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抵在牆上的手有些慘不忍睹,江笙到底還是心軟, 看不了他這麽作踐自己, 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鬆手。”


    霍宴執聽到了, 人卻未動。


    江笙又說了一遍:“鬆手。”


    這一次, 霍宴執倒是慢慢卸去了一身的力氣,任由她帶著他的手,慢慢垂了下來。


    他撩起眼皮,看了江笙一眼, 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多得是可憐兮兮的訴求,奈何空有一腔深情,卻無法被對方正確識別。


    江笙自顧自的轉過身, 拿了手機正低頭發著信息。


    男人自嘲的一笑,默默轉身去門邊, 手剛觸碰到門把手,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淺淺的聲音:“手上了藥再出去吧。我讓李潭把醫藥箱拿上來了。”


    霍宴執瞳孔縮了縮, 暗道自己現在的心境, 恐怕連個二十歲的孩子都不如, 就因著她這麽一句關心, 心裏就像被灌了蜜, 甜滋滋的感覺不受控製的往外冒。他穩了穩心神, 才默然轉身。


    因著隻是換衣服的臨時房間,所以為客人準備的都是標間,屋裏本來就被一張大床占去,霍宴執看了半天,沒發現比床更好的地方,便大咧咧坐到了床上。


    屋裏多出個人來後,讓江笙覺得房間顯得有些狹窄了。


    這時門鈴響了兩聲,江笙走到門邊拉開門,李潭有些焦急的詢問道:“您是哪裏受傷了?”


    江笙搖頭:“不是我,醫藥箱給我,放心吧。”


    看她不願多說,李潭也就沒有細問,遞交醫藥箱的瞬間,他看到屋裏的床尾多出來一雙男人的腳,意識到什麽,他便低下頭,不再多看了。


    江笙對他的反應很是讚賞,道過謝後關門轉回了屋裏。


    入目便是霍宴執慵懶的靠在床頭的姿態,唇邊叼著根煙,沒點燃,卻讓他透出了久違的京圈少爺那種痞像。


    再細瞧,發現他的眼神一直盯著某個地方,江笙順著瞧過去,便看到了桌子上明碼標價的一盒避孕套。


    江笙勾唇一笑,走到他麵前,將藥箱放到桌子上,正好擋住了他和那盒避孕套之間的交流。


    “嘖。”霍宴執調轉視線看向江笙,笑的流裏流氣。


    江笙懶得理他,打開藥箱,拿出了碘伏,用棉簽沾了些便拉過他的手,慢慢吹著消毒上藥。


    臨近傍晚,屋內光線越來越暗,卻不妨礙霍宴執將眼前的江笙看的仔細,她話很少,幾乎一個眼神,就能命令他,剛剛那無情的模樣漸漸消散了些,如今用著那極盡溫柔的樣子為他處理傷口。


    她吹過來的氣息,涼涼的,讓那滿目瘡痍的手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因著她剛想換衣服的緣故,領口的襯衣被她解開了三顆扣子,這麽彎著腰的時候,脖頸處一片白膩的皮膚慢慢向下延伸,那傲挺的圓潤若隱若現,越是這樣,越勾的霍宴執心神向往。


    他忽然將嘴裏的煙拿出來扔到了一邊,然後勾住了她的腰略一用力,江笙便隨著他的動作倒在了床邊。


    “做什麽?”江笙低聲嗬斥。


    霍宴執攬著她,湊在耳邊沉聲道:“別動,我就抱會兒,什麽也不做。”


    江笙這姿勢,正是趴在他的身上,一抬頭,便和他四目相對。那雙眼睛可是能輕易看出男人的欲望,江笙掙了下,沒掙脫,霍宴執便抱得更緊了。


    她剛想說什麽,隨即也僵了下,隻覺她大腿壓著的某處地方正慢慢升起變化,她耳邊頓時攀上了紅暈,人也跟著不敢再動了。


    她這模樣,讓霍宴執想起了蔣臣之說的那句話,小女兒的媚態,大概也不外乎這般甜美可口。


    男人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曲起條腿,這姿勢調整後,江笙的腿是離開那處了,可小腹又不偏不倚的正貼上。


    “我們這女強人,也有這樣一麵呢?”霍宴執聲音裏帶著笑意。


    江笙眯起眼睛,手垂了他一下:“趕緊.....讓它下去。”


    “讓誰?”霍宴執一臉壞樣,擺明故意的。


    “讓誰您不知道?”


