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來的很快,來了兩個警察,其中一個還和陸郅認識,這樣溝通起來就更加順暢了,陸郅把經過敘述了一遍,其中一個民警看著這會兒已經慫得不能再慫的錢守義問他為什麽要潑髒水,和人姑娘有什麽關係。


    錢守義心虛得不行,看都不敢正眼看警察。


    宋靜姿看了皺眉的陸郅一眼,垂下眼瞼冷靜開口:“他和我有過節,三年多前快四年了,他對我性騷擾,然後進去坐了幾年的牢,應該才放出來沒多久。”


    陸郅一怔,看向宋靜姿。


    民警轉頭問錢守義是不是這樣,問他要身份證,他支支吾吾的隻說沒帶身份證。


    民警有經驗,一看這家夥這幅心虛模樣就知道宋靜姿這方說的應該沒錯。


    本來在平時的話這種小糾紛他們一般當場就能調解好,一方認錯道歉,一方接受,最多在給點經濟補償,但這起糾紛有點特殊,出獄後對曾經的受害者進行報複,考慮到錢守義存在一定的危險性,民警還是決定把他帶回所裏去好好問問清楚,再做個備案登記。


    錢守義自然不想去,但這也由不得他。


    宋靜姿和陸郅也跟著去了,等再次從派出所裏出來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一場鬧劇最終落下帷幕,宋靜姿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壞掉了,陸郅開的車,但因為吃了甜酒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最後還是叫了代駕,先送宋靜姿回青魚巷。


    回去的路上,兩人並排坐在後座,加上駕駛座上的代駕司機,三個人都很安靜,陸郅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說話打破了沉默,他沒有提剛才發生的事,隻說道:“鏡子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把我的號碼設置成緊急聯係人,有事可以最快聯係到我。”


    宋靜姿抬頭看了他一眼,說了聲:“好。”


    她沒好意思說的是,其實她早前已經悄悄把陸警官設置成了三個手機裏三個緊急聯係人中的其中一個了,另外兩個一個是她哥宋靜堯,還有一個是藍楨。


    車子開到青魚巷的停車場,陸郅下車送她,兩個人一路相顧無言,一直走到宋靜姿家門口才停下。


    宋靜姿打開家門,兩人在門口麵對麵站定,她低垂著腦袋:“那我要進去了,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陸郅高出她一大截,他低著頭能看到她的發頂,女孩兒的腦袋毛茸茸的,這一次他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撥了撥她紮馬尾的那根發繩上粘著的那粒仿真小桔子。


    他其他什麽都沒提,也沒問,隻點頭應道:“嗯,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記得關好門窗鎖好門,又是就給我打電話,我不關機的。”


    兩人互相道別,等宋靜姿進屋關門,陸郅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到院子裏隱隱有亮光透出來,他笑了笑這才轉身離開。


    ***


    接下來的日子,對於宋靜姿來說,是真的恢複到了從前的平靜,她一如往常地開她的甜品店,賺錢,吃飯,睡覺。


    期間那個錢守義也沒有再出來鬧過什麽幺蛾子。


    陸郅為此還擔心了好久,總是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問問宋靜姿有沒有遇到什麽麻煩事。


    宋爸和宋媽倒是熱鬧了一回,他們真的去定製了錦旗,一共做了三麵,一麵送給陸郅,一麵送給言明,還有一麵送給整個刑警隊全體警察,因為宋靜姿提醒過他們這個案子暫時還不能對外太過公開地宣揚,所以他們簡化儀式,悄悄給送了過去。


    後來陸郅還給宋靜姿拍照看過掛在辦公室裏屬於他和言明的那兩麵錦旗,鮮亮喜慶,上書“為人為民好警察”七個黃金大字。


    而厲寒時已經正式被批捕了,因為案情重大厲寒時又是外籍,所以相對複雜,等到所有證據文件、手續都備齊了檢方向法院正式提起訴訟的時候,寒冬已經慢慢地過去了,天氣開始一點點回暖。


    在此期間,係統是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


    宋靜姿沒有去過多關注厲寒時的事,這些都是陸警官告訴她的,她是一點都不想再和這個已經成為過去式的霸道男主有瓜葛,生怕和他有一點點的關係而導致腦海裏那個機械ai音又回來了。


    她現在除了她的賺錢大事業以外,還有了別的可做的事情,就是研究係統留下來的那對積分兌換的商品。


    本來宋靜姿對於這些東西還持有相當懷疑的態度,尤其是那些入口的,根本不敢碰。


    直到有一天,她給家裏院子中的魚池做定期清潔,要把金魚從池子裏全部撈出來,轉移到別的地方後才能放水清理魚池,在撈金魚到臨時的水盆裏去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一條在地上,這魚自己蹦躂到角落裏去了,她也沒有及時發現,等她點了數量發現不對的時候,這條小金魚已經奄奄一息了。


