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眼裏的小胖蛇燈在一叢冰花中露出可愛的腦袋,又好看又透著靈氣。


    “確實好美,可惜沒有相機(這個年代的私人相機非常稀少與珍貴),不然就可以把這美景定格下來。”秦清曼也被這樣的天地美景驚呆,這是她第一次親眼在現實中見到這樣絕美的冰雪世界。


    “哎,姐,我姐夫呢?”


    萎靡縮著身子的楚楚突然意識到屋裏好像少了個人,一邊問秦清曼,一邊轉頭四望。


    “阿淩回師部了。”秦清曼不打算告訴小孩衛淩回師部的時候還刮著白毛風,一個人擔心就夠了,沒必要讓兩個人都擔心。


    “姐夫什麽時候走的,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啊?”


    小孩傻眼了,他還期盼著跟衛淩學打架,怎麽還沒學上姐夫就回師部,那他怎麽辦?


    “怎麽跟你說,你睡得很小豬一樣,估計把你拿去賣了你都不知道。”秦清曼故意逗小孩。


    楚楚著急了,“不可能,我怎麽可能被賣都不知道。”


    “嗯嗯,就是沒叫醒你。”看著傻眼的小孩,秦清曼心疼地把人抱在自己懷裏給小孩輕輕揉捏身上的肌肉,她知道這種酸痛是因為乳酸堆積造成的,隻要慢慢揉開了就好。


    “姐,疼疼疼——”


    楚楚見衛淩不在,立刻不再裝堅強,紅著眼睛露出慘兮兮的表情看著秦清曼。


    “放棄嗎?”


    秦清曼一邊給小孩揉肌肉一邊平靜地看著小孩。


    “不……不放棄。”楚楚雖然被揉得難受無比,但最終還是說話算話。


    “那你就得習慣這樣的鍛煉,你此時身體這樣痛是因為第一次鍛煉,等以後鍛煉成習慣後就不會再痛。”秦清曼安撫眼淚吧嗒吧嗒直掉的楚楚。


    “真的?”楚楚看向秦清曼的目光半信半疑。


    “我是你姐。”秦清曼一句話歸根結底。


    “嗯,姐姐,我相信你。”被秦清曼揉搓了一遍身子的楚楚艱難地爬離秦清曼,這一刻的他覺得姐姐好像也沒那麽靠譜,因為他的身子好像更痛了,四肢都才顫抖,根本就站不住。


    “這會痛是正常的,過會就沒那麽痛了。”


    秦清曼看著楚楚的小動作偷笑,然後下了炕去洗漱。


    難得睡到這個點,該起床收拾收拾弄吃的。


    “姐,我……我躺會就起來鍛煉。”楚楚還記得衛淩昨天給自己安排的任務,但此時的他實在動不了,不得不向秦清曼請示。


    姐夫不在,他得自覺完成任務,姐姐監督。


    秦清曼是真的被懂事的楚楚驚豔到了,她還以為小孩見衛淩不在此時又渾身難受會賴在炕上不起,沒想到就算衛淩不在,小孩也還能遵照約定。


    “好,你躺會,我去給你倒蜂蜜水。”


    秦清曼知道小孩喜歡甜食,摸了摸小孩的腦袋才轉身。


    屋裏的鋼爐子一直燒著,不冷。


    窗戶也微微開著一條細小的縫隙,孩子一人躺在炕上也不用擔心會二氧化碳中毒。


    “嗯嗯,謝謝姐姐。”


    渾身難受的楚楚一聽可以喝甜甜的蜂蜜水,立刻充滿了力氣,看向秦清曼背影的目光都亮了好幾度。


    秦清曼笑了笑才出了西屋。


    她先把自己洗漱收拾好才端著衝泡好的蜂蜜水回了西屋。


    “姐,不……不怎麽痛了!”


    此時的楚楚正靠坐在炕頭用小爪子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此時他好像真的感覺到身體沒有剛醒時的那會痛。


    “看,我沒騙你吧。”秦清曼把手裏的蜂蜜水遞過去。


    “嘿嘿嘿——”楚楚傻笑,然後趕緊接過蜂蜜水喝,躺了這麽久的熱炕,他早就渴了,要不是身子實在難受,他早就爬起來喝水了。


    “起吧,我去做飯。”


    秦清曼接過楚楚喝剩遞來的搪瓷缸出西屋。


    “姐,我知道了。”


    楚楚回答了一聲就麻溜地下床,雖然此時的他還是能感覺到身體難受,漲鼓鼓的肚子提醒著他趕緊小便,不然就還會跟上次一樣畫地圖。


    衛淩回了師部,再幹壞事可就沒人幫他了。


    外麵氣溫非常低,楚楚不打算出門上廁所,而是從角落裏摸出一個帶著蓋子的土罐揭開蓋子開始噓噓。


    他家沒買專門的痰盂,結實的土罐非常好用。


    噓噓完,楚楚正式起床。


    洗漱完畢的他把自己包裹嚴實才提著土罐去了廁所倒噓噓。


    倒完噓噓,再清洗好土罐,楚楚回了廳堂。


    把土罐放回遠處,楚楚洗手、脫棉衣,脫完棉衣活動了一下四肢就準備蹲馬步。


    這是可是衛淩這個姐夫給他布置的任務。


    “楚楚,你去西屋練習,我一會要炒菜,油別濺到你衣服上。”正在煮玉米糊糊的秦清曼一邊用竹片攪動糊糊一邊叮囑了小孩一聲。


    “好,我去西屋。”


