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洋和於敏強壓著笑,很損友的在旁邊拍著大腿。


    溫荑深吸一口氣,繼續舉牌:“三萬五。”


    其他的競拍人可能被兩位女士誌在必得的氣勢震驚了,全程都沒有參與,隻有他們兩個人你爭我奪。


    最後對方在溫荑八萬八的出價上折戟沉沙。


    溫荑舒了口氣。


    這件東西展品她是真心喜歡,也不是無腦舉牌的,滴膠的球狀工藝品有點類似於沈青洋的樹脂畫,同樣是要一層層製作的,耗工又耗時。


    像這次這種工藝的作品,如果作者知名度高一些賣到十萬都不成問題的。


    “啪!”一錘定音,拍賣師抬手指向溫荑方向,“恭喜151號競拍人成功拍下2號展品。”


    第一件展品最後的成交價為5萬元,第二件就漲了一半還多,對於拍賣會而言這是個好兆頭。


    溫荑這時候感覺有人在斜側方看她,疑惑的微微側頭。


    隻見一個娃娃臉的女孩在角落的位置雙手在胸前握拳,用感動又感激的視線看著她,以溫荑的視力在拍賣會場較昏暗的燈光下竟然看到她眼中淚光閃爍。


    她立刻就明白了,那就是2號展品的作者。


    溫荑對其微微頷首,正回身後神情微微怔愣,剛才那女孩充滿感激的視線讓她有些受到震動。


    不禁好奇起來,等晚上她的作品被拍賣的時候,自己會是什麽樣一種神情呢?


    是激動、感動、還是興奮……


    之後又有幾樣拍品成功被拍了出去,可惜的是其中有一件35號拍品竟然流拍啊,讓溫荑好奇怪。


    “拍賣師開始的時候不是說有三人交了意向金嗎,怎麽都沒人出手啊。”


    於敏用奇怪的視線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溫荑挑眉:“我為什麽一定要知道?”


    沈青洋伸過頭來湊到溫荑耳邊,小聲低語幾句。


    溫荑先是對他口中給的名字陌生疑惑,借著變成詫異,之後是恍然。


    這時她若有所覺的扭頭一看,果然見到有一抹怨毒的視線看著她。


    溫荑眉頭一皺,麵無表情的回視,隻把那人看的心虛主動躲閃才收回視線。


    剛才沈青洋告訴她這件展品被流拍還和她有一定的關係。


    因為作為初選中同樣選入前100名的選手,這人的作品不能說不出色,隻不過他在溫荑的作品受到質疑的時候貿然跟風,在直播中發表diss言論。


    而且至今沒有對曾經的發言有任何回複,不管別人在他的賬號下怎麽讓他解釋道歉,他都裝作看不見。


    所以沈青洋猜測那三名交了意向金的競拍人估計是交錢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件事,之後去網上了解資料的時候才得知這人的人品這麽差。


    對於這樣一個有藝能沒有藝德的人而言,他的拍品顯然也在那些人心中下頭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如沈青洋猜測的這般,總之對方似乎是認定了就是這個原因,並且記恨上了溫荑。


    對此溫荑的想法是,手下敗將,她就不帶怕的。


    之後的拍賣溫荑沒再出過手,一直都是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體會著現場的氛圍。


    直到下午場快結束的時候,她又看到了一個讓她很驚豔的作品。


    那也是一件樹脂畫作品。


    以龍困淺灘為主題。


    隻見一隻黑龍被困在一個小小水潭中以仰頭向天的姿勢看著每個從上至下注視它的人。


    看的溫荑心聲震撼,這個作品她有印象,似乎是排名進前十的作品。


    整條龍畫的非常傳神,特別是那一雙點睛的龍目,讓人看到就能聯想出一係列的故事,它在憤怒、在不甘……


    說的中二一點,溫荑甚至能帶入到這條龍的視角中,發出內心的怒吼:我命由我不由天!


    所以出於這種喜愛之情,溫荑第二次出手了。


    “五十萬。”


    有了第一次競拍的經驗,這次溫荑是競拍進入疲乏的時候進場的。


    這位的起拍價比起沈青洋大膽一些,但也不多,20萬。


    一共十人繳納意向金參與競拍,競拍氛圍是全天下來最熱烈的一次,不禁是坐在前排的十人頻頻舉牌,就連坐在中後方的其他展品的作者都舉了幾次牌。


    可惜還是比不上前麵那些金主,舉了兩次就跟不動了。


    眼見著價格飛快翻了一番,進入45萬才放緩下來。


    直到最後隻有兩位三十上下的男士競爭的時候溫荑才進場。


    見到溫荑舉牌,那兩位坐在第一排的男士不約而同扭頭看過來,像是都認出了溫荑一樣,對其溫和一笑。


    可惜,經曆過拍賣場的險惡之後,溫荑不相信他們真的見自己是位女士就收手。


    果然之後兩人又一起舉牌。


    “五十一萬!”


    “五十二萬!”