    再把它放回到水裏,沒過多久,它就開始沉沉浮浮總是時不時向上翻肚皮有一種遊不動了的感覺,宋靜姿看著就知道要不好,這條小金魚怕是活不成了。


    這時候她忽然想到了係統給她的那什麽強健身體的口服液,據之前係統說,這是專門針對地球上的生命體的,可以促進地球生命體的細胞活力等等。


    於是她把那口服液拿出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實驗心態,小小地滴了一點進去,最開始的時候她守著觀察了好久都沒什麽反應,沒想到半個小時以後再去看,原本已經瀕死的小金魚居然真的又恢複了過來,甩著魚尾在水裏遊來遊去那叫一個活潑靈動。


    覺得很不可思議,宋靜姿又沾了一點口服液稀釋在水裏,把水澆到一盆已經快要枯死的盆栽上,不過短短一晚上的時間,第二天早上她再來看的時候,發現盆栽裏的植株枯葉變綠,生機盎然。


    之前係統還額外贈送了宋靜姿一條據說戴上能外語翻譯的項鏈,她試了試,戴上項鏈之後可以輕鬆看懂她從來沒接觸過的那些外國語文字和電影,摘下項鏈就又看不懂了,非常神奇,不過對於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出國打算的她來說好像沒什麽卵用。


    不過這也從側麵印證了係統給的這對東西確實是真實有效的,後來她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手,劃了個小口子,就沾了點口服液試一試,半個小時以後傷口徹底愈合,然後她大著膽子在感冒的時候擠了一滴泡了點水喝,感冒一天時間就好全了,整個人精神十足,能很明顯感覺出來自己的身體狀態變好了。


    還有那個祛疤美白嫩膚丸也不錯,她拿著泡水塗在當初因為厲寒時而留下的手掌傷疤上,隻用了三天時間,那道一直去不掉的疤以肉眼可見的效果消失不見了。


    這下宋靜姿算是信了,係統給她的這些東西應該是當下21世紀人類科技還無法達到的水平。


    尤其是那個口服液倒算是那一抽屜東西裏她認為最好的了,當時這個她也兌換了不少,但現在發現效果這麽神奇,她也不敢隨便浪費了。


    老宋當年生的那場大病,讓他提前兩年從單位退休,現在一直在z省休養,手術後他身體就差了很多,需要長期用心調養,藥物維持後續治療不能間斷,宋靜姿就想著有合適的機會把這個口服液給老宋試試。


    ***


    之後宋靜姿的生活一直很平淡安穩,每天白天開店,晚上回家,偶爾有空出去和朋友們約著耍一耍,陸警官要是有空了就兩個人一起約個飯。


    就這樣日子說快不快說漫野不慢,一路劃過,燕橋的氣候,過了春分之後天氣就愈加明顯開始一天天暖和起來。


    厲寒時一審開庭那日是個暖春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因為這個案子太過重大,主犯又是個外籍人士,聽說e國那邊反應也挺大的。


    因為各方原因,案子就沒有公開審理,即便如此還是惹來了不少公眾關注度,官方為此簡單進行通報,民眾們大概也知道這是個在我國境內犯下殺頭大罪的老外,挑戰法律底線,死不足惜。


    一直不想再看見厲寒時的宋靜姿開庭那天再次見到了他,她是和言明一起作為受害人和證人出庭作證去的。


    此時的厲寒時和當初那個邪魅狂狷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霸道總裁完全是兩個樣。


    他穿著看守所裏的黃馬甲,整張臉麵頰凹陷,顴骨突出,麵色慘白中帶著暗黃,眼窩深陷得更加厲害了,眼底的青黑的眼袋垂下來,他這種西式的長相本就容易顯老,現在這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讓他看上去比之前老了十歲都不止,再配上他陰森到死氣沉沉的雙眼,整一個像是從地獄裏逃出來的惡鬼。


    他有一米八多接近一米九的高個子,所以專門給他配了兩個超過一米九的高大法警,就這麽一左一右威武神氣地站在他身邊,隨時預防他突然暴起吵鬧幹擾法庭秩序。


    在宋靜姿入座證人庭發言的時候,他倒是出乎意料地平靜,就這麽帶著吃人般的恨意聽宋靜姿聲音響亮又清脆地回答法官的提問,為他的罪行做出證明。


    他似要吃人可再也沒有丁點吃人的本事,法庭上所綻出出來的那些觸目驚心的鐵證,令在場所有人都趕到既膽寒又氣憤。


    宋靜姿是她嫂嫂方玥陪著一起來了,方玥聽她講述過一些案子的大概情節後,從一個律師最專業的角度在和宋靜姿說,這個人死刑是逃不了了的。


    果然,最後法庭宣判,即便厲寒時在法庭上很不配合,一直堅持不肯認罪,但鐵證麵前不容他狡辯逃脫,宋靜姿得到的消息就是一審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宋靜姿做完證就出去了並沒有親眼看到最後的宣判時刻,但陸郅當時是在場的,他說當聽到宣判結果的時候一路狂傲到現在的厲寒時最終還是繃不住了。


