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曼考慮清楚這一點,就穩了下來。


    她隻希望黃婉清跟楚楚趕緊通知到鄭安國做好救援。


    秦清曼計劃得很好,但她突然看到了三郎。


    雖然不知道三郎抱在懷裏的盆裏裝著什麽,但她的心髒突然就快速跳動起來。


    不安。


    不安的心讓她必須阻止三郎的行動。


    但三郎是訓練有素的歹人,她這具身體先別說能不能打得過對方,估計跑都跑不過,所以硬碰硬絕對不行。


    想不出更好辦法的秦清曼知道該自己出麵了。


    “啊——”一道淒慘的叫聲突然響起,驚擾了寂靜的夜,同時三郎手裏抱著的盆也重重摔在地,裏麵的油迅速跟積雪纏繞在一起凍成了冰坨子。


    三郎更是趴在地上掏出槍對著夜空就是毫無規律地亂射一痛。


    慘叫聲,再伴隨著槍聲,驚動了整個山屯。


    不僅驚動了靠山屯,也驚動了xxx師部,對於軍人來說,槍聲是最能讓他們神經緊繃的聲音,也能在第一時間就分辨出槍聲來自哪裏。


    正帶著隊伍往靠山屯趕的二營長丁向山直接向隊伍下達了命令,“全速前進。”


    這命令一出就代表著不需要再隱藏。


    原本他們此時離靠山屯就非常近,全力奔跑時,腳下的地麵發出有節奏的嘭嘭聲。


    靠山屯裏的獵狗發出激烈的叫聲,整個靠山屯的燈光也在這一刻亮了起來,人聲也出現。


    住在邊疆地區,十幾、二十幾年前的老人更明白槍聲代表著什麽。


    所有人都準備起來。


    民兵拿槍,普通村民拿砍刀全都衝出了家門往槍聲傳來的方向集合。


    這一刻的眾人並不知道槍聲出現在哪一家,但所有人都沒有膽小怕事。


    “三郎。”


    四郎憤怒的聲音傳來,及時阻止了三郎的發瘋。


    三郎捂著眼睛立刻退回了秦磊家。


    明亮的燈光下,三郎的慘樣不僅驚住了四郎,也嚇到了被吊在空中的秦彩雲。


    “綠色的眼睛。”


    三郎的臉上流淌下鮮紅的鮮血,極致的紅色讓他看上去如同厲鬼,也讓大家看清楚他一隻眼珠子居然已經半吊在臉頰上,另一隻眼睛的眼皮上也有一道深深的割痕。


    差那麽一點,他這隻眼睛也報廢。


    “什麽綠色的眼睛。”四郎雖然氣憤三郎受了這麽重的傷,但還是一邊掏出槍瞄準了秦磊一家人,一邊冷靜地問道。


    槍聲與叫聲已經驚動了整個山村,他們沒有再隱藏的必要。


    “傷我的東西有一雙綠色的眼睛。”三郎掏出繃帶給自己包紮,作為敵特份子,包紮是必修課程,哪怕此時的他已經暴怒到極致,也迅速冷靜下來。


    “準備戰鬥。”


    四郎見三郎說不清楚傷人的具體是什麽,隻能處理最緊急的事。


    “隔壁的人聽著,我知道你很聰明,也知道你明白我們要的是什麽,我數三下,如果你不出來,我就殺死一人。”四郎先是朝著秦清曼家的方向開了一槍,然後才說出自己的目的。


    山村的人一會就能集中過來,他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裏把秦清曼抓住。


    這次被槍指著的人是秦建軍。


    秦建銘不敢動,吊起來的朱紅霞跟秦建軍奮力掙紮著。


    一個是不想死,一個是擔心兒子死。


    隔壁院子裏,秦清曼低頭看了一眼正在雪地裏嫌棄用雪洗爪爪的狼崽子,無聲地笑了起來。


    黃婉清跟楚楚離開前,她把狼崽子交給了兩人,沒想到狼崽子又偷偷跑了回來,不僅跑了回來,還偷偷藏在一旁保護自己。


    “藏起來,保護好自己。”


    秦清曼看了一眼秦磊家,知道狼崽子對三郎的出擊刺激了歹徒,她要再不出麵,歹徒可能真的會殺人。


    所以該她露麵的時候了。


    秦清曼腳下一動,狼崽子立刻蹦躂著跟上。


    狼崽子雖然出其不意傷了其中一個歹人,但那是出其不意,在歹徒有槍的情況下,幼小的狼崽子是血肉之軀。


    秦清曼輕輕踢了踢跟在腳邊的狼崽子,再次命令道:“不準跟來,藏起來。”


    她知道狼崽子聽不懂人話,隻能一邊命令一邊踢開堅持不懈跟在自己腳邊的狼崽子。


    狼崽子連續被踢了好幾次,立刻歪著腦袋仰頭看秦清曼。


    它不明白秦清曼為什麽不讓自己跟隨,它好像沒有做錯什麽?


