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經過了第一輪初試的大起大落，現在的塗菱反而完全不緊張了。
她確認自己是有靈根的, 也堅信自己能順利通過這幾輪測試。
就算沒法日天日地, 就憑她是個自帶係統的穿越者，也不該那麽挫。
翁航遠講完那幾句話之後就進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兩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口維持秩序。
五六百人在院中自動排成了彎彎曲曲的蛇形，塗菱他們幾個站在中間比較靠前的位置, 五毒門那個惡毒女和楊九斤都在隊伍後麵。
“諸位請按照隊伍依次進入大堂考核，前一個結束之後我們會讓下一個進去。”站在門左邊的黑衣男子開口道。
“第一位請進。”門右邊的男子開始喊人。
站在隊伍第一位的壯漢順著石梯走了上去，走進大門之後便瞬間消失蹤影, 外麵的人怎麽也看不見裏頭到底有什麽。
“門口那兩位是你們金龍山莊的人吧？”塗菱問站在她後麵的翁明明。
翁明明點頭，“是我三叔的弟子，也不是親傳。”
白若風猜測：“第一個環節是無涯宗負責測試, 這一個環節看來就是你們金龍山莊負責了吧。”
翁明明：“看樣子是。”
“不知會以何種方式測試靈根屬性呢？洛雲霄問。
“我要是知道也不會跟你們一起站這裏排隊了。”翁明明聳聳肩, “我爹什麽也不告訴我, 好狠心一男人。”
其餘三人：……
“不過測靈根的大多都是靈石，我覺得這次也不會例外。”翁明明又低聲補充，“我家後山長老們閉關修煉的石洞外就有一座。”
塗菱羨慕了, 這才是真正的家裏有礦。
“翁公子, 那你是不是之前就測過了？”白若風好奇問道。
翁明明搖頭，“我爹給我算過一掛，說我不宜在家中測靈根，對我修行不利。”
“你們父子倆都挺……厲害。”塗菱比了個大拇指, 由衷佩服。
“我也覺得。”白若風笑道：“而且翁公子很有趣。”
“萬一我要是被淘汰就完了。”翁明明說著歎了口氣, “我的修為一直沒有突破煉氣, 我爹都罵我蠢貨。”
“去不了無涯宗可以跟著翁莊主修煉，也是一樣的。”洛雲霄勸道。
“哪裏一樣了，無涯宗是四大門派之首，金龍山莊是……”說到一半翁明明發現自己好像在拆自家老爹的台，嘴巴拐了個彎，硬生生住了口。
其餘三人覺得他可愛，都笑了起來。
這一幕被紅衣女子看了個真切，也聽了個真切，心中憤懣更添幾分。
這個野丫頭何德何能，竟然能跟金龍山莊少莊主攀上關係？一定是不要臉勾、引了人家。
她就不信這幾輪測試她找不到機會教訓這姓塗的野丫頭。
……
這一輪的測試依然進行得很快，隊伍一直在勻速往前移動，前頭測完的人無論成功與否都沒沒再回到院中，應該是通過其他出口離開了。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就輪到了塗菱。
這一次她是幾人中第一個進去測試的，有種豁出去的感覺。
“我在裏麵等你們。”她回過頭，笑著握了握拳，隨即轉身大步流星地踏上了台階。
進入大門的一刹那，塗菱眼前黑了一瞬，同時聞到了一股幽香，有些像檀香混合著其他草藥香料的味道，這味道很厚重，讓人不自覺聯想到莊重與聖潔等詞匯。
幾秒之後，塗菱頭部的眩暈感消失了，眼前亮堂起來。
她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非常寬敞的大廳，地上鋪著古樸的青磚，抬頭竟然看不到屋頂，裏頭除了正中間一個巨大的鼎之外，就是有著四根雕刻著瑞獸的青銅柱子，其餘什麽都沒有，也沒見到人。
這是什麽情況？
塗菱決定去冒著繚繚青煙的鼎前瞅瞅。
走了幾步之後她停下了腳步，前頭好像有一麵無形的牆壁擋住了她，怎麽也過不去。
塗菱頓了頓，福至心靈地突然伸出手摸向半空。
“嘩－－啦－－”麵前的空氣變成了鏡子，鏡麵照出塗菱的麵容，漂亮又平靜。
塗菱看見自己有點愣，她都好久沒仔細看過自己這張臉了。
沒想到鏡麵下一瞬又裂成一片片，每一片鏡麵都漂浮在空中，突然同時閃耀出奪目的紅光，宛如旭日初升，燦爛無比。
