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一提議很快就遭到了隊裏從上到下一致反對, 大家都覺得太過危險, 現在凶手的一些具體情況還沒有掌握, 都沒摸清這人到底是個什麽路數, 一旦誘捕計劃失敗, 那就等於搭上陸郅一條命。


    大家都反對, 陸郅也就不能再多說些什麽。隻能隨大家一起熬著夜盡量加快偵辦速度。


    老方因為已經熬了一天一夜了,這會兒終於是扛不住了, 在角落裏的那張行軍床上躺著,呼呼大睡, 其他人就在老方震天的鼾聲中繼續忙著手裏的活。


    陸郅和幾個重案組的成員一起圍坐在一個小會議桌前在整理線索。


    有人把一份資料放在眾人麵前:“這是剛剛才破譯出來的, 根據程靜馳手機被黑客入侵的痕跡,破譯了他的ip地址, 發現對方入侵程靜馳手機發消息時定位應該就在那個老張網吧附近,說明他確實是想把受害人擄走,他的網絡ip也查了, 歸屬是一個在校女大學生的, 非常巧, 該學生昨天也已經報過警說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被人偷了,作案手法和鄭佳明案一樣一樣,現在完全可以確定就是同一人所為。”


    老五問道:“那網吧那邊呢?還有什麽具體線索?”


    去過網吧調查的組員回答道:“這個老張網吧,位於西江千戶村,這是一個城中村,基礎設施相對老舊,網吧前後都沒有安裝攝像頭,是外來人口集中區域,人員密集且人口流動性大,那一帶的治安相對於其他地方而言就是當地派出所一個頭疼的問題。


    就這個老張網吧,魚龍混雜,裏麵都是一些小混混之類的社會閑雜人員,就網吧老板本身也不是什麽好鳥,有過盜竊前科,我們過去的他人不在,聽說因為嫖/女昌被抓了,正擱旁邊那個派出所關著呢,已經關了兩天了,網吧這兩天是他十七歲的兒子在管,也就是說這件事發生時這個網吧是一種無成年人看管的狀態,真的想要幹什麽事,是非常容易的。”


    老五:“把那個網吧老板提過來好好審一審,查一查他的背景,看看和那個變態之間有沒有什麽聯係。”


    有人回答:“正在查。”


    老五這邊討論完,發現陸郅正對著一份資料陷入沉思,於是他小聲問道:“有什麽發現嗎?”


    陸郅皺著眉頭,滿臉肅然:“這個人應該對鏡子身邊的事很了解,如果不是她身邊認識的人,那應該也不會是完全陌生的人,不然也不至於說突然莫名其妙喜歡暗戀上她以至於幹出著一係列變態的事來,鏡子剛剛和我打電話,她提醒我,猜測會不會是她小時候認識的人,後來沒有聯係了,但最近又出現了。


    結合那些視頻,之前我們開會討論時候,猜測這個凶手很可能近期才在燕橋活動的假設,現在可以做一個簡單的凶手側寫——


    凶手為男性,年齡在24-30歲之間,和受害人差不多年紀,體型偏瘦,身高在1米78-1米83之間,小時候應該就在燕橋生活過,並且認識鏡子,後來離開燕橋,去外地或者出國了,年幼家庭不完整,導致性格極端偏激,近期才重回燕橋活動,擅長計算機操作,和鏡子之間一定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聯,又或者說雙方之間有互相認識的人存在。”


    老五認真地聽著陸郅的話,而後點點頭:“嗯,你說的這些的確都是重點,可以按這個側寫深入調查,還是得從小陸你的鏡子姑娘入手,可能需要查一下她的人際關係往來,這個任務要不就你辛苦一下接手了唄?讓她好好回憶一下小時候的人,尤其是接觸過的人後麵失去了聯係的那種。”


    陸郅現在麵對隊友們的調侃已經很坦然沒有任何羞赧了,大家正聊著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居然是外賣電話,讓他大門口拿外賣。


    掛斷電話後陸郅打開微信一看,果然大概半個小時前她給他發了一條微信:【我給你們點了一些夜宵,等會兒外賣員會給你打電話,可能有點多,你叫人一起去幫你拿一下,熬夜工作最消耗精力,必須要吃飽了才行,幹巴爹!】


    後麵還有一個小人努力鍛煉舉啞鈴的表情包,


    陸郅嚴肅臉一個晚上的臉終於露出了笑容,他站起身來,招呼旁邊的一個警員幫他一起下樓去拎外賣。


    宋靜姿點了不少東西,而且幾個外賣員差不多都是一起到的,當陸郅兩人拎著一大堆散發著香味的吃食走回去的時候,原本氣氛有些沉悶的辦公室一下子變得熱鬧輕鬆了不少,連還在打鼾熟睡的老方都被香味給刺激醒了。