    人的天性,在親耳聽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被以最光明正大、最合法的方式剝奪以後,到底還是怕死的,這家夥先是一下軟了腳,像一灘爛泥一樣攤在地上,整張臉煞白,那恨不得全世界都去死的陰森雙眼終於也爬上了對於死亡的恐懼。


    等稍微恢複一點力氣以後就又嚎開了,發瘋似地大罵法庭,罵法官,罵陸郅在內的華國警察,同樣也按照慣例捎帶上宋靜姿,他怒吼說他不服,要上訴,說他是e國人,華國沒有資格審判他,他要回國等等……


    然後,還沒等他暴起踢桌子摔椅子,被一左一右兩個高大威武的法警給摁趴下了,像一條叫囂著想要要人的蟲子,動彈不得。


    宋靜姿還聽陸郅說了,厲寒時不服,提出了二審上訴,但方玥私底下悄悄和宋靜姿說過,這不是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罷了。


    因為光是在華國境內,厲寒時身上犯的那些事,暫且不論別的,光是人命他就背了不止一兩條,毫不誇張地說,各條罪行加在一起,這人就是血債累累,既然抓到了他那就是不可能讓他逃脫的,所以方玥從各方麵分析,認為二審終審的結果基本應該都會維持原判,外籍人士在華國被判死刑的例子之前也不是沒有。


    簡單來說就是這個人必須死,不死不足以平怨氣!


    聽到這樣的說法,宋靜姿就放心了,從法院離開後,她一如往常該幹嘛幹嘛,倒是厲寒時的那個未婚妻……不,現在已經變成前未婚妻na小姐在聽到厲寒時的審判結果後紅著眼眶來宋靜姿的店裏找她尋求安慰。


    畢竟愛了這麽多年,哪na現在已經徹底對厲寒時心灰意冷,知道他被判了死刑,總是有說不出來的感覺,她一直知道羅卡得拉家族不太幹淨,但羅卡得拉表麵上也有很輝煌的正麵生意,所以她根本沒在意,當初她的養父也勸過她要慎重考慮兩個人的關係,隻是她當時剃頭挑子一頭熱根本聽不進去,現在在華國的案件,所展現na麵前的居然是這樣一個觸目驚心的厲寒時。


    然na就徹徹底底地想通了,徹底拋開過去,放棄了死刑犯厲寒時。


    之na因為是厲寒時的未婚妻,作為關鍵人物,她不但被暫時限製出境,還被警方接二連三地嚴肅審訊盤問,大概在確定她確實是沒有參與厲寒時團夥後,也就不再找她了。


    na回了e國一趟,沒想到沒過多久她又回來了,然後得意洋洋地告訴宋靜姿她已經都安排處理好了,申請了燕橋大學體育係的留學生資格,以後就在燕橋參加交換集訓,她說她要備戰奧運,最後再衝刺一次。


    對此宋靜姿不發表任何意見,隻對她說了句:“那你加油,爭取拿金牌。”


    這姐們兒三天兩頭就要來宋靜姿的甜品店一回,有時候碰上藍楨了兩個人還要吵上一吵。


    總得來說,這姑娘自從挖掉了她的戀愛腦以後和第一次見她時相比整個人變得開朗了許多,不再那麽神經兮兮以為全世界女人都要和她搶男人,有時候還帶著些不通華國這邊人情世故的蠢萌,宋靜姿覺得這樣的她還挺可愛的,偶爾有空了,還會一起約著逛個街什麽的。


    這天,宋靜姿照例在店裏忙碌,她經過千挑萬選之後又新招了一個甜點師,而她自己就從後廚烘焙間解放出來,可以忙更多其他的事。


    這會兒她正站在收銀台後麵給顧客結賬,顧客要了塊提拉米蘇小蛋糕,宋靜姿小心翼翼地把提拉米蘇放進包裝盒裏,打包好,一起結賬。


    na剛做完一天的集訓,累得像條狗一樣趴在角落裏的一張桌子上,她是想讓宋靜姿陪她一起去泡個澡然後上一套按摩推拿服務解解乏,她現在迷上了華國的按摩推拿術,她覺得一天高強度訓練下來這樣的按摩來上一套,簡直就是人間享受。