這光芒太過耀眼，讓塗菱不自覺用手臂擋住了雙眼。
……蒼天，這是什麽情況？她是不是要瞎了。
“恭喜你，通過了測試。”翁航遠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可以睜開雙眼了。”
塗菱放下手臂，睜開雙眼。
……眼前的景色又變了。
大廳依然是那個大廳，但是裏麵並沒有巨大的青銅鼎，隻有紅木的桌椅等家具；也沒有雕刻著瑞獸的青銅柱子，隻是普通的紅漆承重柱。
她的麵前，立著一塊一人多高的石頭，是淺得幾乎快看不出的綠色。
想必這就是傳說中測靈根的靈石。
翁航遠站在靈石的旁邊，淡淡看了塗菱一眼。
這一眼裏隱含著審視和略微的驚訝，被塗菱看出來了。
“塗菱，你的靈根屬性為火。”翁航遠招呼小童拿來一塊黑色的木牌，“這是你過關的憑證，明日來此地參加第二輪煉藥的測試。”
塗菱雙手接過木牌：“多謝翁莊主。”
翁航遠微微頜首，“現在你可以從後門離開了。”
“是。”
塗菱此刻心情很好，捧著黑色木牌，就像捧著寶物一般。
她從沒奢望過自己是天靈根選手，但也沒想到竟然是火靈根－－原本以為不是水就是土的。
不過這些細節都無所謂了，重要的是她進入第二輪了。
塗菱把木牌收好，按照小童指的路，往大廳背後出口而去。
走出大廳之後是一條回廊，回廊的外頭是大片的荷塘，粉紅嫩綠，甚是漂亮。
空氣中還漂浮著淡淡的香味和屬於夏日陽光的氣息，讓人身心瞬間放鬆下來。
塗菱深吸一口香甜的空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頓覺舒爽。
她沿著回廊往前走了一段路，抬眼便瞧見荷塘對麵的假山中間有一座涼亭，有個白衣男子正坐在裏頭喝茶吃點心。
這人舉止斯文閑適，黑發在陽光下反射出墨綠色光芒，端著茶杯的手纖長且骨節分明，莫名好看。
隻可惜背對著她，看不清長相。
塗菱心中好奇，不自覺駐足觀望。
此時一陣風吹過，塘中荷花搖曳，荷葉上的水珠滾來滾去，水麵波瀾層層疊疊。
男子恰好回過頭，在這個陽光燦爛的夏日，似一滴水珠落入了塗菱的心湖。
她覺得此刻所有浪漫的描寫都抵不過粗俗的六個字：真.他.媽.的好看。
跟洛雲霄的燦爛英俊不一樣，這個男人慵懶淡漠卻又似謫仙般俊美，就像夏季烈日下的一片陰涼，大汗淋漓後的一杯冰飲，讓人骨子裏感到舒爽。
塗菱不是沒見過帥哥－－甚至她還見了不少，但像今天這樣讓她挪不動腳的真是第一回 。
“好看麽？”那人突然開口，口氣平淡無奇，仿佛在問：吃了麽？
“好看。”塗菱不由自主回答了他的問題，卻又馬上捂住了嘴。
這、這個聲音……
天哪，這不就是那個給了她第二次測試機會的無涯宗高人，分分鍾可以讓耳朵懷孕的天籟之音的主人麽？
沒想到他的長相竟然跟聲音一樣令人驚豔，怕不是神仙轉世才有這樣的待遇。
不過既然知曉了他是無涯宗的前輩，塗菱就不敢有欣賞美男的怠慢心思，而是變得恭敬與尊重起來。
“是、是您？”一貫伶牙俐齒的塗菱有些結巴，她努力組織完整流暢的語言，“感謝您給了我第二次機會，不然我早就被淘汰了。”
白衣男子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跟她攀談的意思，隻抬了抬下巴：“門在那邊。”
“……”好高冷。
但塗菱還是有著一顆感恩的心的，她恭恭敬敬行禮，“晚輩塗菱，再次感謝前輩。”
白衣男子轉過身子，“走吧。”
“是，晚輩告辭。”塗菱走了幾步，又轉身，“晚輩還不知如何稱呼前輩呢。”
好歹是男神級別的人物，總想知道個名諱。
白衣男子拿酒杯的手頓了頓，“你能通過第二輪測試再說罷。”
說罷不再搭理塗菱，自顧自繼續飲茶。
……
塗菱走出去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競技場。
此時的競技場已經拆掉了圍欄，恢複到之前的狀態。
通過測試的和被淘汰的修士都聚在這裏不肯離開，有的人興奮，有的則是一臉沮喪。
塗菱站在陽光下，還是有些晃神。
今天的一切經曆都像一場夢，一場既真實又荒誕的夢。
“小菱。”
白若風溫柔的聲音把塗菱從迷迷登登的狀態中解救出來。
