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雪鬆跟衛淩客氣了幾句就帶著隊員,帶著吳衛民的屍體上車離去。


    公安走了,方明傑他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也紛紛跟衛淩告辭。


    衛淩跟方明傑等人握手後送人離開。


    最後是秦清曼與靠山屯的人,鄭安國拍了拍衛淩的肩膀,對秦清曼說道:“我們在門口等你。”衛淩是來辦事的,肯定不能送秦清曼回去,所有最後肯定是秦清曼姐弟跟著靠山屯的大部隊回家。


    “鄭書記,謝謝。”


    衛淩除了感謝鄭安國維護秦清曼的情誼,還感謝對方送來的信,讓師部抓到了一直隱藏起來的人。


    “別叫書記,跟清曼丫頭一樣,叫叔。”


    鄭安國笑著瞪了衛淩一眼。


    “叔。”衛淩真心實意叫鄭安國一聲叔。


    一個公社副書記能為一名普通村民出麵打架就已經證明了鄭安國的人品。


    鄭安國看著衛淩滿意地笑了,然後帶著靠山屯的人走向農場大門。


    “媳婦,回家早點休息,我辦完事就回家。”


    衛淩有千言萬語要跟秦清曼說,但最終隻化作了這麽一句。


    “嗯。”秦清曼看向衛淩的目光裏是無數的柔情。


    “姐夫。”楚楚把小臉湊過來。


    衛淩看著楚楚臉上的傷憐惜地摸了摸,誇獎道:“姐夫為你自豪。”


    小孩立刻笑得燦爛無比。


    第69章


    靠山屯離紅旗農場真不近, 坐爬犁快的情況下都得四五十分鍾,走路沒一個半小時根本就走不到,鄭安國他們之前可是從靠山屯跑到紅旗農場的。


    幸好都是體力不錯的男子, 不然這麽遠的距離沒點體力根本就跑不下來。


    鄭安國他們來時是跑步,回去當然還是得靠兩隻腳。


    幸好有鄭良趕著牛車, 桂英嬸子, 秦清曼, 還有楚楚,三人體質弱, 肯定沒有男人的體格,他們幾人就坐到牛車上跟隨著大部隊前進。


    來時跑得匆匆忙忙, 回程就不著急了。


    不過大家也沒慢慢走, 而是大踏步的走, 比跑步慢,但又比一般的速度快, 這樣快走估計一個小時就能走到靠山屯。


    “書記, 主任, 你們倆上車坐著唄,車上還有位置。”


    鄭良趕著牛車招呼鄭安國與錢襄陽。


    鄭安國五十出頭的人,年齡不算小, 坐車不會有誰說什麽, 至於錢襄陽,錢襄陽雖然比鄭安國歲數小, 但體質沒那麽好,要不然也不會被安排去公社找社長。


    “書記, 主任, 爬犁空著也是空著, 多浪費,你們快坐上去吧,我們可不想你們倆拖累了我們的步伐。”


    人群裏有人跟鄭安國與錢襄陽開玩笑。


    隨後立刻有人跟著開起來玩笑,“書記,主任,快上車,一會我們要是小跑起來你們倆肯定被我們甩到後麵,到時候多丟臉。”


    “哈哈,就是,就是,書記,主任,你們倆快上車。”


    人群裏大部分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們開起玩笑來比中年人放得開,加上鄭安國與錢襄陽威信高是高,但平時在屯裏講道理又和藹,大家該怕的時候怕,合適的時候也能開開玩笑。


    “書記,主任,你們倆快上車吧,大家夥都嫌棄你們倆拖後腿了。”


    鄭良忍不住再說了一句。


    秦清曼看著眾人臉上的輕鬆,淡笑不語。


    大家都擠兌成這樣了,鄭安國與錢襄陽也知道大家是關心他們倆,對視一樣,鄭安國說道:“老錢啊,要不咱們就隨了兔崽子們的意。”


    “行,那咱們就上車看他們走路。”


    錢襄陽點頭讚同。


    他倒不是想占便宜,而是身體確實不能跟一幫年輕人比,快步走那麽遠的路確實吃不消。


    鄭安國與錢襄陽上車的時候大家夥也沒等,反正爬犁比人走路快,隻要不掉到隊伍最後麵就行。


    秦清曼在車上看人群裏的幾個叔叔與姑父。


    這群人中可以說除了鄭安國與錢襄陽,她這具身體的這幾個親人年齡最大。


    “想不通?”鄭安國的聲音輕輕在秦清曼的身邊響起。


    秦清曼知道鄭安國看出自己的疑惑才這麽問,想了想,小聲回答道:“如果是三叔,四叔,姑父跟著來我能理解,我不能理解的是秦磊為什麽會跟來。”


    這點秦清曼確實不太明白。


    她跟秦磊家的恩怨不輕,因為朱紅霞的事,兩家已經鬧得斷了親緣,這種情況下,如果應鄭安國的指揮應該是秦建銘兄弟倆來,但為什麽是秦磊。


    畢竟秦磊的年紀也不小,四十多歲的人了。


    鄭安國知道秦清曼疑惑的是什麽,說道:“秦磊這人吧,怎麽說呢,要說是大惡人,那也不至於,但他喜歡貪小便宜,加上又沒什麽眼光,貪小便宜也容易造成嚴重的後果,事沒相通時他可能不在於,想通了會愧疚。”


