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年三十誰最辛苦, 當然是秦清曼這個當家女主人,別看有那麽多人幫忙, 但很多事都是秦清曼拿主意,牽扯的也是秦清曼。


    “阿淩, 回吧, 天色不早。”


    秦清曼自從到了這個時代也很少熬夜, 感受著屯裏濃濃的過年喜慶,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她是真的困了。


    衛淩原本就想讓秦清曼少勞累一點, 見秦清曼是真的累了, 趕緊牽著人往廳堂走。


    夫妻二人回到廳堂, 黃婉清不僅收拾好了碗筷,還收拾好了自己,“衛大哥, 清曼嫂子, 爐火我已經封好了,你們檢查檢查, 看哪裏沒收拾妥當。”


    “婉清,時間不早, 你去休息吧, 剩下的我看看。”


    黃婉清今天跟著秦清曼從早上忙到現在, 雖然不是主要下廚之人,零零碎碎的瑣事不少,她要幫著燒火,洗菜,切菜,還有洗碗,也夠辛苦。


    “嗯,那我去休息了。”


    黃婉清摸了一把剛洗完的臉,跟衛淩、秦清曼說了句晚安就回到了東屋。


    天寒地凍的地方,就算屋裏的溫度高,臉上也必須要抹香脂。


    黃婉清一回到東屋就見到楚楚抱著狼崽子睡得四仰八叉。


    以前的時候,狼崽子不要楚楚抱著自己睡,兩小隻都是各自占據炕頭、炕尾,自從炕上多了個黃婉清,兩小隻的關係反而更好。


    睡覺也能抱在一起了。


    黃婉清微笑地給楚楚他們蓋了蓋被子,然後才掏出香脂,帶著濃鬱香氣的香脂在掌心化開,然後才均勻地抹在臉上。


    這時代的香脂不像後世擦臉的產品香味各異而且含蓄。


    此時的香脂是濃鬱的,像鮮花盛開時的芬芳。


    “哈秋——”屋裏響起一道細細的噴嚏聲,是黃婉清抹香脂影響到了狼崽子。


    狼崽子的鼻子比狗還要靈敏,對於濃烈的香氣反應也最大。


    “對不起,嘟嘟。”黃婉清順著狼崽子的噴嚏看了過去,麵對狼崽子清澈而嫌棄的大眼,她隻能無奈地道歉,順便伸手揉向狼崽子。


    在秦家一天,黃婉清非常喜歡狼崽子。


    主要是狼崽子胖嘟嘟的非常可愛,還很聰明,很多時候眼神就跟人一樣機靈。


    狼崽子原本就嫌棄黃婉清抹香脂的氣息,看到黃婉清的手伸過來,更是嫌棄地拋棄楚楚鑽進了自己在炕尾的狼窩裏,一點都不想搭理黃婉清。


    小東西雖然小,但是很有個性。


    並沒有因為跟黃婉清睡一個炕就對黃婉清另眼相看。


    黃婉清早就猜到這個結果,無奈地歎息一聲,然後簡單收拾一下就吹燈鑽進了被窩裏。


    她今天跟著秦清曼忙碌了一天,也早就困頓無比,剛躺炕上一會就進入了深度睡眠。


    至於金手鐲的事,既然秦清曼說要遺忘她就徹底的遺忘。


    東屋因為黃婉清的入睡安靜下來。


    西屋,秦清曼兩口子也都收拾完了並上了炕,衛淩並沒有躺下,而是翻起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秦清曼打嗬欠打一半就愣住了。


    “媳婦,看看,喜歡嗎?”衛淩把一個絨布盒子遞給了秦清曼。


    剛收過一個燙手絨布盒子的秦清曼:……


    “媳婦,這塊手表是我早就托人去省城買的,結果一直沒等到貨,今天剛送來。”衛淩見秦清曼沒有接自己手裏的盒子就知道秦清曼是什麽意思。


    他又不是黃婉清那個笨蛋,怎麽可能送出不該送的東西。


    “哦,表啊,好漂亮。”


    秦清曼在衛淩的解釋中回過了神,也看到衛淩打開的絨布盒子。


    這是一塊這個時代流行的上海牌手表,也是很多人家結婚時必備的物件,比上次兩人在縣供銷社見到了手表更高級,也能難買。


    秦清曼回想起衛淩那些都在自己手裏的家當,拿著手表看向了衛淩。


    有些話不用說,但看眼神就能看出有什麽。


    衛淩立刻主動解釋道:“媳婦,買手表的錢跟票是早前我就交給對方的,那時候你還沒同意嫁給我。”可以說他早就未雨綢繆,早就決定要跟秦清曼過一輩子。


    秦清曼瞬間被衛淩這不是情話的情話感動壞了,主動投入了衛淩的懷抱,並仰頭親了親衛淩的唇。


    男人的唇形非常好看,非常適合接口勿。


    衛淩麵對送上門的口勿當然是來者不拒,甚至還主動加深了這個口勿。


    要知道這可是夫妻二人新的一年裏第一個口勿。


    溫馨而幸福的一口勿結束,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鍾,都是年輕男女,就算沒有刻意去追求感官的刺激,他們的身體也擁有著屬於自身的本能。


    “媳婦,我給你把表戴上看看。”


    衛淩積極而熱心地給秦清曼試戴手表。


    手表這種東西在這個時代來說還是奢飾品,並不是所有人家都買得起。


    “好,我試試看。”


    秦清曼聽話地伸出潔白的手腕。


    她的手型好看,胳膊的比例也好看,伸在衛淩的麵前迅速吸引了衛淩全部的心神。


    潔白,細膩,在燈光下吸引著他。


    秦清曼能感受到衛淩的視線有多火辣地集中在自己的手腕上,白淨的臉上立刻飛起一抹紅潤,晃了晃手腕,小聲道:“不是說試戴手表嗎?”