經過了第一輪初試的大起大落，現在的塗菱反而完全不緊張了。
她確認自己是有靈根的, 也堅信自己能順利通過這幾輪測試。
就算沒法日天日地, 就憑她是個自帶係統的穿越者，也不該那麽挫。
翁航遠講完那幾句話之後就進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兩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口維持秩序。
五六百人在院中自動排成了彎彎曲曲的蛇形，塗菱他們幾個站在中間比較靠前的位置, 五毒門那個惡毒女和楊九斤都在隊伍後麵。
“諸位請按照隊伍依次進入大堂考核，前一個結束之後我們會讓下一個進去。”站在門左邊的黑衣男子開口道。
“第一位請進。”門右邊的男子開始喊人。
站在隊伍第一位的壯漢順著石梯走了上去，走進大門之後便瞬間消失蹤影, 外麵的人怎麽也看不見裏頭到底有什麽。
“門口那兩位是你們金龍山莊的人吧？”塗菱問站在她後麵的翁明明。
翁明明點頭，“是我三叔的弟子，也不是親傳。”
白若風猜測：“第一個環節是無涯宗負責測試, 這一個環節看來就是你們金龍山莊負責了吧。”
翁明明：“看樣子是。”
“不知會以何種方式測試靈根屬性呢？洛雲霄問。
“我要是知道也不會跟你們一起站這裏排隊了。”翁明明聳聳肩, “我爹什麽也不告訴我, 好狠心一男人。”
其餘三人：……
“不過測靈根的大多都是靈石，我覺得這次也不會例外。”翁明明又低聲補充，“我家後山長老們閉關修煉的石洞外就有一座。”
塗菱羨慕了, 這才是真正的家裏有礦。
“翁公子, 那你是不是之前就測過了？”白若風好奇問道。
翁明明搖頭，“我爹給我算過一掛，說我不宜在家中測靈根，對我修行不利。”
“你們父子倆都挺……厲害。”塗菱比了個大拇指, 由衷佩服。
“我也覺得。”白若風笑道：“而且翁公子很有趣。”
“萬一我要是被淘汰就完了。”翁明明說著歎了口氣, “我的修為一直沒有突破煉氣, 我爹都罵我蠢貨。”
“去不了無涯宗可以跟著翁莊主修煉，也是一樣的。”洛雲霄勸道。
“哪裏一樣了，無涯宗是四大門派之首，金龍山莊是……”說到一半翁明明發現自己好像在拆自家老爹的台，嘴巴拐了個彎，硬生生住了口。
其餘三人覺得他可愛，都笑了起來。
這一幕被紅衣女子看了個真切，也聽了個真切，心中憤懣更添幾分。
這個野丫頭何德何能，竟然能跟金龍山莊少莊主攀上關係？一定是不要臉勾、引了人家。
她就不信這幾輪測試她找不到機會教訓這姓塗的野丫頭。
……
這一輪的測試依然進行得很快，隊伍一直在勻速往前移動，前頭測完的人無論成功與否都沒沒再回到院中，應該是通過其他出口離開了。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就輪到了塗菱。
這一次她是幾人中第一個進去測試的，有種豁出去的感覺。
“我在裏麵等你們。”她回過頭，笑著握了握拳，隨即轉身大步流星地踏上了台階。
進入大門的一刹那，塗菱眼前黑了一瞬，同時聞到了一股幽香，有些像檀香混合著其他草藥香料的味道，這味道很厚重，讓人不自覺聯想到莊重與聖潔等詞匯。
幾秒之後，塗菱頭部的眩暈感消失了，眼前亮堂起來。
她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非常寬敞的大廳，地上鋪著古樸的青磚，抬頭竟然看不到屋頂，裏頭除了正中間一個巨大的鼎之外，就是有著四根雕刻著瑞獸的青銅柱子，其餘什麽都沒有，也沒見到人。
這是什麽情況？
塗菱決定去冒著繚繚青煙的鼎前瞅瞅。
走了幾步之後她停下了腳步，前頭好像有一麵無形的牆壁擋住了她，怎麽也過不去。
塗菱頓了頓，福至心靈地突然伸出手摸向半空。
“嘩－－啦－－”麵前的空氣變成了鏡子，鏡麵照出塗菱的麵容，漂亮又平靜。
塗菱看見自己有點愣，她都好久沒仔細看過自己這張臉了。
沒想到鏡麵下一瞬又裂成一片片，每一片鏡麵都漂浮在空中，突然同時閃耀出奪目的紅光，宛如旭日初升，燦爛無比。
這光芒太過耀眼，讓塗菱不自覺用手臂擋住了雙眼。
……蒼天，這是什麽情況？她是不是要瞎了。