    可是宋靜姿正在忙,抽不開空na自己一個人去又覺得無聊,所以正賴在店裏哼哼唧唧的。


    這時候藍楨推門進來,看到又賴在這裏na輕哼一聲,把手裏紅色的請柬遞給剛忙完一個段落的宋靜姿,“諾,沈佳佳的婚柬,讓我帶給你的。”


    沈佳佳是宋靜姿和藍楨共同的大學同學,馬上就要結婚了,前幾天已經在微信上給宋靜姿看了電子婚柬,熱情邀請她去參見婚禮,沒想到還這麽鄭重其事地專門給發了手寫的請帖。


    宋靜姿接過好打開來一看,時間定在這周六晚上,地點是燕橋的某個大酒店裏。


    “你去不去?”藍楨問她。


    宋靜姿想了想:“還是去吧,她都邀請我好幾回了,特別熱情,讓我一定要去。”


    她和沈佳佳大學的時候同宿舍的,關係也還好,隻是畢業後聯係就少了,但偶爾還會找宋靜姿來訂個蛋糕什麽的,這麽熱情正式地邀請了好幾回,不去不好意思。


    “那行,你去我也去。”


    然後兩人就討論了一下該隨多少錢的禮。


    就在這時又有兩個顧客排隊過來付賬了,藍楨就退開不打擾宋靜姿工作,她坐na對麵大眼瞪小眼。


    第一個上來的是一對母女,買了一點吐司和牛奶,宋靜姿給她們打包好,然後笑著說了一句下次光臨,然後再把目光放到下一個接上來的顧客身上。


    然後目光下意識一頓,這個顧客和其他人相比稍顯的有點奇怪,這人外麵黑夾克裏麵隱約有一件藍色襯衫,頭上還戴了黑色的頂鴨舌帽,陰影下宋靜姿看不清他的上半張臉,下半張臉還戴了個口罩。


    正隱隱警惕地疑惑著,這人忽然咳嗽了幾聲,這下宋靜姿覺得有點了然了,用該是感冒了所以才戴了口罩。


    這人身形偏瘦,但個子還挺高的,最主要的是他一個人拿了滿滿一盤子的甜品糕點,都快堆成山了。


    宋靜姿看著,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斟酌了話語小心翼翼地開口提醒:“那個……不好意思,我得提前說明一下,這些都是新鮮的,保質期都很短,買多了吃不完容易壞掉造成浪費。”


    本來買多少是顧客自己的事,她作為賣家不該多管閑事說這些,但之前厲寒時清空她的貨架最後把所有東西都扔進垃圾桶的那一幕實在給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所以她忍不住出言提醒。


    這個男人聽了宋靜姿的話後安靜地站在那裏,沉默低頭看了盤子裏的甜點良久,最後低著頭開口,聲音有些暗啞,但語氣非常鄭重認真:“不會壞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它們全部吃完的,我很喜歡……”


    聞言,宋靜姿也不再多說什麽,開始一一掃碼算錢,掃完以後她衝著這個男人笑一笑,說道:“你好,一共是五百七十六塊八毛錢。”


    宋靜姿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視線在看著她,但她看不到他的臉,稍稍等了一會兒,就見這個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錢包,從裏麵抽出六張粉紅色的百元票子遞到宋靜姿跟前。


    宋靜姿愣了一下,現在她已經很少碰到有人用現金付款了,尤其是年輕人,就na在旁邊看著都悄悄地在藍楨耳邊說:“原來你們華國的年輕人還有人在用現金啊,現在我都不用了,這個電子支付太方便了,還有,這個人為什麽有點奇怪?”


    藍楨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說那麽大聲,被人家聽到多不好,但同時她也悄悄地看了這個男人好幾眼,這人確實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宋靜姿隻是短暫地愣了一下,很快就把錢接了過去,然後說了句稍等之後開始彎腰去下麵的櫃子裏找驗鈔機,真的是很久沒收到過大額現金了,驗鈔機都落灰了。


    通上電源把六張鈔票都仔細驗了幾遍,確認應該是真錢後她打開了收銀盒,因為偶爾一兩次會碰到一些老爺爺老奶奶的顧客,所以她特意備了點零錢。


    “這是找零的二十三塊兩毛,請拿好。”宋靜姿把找零遞過去。


    這個男人頓了好一會,才聽見口罩裏悶悶地透出他的聲音:“謝謝……”


    說完謝謝以後他鄭重其事地用雙手從宋靜姿手裏把零錢接過來,一張張攤平整齊地放回自己的錢夾裏。


    宋靜姿就這樣耐心地看著他把錢一張張整理好,整整齊齊地放回錢包,然後她把裝好袋的甜品推過去,順便按慣例說了句:“歡迎下次光臨。”


    這個男人接過袋子卻沒有立即轉身離開,而是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見狀宋靜姿好奇問道:“請問還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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