    拍賣師興奮的揚聲道:“2號競拍人出價五十二萬,看來對這件拍品誌在必得啊。”


    溫荑毫不猶豫的跟了:“五十五萬。”


    她對這件拍品的心理價位還沒到呢,這才哪到哪。


    這時候另一位男士像是見有女士進場就多了好勝心一樣,開口就是:“六十萬!”


    有了溫荑的刺激,這兩位男士後麵的競拍方式和之前的穩中求勝截然不同,開始了爭鋒式的競拍。


    前麵用了十分鍾加到五十萬,之後短短三分鍾內就加到了七十萬。


    坐在後麵的作者看的心髒病都要犯了,在旁邊同伴的陪同下抱著個氧氣瓶吸氧。


    價格到了七十萬,就是溫荑的心理價位了,後麵可以跟,但是她卻被那兩位嚇唬住了,猶豫再三,還是沒跟。


    最後是2號競拍人以七十二萬搶到了這件《我命由我不由天》。


    沒錯,競拍之前拍賣人隻是以編號稱呼拍品,介紹詳情的時候溫荑全神貫注都在作品上,並沒有聽到作品名字,直到拍賣結束才知道原來這件拍品真的叫《我命由我不由天》。


    溫荑:頓時有點後悔剛才跟了。


    下午的拍買結束,溫荑他們眼看著前排的競拍人逐一離開,其中竟然還有不少人和他們三人點頭示意。


    出於禮貌,三人就站在原位把所有競拍人送走後才和後方的人一起離開會場。


    剛才競爭《我命由我不由天》的2號和5號競拍人經過溫荑這裏的時候還專門停下腳步。


    5號競拍人:“溫小姐,晚上見。”


    2號競拍人:“溫小姐,很高興我們有同樣的審美,晚上見。”


    溫荑詫異,難不成……


    沈青洋和於敏陪著溫荑交錢提貨的時候,沈青洋感歎,“世界在變啊,以前看油畫展的人和競拍的主流人群多數是年齡偏大的成熟人士,什麽時候起竟然開始以三十歲為主力了。”


    剛才他們站在原地目視那些金主們離開,才發現四十歲以上的人非常少,大部分參與競拍的都是在三十歲上下的年齡。


    於敏不認同:“因為這次競拍是青年展,作者的年齡與競拍人的年齡相近也不奇怪,同齡人的審美才能互相認同。”


    如果是下半年的大展,那場景一定會和現在不同。


    參與競拍人的年齡至少要再加十歲,競拍金額也不會像這次一樣小打小鬧,今天一天下來多數是幾萬十幾萬成交,幾十萬的鳳毛麟角。


    大展的時候都是幾十萬數百萬,甚至可能有上千萬的作品出現了。


    那才是真正的盛況呢。


    溫荑和沈青洋一聽於敏的分析,頓時有種心馳神往的感覺。


    下定決心一定要在幾個月後來看看大展。


    三人就近吃了頓便飯,找了家咖啡廳休息一會,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才與各自的老師匯合進場拍賣會。


    晚上的作品是排名前八強,因為當天下午出了兩件成交價超過五十萬的作品,所以晚上的作者及親友團都很重視,除了沈青洋其他都是帶著老師或是父母愛人來的。


    晚上的會場布置也和之前不同,換了一個更大的會場,每位競拍人都有更舒適的沙發落座,旁邊還擺了個小圓桌放些水果茶飲。


    八位作者和親友則被安置到了第二層。


    溫荑三人被幾位長輩默認放到了一起坐,他們則和於父還有其他幾位好友坐在一起小聲談論白天成交的一些展品。


    沈青洋看了一眼俞朝英他們,得到幾個善意的微笑。


    收回視線後低頭嘴角緩緩勾起一道感激的弧線。


    拍賣很快就開始了,溫荑果然在下麵看到幾個熟悉的背影。


    下午的2號和5號競拍人,這次被安排在3號和10號位置。


    溫荑還詫異的看到了謝青。


    後者隻在進場的時候和溫荑擠擠眼睛,就像不認識一樣走到了4號桌。


    第一件競拍的是複選排名第八的作品,是一套石膏作品,一共十個小件,起拍價20萬,最後成交價50萬。


    第二件是排名第七的作品,起拍價25萬,成交價48萬。


    第三件起拍價30萬,成交價50萬。


    ……


    第六件原本以為是溫荑的作品,結果沒想到上來的竟然是於敏的作品。


    “這是怎麽回事?”全場都嘩然了。


    拍賣師連忙揚聲解釋,“不好意思,之後的拍賣有了些變動,原本放到第六件拍賣的溫荑作品《草色遙看近卻無》被放到了最後壓軸競拍。”


    “原因是位於後兩位的展品作者於敏和沈青洋要求將自己的作品提前。”


    溫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見身邊兩位小夥伴不知何時從工作人員手中拿過話筒,起身向前兩步來到二樓邊緣。


    於敏:“我是出於自願才做了這個決定。”


    沈青洋揚起笑容:“這是出於多方考量的結果,我們的作品雖然排名靠前,但是起拍價卻比溫荑的作品低很多,而且我們也一致認為溫荑的作品並不遜色與我們任何人的作品,所以我們二人才做出這個決定,希望各位朋友包容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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