“恭喜你，通過了測試。”翁航遠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可以睜開雙眼了。”
塗菱放下手臂，睜開雙眼。
……眼前的景色又變了。
大廳依然是那個大廳，但是裏麵並沒有巨大的青銅鼎，隻有紅木的桌椅等家具；也沒有雕刻著瑞獸的青銅柱子，隻是普通的紅漆承重柱。
她的麵前，立著一塊一人多高的石頭，是淺得幾乎快看不出的綠色。
想必這就是傳說中測靈根的靈石。
翁航遠站在靈石的旁邊，淡淡看了塗菱一眼。
這一眼裏隱含著審視和略微的驚訝，被塗菱看出來了。
“塗菱，你的靈根屬性為火。”翁航遠招呼小童拿來一塊黑色的木牌，“這是你過關的憑證，明日來此地參加第二輪煉藥的測試。”
塗菱雙手接過木牌：“多謝翁莊主。”
翁航遠微微頜首，“現在你可以從後門離開了。”
“是。”
塗菱此刻心情很好，捧著黑色木牌，就像捧著寶物一般。
她從沒奢望過自己是天靈根選手，但也沒想到竟然是火靈根－－原本以為不是水就是土的。
不過這些細節都無所謂了，重要的是她進入第二輪了。
塗菱把木牌收好，按照小童指的路，往大廳背後出口而去。
走出大廳之後是一條回廊，回廊的外頭是大片的荷塘，粉紅嫩綠，甚是漂亮。
空氣中還漂浮著淡淡的香味和屬於夏日陽光的氣息，讓人身心瞬間放鬆下來。
塗菱深吸一口香甜的空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頓覺舒爽。
她沿著回廊往前走了一段路，抬眼便瞧見荷塘對麵的假山中間有一座涼亭，有個白衣男子正坐在裏頭喝茶吃點心。
這人舉止斯文閑適，黑發在陽光下反射出墨綠色光芒，端著茶杯的手纖長且骨節分明，莫名好看。
隻可惜背對著她，看不清長相。
塗菱心中好奇，不自覺駐足觀望。
此時一陣風吹過，塘中荷花搖曳，荷葉上的水珠滾來滾去，水麵波瀾層層疊疊。
男子恰好回過頭，在這個陽光燦爛的夏日，似一滴水珠落入了塗菱的心湖。
她覺得此刻所有浪漫的描寫都抵不過粗俗的六個字：真.他.媽.的好看。
跟洛雲霄的燦爛英俊不一樣，這個男人慵懶淡漠卻又似謫仙般俊美，就像夏季烈日下的一片陰涼，大汗淋漓後的一杯冰飲，讓人骨子裏感到舒爽。
塗菱不是沒見過帥哥－－甚至她還見了不少，但像今天這樣讓她挪不動腳的真是第一回 。
“好看麽？”那人突然開口，口氣平淡無奇，仿佛在問：吃了麽？
“好看。”塗菱不由自主回答了他的問題，卻又馬上捂住了嘴。
這、這個聲音……
天哪，這不就是那個給了她第二次測試機會的無涯宗高人，分分鍾可以讓耳朵懷孕的天籟之音的主人麽？
沒想到他的長相竟然跟聲音一樣令人驚豔，怕不是神仙轉世才有這樣的待遇。
不過既然知曉了他是無涯宗的前輩，塗菱就不敢有欣賞美男的怠慢心思，而是變得恭敬與尊重起來。
“是、是您？”一貫伶牙俐齒的塗菱有些結巴，她努力組織完整流暢的語言，“感謝您給了我第二次機會，不然我早就被淘汰了。”
白衣男子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跟她攀談的意思，隻抬了抬下巴：“門在那邊。”
“……”好高冷。
但塗菱還是有著一顆感恩的心的，她恭恭敬敬行禮，“晚輩塗菱，再次感謝前輩。”
白衣男子轉過身子，“走吧。”
“是，晚輩告辭。”塗菱走了幾步，又轉身，“晚輩還不知如何稱呼前輩呢。”
好歹是男神級別的人物，總想知道個名諱。
白衣男子拿酒杯的手頓了頓，“你能通過第二輪測試再說罷。”
說罷不再搭理塗菱，自顧自繼續飲茶。
……
塗菱走出去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競技場。
此時的競技場已經拆掉了圍欄，恢複到之前的狀態。
通過測試的和被淘汰的修士都聚在這裏不肯離開，有的人興奮，有的則是一臉沮喪。
塗菱站在陽光下，還是有些晃神。
今天的一切經曆都像一場夢，一場既真實又荒誕的夢。
“小菱。”
白若風溫柔的聲音把塗菱從迷迷登登的狀態中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