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淩解開大衣的衣扣,然後活動了一下手腳,開始鑿冰。


    秦香家的爬犁能坐三個人,就說明爬犁很大,所以衛淩打算鑿取的冰塊不算小,一米見方。


    先鑿出適合取冰的位置,才開始真正鑿冰。


    秦清曼見衛淩敞開衣服原本是擔心衛淩受涼感冒,結果看衛淩鑿起冰來就不再這樣擔心。


    那大開大合的動作,扣著衣服肯定礙事。


    衛淩力氣大,用力精準,別人鑿冰起碼得好幾人配合,輪到他,一人就能搞定所有。


    不到半個小時,就鑿下了三塊大冰。


    “阿淩,夠了,做冰燈足夠了。”衛淩鑿冰這段時間秦清曼與楚楚也沒閑著,兩人拉著爬犁在河邊上玩耍了好一會,就差玩得滿頭大汗了。


    “好。”


    衛淩聽見秦清曼的聲音立刻收了手,然後把視線移到早就被他取冰取薄了的地方。


    取冰這會他並沒有鑿通河麵,也就是說現在要開透氣孔了。


    “阿淩,你剛剛那麽大力鑿冰,水下的魚是不是早就跑了?”秦清曼有點擔心今天沒魚吃。


    “不會,我用的是巧勁,看著聲勢浩大,其實聲響隻在冰麵上,加上水會隔音,下麵真要有魚絕對不會被驚動。”衛淩對自己的本事非常自信。


    “那好,咱們開始鑿冰舀魚。”


    秦清曼緊緊抓起了木瓢。


    她記得後世電視上有一則紀錄片,播放的就是東北某處每年冬天大規模撒網捕魚,一片片大網下到河裏,最終能拉出幾噸的魚,今天她也沒想著幾噸,能舀上三五條就夠他們一家吃好幾頓的。


    “姐夫,鑿!”


    楚楚蹲在秦清曼身邊緊張地看著即將要破洞的冰麵。


    “好。”


    衛淩一連被秦清曼姐弟倆催,也不著急,而是沉穩地落下了手裏的鑿子。


    隨著清脆的破冰聲,河邊終於被鑿穿一個大洞,河水打著旋把窟窿填滿。


    冰層下麵的河水並沒有外界的空氣冷,反而要高好多度,隨著這個窟窿出現,霧氣出現在窟窿上空,給白雪世界增添了一絲飄渺的仙氣。


    非常漂亮。


    等魚的秦清曼與楚楚兩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視著窟窿。


    衛淩笑了起來,解釋道:“剛開的透氣孔,估計得等一會。”


    “哦。”秦清曼與楚楚同時應答,然後秦清曼的視線轉向了衛淩。


    這時她才發現幹了好一會活的衛淩額頭上有著細密的汗珠。


    這是累出汗了。


    想了想,秦清曼把手裏的木瓢遞給楚楚,然後自己站起身開始脫手套。


    “媳婦?”衛淩看到秦清曼脫手套有點不解。


    這大冷天的,戴著手套都冷,怎麽還脫手套。


    “我給你擦擦汗。”秦清曼白皙而略微有點涼的手指輕輕滑過衛淩的額頭,帶走了剛剛才冒出的汗珠。


    “不用擦,一會就消退了,當心手凍著。”衛淩卻舍不得秦清曼受凍,趕緊放下鑿子捂住了秦清曼的手。


    但他手套上因為之前取冰抹上了一些冰碴子,不僅沒暖到秦清曼,還冰了秦清曼一下。


    一聲輕嘶聲響起,秦清曼與衛淩兩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自己手心。


    衛淩迅速放開秦清曼的手,然後脫手套。


    “阿淩,不用了,我手不冷,我給你擦擦汗就戴上手套。”秦清曼阻止衛淩,然後從衣兜裏掏出一張手絹。


    手絹是之前在縣供銷社買的,剛洗好烘幹,還是秦清曼出門第一次帶。


    純棉的手絹非常吸汗,秦清曼隻花了幾秒鍾就把衛淩額頭上的汗都擦拭幹淨。


    就在她打算收回手絹時,目光卻停留在衛淩的脖頸。


    那裏也有汗漬的痕跡,可見衛淩之前花半個小時鑿下三大塊冰消耗了多少體力。


    “媳婦,沒事,回去洗洗就好。”衛淩的目光順著秦清曼的視線移,雖然看不到自己脖頸的情況,但他能感覺到那裏的衣領有點微濕,而這也應該是秦清曼視線停頓的原因。


    秦清曼卻不這麽認為,“阿淩,天冷,汗不及時擦掉會感冒。”


