


    何馬生還想繼續往下講,但這時,武太郎手裏的□□淒厲地“吱吱”起來,剛好打斷了他的話。


    楊朵朵納悶道:“你的老鼠怎麽了?”


    武太郎:“……什麽老鼠,這是土撥鼠!”


    楊朵朵小聲道:“還不如老鼠呢。”


    武太郎眼神無辜地看向何馬生:“大亨,建國可能餓餓了,你可以給它拿一點飯飯嗎?”


    何馬生頓時感覺受到了冒犯:“你說話好惡心……而且你居然讓我一個欠債幾個億的金融大亨,去伺候一隻老鼠?”


    這時楊朵朵也舉手道:“大亨亨,我也餓餓,飯飯!”


    何馬生頓了頓,望著楊朵朵並不算好看的眼睛,臉上微微紅了紅。


    隨即他站起來,一臉不耐煩地說:“你們一個個的真是麻煩,懶人屁事多,怪不得又窮又菜。”


    說著,他轉過身,乖乖去給又窮又菜的楊朵朵拿飯飯了。


    同一時刻,大小姐黑發披散,神情平靜地走到樓梯口。


    黛色晚霞下,他的唇邊甚至還帶著一絲從容的笑意,仿佛根本沒有受方才李妮妮的影響。


    正在他下樓梯時,他遇上了去船艙找吃的的何馬生。


    兩人擦肩而過,大小姐忽然問道:“李妮妮和褚西嶺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雖然眼前這個人笑意盈盈,仿佛心情很好的樣子,但何馬生直覺大小姐心情不好。


    因為那雙美麗的眼睛裏,沒有一點笑意。


    何馬生一直有點怵大小姐,哪怕她有著壹原侑子般的黑長直發,和塞納河春水般的修長雙腿。


    大小姐的美貌,幾乎堪比二次元,甚至連他小學時的春夢情人lynne都無法與之比擬,經常讓他這個宅男也移不開眼。


    但莫名其妙的,何馬生又想起了楊朵朵不算美豔,甚至談不上美麗的眼睛。


    他一晃神,也就忘了去斟酌說詞,大實話道:“在地宮裏就在一起了吧。”


    “……是麽?”


    大小姐靜靜地垂下眼眸,隨即唇角彎起,居然露出了一個溫柔和順的美麗笑容。


    “你知道,你們非常礙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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