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博恒偏頭一笑,沒繼續追問。


    荊念還有事,沒時間和他扯東扯西,招呼一聲,“走了。”


    “一起吧。”鄺博恒對她非常感興趣,拋出誘餌,“我對你隻有好處。”


    荊念不喜歡他賣關子的態度,既然他主動要求跟著,她樂意之至,正好給她機會試探一下。


    “行。”


    這節骨眼上,玩偶服不能還回去,她隨便找了地方藏起來,決定之後賠錢給對方。


    幾分鍾後,她領著鄺博恒與秦放、鍾凱匯合。


    秦放和鍾凱見到鄺博恒非常吃驚,不過幾秒後,他們又釋然,京城家大業大的豪門貴胄哪個不與風水師交好?


    鄺博恒出現在此,正常不過。


    鍾家、鄺家有合作,秦放與鄺博恒沒有交情,但與鄺家其他人有過合作,三個大男人寒暄招呼,還算熱情。


    鄺博恒聰慧過人,一點即通,“原來附小那塊地是阮小姐出的手,博恒今日才知道阮小姐是風水大師,失敬失敬。”


    秦放和鍾凱什麽也沒提,兩人相視一眼,佩服鄺博恒的同時,心裏不禁堤防對方。


    與太過聰明的人打交道,並非好事。


    荊念倒是無所謂,她欣然接受讚美,而且還反過來利用鄺博恒,挑撥是非。


    “比賽組委會太不人道,偌大的龍潭山找線索,萬一他們無聊把線索藏在男廁,我怎麽找?”


    “博恒哥,不如這樣,為了節省我的時間,你直接帶我去比賽場地,如何?”


    秦放、鍾凱麵麵相覷,暗忖朵爺騷操作,竟然想要賄賂……評委?


    鄺博恒嗬嗬一笑,別有深意地看向荊念,“就衝你這聲博恒哥,好,我帶你去比賽最終場地。”


    能夠收拾附小那塊地的風水大師,自然不會把熱身賽放在眼裏,她的話一半是試探,一半是有意交好。


    鄺博恒眨眼,恐怕這次的風水師大比,那些老一輩的大牛們要遭遇滑鐵盧。


    秦放呲牙,頗為擔心三叔頭上要戴綠帽。


    鍾凱鬱悶,為什麽可以稱呼鄺博恒為哥,就不能尊稱他呢?!厚此薄彼,哼!


    於是乎,在荊念的大膽求證下,一個小時後,鄺博恒帶他們去了龍潭山背陰麵一處平攤的山坡。


    山坡上立著一塊三角形的黃色旗幟,旗幟上沒有任何字,周圍環境沒什麽特殊之處,要不是已經有一些人等候在這裏,還真的看不出來此地是比賽最終場地。


    荊念一行人的出現引起周圍風水術士的警惕,礙於鄺博恒在場,這些人按捺蠢蠢欲動的心思,沒主動搭話。


    在太陽下山那刻,近萬人的風水師,隻有不到兩千人摸到了這裏,大部分人手裏握著線索福袋,少部分人手裏托著羅盤等物件。


    唯獨荊念手上什麽也沒,沒事人一樣立在鄺博恒身側。


    十分鍾後,大賽評委之一的堪輿大師現身,逐一清點合格者,當點到荊念時,發現她手上沒有任何線索,詫異不已。


    “敢問,小友如何尋到此地?”


    在場眾人分別向荊念投來視線,驚訝她的年齡與身份。


    鄺博恒並未開口幫襯,秦放和鍾凱為了避嫌,特意站在人群之後,此刻也幫不上大忙。


    荊念一派坦然,笑嘻嘻地反將一軍,“比賽並沒要求一定要手握線索才算合格,不管如何,我找到最終場地了是不是?”


    堪輿大師被懟得無話反駁,欣慰一笑,“江山代有才人出,小友高才。”


    之後,對方通知明天八點準時到達此地,言外之意,各憑本事入山。


    荊念晚上還得趕回去過生日,來不及與鄺博恒多聊,帶著秦放、鍾凱直奔山腳下。


    緊趕慢趕,終於在七點前趕到京山別院。


    秦錚早已等候在別院入口,一見到她,眼裏閃過驚豔,“怎麽和秦放在一塊?還打扮成這樣?”


    “不止放哥,還有鍾凱。”荊念早和秦放套好詞,半真半假的回,“下午陪他們去龍潭山看塊地。”


    事關她的工作,她偽裝一番,情有可原。


    秦錚沒多問,牽起她的手,“奶奶說你喜歡吃韭菜雞蛋餡,老太太特地放了蝦仁進去。”


    荊念愛吃餃子餛飩麵條之類的麵食,她忍不住流口水,“還有什麽餡?”


    “家裏人多,口味五花八門,什麽餡的都有,肯定有你喜歡的那款。”


    倆人並排走在一起,一邊討論著餃子餡,一邊踏進秦家院門。


    被他們遺忘的秦放已經習以為常,一路吃狗糧。


    院子裏燈火通明,左手邊客廳玻璃幕牆那裏映射出許多人影,說笑聲斷斷續續地從窗戶口飄出來,間或聽到秦墨誇張的怪叫聲。


    荊念沒來由地緊張,站在玄關前不想進去,“錚哥,要不我還是回家吧——”


    “我家又不是龍潭虎穴,進來。”


    秦錚不給她臨陣退縮機會,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直接拽進門裏,當著她的麵關上身後的紅木大門。


    莫名其妙吃了閉門羹的秦放:“!”