    霍宴執再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不聽我的話,沒辦法。”


    這話江笙是不肯信的,長在他的身上,他還控製不了嗎?


    “那鬆開我,讓我下去。”江笙聲音雖然小,卻含著些怒氣,可愛的緊。


    霍宴執理所當然拒絕:“也不行,你離開了,我恐怕得這樣著出你房門了,你也不想我丟人丟到外麵去吧。”


    江笙雖然是不小了,但這方麵的經驗幾乎為零,局限於生物課本上那些概括的描述,她也不知道霍宴執的話是不是真的。


    讓他這樣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萬一碰上什麽人,她可更是有嘴都說不清楚了。


    江笙也幹脆不糾結不掙紮了,就這麽老實的讓他抱著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江笙卻覺得小肚子那裏越來越明顯。


    “您不是說抱著就行?騙我呢?”


    霍宴執無奈的歎了口氣,眼睛也不敢再往江笙身上看,他偏著頭,有些委屈的說:“你也該體諒我一下,我都一把年紀了,忍的也實在辛苦。”


    江笙有些不可思議的望向霍宴執,他,這麽多年沒有找過其他女人?


    以前她還住在霍宅時,自然了解霍宴執的作息,雖然他有事應酬時會回來的晚,但也從未在外麵留宿過,她隻當因為有自己在,霍宴執不願惹些無關緊要的人。


    可後來她出國三年,霍宴執還是自己一個人?


    男人看她發呆,手捏了她的下巴:“想什麽呢?”


    江笙想了下,還是說了出來:“您這樣子,會不會對身體有影響啊?畢竟年紀在這兒擺著了,實在不行,您找個合適的結婚吧。”


    她話音剛落,霍宴執便眯起了眼睛,危險的氣息暴露無遺。


    江笙隻覺一個天翻地覆,自己便被他帶著直接翻轉了身子,被他壓在了身下。


    “江笙,你給老子聽好了,這輩子,我隻想和你做,別說些混賬話來氣我。”


    “聽見了嗎?說話。”


    江笙知道他不容易,所以這種時候也不敢和他辯白,隻好點了點頭。


    霍宴執滿意她的聽話,低頭在她唇上狠狠的攆了一下,便從江笙的身上起了身,自己快步走進了衛生間。


    身上驟然輕便,江笙有些迷茫又帶著水汽的眼睛看著霍宴執背影消失的那扇門後,思緒裏有些紛雜。


    要想讓一個男人守身如玉,簡直比登天還難,更何況還是身邊鶯鶯燕燕不斷的霍宴執。


    多少人想上他的床,甚至不求名分隻為一晚歡愉。但這麽多年,他一如往日,確實讓江笙有些動容。


    洗手間裏,悉悉索索的一陣聲響,都折騰半天了,也沒見他完事出來,江笙蹙著眉頭起了身,輕聲走到衛生間門邊,倚著門框,看著裏麵男人的背影。


    “不想讓我幹就離遠點,什麽時候還往前湊?”霍宴執聲音壓抑,能聽出來盛著的滿腔火氣。


    江笙慢慢又往裏走了半步,然後從後抱上了他的腰:“霍宴執,我幫你吧,就當還你這幾年的情意。”


    這句話,就像一記驚雷,在霍宴執的腦海裏炸裂,讓他最後的那點理智分崩離析,管他說了什麽呢,唯一聽到的,隻有那句:我幫你......


    男人轉身,將她攬著後退,把江笙抵在了洗手台邊,霍宴執單手箍著她的腰一用力,便把江笙抬到了洗手台上。


    兩人這個距離,江笙一低頭,就能看到絲毫不見緩解的小霍宴執,這都多長時間了。


    這些對江笙來說,都是新奇的從未見過的事物,她又好奇,又覺得害羞,就像被架在了火上烘烤,一時間除了熱的難受,也不知該怎麽辦。


    剛剛的豪言壯語說的輕巧,可她還不如霍宴執的右手,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幫他什麽。


    江笙那嫵媚的姿態越發顯現出來,霍宴執心裏得意,他抬手放在了江笙的一顆扣子上,男人動作慢,那扣子被他捏在兩指之間,他慢慢的撫摸著,觸碰著,動作輕柔的將扣子鬆進了扣眼裏,扣子解開的瞬間,霍宴執咬住了江笙的唇,狠狠親了下去。


