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西嶺讓李妮妮趴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她的脊背。


    “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投誠,讓王藺看到自己的誠意。”


    李妮妮打了一個哈欠:“你說的有道理。”


    褚西嶺:“困了?”


    李妮妮側臉恰好趴在某個不大方便的地方,但她似乎也沒意識到這個凸起的地方並不適合趴,隻是“嗯”了一聲。


    褚西嶺沉默片刻。


    明亮的月色裏,他閉著眼睛,能感覺到李妮妮的腿,在他的腿上蜷縮起來,膝蓋剛好抵在——


    褚西嶺又睜開眼。


    他不想吵到她睡覺,忍了很久。


    最後還是忍無可忍地啞聲道:“李妮妮——”


    李妮妮睡意朦朧道:“嗯?”


    但她也很快感受到了膝蓋下的變化,頓時覺得有點煩。


    她雙手撐著褚西嶺的胸膛動了動,想換一個姿勢,這次腳倒是沒直接踩到了,而是踩到了褚西嶺的前直肌、縫匠肌和股四頭肌的交匯處上。


    李妮妮可能覺得這個地方很安全。


    她的想法還是太簡單了。


    褚西嶺喉結劇烈地動了動。


    幾息之後,褚西嶺摸索到李妮妮的腳踝,拉著她又踩回了原來的地方。


    他聲音很平靜,細聽卻有些緊。


    “就踩在這,不要動。”


    這個地方軟綿綿又硬邦邦,李妮妮腳趾蜷了蜷。


    褚西嶺的胸膛猛然起伏了一下。


    隨後,她在黑暗裏聽見了男人壓抑的,又冷靜得仿佛槍-戰中發號指令的命令聲——


    “現在,動。”


    “?”


    “會踩縫紉機嗎?踩。”


    “…………”


    李妮妮不會踩縫紉機。


    但是今天以後她就會了。


    而且非常熟練。


    各種角度,各種力道,各種節奏都踩了一遍。


    李妮妮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去開店了。


    這個縫紉機踩著踩著,最後就變成了小半個晚上的衝孔樁機和手拉衝擊鑽。


    等到褚西嶺的衝孔樁機終於停下,開始幫李妮妮清理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李妮妮趴在床上,一條腿被抬起,眼睛卻望著圓形船艙窗戶外的星空。


    她看了很久,忽然說:“我可以信你嗎?”


    褚西嶺嘴唇貼著她咬,聲音有點模糊:“你指哪方麵?”


    “你之前和我說,撒謊撒不清楚的人在你手裏會被剝一層皮再走。”


    他唇間呼出的氣流,讓她眼睫顫了顫。


    李妮妮下巴擱在手背上,並不回頭看他,哪怕他的技巧真的很好,屬於無師自通的成長型。


    “如果我在你麵前撒謊,你會剝了我的皮,或者剁了我的腳嗎?”


    褚西嶺頓了片刻,起身吻了吻她的手腕。


    “你會販毒、社黑、違法亂紀嗎?”


    “不會。”


    “那你可以永遠信我。”


    褚西嶺重複了一遍:“永遠。”


    作者有話說:


    今天就很離奇。


    先是坐高鐵回老家,但忘了鎖杭州家的門。


    最後隻好打電話找物業幫我關門,我覺得物業內心也是崩潰的。


    到家後,發現自己忘了帶這邊家的鑰匙。


    8點打電話找開鎖匠,人家表示晚上不營業。


    我又不想這個點去打擾親戚。


    就隻好拉著拉杆箱去自己家隔壁的酒店,開了一間房。


    然後我在酒店房間裏打開電腦,開始碼今天的章節。


    然後電腦提醒我馬上就要自動關機。


    然後我發現我忘了mac充電器。


    因為備用的充電器,在我打不開的那個家裏……


    ……


    所以今天這一章水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吧(虛弱)


    第58章 達瑪人58


    李妮妮:“是嗎?”


    褚西嶺:“嗯。”


    李妮妮勾著他的小指, 褚西嶺就像一座冰冷的雪峰一樣矗立在她身前。


    褚西嶺俯下-身,想去吻她的唇。


    李妮妮抬起手臂,擋在自己唇前, 她琥珀色的眸子與褚西嶺那雙混血般的眼睛對視了片刻,在他眼裏看到了自己麵龐的倒影。


    狼狽的、淩亂的、微紅的。


    原來沉浸在動物性中的人, 都是這副模樣嗎?


    褚西嶺注視了她片刻,輕柔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為什麽不想被我親?”


    李妮妮遲疑地說:“你剛剛把水灑得到處都是……然後你又親了一遍, 這不就等於我間接和自己還有你同時……”


    “……”


    褚西嶺抬起頭, 匪夷所思地看著她:“……我沒有。”


    李妮妮:“……哦。”


    褚西嶺:“……真的沒有,這很沒品。”


    李妮妮:“好的,我知道了。”


    不,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知道。


    褚西嶺薄唇緊抿想解釋什麽, 最後又沒有解釋。


    因為他覺得李妮妮可能並不在乎他的解釋, 因為她好像從來沒在乎過這個細節——她從沒注意過他每次有多小心, 就因為不想讓她這個年紀意外懷孕。


    李妮妮並不愛他, 他和他的16天, 對於她來說隻是一場契約。


    這些海上夜晚裏,發生的所有愛與欲, 都是他單方麵的□□,是他一個人的顱內高-潮。


    他能清晰的從對方眼裏, 看到某種任務一樣的執行感。隻要在他們契約的交往時間之內,無論是誰都無法動搖她,王藺也好,其他人也好, 沒有人能讓她離開他。


    她是那麽的忠貞。


    但她忠貞並不是因為愛, 而是因為契約精神。


    她格外守約, 因此她格外專一。


    但當這16天的契約一過……


    或者根本不用16天, 她很快就要離開他了。


    從方才她問他,“我可以相信你嗎?”開始,他就知道她想走了。


    可他該靠什麽留住她?


    靠手中的權力嗎?


    那他和王藺之流又有什麽兩樣?


    靠武力將她留下嗎?


    那他與盜匪又有什麽兩樣。


    而且想要完成任務,他就不能幹涉李妮妮的任何決定,隻有李妮妮的自由意誌才能引導他們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


    或者靠這具身體?


    可除了最初幾次,後麵她好像就對這種膚淺的快樂感到習以為常,也沒有很為此著迷。


    畢竟性-愛原本就是被藝術和宗教美化的產物,現代文學把它抬的高度太過了,實際上,它能給人帶來的直觀快樂,可能還沒有酒精高。


    除非有愛加成。


    愛才是性中最讓人上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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