    有湯和麵分開的鴨血粉絲湯,羊肉湯,雞湯餛飩,肉夾饃,披薩,關東煮,還有一些甜飲和水果。


    眾人集體歡呼,感謝陸隊慷慨解囊,結果陸郅笑著說:“不是我,是鏡子給大家點的,讓我和大家說一聲辛苦了。”


    老方捧著一碗鴨血粉絲湯埋頭暴風吸入,得了空才抬起頭來對陸郅高聲說道:“幫我們跟弟妹說聲謝謝啊,這實在是太客氣了……哎媽呀,那個肉夾饃聞著實在太香了,給我留一個!”


    於是眾人一邊吃東西,一邊紛紛跟著道謝:“也幫我說一聲,謝謝嫂子!”


    “下次再見著弟妹,我一定要當麵和她說聲謝謝,真是太客氣了。”


    “陸哥,謝謝嫂子啊!”


    陸郅看著大家吃得那麽香,非常虛心坦然地就把所有人的道謝代為接受了,“好我知道了,我會和她說的。”


    ***


    自程靜馳手機被黑這件事之後,警方加緊了調查速度,但這個變態狂很狡猾,似乎知曉警方盯得他很緊,之後兩天裏再也沒有任何動作,跟在宋靜姿身邊蹲守的那一組人員一連三天一無所獲。


    但大家都沒有氣餒,一切都還是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所以宋靜姿繼續每天早上來開店,晚上去關店,因為身邊跟了一組蹲守警察的關係,隻要抬頭就能看到有一輛麵包車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就感覺很安心。


    空閑之餘,她經過之前劇情提示以及陸郅和她說過的一些線索,嫌疑人鎖定為她小時候認識但後麵又突然離開許多年沒再見過麵的年輕男性,還和她身邊認識的人有關聯,


    一直以來,宋靜姿都不願意去回想小時候的灰白記憶,年幼時有很多對她來說非常不愉快的記憶她選擇遺忘,但現在情況特殊,她開始拚命回憶有沒有符合這兩點情況的人,隻是二十年之久,時隔太長了,她一時之間真的記不太清小時候到底有沒有認識過那樣一個小男孩。


    她甚至想問係統要類似於回憶幼年記憶的道具幫助她一下,很可惜,沒用的小辣雞係統翻遍整個商城都找不出這樣一個小小的道具來。


    這邊宋靜姿一邊忙自己的事業一邊拚命回憶小時候,以及整理自己目前有可能關聯到變態狂的人際關係,而陸郅也繼續忙著自己的工作。


    這天是周二,刑警隊來了一個新案子,說接到群眾報警,一個小區某居民房內發現了一具已經生蛆的老人的屍體。


    這種非正常死亡案件都歸刑警隊管,而且這個小區就在距離刑警隊三公裏不到的地方,案子自然而然就傳了進來。


    原本整個刑警隊因為連環案已經忙得夠腳不沾地了,這時候又忽然進來一個案子,再加上別的零零散散的一些案件,這樣一來人手根本不夠用。


    老方和老五覺得陸郅盯著連環案都已經快要魔怔了,這人這幾天來仗著自己住警隊宿舍,每天就睡四個小時不到,剩下的時間天天泡在他們這裏,老方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想把人趕回去讓他休息一下。


    結果陸郅剛回到自己隊裏,這時候新來的案子正好遞了過來,其他人立刻行動開始忙活起來,陸郅看著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總不好就自己一個人閑在那裏摳腳休息,事發地距離警隊本來就很近,身邊還有一群同樣是警察的同伴在,也不需要太過擔心,他看人手實在不夠,就自己跟著一起出警去了。


    於是陸郅就和言明,還有隊裏的小實習生一起趕去了事發的小區。


    到的時候已經有好些派出所的民警等在那裏,事發單元樓外拉起了也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他們是和法醫差不多前後腳一起到的,套上無菌服和口罩之後就一起進到了事發的那個房子裏。


    其實案發經過很簡單,八十八歲的老爺子,兒孫都在外打拚,老伴兒走得早,平時就他一個人住在這屋裏,典型的空巢老人,周圍鄰居都各忙各的,也沒人注意到老人已經好多天沒有出門了,等單元樓裏飄出陣陣惡臭,人們才意識到不對,砸開了老人家裏的門,才發現老人屍體都已經開始腐爛了。