    狼崽子不解,秦清曼卻不能放任它跟隨。


    歹徒要是知道是狼崽子傷的人,一定不會放過狼崽子的。


    “不準跟。”秦清曼最後叮囑狼崽子一句,然後才大步走向秦磊家。


    她知道有人一直看著她家的院子。


    狼崽子被秦清曼踢了好幾次,已經被踢出了條件反射,就在它再次跟上秦清曼跑了幾步時,突然停了下來,黑乎乎的它在夜色中沒有被人看見。


    哪怕三郎、四郎的視線一直集中在秦清曼家也沒有看到。


    狼崽子是狼,天生就擁有隱藏自己的本事。


    小小的一團眼睜睜看著秦清曼走近危險地,狼崽子暴躁起來,四個爪子不停地刨著地上的積雪,最後看了一眼不遠處已經出現影影綽綽人影的地方消失了身影。


    狼崽子全身的毛發漆黑,夜色中,隻要它不想出現在人前就絕對沒人能看到。


    所以它消失後就是真的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連留在積雪上的腳印都非常淡。


    近期都沒有下雪,地麵上的積雪早就夯實,不是蓬鬆的雪是很難留下過於明顯的腳印。


    率先衝到秦磊家的不是鄭安國這個大隊書記,也不是錢襄陽,而是離秦磊家最近的幾個親人。


    秦樹,秦石,還有薑林山最先趕到。


    幾人看著被吊在屋簷下的秦磊一家五口,頓時驚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就在他們打算往秦磊家衝時,秦清曼的聲音及時響起。


    “敢傷人,我就讓你們的目的泡湯。”


    秦清曼這話是威脅藏在秦磊家裏的歹徒,也是提醒秦石幾人。


    她知道這兩個歹徒想方設法逼自己出麵,肯定是想利用自己跟衛淩的關係,所以看似她此時正遭受威脅,但她也能化主動為被動,讓歹徒投鼠忌器。


    果然,秦清曼的話一出口,響起了槍聲。


    沒有人死亡,但在秦石幾人的腳下卻留下了清晰的彈=孔。


    這是警告。


    是四郎對秦石這些靠山屯人的警告。


    因為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鍾裏,更多的靠山屯人集中了過來,無數的火把把這片天地照得燈火通明,但也因為四郎的這幾槍,大家都停留在了原地隱蔽起來。


    “清曼丫頭!”


    所有人都看到了孤身傲立的秦清曼。


    此時的秦清曼已經走進了秦磊家,正在接近秦磊一家人。


    “雙手抱頭,走過來。”四郎盯視著秦清曼,眼裏都是興奮的火花,他們終於逼出了最有價值的人,隻要這個女人在他們的手上,他相信一定能突出重圍。


    至於能不能救出大郎幾人,就看這個女人的價值到底有沒有秦彩雲說的那麽重要。


    “我已經被你們用槍鎖定,對於侮辱我人格的所有動作我都不會做。”秦清曼可不想用雙手抱頭這種屈辱的姿勢來證明自己手裏沒有武器。


    反正她已經出麵,現在該輪到對方讓步。


    秦清曼的出麵就是對歹徒的製衡。


    如果對方無欲無求,那麽誰都不會受到威脅,如果不然,那就隻能讓步。


    “把人放了。”秦清曼反過來威脅四郎兩人。


    四郎跟三郎震驚地看著秦清曼,秦清曼是他們見過最囂張的人質。


    “你們不放人,我憑什麽自我犧牲?”秦清曼能猜到兩個歹人的心思。


    “廢什麽話,趕緊的,再不過來我就開槍了。”


    三郎最暴躁,眼睛上的傷讓他又難受又影響視力,麵對秦清曼的反威脅,他最先不耐煩起來。


    “不放人那就魚死網破。”


    秦清曼站在原地不再前進。


    雖然她也怕死,但她更能猜測歹徒的心理,從驚動靠山屯的眾人開始,兩個歹徒要是沒有分量的人質是絕對逃脫不了的。


    三郎的臉色無比難看,抓著槍的手卻意外地顫抖了一下。


    “我奉勸你們快一點,如果出現人命,你們誰都離不開靠山屯。”秦清曼已經看清秦磊身上的傷,半身衣服都被鮮血染透,再不及時救治,可能真的會出人命。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四郎最終還是妥協了,他問出這句話就代表著妥協。


    “我留下就代表我方的誠意。”秦清曼在拖延時間,她相信xxx師部的軍人一定在趕來的途中。


    “我們隻能放走一人。”四郎最終同意放了身受重傷的秦磊。


    留下秦磊家其他人是他對秦清曼的製衡。


    從秦清曼出麵跟他交鋒開始,他就知道秦清曼不僅聰明,還非常難纏。


    “再加一個。”秦清曼討價還價。


    三郎、四郎:……


    匆匆趕到的鄭安國與錢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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