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開抵在屠紅纓脖子上的劍,公西越說道:“我贏了。說吧,你們魔界之人在此地做什麽?”


    屠紅纓願賭服輸,起身舔了舔胳膊上的血口子。


    “祭司得到天命預言,會有一個天命之子,匯千萬氣運突破此界屏障,飛升成神。”


    “世上已有數千年不曾有人飛升,這預言一出,我父親自然重視,派人來尋,根據預言,他就在這邊界。”


    公西越立即想到了蕭授,眉目含霜。


    “找到此人,然後呢?”


    屠紅纓的神色也不好看,她父親竟然說,那樣的氣運之子幾千年才出一個,讓她與那氣運之子結合,這樣以後若對方飛升她也能有好處。


    讓屠紅纓看來,若真有那麽好氣運,不如將對方吃了,說不得她也能飛升!


    “找到了,不是當我的男人,就是當我的食物。”屠紅纓沉著臉說。


    公西越不曾在那個未來中看到魔界有這種預言,但她所看到的也隻是片麵,說不定也確有其事。


    她從前以為那個未來中,屠紅纓會被蕭授攻略,隻是因為屠紅纓習慣了和“公西越”比,“公西越”喜歡的,她也要搶。


    所以這一次,她在蕭授的幾個攻略對象中,最不擔心的就是屠紅纓。


    隻要她不對蕭授另眼相待表現出喜愛,屠紅纓也絕不會看上死對頭看不上的男人。


    但如果中間有魔界之主的要求與魔界祭司的預言,公西越也不確定屠紅纓會如何。


    兩人是敵非友,公西越自不會想拯救屠紅纓,但讓蕭授占上風,她就會全盤皆輸。


    不對!


    公西越突然想到:“你們已經找到那個所謂氣運之子了?”


    她們打了這麽久,魔界一方竟然還老老實實等在城外,沒有趁機和留守城內的朗清月穆倚靈打起來。


    一方麵是忌憚朗清月的噬魔草,另一方麵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為了她們而來,屠紅纓隻是來此地牽製她,免得她壞事。


    “反應還挺快。”屠紅纓笑起來,“前段時間一直找不到人,這兩日祭司終於看清了人在何處,所以,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找到人了。”


    “我嘛,我隻是特地來與你打架的。”


    ……


    茅舟山腳下的木屋裏,全身不能動彈的蕭授被魔族祭司扶起來,喂下了藥水。


    溫尋真被一個魔將押在一邊,兩條胳膊折斷扭在身後。


    “我可以和你們去魔界。”蕭授聽了祭司的話後,心中一動,試探提道,“但是我有個要求!”


    同來的一個魔將不耐煩,還以為所謂氣運之子是什麽厲害人物,沒想到就是這麽一個弱小的蟲子。


    魔主親自讓祭司來接他去魔界,他就該跪下感激涕零,竟然還敢提要求。


    和魔將態度不同,麵上刺滿了奇怪花紋的祭司扶起蕭授,態度溫和:“什麽要求,你說說看。”


    蕭授看他態度,心中有了把握,說道:“我要你們幫我殺了公西越的女兒。”


    被魔將押在一邊,垂著頭顱的溫尋真動了動。


    “好。”祭司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這隻是一件小事,你先隨我們回魔界,我定讓人替你取走公西越女兒的命。”


    蕭授堅持:“不,我必須馬上看到那小孩死。”


    他很清楚,公西越屢次與他作對就是因為那另一個係統宿主。


    溫尋真對他的態度改變也是因為那小東西,那才是他最大的威脅,不論如何他得先除掉對方。


    “祭司大人,別聽他的!直接把他打暈帶回去就行了!”急脾氣的魔將說道。


    祭司輕飄飄看他一眼,看得他閉嘴後退一步,才說道:“也好,正好少主在第九城牽製公西越,我們就去十二城雲隱仙門的駐地看看。”


    幾人說著要走,扣著溫尋真的魔將說道:“那這個女人怎麽辦,直接殺了?”


    蕭授看到溫尋真,想到這幾日受到她的控製折磨。


    不管他是溫柔小意地哄勸哀求,還是指責怒罵大聲狡辯,這瘋子都充耳不聞,隻將他困在這裏,讓他像個廢人一樣躺著。


    心頭生出暴怒,又被他生生壓下。


    要不是溫尋真的攻略進度還沒滿,直接放棄會功虧一簣,他真想殺了她泄憤。


    但就這麽殺了可惜,等到攻略結束,才是她的死期。她這一身特殊血肉還能煉丹。


    “別殺她,一起帶走。”蕭授聲音嘶啞說。


    十二城雲隱仙門駐地,夜晚沒什麽動靜,受傷的弟子都早早打坐休息,薛盈盈在二樓陪著千玩。


    孩子白天睡覺,晚上作妖,又跳又鬧一晚上。


    她把好好一個飛舟閣樓拆成一片片的玉片,轉眼半個手臂長的精致模型就散成一堆。


    拆散也就拆散了,她自己拆的,拆完了又不樂意,癟嘴要哭,說要之前完好的那個,薛盈盈隻得陪她一起拚。


    拚了大半夜,才拚了一小半。


    千確實積極幫忙,但她隻會幫倒忙,經常拿著不合適的玉片胡亂往上插。


    薛盈盈又拚又拆,頭痛得恨不得現在立馬刮一陣大風把這折磨人的玩意兒吹走。


    這時,猛然一陣魔風,關著的窗戶大開,才拚好的一小半又一次散落滿床。


    薛盈盈:這不是我要的。


    她察覺到危險,一手抽出放在床邊的劍,一手抱住了千。


    “誰人擅闖雲隱仙門駐地!”


