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念眉頭一皺,下意識反抗,下一秒,硬邦邦的槍口又抵住了她的後腦勺。


    雙麵夾擊之下,她別無選擇,目露凶狠地瞪著趙輝,“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趙輝斜斜一笑,瞬間欺身上前,幾乎臉挨著臉,如狼似虎盯著到嘴的肥肉,“我給你了一次機會,你不珍惜,眼下由不得你。”


    說完不給她反應,抬起另一隻手,雙手拄著她的腦袋,就想霸王硬上弓,活生生要強吻!


    荊念眸光一閃,等的就是這一刻!


    迅雷之間,她反手猛地抓住抵住後腦勺的槍口,腦袋往左邊一偏,槍口赫然對準趙輝的雙眼!


    不給他們反應機會,她抬腳猛踢趙輝右腿膝蓋,趙輝吃痛,右腿一彎,脆生生往地上一跪。


    同一時刻,她反手射出銀針,刺向背後偷襲之人,毫不留情刺入對方鼠蹊部。


    “啊——”


    那人慘叫倒地。


    荊念迅捷拿出兩張符紙貼在趙輝印堂處,嘴裏念著咒語,頃刻間,趙輝覺得周身冰涼刺骨,仿佛有人在他脖頸間吐著蛇信。


    圍觀眾人:“!”他們走錯地方了是不是?


    荊念立在趙輝麵前,二話不說抬手扇了他兩耳光。她力氣大,趙輝硬生生地被她的掌風扇偏了頭。


    “欺負威脅我很爽是不是?”一巴掌。


    “我奶奶在哪裏?”又是一巴掌。


    “不懂得尊老愛幼是不是?”再來一巴掌。


    趙輝的氣場完全被荊念壓製住,絲毫不反抗。室內眾人大氣不敢出,完全被這反轉弄懵逼。


    趙雪不忍目睹地撇開視線,不想把事情弄得更糟,她壯著膽上前,“阮朵朵,適可而止——”


    “閉嘴!”荊念惡狠狠瞪向趙雪,“你算哪根蔥?”


    趙雪臉色瞬間慘如白雪。


    “放開我舍友!”荊念收回視線,拽起趙輝的衣領,“帶我去見奶奶,否則,保證你今晚之後不能人道!”


    突然,包廂大門哐當幾聲巨響,像是被人猛蹬,驚醒包廂裏一眾人等。


    不等有人走近,包廂大門已經被人砸開,還伴隨著一口流利的京片子罵人音。


    “哪個膽大包天的兔崽子敢在京城為非作歹!”


    話音落下,門外的人闖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及時趕到的鍾凱,外加聽到動靜爬過來的會所負責人。


    “鍾少,鍾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鍾凱推開礙事的負責人,揮開眼前飄舞的灰塵,見到包廂裏的場景,一瞬間愣住。


    唉?怎麽回事?情節怎麽反著來了?


    怔忪幾秒後,鍾凱腦子活,立馬擼起袖子上前,“操你個大爺!趙輝,你他媽是不是不想活了?!敢動我罩著的人,你眼瞎了是不是?!”


    被打成豬頭的趙輝:“……”眼瞎的是你吧!


    第71章 、英雄救美


    “朵朵,他們欺負你沒?”


    鍾凱護犢子,哪怕荊念沒事,趙輝被她揍成豬頭,他也必須替她找回場子。


    開玩笑,京城是他的地盤,荊念又是他罩著的人,敢打他荊爸爸的主意,就等於和他過不去。


    荊念鬆開趙輝的衣領,拍了拍手上的灰,眸光在趙輝的豬朋狗友身上掃了一圈,“趙輝想強暴我,這些人起哄看戲。”


    圍觀眾人:“……”


    趙輝怒氣衝衝地抬頭,想要破口大罵,突然,他驚恐地瞪大雙眼,他發不出聲音!


    雙手亂比劃,想要站起來衝向荊念,又發現脖頸似乎被重物壓著,壓得他直不起身體。


    “強暴?”鍾凱沒管趙輝的異樣,他氣炸了,媽了個巴子的,荊念真要出事,他難辭其咎。


    他抬腳猛踢茶幾,“還有沒有了?”


    荊念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捂著褲襠疼得臉色冒汗的馬仔,“這人手裏有木倉,他拿槍抵著我後腦勺威脅我。”


    鍾凱額頭青筋直跳,二話不說反手甩了會所經理一巴掌。


    “敢情你們會所門口掛著的橫幅玩假的?!現在全國各地掃黑,信不信我一個電話舉報你讓你們關門大吉!”


    “對不起、對不起——鍾少——”


    會所經理差點站不穩,哪裏會預料到有人攜帶違法槍支,驚恐萬分地低頭道歉,暗忖今晚這事不宜了結。


    荊念轉身走向翁玲玲,摁住翁玲玲的兩人識趣地躲到一邊。


    荊念狠狠剜了他們幾眼,小心翼翼撕開翁玲玲嘴上的膠布。


    翁玲玲在荊念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無地自容,不停地道歉,“朵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你被我連累——”


    “沒事了,沒事了。”


    翁玲玲後悔委屈,眼淚說來就來,一個勁地道歉。


    荊念眼角餘光掃到趙雪站在邊上,氣不打一處來,“趙雪,你與趙輝一丘之貉!我今晚把話撂這了,你既然犯了我,你這輩子別想進娛樂圈混!”


