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表姐,你今天怎麽來了?舅母身體好了嗎?”門口傳來珍珠的話。


    叫輕歌的姑娘立馬起身,收起了一臉的輕蔑和不屑,歡喜道“珍珠妹妹,你來了。我娘身體大好了,所以讓我早點過來,怕我拉下功課,早上我去見過姑母了,沒看到你,所以我先過來了。想過來補補課。”一臉的歡喜和小心翼翼讓花蕾都覺得這姑娘的變臉速度都遠遠趕超這前世川劇的變臉速度。


    珍珠點頭,忽視了她一臉的小心翼翼,越過她走到花蕾邊上,朝花蕾嫣然一笑,在花蕾身邊坐下。


    “珍珠妹妹怎麽不坐這邊,你……?”韓輕歌欲言又止。


    “哦,今天是焚香課,那個位置太靠前,我怕熏著,所以坐後麵些。”看著韓輕歌欲起身過來,忙道“表姐不是喜歡焚香嗎?那個位置正好。”起身起到一半的韓輕歌略顯尷尬的坐了回去。


    手搖鈴響起,開始上課了,還是前天授琴的郭夫子進來,後麵跟著幾個學堂的小廝捧著幾個壇子。還有一個小廝則是提了一大籃幹刺客花,另外一個小廝則是提了一大籃新鮮的刺客花,分給每位姑娘。花蕾看著桌上的刺客,這是前世的玫瑰?郭夫子說今天不焚香,教做香丸,然後開始手把手的教授大家做刺客香丸。


    兩人一組,每組分到了幾個研磨碗加研磨棒,幾種香粉,讓先把新鮮的刺客花花瓣摘下來,放進研磨碗搗出汁水。花蕾一看珍珠那嫩得能掐得出水的手指,主動拿過帶刺的花枝開始摘花瓣,讓珍珠拿著研磨棒搗汁,兩人一邊小聲的交流著,一邊動作不停的忙著手上的事,絲毫沒發現韓輕歌那一臉便秘的樣子。


    摘完花瓣,花蕾清理了桌上的枝枝葉葉,擦幹淨桌麵,又小心的把幾種香粉按照郭夫子要求配好比例放進另外一個研磨碗,用研磨棒搗均勻,珍珠手裏的研磨碗中新鮮的刺客花瓣也已經被搗出了不少汁水,兩個人一個用木勺小心的把汁水舀進裝著香粉的研磨碗,一個用研磨棒仔細的把香粉搗成糊狀,


    看著差不多了,珍珠開始把幹的刺客花放進幹淨的研磨碗搗粉,而花蕾淨了手,擦幹,小心的把糊狀的香粉糊搓成一個個手指頭大小的丸,再裹上幹刺客花搗成的粉末,放在小竹匾裏,放在陰涼通風處晾幹就行。


    等兩人全部做完,其他人差不多也都完成了。郭夫子繞著幾個桌子看了一遍,點評了幾句,評出了珍珠和花蕾這一組做的香丸為第一名,把自己做的香丸作為獎勵給了珍珠和花蕾,喜的珍珠眉開玩笑。


    小心翼翼的接過郭夫子的香丸竹匾放在自己的竹匾邊上。花蕾也很高興,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這組哪裏做的好了?難道比別的組搓的圓?不過不管怎樣,得第一還是很高興的。


    第二節課是棋藝課,還是兩兩一組。看到韓輕歌拿著一個棋盤過來,珍珠迅速的拿過手邊的棋盤,放在自己和花蕾之間“花妹妹,我們一組吧,我們還沒對弈過那。”


    花蕾點頭,沒看拿著棋盤過來的韓輕歌僵硬的停下了腳步。棋藝花蕾擅長啊,原身經過祖父多年的悉心指導,前世也學過很長時間的圍棋,雖然花蕾來到這裏以後還沒和人對弈過,但是應該不會抓瞎。


    花蕾很有信心,可是下著下著,花蕾還是抓瞎了,不會吧,再差也不會這麽差吧,看著抓耳撓腮的珍珠在棋盤上毫無章法的下法,花蕾默默的把自己手中的棋子換了個方向。不動聲色的開始胡亂下子。


    兩人對弈了半個多時辰,珍珠趁郭夫子不注意,偷偷的湊過來,把聲音壓到最低道“花妹妹,我們和棋行不行?”花蕾點頭,和這個臭棋簍下棋也是一種折磨。兩人舉手示意。


    郭夫子過來,看了一下棋盤,又不動聲色的看了花蕾一眼,指點了幾處地方,就判了和局。


    兩人收棋進棋簍,珍珠湊過頭來,小聲問道“花妹妹,我等下去你院裏玩行不?午食拿到你這邊一起吃。”花蕾點頭,“行啊,那等下散學就一起走?”珍珠欣喜的點頭。


    一盞茶後散學手搖鈴聲響起,花蕾收拾了一下,和珍珠一起走出教室“珍珠妹妹,我們一起走吧,姑母正等著我們那。”身後韓輕歌快走幾步,追上珍珠,軟聲說道。“不了,表姐先走吧,我去花妹妹院子,借本書。”珍珠推搪道,拉著花蕾快走幾步,拐進了一條分岔小道。花蕾微微向後瞄了幾眼,看到韓輕歌本來就黑的臉仿佛更黑了。


    兩人走出一段路,回頭看不到人了,花蕾輕聲問道“,她是你表姐?你不待見她?”


    “嗯,不待見,從小就不待見。誰會待見一個馬屁精事兒精啊?”花蕾失笑。


    “我長姐,我二姐,我都不待見她,我大哥也不待見她,可是我娘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特別喜歡她,說她蕙質蘭心,體貼入微,心靈手巧,反正啊,什麽都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才是我娘親女兒。”


    珍珠頓了頓,又道“不過說實話,她確實挺聰慧的,不僅女紅做的好,琴棋書畫也樣樣好,在女學裏都是拔尖的,前兩天翡翠繡的粉荷得了第一,那是因為她不在,她在啊,次次第一。就沒其他人什麽事。”


    花蕾咋舌,這麽厲害?“那她怎麽你了?你不待見她?”


    “唉,別提了,這個人吧,確實非常的聰慧,但是吧,就……特別的事兒精你知道吧,以前,每次在女學學了什麽,做了什麽,都會到我娘麵前一絲不拉的說一遍,尤其是關於我的事,就算我放了個屁,她都要和我娘說,說我舉止不雅,有礙觀瞻。你說,我放屁她還要管,是不是特討厭。”


    花蕾捂著嘴笑了起來,“你別不信,是真的,還有什麽上課不認真聽講了,繡花繡的針腳不直了,撫琴沒有進步啊,棋下的太爛了啊,什麽都要說,我也知道我學的都不夠好,尤其那棋是下的真爛,可是她偏偏每次都要找我下,每次我都輸的落花流水潰不成軍的,輸就輸了唄,我承認我不如她,可是你知道她怎麽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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