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麵愛不釋手地捧了捧,看著小小的鴿子蜷縮在他手心裏。


    一麵在語氣裏流露出了一點揶揄的笑意:“糟糕,怎麽這麽小……它今年幾歲了?”


    李妮妮:“……”


    傷害性不大, 侮辱性……也不是很強。


    畢竟在她的視角裏,這個地方就是一個皮下脂肪組織、結締組織和懸韌帶等零部件組成的一個供能器官。


    它唯一的作用, 就是生產一種脂肪、蛋白質、糖和無機鹽組成的液-態食物。


    如果某個異性,對這個部分表示出非同一般的在意。


    那隻能說明這個異性, 他戀母。


    但李妮妮畢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知的李妮妮了。


    經過了褚西嶺以後, 她現在是蒼-妮妮-空。


    於是她伸出手,向後移,慢慢在自己貼著的地方摸了摸。


    瑪蒂爾達王子隻覺得一股詭異的緊張感, 像潮水一樣湧向自己的大腦皮層。


    溫泉的蒸氣不僅將自己的臉蒸得發紅, 連他的血管都要被蒸得咕嚕咕嚕冒出泡泡。


    他無法克製地抖了抖。


    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又麻又蘇, 作為一個沒有經過任何風吹雨打的耆那教信奉者, 他甚至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沸騰了。


    就像用小水壺燒水一樣, 水本來已經漲得過滿, 現在又被人加了一把柴。


    於是水稀裏嘩啦沸騰起來。


    幾秒鍾後就“嘩啦”一下從壺嘴裏溢了出去。


    李妮妮:“……”


    王子:“……”


    這遲來的快樂如此短暫。


    竟令人猝不及防。


    李妮妮一臉懵逼地看著自己指尖在水波中蕩漾出的東西,一時愣在那裏。


    不是……她真的沒這個意思啊。


    王子也陷入片刻的沉默。


    但是因為他沒有可以橫向類比的對象, 也沒有縱向對比的時間軸,又出於對規格尺碼的綜合考慮, 他心裏也勉強覺得,自己應該……或許……可能……還不錯?


    但他的自信,也並沒有持續幾秒。


    因為李妮妮很快麵無表情地回了一句:“糟糕,怎麽這麽快……它今年幾歲?”


    瑪蒂爾達王子:“……”


    他手臂劃過她腰際的長發, 在她身前交疊, 泄憤一般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膽子真大, 嗯?”王子伸手捂住她的嘴, 溫泉白色的熱氣在兩人周身熱騰騰地冒著。


    他惡狠狠地說:“上一個敢這麽造謠王室的人,墳頭草已經三米了。”


    李妮妮被男人捂著嘴說不出話,好半晌才從喉嚨裏擠出聲音:“我沒造謠啊。”


    瑪蒂爾達王子:“……”


    雖然李妮妮背對著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是李妮妮可以想象,那一定不是什麽好的表情。


    瑪蒂爾達王子果然被氣得笑了起來。


    他一隻手抱著李妮妮,唇角貼著李妮妮的耳朵,帶著一種生氣和快樂交織的隱秘心情,用她的耳垂磨了磨牙。


    另一隻手則潛進水裏,握住了李妮妮的腳踝。


    他一麵去捉她的腳,一麵俯身在李妮妮臉側道:“如果這就是你的目的,那麽你達到了。”