    秦清曼瞬間想到了原主。


    原主家當初就是幾個嬸娘跟小姑上門借這借那才搞得自己家窮得叮當響,就連借出去的木柴都不好意思開口讓這幾家還回來。


    借出去的人不開口,借東西的更沒想著主動還。


    可不就出現了原主換成秦清曼的狗血事件。


    “書記,我沒打算原諒他們。”秦清曼不是聖母,她沒有資格替原主原諒她這幾個親人。


    別看她之前送了三叔、四叔、還有小姑幾家肉。


    目的其實有兩個,一是離間這三家與朱紅霞一家的關係;二是做給外人看的。


    隻要還生活在靠山屯就不可能真的孤家寡人。


    秦清曼可以不希望這些所謂的親人幫襯自己什麽,但絕對不會讓外人覺得自己孤單無依可欺,所以親人要留幾個能普通走動的就行。


    鄭安國與錢襄陽聽到秦清曼的話都看向秦清曼,就連桂英嬸子的視線也看了過來,趕車的鄭良雖然沒回頭,但耳朵也高高豎起。


    大家都知道秦清曼家之前跟幾個叔叔家鬧成什麽樣子。


    也理解與明白秦清曼為什麽說這樣的話,秦清曼這話也是間接告訴大家,他們家跟幾個叔叔家關係回不到從前,隻能是麵子工程。


    “我跟姐姐是一樣的意思。”


    楚楚坐在秦清曼的懷裏,看著大家的視線都集中過來,也堅定地表達自己的立場。


    任何時候他都站在他姐這邊。


    而且小孩至今都記得幾個嬸娘不還他們家物資時他家過的是個什麽光景,先別說吃不吃得飽飯,就說當初家裏沒柴燒時的那個冷。


    他至今想起來都忍不住打寒顫。


    太冷了。


    沒有柴的冬天太冷了,那種冷是冷到骨子裏的。


    鄭安國聽著秦清曼姐弟倆先後表明自己的意思,他笑了起來,說道:“丫頭,你誤會了,我們沒有誰打算讓你們原諒你們不願意原諒的人,不僅我們是這個意思,包括秦家幾兄弟也明白。”


    “那他們還來幫我?”秦清曼疑惑了。


    這會換成錢襄陽對秦清曼解釋道:“秦磊也沒想過你會原諒他跟他們家,他今天之所以來,還是因為屯裏的規定,團結,所以回去後你們想怎麽相處就怎麽相處,外人不會說什麽。”


    秦清曼聽懂了,也理解了。


    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擔心有人會用道德來綁架人。


    “書記,主任,你們把屯管理得非常好。”秦清曼是由衷的佩服兩人的智慧。


    抓大放小,靠山屯反而更能平和的發展。


    說實話,人性真的沒人能控製,如果一直壓迫總會有人反抗,還不如現在這樣就好,該團結的時候團結,該不滿鬧騰的時候就鬧騰。


    “書記,回去後我需要做什麽嗎?”


    秦清曼虛心請教。


    今天勞動大家夥幫忙,她不知道是不是該對鄉親們有所感謝,不過感謝最多也就是言語上的感謝,多餘的她也出不起什麽。


    鄭安國想了想,才回答道:“感謝肯定是要感謝的,但不需要物質上的感謝,一會到了山屯,你跟大家說幾句感謝的話就行。”


    這跟秦清曼想的一樣,於是秦清曼點了點頭。


    大家離開農場時天還沒黑,但離天黑差的也就半個小時,所以大部隊剛過紅旗鎮,天就黑了,很黑很黑那種。


    幸好大家都早有準備。


    火把,電筒,油燈,各種照明工具都使用起來。


    漆黑的夜裏,燈火通明的蜿蜒隊伍浩浩蕩蕩往靠山屯而去,瞬間吸引了一些大晚上出門上廁所的人。


    看著熱熱鬧鬧的趕路隊伍,這些人抓著褲腰帶驚詫不已。


    好多年沒看到這種壯觀場麵了。


    有些消息靈通的立刻就知道什麽情況,目送大部隊離開後,回家就跟自家人嘀咕起來。


    吳衛民死在大庭廣眾之下,消息並沒有隱瞞住,離紅旗農場近的紅旗鎮居民當然也都知道了,甚至一些消息靈通的連整個吳家倒台也都知道了。


    “要我說,那吳家就是活該,一家人都不做好事,這會就是遭了報應。”


    “也是吳家人命該絕,惹誰不好,惹了靠山屯的人,咱們這方圓百裏誰不知道靠山屯的人最護短,看看,敢誣陷靠山屯的人,靠山屯就敢出動那麽多人去討公道。”


    “這事靠山屯做得對,靠山屯護短是護短,但人家那是有理有據,不是瞎胡鬧。”


    “我真羨慕身為靠山屯的人,要是咱背後也有這樣的靠山,我還怕誰。”


    “那啥,你想收拾我?”小媳婦瞪了一眼自己男人。


    男人趕緊笑著賠罪,“媳婦,你多想了,你那麽好,我哪裏敢收拾你,我的意思是外麵,外麵誰敢欺負我,我一招呼就能冒出這麽多人,多威風。”


    “切,就你那膽子,給你十個膽子也打不出一個屁。”媳婦鄙視自己男人。


    男人臉上燥熱得慌,趕緊轉移話題,“媳婦,咱說吳家呢,據說吳家犯了大事,一大家子人都要被送到勞改農場去勞動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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