    客廳那邊的人聽到動靜,有人跑出來,瞧見秦錚,笑眯眯地說道:“老三回來啦?朵朵呢?”


    “表姑。”秦錚把拎著的背包隨手擱到沙發上,“你再好好看看。”


    秦家表姑視線一轉,注意到秦錚身後跟著的一個姑娘,頓時眼前一亮,哪家的漂亮女娃?


    “老三,這你女朋友?!”


    秦家表姑嗓門大,客廳裏包餃子的眾人聽到秦錚帶了女朋友回來,皆跑了出來。


    蘇女士在廚房裏下水餃,聽到動靜從廚房裏轉出來,見到穿著群裝,文靜十足的荊念時,一時間沒把人認出來。


    “老三,這是你——”


    秦墨手裏捏著餃子皮,看到荊念時,驀然尖叫一聲,“朵朵?”


    臥槽!什麽情況?!這是朵朵?


    蘇女士這才分辨是來人真的是荊念,頓時笑花了眼,“原來是朵朵,突然留長發穿裙子,差點認不出來。”


    荊念尬笑,還不是鍾凱惹的禍,下山時光顧著玩手機,意外掉進溪水裏,她去撈他,身上都被弄濕。


    他臨時給她買了裙子,又說她的短發與裙子不配,特地買了假發套。


    秦家表姑第一次見到荊念,生怕自己太過熱情嚇著小姑娘,忙主動找台階下。


    “哈哈,大家都餓了吧?正好餃子都包好了,我去給你們下去。”


    說完麻溜地返回客廳,眨眼間端著一個竹編的圓簸箕閃出來,飛速奔向了廚房。


    秦錚沒把眾人的起哄放在眼裏,牽著荊念去洗手。


    荊念第一次以秦錚的女朋友身份出席秦家家宴,尷尬、難為情等各種情緒充斥心間。


    她羞答答地跟在秦錚旁邊,小媳婦似的。


    後進屋的秦放實在沒眼看,這丫頭會不會精神分裂?下午在龍潭山揍人那凶猛樣,家裏人要是看到,保證,嘖嘖。


    洗手間裏沒旁人,小丫頭身上的青草香非常濃,秦錚把人摟在懷裏,下巴抵在她肩上,替她打肥皂,趁機揩油。


    荊念享受被人伺候洗手的感覺,故意賴在他懷裏。


    “下次出門,重活讓秦放他們做。”


    她的指甲縫裏有青草碎屑,秦錚順手打開抽屜,拿出指甲刀替她修剪。


    荊念沒看自己的指甲,目光落在他英俊的側臉上,“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你是他長輩,你怕什麽?”


    荊念忽然羞紅了臉,不經常說情話的男人,一旦開口,真的很撩人。


    阮老太終於見到孫女,滿心想要和孫女嘮叨家常,走到衛生間門口,見到小情侶在秀恩愛,立即笑容滿麵地溜走。


    算了,不打擾孩子們。


    其餘人紛紛回到客廳,幫忙端餃子去廚房。


    六點半左右,秦家一群人圍坐在餐廳吃晚飯。


    荊念今晚是小壽星,被奉為座上賓,座位安排在秦遜老爺子與蘇老太之間,阮老太陪伴在身旁。


    她斜對麵是秦錚。


    蘇女士熱情地招待祖孫倆人,“朵朵,來,別客氣,想吃什麽餡自己夾。”


    桌上八個青花瓷大圓盤裏盛著各種形狀花邊的水餃,有韭菜豬肉、芹菜豬肉、韭菜雞蛋粉絲、三鮮和純豬裏脊肉餡,還有蟹黃肉餡,薺菜蝦仁餡等。


    除此之外還有涼拌菜和茼蒿湯等配菜,香氣撲鼻,豐盛得令人食欲大動,垂涎三尺。


    荊念看著碗裏一個抵兩個大的水餃,蘇老太熱情好客,給她裝了滿滿一大海碗。


    她心裏苦哈哈地笑,秦錚形容得沒錯,不存在吃不飽的問題,這一碗餃子下肚,估摸得扶著牆回家。


    “謝謝阿姨,這些夠了,足夠。”


    斜對麵的秦錚瞧見小姑娘拿著筷子發怵,不著痕跡瞥了一眼秦雨,把解圍的機會讓給她。


    秦雨收到三叔的暗示,替阮老太舀了一碗番茄蛋湯遞過去。


    “奶奶,一碗二十個餃子擱我,我也吃不完,你可別為難朵朵,嚇跑了她,她下次不願意來我們家玩。”


    荊念抬眸朝秦雨一笑。


    “瞧朵朵瘦了許多,光顧著讓她食補。”蘇女士聞言自責一笑,忙停止夾餃子,“朵朵,這樣,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不下千萬別勉強,撐壞了胃不劃算。”


    秦墨插話,“沒事,吃不完給三叔。”


    眾人會意一笑。


    在滿屋善意的笑聲中,荊念臉如火燒,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秦家大姑見狀,樂嗬嗬地打趣,“我們秦家的傳統,不能浪費食物,誰吃不完,誰的妻子或者丈夫兜圓。”


    荊念:“……”


    晚上鬧得時間太晚,蘇女士留荊念宿在京山別院。


    為了阮老太的安全,這三天,阮老太暫居在這裏,荊念想和阮老太說會話,遂樂意順從蘇女士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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