    ……目的?什麽目的?李妮妮對王子的話感到一絲茫然。


    但這茫然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瑪蒂爾達王子很快順著水流去摩挲她的腳踝。


    他像是對她的腳踝愛不釋手,抬在指尖,手指順著腳掌的曲線流連。


    李妮妮已經被溫泉泡得溫熱,他微涼的指尖猶如冰塊劃過,激起肌膚一陣顫栗。


    李妮妮腳趾蜷縮了一下。


    那隻手指順著她腳背的骨骼攀爬,力道也逐漸加重。


    原本隻是在腳掌處摩挲,隨後又克製不住似的,慢慢陷進她柔軟的腳趾縫隙。


    瑪蒂爾達王子隔著一層粼粼的水流,看見她腳背白得如同浮動如雲絮般的肌膚,在月光閃閃發光。


    並不是印度女人那種風情萬種的美貌,卻猶如神明一般隔在雲端。


    哪怕鎖在屋裏,捆在懷裏,也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疏離感。


    李妮妮忍不住並攏了腳,那隻手就順著那段間隔遊弋。【1】


    王子深棕色的眼睛倒映著這泓月色,他像是整個人陷入了某種怔然的幻覺,另一隻手驀地抬起她的下巴,掰過她的臉,歪頭俯身吻向她的喉嚨。


    他撕咬著她幾乎不存在的喉結,手掌將她封閉的唇,像撬牡蠣一樣撬開。


    水流湧進來。


    李妮妮蹙起眉,覺得不大舒服,被他牙齒咬得有點痛。


    她剛掙紮了一下,周身的水流就開始劇烈晃蕩了起來。王子把她抱在岸邊,定定地看了她幾秒,忽然沉下-身,再次用薄薄的唇封住了她的唇。【2】


    他的唇齒間又燙又癢。


    接觸到她的瞬間,一種過電般的觸感瞬間從那粉嫩唇瓣,直接蔓延進了他的大腦皮層。


    他的舌頭往她唇裏不停地探,隻想含吮著她的唇珠,凶狠地攪進去,把她的靈魂都攪爛。


    李妮妮甚至來不及閉攏唇瓣。


    幾秒後,一點滑膩膩的汁液從兩片唇瓣的罅隙中被擠壓出來,又被他卷入自己口中。


    李妮妮側身避開他的吻,喘-著氣說:“你等一下。”


    “等?這個時候隻許說我,不許說其它的話。”


    王子邊吻她,邊滾動著喉結,仿佛在吞咽什麽。


    他的耳膜在激蕩的心跳聲中鼓噪,根本聽不清她的聲音,隻能聽見唇齒間發出的嘖嘖水聲。


    他直起身,把她按在岩石上,鼻尖抵著她的鼻尖。


    王子就這樣盯著她,神情緊繃了片刻,終是歎息了一聲:“……我輸了。”


    李妮妮:“?”輸什麽了?


    他邊纏吻她,邊含糊地說:“平民女子如果想嫁入皇室,隻需要兩件東西,一是王子的寵愛,二是母憑子貴。”


    李妮妮:“?”


    “隻要你為我生一個孩子,我馬上封你為妃,如果是男孩,我封你為正妃。”


    “隻要你能一直這麽取悅我,我也可以讓你當王後,獨一無二的王後。”


    李妮妮:“??”


    小問號,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當一個動蕩年代的古人的王後有什麽好處嗎?每當敵軍來犯,要砍頭都是她們先砍。


    李妮妮實在忍不住,雙手撐在他身上,用力向前一推……結果王子結實的胸膛紋絲不動。


    她於是另辟蹊徑,一彎腰,吱溜一下從王子胳膊下鑽出來。


    這個姿態有點不雅,甚至有點難看。


    但是李妮妮並不在意,左右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她很快把這個槽點拋之腦後。


    她隨手拿了一根淨瓶中的雞冠花……對,就是雞冠花。


    這種花的原產地就是印度,但是在中國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後-庭花——杜牧寫的那句世界名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裏的後-庭-花。


    後-庭花,他媽居然就是雞冠花。


    這個槽點也先放到一邊。


    李妮妮拿了那隻後-庭花,就在桌子上用水,簡單地畫了一下人下半身的骨骼結構圖。


    “之前沒和您說清楚是我的失誤,但我以為這是默認的。殿下,我賣給你的隻有股骨以下的部分。”


    “嘴和……唇是不包括在內的,恥骨和尾骨區域都是不包含。”


    總而言之就是整根腿骨,胯骨那一塊都是不包括的。


    王子隻瞥了一眼那副“李妮妮式”抽象派結構圖,就立刻明白了她說的“恥骨和尾骨區域”到底是哪個區域。


    他一時被她的直白漲紅了臉,也顧不上反駁,隻臉頰生暈地看著她。


    李妮妮:“……”


    不是,你剛剛都親上去了,現在聽一下就臉紅是個什麽鬼?


    人類的奇怪反應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匪夷所思。


    李妮妮自覺與王子說清楚後,便舀水洗了洗方才他碰過的地方。


    心裏還有點不開心。


    王子也看出來了她的不開心,抿了抿唇,劃過水流,又向她走近一步。


    李妮妮擋住他:“腿可以吸,其它地方不能吸。”


    王子盯著她:“為什麽不能吸?”


    李妮妮:“其它地方是協議外的。”


    王子:“我可以再和你買,難道我買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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