    她知道衛淩的身體好,但卻不打算真不作為。


    捏著手絹,秦清曼的手探向了衛淩的脖頸,還沒擦到汗,秦清曼就感受到了來自衛淩脖頸的溫度,比她手指的溫度高多了。


    有點灼人。


    特別是聞著衛淩的氣息,秦清曼的心髒不受控製地怦怦直跳起來。


    秦清曼被衛淩影響,衛淩眼裏的媳婦也充滿了誘惑。


    媳婦微微羞紅的臉他恨不得狠狠咬一口,菱形的嘴唇因為天冷更加的紅潤,就連滑過自己脖頸的手指也讓他無比的心猿意馬。


    滾燙的脖頸遇到微涼的手指,就差天雷勾動地火。


    “媳婦。”衛淩捏緊了拳頭,微微低頭的他看著秦清曼眼裏有著渴望。


    秦清曼看著這樣的衛淩聯想到了早上還沒起床時的場景。


    看了一眼蹲在河麵上緊盯著窟窿的楚楚,秦清曼壞心思頓起,想都不用想,她收回手脫下另一隻手套,然後兩隻手迅速塞到了衛淩的脖頸裏。


    那溫暖的溫度瞬間讓秦清曼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早就猜到秦清曼要幹什麽,衛淩並沒有提防,而是貢獻出自己的脖頸。


    此時的他並不覺得冷。


    因為秦清曼的手指隻是微涼,微涼的溫度對於他來說更像火上澆油。


    衛淩脫下手套的手包裹住了秦清曼的手。


    裏外都是暖意,秦清曼的手指迅速回暖。


    就在秦清曼打算說點什麽,又或者是做點什麽時,衛淩說話了,“媳婦,還冷嗎?”


    “不冷了。”


    秦清曼透過衛淩清澈的雙眼看到對方眼底的寵溺,頓時明白自己在其心目中的地位。


    玩心頓起,被包裹的手指輕輕在衛淩的手心裏撓了撓。


    衛淩的心酥麻了,不僅心酥麻,整個身子也酥麻無比,一股戰栗感更是從頭皮傳遍了全身,脊梁,四肢,直到神經末梢……


    “阿淩,我們看看魚。”


    秦清曼不僅能感受到來自衛淩身體的火熱,也能感知到衛淩傳遞出來的情緒。


    光天化日下,她轉移話題逃避。


    何況他們身邊就是楚楚,要是讓小孩看到什麽可就不好了。


    “媳婦。”衛淩見秦清曼撩了就跑,神情裏不自知帶上了一絲委屈。


    他一直都在克製衝動,但每次都是媳婦撩/撥他。


    秦清曼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看著衛淩眼裏的委屈,立刻反省自己,發現自己好似確實有點過分,飛快地看了一眼視線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冰窟窿的楚楚,然後踮起腳尖用紅唇飛速碰了碰衛淩的唇。


    一觸即分。


    但衛淩滿足了。


    滿足於媳婦的主動。


    “魚,魚!”就在夫妻倆都在回憶這蜻蜓點水的一口勿時,楚楚驚喜的聲音突然響起,同時小孩手裏的木瓢也興奮地伸向了水裏。


    衛淩與秦清曼的心神迅速被轉移。


    秦清曼伸出手幫楚楚,但木瓢怎麽可能舀得起魚!


    手忙腳亂的兩人不僅沒有舀到魚,還把冰冷的水搞到自己身上不少,最後反而是衛淩拿著鑿子眼疾手快地敲暈了五條魚。


    魚一離開水麵迅速僵硬。


    還沒死,但離死也不遠了。


    五條魚都非常大,秦清曼估算一條起碼十幾斤那種,看了一眼不再冒魚的窟窿,她果斷地指揮起人:“阿淩,把窟窿填上,我們回去。”


    這樣大的五條魚夠他們一家吃一個星期,她跟楚楚身上的衣服都有點濕,必須盡快趕回去烘幹,不然真的會感冒生病。


    “好。”


    衛淩也看到秦清曼與楚楚的衣服濕了,立刻著手封窟窿。


    這樣的窟窿要是不管,半小時就能凍上,一個晚上後能跟周邊的冰層厚度一樣,但秦清曼擔心有人沒注意這裏的窟窿掉進去。


    所以必須填上。


    窟窿很好封,衛淩之前鑿冰塊時預留了一塊封堵窟窿的冰塊,這時得了秦清曼的吩咐,直接把冰塊堵進了窟窿裏,這一堵,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全部冰封住。


    秦清曼剛把五條魚搬上爬犁,衛淩這邊就完事。


    為了提醒不了解內情的人,他甚至還從一旁的河岸邊掰了一根鬆樹枝插在窟窿邊做出標記,做完這一切衛淩才趕回秦清曼與楚楚身邊,先把楚楚抱上爬犁,又對秦清曼說道:“媳婦,你也上去,我速度快,咱們盡快回家。”


    “好。”


    秦清曼也不跟衛淩矯情了,跨上爬犁就坐下。


    “姐夫,你拉得動嗎?”楚楚抱著秦清曼的大腿有點擔憂,爬犁上已經放了三塊大冰,這麽大的冰,還加上姐姐跟他的重量,他有點擔憂衛淩能不能拉動。


    “你們坐好我就能拉動。”


    衛淩知道在冰麵上拉爬犁隻要使五分力就能使出十分的勁。


    “姐夫,我們坐好了。”楚楚向衛淩匯報進度。


    “嗯。”衛淩先試了試手上的繩子,見能拉動爬犁就開始加大力道,隨著力道的增加,馱了不少的爬犁在冰麵上快速滑動起來。


    幸好靠山屯地勢比較平,不用上山下坡。


    衛淩十幾分鍾就把爬犁拉到了家。


    他們一家可以說是再次製造了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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