    這種案子陸郅以前也碰到過多次,他們仔細檢查了一下屋子裏並沒有任何外來入侵的痕跡,老人屍體呈是摔倒在地上的姿態,初步可以排除他殺,但具體情況還要等法醫屍檢結果出來。


    等把老人的屍體安放好運下樓再抬上車,處理好後續的一些示意之後已經是是中午飯點了,幾個人脫下無菌服摘掉手套,早已饑腸轆轆。


    小實習生這次已經成長不少,雖然剛剛看到生蛆的屍體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反了一下胃,但至少沒有出現嘔吐的丟人畫麵。


    小實習生:“哥哥們,我快餓扁了,我看小區門口有家羊肉米粉,好像很不錯的樣子,要不咱們去吃一碗唄,都中午了,吃了再回去,我請客。”


    其他幾人都沒意見,於是大家準備就從小區樓底下就這麽走過去,然而沒走幾步路,陸郅一直待在手上的那隻新手表,表帶的卡扣毫無征兆地忽然就崩開了,表帶一鬆,手表順勢從陸郅的手上滑落,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陸郅幾乎同一時間就感覺到了異樣,他立馬停住腳步,低頭彎腰迅速將手表從地上撿起來,然後緊張得仔細查看。還好隻是沾了一些灰塵,並沒有摔壞,表盤沒有碎,裏麵的機械秒針還在一下一下地轉動著。


    陸郅仔細地吹掉上麵沾黏的灰塵,想要再次把它扣回自己的手腕,可誰知表帶接口一扣上,他才剛把手放下,表帶再次一鬆,啪嗒一下又掉了下來。


    陸郅隻好再次彎腰去撿起來,再次仔細檢查有沒有摔壞。原本走在他身邊的幾人看見他已經落在幾步之後,站在那裏低頭不動了,就都折返了回來,看著他手裏的動作問他怎麽了。


    “好像是手表的表帶按扣壞了,扣不上了。”陸郅皺眉翻來覆去研究表帶到底是哪裏壞了。


    其他幾個人也圍攏過來把腦袋湊近,存折:“老大你這是新表吧,你原來戴的那隻不長這樣。”


    陸郅點點頭,有某一些不易察覺的炫耀意味在裏邊:“嗯,鏡子買了送給我的,這個一直戴的好好的,剛剛突然就扣子鬆了。”


    他皺眉研究著,又有點懊惱又有點心疼,才戴了幾天,怎麽就壞了呢?


    “是不是表帶卡扣那裏有什麽東西卡住了,我之前有一隻手表就是那樣,我看看。”


    言明出聲說了一句,陸郅就把手表遞給他。


    而就在幾個人圍在那裏研究手表的時候,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棟樓再往前走那麽十米距離抬頭向上十三樓的窗戶正靜悄悄地打開著,有一個人已經在那裏不聲不響地靜候他們多時。


    年輕男人戴著黑色的鴨舌帽,滿張臉隱在陰影中,他手上高高舉起一把沉重的金屬製椅子,一看就很有分量,屏息等待著樓下後方的那個目標慢慢走上前來。


    可是走著走著,他就發現底下的人忽然站在原地不動了,甚至走在前麵的幾個人也都往回走了,然後一群人湊著腦袋站在原地,就在那裏不動了……


    男人高高舉起手裏的椅子,強自忍耐著越來越急躁的性子等待著,等待著底下的幾個人往前走過來,可是等了好一會兒,沉重的鐵製金屬椅他舉得已經雙臂隱隱發顫,可是那幾個人還是他媽的站在那裏沒有動!


    男人告訴自己再等等,一定要再等等,錯過了這次機會可能就再也等不到下次了,他已經在暗中觀察這個姓陸的警察很久了,一直想要找機會下手,可是對方的警惕心實在太高了,之前搞的那幾個人和他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而且最近幾天來因為他的暴露,對方明顯已經有了察覺,就變得更加謹慎了,這人狡猾地直接住到了警察局裏都不出來了,偶爾幾次外出身邊都圍著一堆警察,根本找不到任何下手的機會。


    而南南那邊也是被警察安排得密不透風的,他實在找不到去見她的機會,又不能露麵,隻能遠遠看著。


    可是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明天就是周三了,他的南南很快就要變成這個男人的了……一想到那樣的結果,想到她會被這個男人抱在懷中被這個男人親吻的畫麵,他就恨不得毀滅全世界。


    真的已經等不下去了,好不容易今天終於等到了這個姓陸的警察從警察局裏出來的機會,千載難逢,哪怕看到他身邊有好多警察也知道時機並不合適,但他還是選擇冒險一試,隻要能讓他死!