    趙雪臉色一變,哆嗦著雙手看向趙輝,隻可惜趙輝自顧不暇,已經顧不上她的死活。


    她心頭一顫,想要去求翁玲玲,翁玲玲壓根視而不見,她求情的話堵在心裏,始終提不到嘴邊。


    完了,她完了。


    至於其他人,心裏哭爹罵娘,後悔今晚來摻和趙輝組的局,這下好了,不僅被小女生吊打,還得罪了京城首富鍾家。


    其中有人強出頭,打哈哈圓場,“嗬嗬,哈哈,鍾少,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你個屁!”荊念猛地出聲截斷那人的話茬,“就屬你們這幫閑蛋叫囂得最凶!”


    對方秒慫,立馬變成縮頭烏龜,不敢再吭聲,忙向趙輝遞眼色,奈何趙輝猶如困獸,抓心饒肝地拍打著他的喉嚨和脖頸。


    “你們今晚一個也跑不掉!”鍾凱懶得廢話,直接掏出手機打電話聯係人。


    不料又有人闖進來,一個光頭男領著一群類似保鏢的人堵住了包廂門口。


    情勢急轉直下,趙輝的人見狀,紛紛挺直胸膛,趙雪更是直接跑到光頭男身邊,先發製人地哭哭啼啼。


    “龍哥——”


    翁玲玲被這一幕弄懵了,怎麽回事?趙雪反過來告狀?!太婊了吧?!


    荊念看向鍾凱,認識?鍾凱眨眼,他不認識。


    劉大龍眼利,一眼瞧出此時情勢,他早就覬覦趙雪,平時礙著趙輝的麵子沒出手,此刻趙雪心裏的算計,他門清。


    “別哭,龍哥替你撐腰。”劉大龍趁此機會摟住趙雪,便宜不占白不占,左手不規矩地揉著趙雪的小蠻腰。


    趙雪低著頭,掩去眼裏的不甘和惡心,委曲求全地哭啼。


    荊念嫌棄辣眼睛,撇過頭去。


    鍾凱臨危不懼,走到荊念她們麵前擋住,不客氣地質問,“想幹什麽?”


    劉大龍不顧鍾凱釋放的冷氣與壓力,露出一絲笑,“來者是客,難得鍾少蒞臨,不如讓我敬鍾少一杯酒,以表歉意。”


    男人之間,若沒有奪妻之恨殺父之仇斷人財路,幾杯酒下肚,不能說當朋友,起碼有的事可以放下。


    原來是會所老板。


    鍾凱嗤笑三聲,眼神漫不經心地瞥向矮他一頭的劉大龍,“誰有空和你喝酒?你算老幾?識相點別擋道。”


    這些人身上有管製刀具和槍,他們沒帶人,這節骨眼上報警來不及,若是這幫人窮凶極惡,試圖拔槍,他們三個都走不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


    劉大龍神色陰沉,一言不發。


    他身邊的寸頭男不屑一笑,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龍哥,怕他們啥?!一個富二代還能幹得過我軍委的親戚?直接做了他們!”


    荊念先是詫異,之後轉為不齒。


    得,又是一個‘老子上頭有人’的傻缺!


    鍾凱聞言嘲諷一笑,反唇相譏,“喲?您軍委親戚在哪個部任職?辦公廳?聯合參謀部?政治工作部?後勤保障部?還是紀律檢查委員會?再不然就是國際軍事合作辦公室?”


    一連串的部門名稱懟暈寸頭男,他哪裏知曉具體在哪個部門?他爸隻說是了不得的大官,不便透露詳細職稱。


    寸頭男被鍾凱的架勢唬住,不確定地望向劉大龍。


    劉大龍心知肚明,自古政商不分離,鍾家肯定有人在政府部門擔任要職,這節骨眼上,比的就是背後勢力。


    他老謀深算,沒回應屬下,兀自低頭和懷裏的小娘們說話。


    趙雪心裏天人交戰,也不知道走的這步棋對不對。


    寸頭男得到劉大龍的暗示,底氣卷土重來,挺了挺胸膛,囂張無比地走到鍾凱麵前。


    “和你說有什麽用?你們還想找他去?我呸!不自量力,都他媽給我——”


    “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實施細則第十三條規定,無故圍毆他人,並造成一定嚴重後果影響的,將予以治安管理處罰,情節嚴重的,監禁或坐牢五年以上!”


    一道冰冷的聲音驟然在包廂裏響起。


    荊念耳朵一抖,條件反射轉向門口,然而包廂門被堵得死死,哪裏有秦錚的影子?


    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弄懵,下意識環顧四周尋找。


    下一秒,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陽台外翻進來,落地姿勢完美,軍綠色的襯衫看得一眾人心頭直跳。


    趙輝一群人見到來人的穿著時,麵色精彩紛呈。


    鍾凱見秦錚終於出現,嘴角一抽,心裏腹誹,有門不走,偏要從陽台外跳進來,生怕別人不知曉你會兩下子是吧?


    荊念眼睛一亮,驚喜地衝過去,“錚哥!”


    秦錚站直身體,還沒來得及抬腳,視線自動捕捉到熟悉的身影。


    他伸手接住衝過來的荊念,顧不上訓她,先快速檢查了一遍,見她身上無大礙,才徹底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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