    楚楚看了秦清曼一眼就回了西屋。


    西屋燒著用煤的鋼爐子,比廳堂裏還要暖和。


    回到西屋,楚楚把身上的毛衣脫了下來,然後慢慢扭了一會手腳後就站在爐子不遠處紮起了馬步。


    剛按照標準姿勢蹲下去小孩就摔了個屁股蹲。


    四肢酸痛,肯定沒什麽力氣,更何況紮過馬步的人就知道開始紮馬步到底有多難受,第一次紮能堅持住三分鍾的人非常少。


    有些人甚至堅持不住一分鍾。


    摔了的小孩隻在地上緩了十幾秒就再次爬起來紮馬步,然後又是摔倒。


    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一次又一次的爬起。


    到最後一次摔倒時,楚楚已經能堅持紮馬步十幾秒。


    “楚楚,可以了。”炒完菜的秦清曼站在門口看到楚楚最後一次摔倒時出聲了。


    已經跟紮馬步杠上的楚楚好似沒有聽到秦清曼的話,緩慢爬起來的他打算再一次紮馬步。


    此時的小孩已經滿臉通紅,一身的大汗。


    “秦雲楚。”秦清曼見小孩狀態不對,一邊叫了大名一邊走向小孩。


    “到。”


    也許是衛淩昨天的話讓小孩深記住了,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大名,他條件反射低大聲回答了一聲,看向秦清曼的視線也慢慢聚焦,認出了人,“姐。”


    “嗯。”秦清曼把快脫虛的楚楚抱了起來,柔聲說道:“今天練到這,已經夠了。”


    “夠了?”楚楚也不知道自己練了多久,他還沒有準確算計時間的觀念。


    “對,夠了,你還小,又是第一次練,十幾分鍾足夠了,俗話說欲速則不達,我們得慢慢來。”秦清曼用手絹溫柔地擦拭小孩額頭、臉上的汗珠。


    楚楚雖然不懂什麽叫做欲速則不達,但他知道自己可以休息了,身子一軟,頭就搭在了秦清曼的肩膀上,此時的他再次感覺到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


    秦清曼用毛巾仔細給小孩擦汗,等楚楚身上不再冒汗,就把小孩放到炕上。


    她家的炕今天一直燒著的。


    “姐,我餓了。”剛一躺在炕上,楚楚就感覺到了餓,整個胃火燒火燎的餓。


    “你先喝點水補充身體水分,我去給你擰濕毛巾給你擦擦身上的汗,一會換上幹淨裏衣咱們就吃飯。”說話間,秦清曼已經給楚楚端來了蜂蜜水。


    出了大量汗的楚楚正渴,咕咚咕咚就喝了小半缸。


    喝完還打了的水嗝。


    “你躺回,我去給你擰毛巾,很快。”秦清曼交代楚楚。


    “姐,我手抬不起來,一會怎麽吃飯。”當小孩發現抬胳膊都困難時,立刻向秦清曼求救,一雙大眼也充滿了渴望。


    “我喂你。”秦清曼煮了玉米糊糊,煎了一盤煎餃,餃子是肉餡的,能當菜也能當主食,還炒了個豆芽,都是小孩愛吃的。


    “嗯。”楚楚聽到秦清曼會給自己喂飯,頓時放心了。


    秦清曼動作很快,不管哪個提壺裏都有熱水,兌好水她就趕緊給小孩把全身都擦了一遍才給小孩換上幹淨裏衣。


    幹淨裏衣恰好是鵝黃色的。


    楚楚穿裏衣的時候非常心虛,都不敢看秦清曼。


    秦清曼見小孩這樣避忌,當然沒有逗小孩,而是在炕上架起了小桌子。


    東北人家都有矮小桌子,家家戶戶冬天也都在炕上吃飯。


    鋪蓋一收,麥秸稈編織的席子往炕上一鋪,就算掉點飯菜在上麵擦一擦也能幹幹淨淨。


    “先吃煎餃還是糊糊。”


    秦清曼問懷裏的楚楚,此時的楚楚正靠坐在她懷裏。


    “煎餃,姐,先吃煎餃。”


    楚楚看著小桌上油滋滋的煎餃興奮地開口。


    “行,那就先吃煎餃。”秦清曼給小孩夾了一個煎餃吹涼後才喂給小孩。


    這是特意按照小孩的小嘴包的小餃子,小孩可以一口一個。


    “嗯嗯。”楚楚嘴裏有了食物還惦記著秦清曼,一邊嚼一邊碰了碰秦清曼的胳膊,這是讓秦清曼自己也吃。


    “你先吃,我還不餓。”


    秦清曼嫌換筷子麻煩,打算喂完楚楚再吃。


    楚楚心疼姐姐了,掙紮著伸出顫抖的小手摸向桌上的小碗,小碗裏是他的玉米糊糊。


    “小心把碗打了。”


    秦清曼提醒楚楚別浪費糧食。


    楚楚的小手僵硬在空中,就連嘴裏的咀嚼也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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