    “哦,馬上。”


    衛淩趕緊把表細心地戴在了秦清曼的手腕上。


    手指觸摸到媳婦的手腕時,那種細膩的觸感讓他有點心猿意馬。


    “好看。”秦清曼今生是第一次戴手表,戴上手表的感覺跟她想象中一樣。


    衛淩讓人帶的這塊手表是女士手表,不管是表盤還是表帶都精致小巧,戴在她手上不僅沒有壓住她手腕的美,反而如同首飾一樣增添風采。


    “真好看。”


    衛淩也由衷地誇獎了一句。


    當然,他這句話裏有誇獎手表好看的成分,更多的還是在說秦清曼的手腕漂亮。


    “今天不早,得休息了。”


    秦清曼欣賞了一會手腕上的手表,然後脫了下來跟衛淩剛剛脫下來的手表放在一起。


    兩塊手表放在一起她才留意到都是同一個品牌。


    一眼看去出奇的和諧。


    衛淩見秦清曼已經躺進了被子裏,趕緊把燈滅了也躺進去,人一進被子,長臂立刻一展就把媳婦緊緊摟在了懷裏,新年第一天,他開心又激動。


    秦清曼能感受到衛淩的開心,但她有話要說。


    趁著兩人還沒幹點什麽,她主動把黃婉清手裏有金首飾的事說了出來,這種事不用她特別提醒她就知道衛淩知道裏麵的嚴重性。


    衛淩之前就隱約聽到,此時再次聽秦清曼說,立刻說道:“我過幾天上一次山,把東西處理了。”他在這裏駐守了一年多,山上很多地方他都去過。


    知道什麽地方最適合藏東西且安全。


    秦清曼跟衛淩說金首飾的事原本就是想讓衛淩藏,見衛淩一口答應,立刻沒了後顧之憂。


    不過為了獎勵衛淩的上道,她還是仰頭親了親衛淩的唇。


    一口勿開始就不可能簡簡單單結束,衛淩原本就喝了一點酒,雖然不至於喝多,但酒精還是刺激了他的神經,他非常想借著酒勁幹點什麽。


    夫妻二人鬧騰了半個小時才結束。


    身心愉快讓兩人都心曠神怡,不管是衛淩還是秦清曼都急切的希望能早點擁有屬於自己的家。


    再不擁有自己的家,他們還真有點擔心可能控製不到那一天。


    “媳婦,我改天問問師部的家屬區建在哪,什麽時候建設,咱們最先去劃定咱們的家。”衛淩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打定主意要趕緊催師部把家屬區規劃並建設出來。


    秦清曼的呼吸漸漸平緩,隻有身子還有點微微的顫抖。


    結果聽到衛淩這句話就知道衛淩此時有多麽的表裏不一,嘴裏說的跟腦子裏想的絕對的兩件事。


    她的臉頰更燙了,身子也酥麻無比。


    其實,有時候有些不用親自去嚐試,隻要聽到話語就能在腦海裏形成風暴。


    而衛淩剛剛就給了她語言暗示的風暴。


    秦清曼剛沒那麽緊張的身子又迅速緊繃,無力的酥麻感席卷全身。


    “媳婦。”衛淩再次親了親秦清曼。


    秦清曼因為緊張不得不抓緊了床單。


    再次鬧騰完,時間又過去了差不多小半個小時,眼看著離公雞打鳴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年三十的夜晚還是太短暫了一點。


    一切結束後,衛淩才爬起身下炕去打溫水給雙方擦汗。


    “阿淩。”


    秦清曼躺在炕上輕聲叫衛淩。


    “媳婦,怎麽了?”忙碌的衛淩趕緊轉頭親了親秦清曼的臉頰。


    “阿淩,如果是師部統一建家屬區,可能房子不能像咱們之前規劃的那樣。”秦清曼想起之前跟衛淩對家園的憧憬,說了比較擔心的話語。


    其實她也不是不想住在家屬區,隻是擔心家屬區的建設沒有想象中那麽方便,畢竟她見識過後世更方便的建築。


    “沒事,我會給後勤部建議。”


    衛淩這點把握還是有的,雖說不能完全按照他之前跟秦清曼設想的那樣修建自家,但也絕對能保留六七層。


    “嗯。”


    秦清曼見衛淩說得這麽有把握,也就不再操心,而是放心地進入夢鄉。


    今天跟衛淩鬧騰了不少時間,她所有的精力都已消耗盡。


    衛淩見秦清曼累得進入了夢鄉,也沒再鬧騰人,而是快速給秦清曼擦了擦身上的汗就躺進了被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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