    根本沒來得及太多計劃,隻利用周圍的環境,他也隻比這些警察早到這裏一步,匆忙著隨便準備了一下,隻等姓陸的薑茶走過來,椅子往下這麽一砸,無論最後能不能砸中,他都要試試,這是他在周三以前最後的機會了,哪怕他當場被抓住了但隻要能砸到他那就值了。


    一切計劃雖然匆忙,但還算可以。


    可是最後關頭,為什麽他忽然就站在那裏不動了!男人在心裏咆哮,他媽的為什麽不動了!你倒是往前走啊!


    而此時樓下的陸郅在言明的幫助下又試著將手表戴到手腕上,可是試著扣了一下發現扣上了又立刻鬆開了,再試一次還是一樣,大家就都覺得很奇怪,這看著好像也沒壞啊。


    陸郅隻能把表摘下來,拿在手裏,心裏突然無端湧起一陣躁火,擾得他心煩意亂,他抬頭看了看剛進入初夏是正午的烈陽,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覺得很難受,呼吸都感覺有些不順暢了,一下子就沒了吃飯的欲望,隻想回安靜清涼的地方待著。


    陸郅一向願意尊崇自己內心的意願,於是他皺著眉說:“算了,我不去吃那米粉了,隊裏的事情還多著,咱們直接回去吧,回去路也就幾分鍾,隊裏食堂還開著,回食堂去吃吧,不再這裏逗留了。”


    “好。”言明本來就覺得去哪裏吃都無所謂,自然聽隊長的。


    而小實習生見兩個前輩都決定回去了,他當然是緊緊跟從的,“那走,咱們回去開車吧。”


    於是幾個人轉身掉頭開始大步往回走。


    而此刻前方十三樓窗戶上男人看著這一切,他用發顫的手舉著沉重的椅子,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幾個人根本不再往前走,而是直接掉頭回去了!


    居然他媽的就這樣回去了!


    一直以來性格陰暗沉默寡言的男人第一次想爆粗口大罵髒話,就這麽走了,他唯一的機會就這樣失去了!艸!


    大概是因為情緒起伏太大,太過激動,舉著椅子的手一個沒注意滑了一下,舉過頭頂的椅子就這麽脫手直直從他頭頂上方掉了下來,椅子對正中他的鼻梁,然後哐當一聲掉落在房間裏的地板上。


    “啊——”


    而此時樓下不遠處正打開警車車門要坐進去的陸郅突然頓了一下,他的耳朵敏銳地動了動,皺起眉頭,“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啊?”


    “沒有啊,有什麽不對嗎?”


    “沒有。”


    看另外兩人都說沒聽到,連言明都沒察覺到,陸郅搖搖頭,坐進車裏關上了車門,大概是他的錯覺吧。


    第67章


    陸郅絲毫不知情在他不知道的背後還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 帶著一股憋悶煩躁的心情回到隊裏之後,他去食堂勉勉強強扒了幾口飯,之後就回到辦公室準備繼續忙碌。


    本來他想著等過幾天有空了找個時間去修一下手表, 誰知回來以後他就試著再一次拿出來帶了一下, 然後很神奇地發現手表居然又能正常扣上了,表盤裏麵的指針也是一如既往在轉動,時間精準,沒有任何問題。


    大概是表帶的扣子剛才一時間哪裏卡住了吧。


    陸郅心裏想著,感覺方才一股腦上來的燥鬱之氣也慢慢下去了不少, 重新又把手表戴在手腕上, 喝了口水平複心情。


    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他的媽周素泠打來的電話, 是特地問他明天會不會回去吃飯, 需不需要他們在家整一桌子菜然後他帶上某個會做美味的生日蛋糕的妹妹一起回去和他們吃飯切蛋糕。


    為了那個連環案的變態, 陸郅甚至都怕自己父母受到不必要的牽連, 這些日子以來陸郅一直讓父母少出門,多注意注意周圍的人, 有事一定要及時就給他打電話,自己也每天早晚兩個電話準時詢問父母家裏情況。


    陸爸陸媽也知道可能是兒子工作上的事遇到了麻煩, 所以盡量配合, 但明天日子特殊,周素泠還是覺得先問問兒子到底會不會回家去。


    陸郅看著攤在自己桌上的堆積如山文件, 再次忍不住深深歎了一口氣。


    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他現在恨不得把自己一個人劈成兩個人來使。


    那個變態跟蹤狂凶手確認不了他的身份,一時之間就找不到他的蹤跡, 明天周三, 是他的生日, 本來他都已經將所有東西都買好準備好了,就差邀請她一起吃頓飯了。


    可是現在來了這麽一出,她那邊警隊的提議是沒事最好不要隨便亂走動,就在蹲點組眼皮子底下哪都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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