    依舊是印象中的那般甘甜純美,卻又和哪次都不一樣,這種情境下的吻,就像是解救,讓水深火熱的霍宴執感受到一陣清爽。


    她的唇瓣又軟又糯,他根本不敢過於用力,卻又總覺得吮吸不夠,恨不能把她所有的甜美都據為己有。


    江笙被霍宴執這霸道又狂肆的親法搞得有些呼吸困難,她推了推霍宴執,想說話,卻因為被吻著的緣故,變成了一聲聲嗚咽。


    她坐在盥洗台上,和霍宴執正好齊平,她抱著他的肩,慢慢伸進了衣服裏,指甲陷進了他的肉裏,仿佛在讓他分擔這親吻的沉重。


    霍宴執仿佛全然失去隻覺,即便她越來越用力,他也隻會覺得這樣更加肆意。


    屋內水汽氤氳,緊緊相擁的二人卻依舊如火如荼。


    第54章


    時間就像靜止般, 變得無限漫長。江笙沉溺在這真實的親密中,仿佛在遍布荊棘的荒野中,找到了一片淨土。


    明明知道走出去的每一步, 都會紮的遍體鱗傷, 但卻還是義無反顧的邁到了他的身邊。


    她在和自我拉扯中,變得越發迷茫。害怕和恐懼伴隨著隱秘的刺激, 讓她在和霍宴執的關係裏, 進退不得。


    嘴唇被他用力的吸著,男人的氣息越發紊亂, 恨不能將她按壓進自己的身體裏, 徹底占有和吞並。


    他的唇像帶著團烈火,帶著燎原之勢,掃過她的肌膚,原本白嫩的皮膚上被火光掠過, 留下點點星辰。


    江笙覺得身體越來越軟,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裏,手臂也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避免自己身體的滑落。


    霍宴執的手, 在江笙的心裏,一直承認是賞心悅目的, 但今日她才知道,這雙漂亮的手不僅模樣好看, 還帶著讓人戰栗的魔法。但凡被他撫摸過的地方, 就像解了體內的癢症, 讓身心都變得愉悅舒服。


    江笙不自覺嚶嚀出聲, 這聲音卻被霍宴執更深的吞了下去, 慢慢的, 他放緩了親吻的力道。輕輕的含著她的唇珠兒,舌尖掃過,感受著那份柔軟。


    他的手,拉過江笙的手,十指相扣,纏繞間,江笙覺出他在帶著自己慢慢往下,她有些害怕,不自覺縮了一下。


    這動作雖然不大,但卻異常明顯,她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無論他想如何,自己都願意奉陪到底。這種心情,很複雜,她說不清原因,但也不排斥與他更進一步的親密。


    她年紀也不小了,這麽多年,也沒有與他之外的任何男人有過親密的行為,說不清楚是不願還是什麽,所以她也能理解霍宴執的想法,有些事,是需要和特定的人去做的。就當執念也好,心理作祟也罷,反正此刻的歡愉,別人無法取代。


    霍宴執長久以來的壓力,在此刻肆意的釋放著,卻在最後一刻保存了理智,他不需要她的報恩,除了身體,他還想要江笙的心。


    艱難的分開些距離後,霍宴執垂著眼眸定定看向她,江笙淩亂的頭發和半褪的衣衫顯得楚楚可憐,一切都應該按照程序的進行下去,但他在最後時刻頓住了。


    男人閉了下眼睛,手攬住她的腰略微用力,把她從洗手台上抱了下來,然後走了幾步扔出了浴室的門。


    江笙眼眸中含著水光,這樣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奇怪的看著霍宴執,而後,被他大力拍上的門阻隔了視線。


    ???


    片刻,浴室中響起嘩嘩的水聲,江笙把衣領拉好,無奈笑了下,這時刻,他還是不舍得對她如何。要說疼愛,霍宴執給的,遠比她能想到的還要多。


    明明就是上個藥而已,結果變成了這樣,江笙透過外間的穿衣鏡,看到自己脖頸和鎖骨上的斑斑點點,一時間有些恍惚。


    晚上的宴會禮服她還特意選了件抹胸,這下好了,計劃全打亂了。


    她又隻好給李潭打電話說換衣服的事情,卻沒想到,這時得了個意外的消息。


    “江總,有件事正要給您匯報,潘玉想現在和您見一麵。”


    這個名字突然出現,江笙想了下,才把人對應起來,這不就是江家二太太,江疏冒的妻子嗎。


    “之前約了那麽多次見麵,都說不見,怎麽今天倒是想通了?”


    李潭也納悶:“選在這個時間,恐怕是掐準了您正參加峰會,想趁機謀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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