    踏入屋內的兩個魔將一個祭司,都沒有理會她。


    祭司打量著她懷裏的千,說道:“這孩子身上有不少好東西啊。”


    都是高級防禦法器,一旦激發,哪怕是他,也要全力攻擊好幾下才能破開屏障。


    不過,這隻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一看就知道被人保護得很好,拿著再好的刀劍與盾牌,她也不會用。


    想要殺她,還是很輕易。


    “快動手!”蕭授忍不住催促。


    祭司果然伸出手,想要阻攔的薛盈盈猛然被擊飛,砸落到樓下暈過去,隻剩下個毫無還手之力的肥嫩小羊,麵對著幾個要殺她的惡人。


    “嘶!”一個魔將突然大罵一聲。


    他本來抓著暈過去的溫尋真,此時不停甩著雙手,他兩隻手臂上不斷鼓起水泡,眨眼間手臂上就變得破破爛爛血肉模糊。


    一陣奇異的香氣從他手臂上散發出來,讓在場幾人都是一陣恍惚。


    溫尋真撲上去一把抓住千,抱著她撞開窗戶逃走。


    祭司隻恍惚了一瞬,迅速恢複了神智,見狀笑笑:“臨死掙紮。”


    他不把修為低微的溫尋真看在眼裏,小小藥物奈何他不了。


    手臂被毀的魔將暴怒,跟著他一起追上去。


    溫尋真忍著痛,抬手在千胸前摸索,聽到孩子帶著哭腔抱著自己脖子說:“嗚嗚,真真,姨姨!打死了!”


    “沒呢,沒死,別怕。”溫尋真說著,已經摸到了千戴著的玉鎖。


    在和公西越千相處的那段時間,她和千相處的比公西越以為的更親密。


    千什麽都和她說,溫尋真知道她身上有哪些防禦的法器,還知道她胸前掛著的玉牌裏藏著靈詔劍仙的一劍。


    隻不過劍仙力量強大,想要觸發這一劍,需要用千的血,還需要有人在一旁引導她的靈力。


    這不隻是一道攻擊,還是一個訊號,一旦觸發,遠在萬裏之外的靈詔劍仙也會知曉她遇到危險。


    “嗷!”孩子被刺破的手指擦在玉鎖上,溫尋真握著她的手帶她運轉靈力。


    恐怖的劍勢突然間迸發出來,追上來的祭司首當其衝,被這驚天一劍幾乎劈成兩半。


    哪怕跟在後麵沒有直麵鋒芒的一個魔將都受了傷,身體各處溢血,唯有攙扶著蕭授的魔將因為躲避及時沒有受到太大波及。


    “祭司大人!”見到祭司慘狀,魔將大驚,顧不得其他,趕緊將快要變成兩半的祭司合攏。


    “快、回……回魔界。”祭司變成兩半的嘴唇蠕動。


    蕭授靠在一旁,臉色幾乎扭曲。


    他很想讓這魔將追上去把溫尋真和那小孩找出來殺了,但他知道不可能,這祭司忙著回去吊命,眼下顧不上他了。


    他要是現在不識相,說不定還要被遷怒。


    重傷的魔將走前終是忍不住,一擊將這一排房屋全都毀掉泄憤,才匆匆離去。


    第189章 主角27


    荊靈詔作為當世僅存的十一靈仙之一,坐鎮宗門輕易不離開,是與整個修仙界以及魔界權衡協議過的。


    他在千身上留下的並不隻是單純的一道劍招,還有他的一絲靈識,一旦劍招被觸動,這絲靈識就會讓他知曉發生了什麽。


    因此當劍招用出,遠在雲隱宗門的靈詔劍仙就發現了,竟然有魔族之人想要殺害自家小輩。


    堂堂祭司與魔將,竟然要殺一個小小稚童!


    荊靈詔震怒,昭明宮所在的整個山峰全都被冰雪覆蓋,開得正好的花樹瞬間凍成了冰雕。


    動靜驚得從附近路過的弟子們驚訝惶恐,更令他們震驚的是,昭明宮中久未有動靜的老祖宗劍仙,分出一個分神。


    氣勢驚人,半透明泛著五彩霞光的靈仙分神,朝著魔界的方向消失了。


    公西越與屠紅纓一戰才結束,從她口中得知魔界近來異動的原因,心中隱約覺得不安。


    她立即丟下手下敗將死對頭,飛向第九城與師叔好友會和。


    屠紅纓也立著長戟,落回烈焰鬼車上。


    “少主,人已尋到,祭司重傷,正在趕往此處。”


    聽魔將回稟,屠紅纓混不在意地甩甩身上的血:“抓個人,祭司都能重傷,真給我們魔界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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