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齊衛英的事有了結果,還是黃家穩住了京城的根基,不然黃海軍是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能來靠山屯的。


    “清曼,我之前一封家裏的信都沒收到,也沒收到電報,我還以為家裏人埋怨我跑到白城,不管我了,我就堵著一口氣沒主動聯係他們,可今天收到這信……”


    黃婉清有點驚疑不定起來,她知道肯定是有人卡了她的信,就是不知道是誰。


    “可以報公安查一查。”


    秦清曼覺得很有必要查一查紅旗農場。


    如果黃婉清的信被人私自截獲或者是私拆,裏麵除了有信,還有錢跟糧票,私自截獲黃婉清信件的人就犯了法,適合依法辦理。


    要是信沒被人私拆而是藏起來,也能說明很多問題。


    “清曼,那我明天就報公安。”黃婉清非常信任秦清曼,也相信秦清曼的直覺。


    “對了,婉清,你這封信是怎麽收到的?”秦清曼揚了揚手裏的信,如果農場有人截留黃婉清的家信,那這封信就不應該出現在黃婉清的手裏。


    “這是我今天路過收發室時場長遞給我的。”黃婉清老老實實交代。


    “新場長?”秦清曼知道紅旗農場年初換新場長了。


    “對,新場長姓胡,叫做胡自強,年初剛到的農場。”黃婉清一點都沒隱瞞地跟秦清曼匯報。


    “那你明天再去你們農場的收發室問問還有沒有你的信,讓人仔細找找,要是沒有找到別吭聲,直接報公安,要是能找到,也拿信走人,不要吭聲。”秦清曼指點黃婉清。


    “清曼,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趙天成那混蛋讓人截了我的信?”


    不怪黃婉清這麽想,主要是趙天成之前追求她的時候就很極端,這種極端的人,幹出截留他人信件的事一點都不稀奇。


    “也許是他,也許是吳衛民,也有可能是別人。”


    秦清曼還真不好說到底是誰截留了黃婉清的信。


    “那我明天就按你說的辦。”黃婉清說完這句話後內心忐忑無比,“清曼,我哥說過幾天要來靠山屯,我擔心他會給你添麻煩,要不,我搬到農場宿舍去住?”


    “你覺得你哥不知道你在這裏的情況?”


    秦清曼詫異地看向黃婉清。


    黃婉清的臉紅,不好意思道:“我猜肯定知道了,不然也不會說來靠山屯找我,我這不是不想麻煩你嗎?”她擔心她哥來會給秦清曼添麻煩。


    “我讓書記把知青點借我用用。”


    衛淩不在家,秦清曼確實不好留黃婉清的哥哥在自家過夜,到時候人來了,她怎麽都得盡盡地主之誼。


    “我去收拾。”黃婉清主動請纓。


    “行,你去收拾。”秦清曼現在要上班,時間肯定沒那麽多,同意黃婉清的提議。


    “姐,羊奶我擠好了。”


    就在秦清曼跟黃婉清說話間,楚楚帶著狼崽子提著奶桶回來了,中午沒擠奶,這會擠了一大桶。


    “楚楚,你把羊奶熬煮好。”


    秦清曼吩咐楚楚。


    母羊在他們家養了不少時間,離離開他們家也沒多少時間了,開春雪化,羊就得歸還大隊,到時候他們家就沒有羊奶可以喝了。


    趁現在還有羊奶喝,多喝點。


    這年代個個的身體都缺營養,每天多喝點羊奶不會有事。


    楚楚得了秦清曼的吩咐趕緊去廳堂裏煮奶,黃婉清接著去井邊洗涮柳筐,秦清曼也開始上鍋蒸饅頭。


    她沒捏小饅頭,直接做的大饅頭。


    打算一個柳筐裏回禮一個大饅頭,一個蒸好的三個麵饅頭也不算貴重,回屯裏人的送禮剛剛好。


    因為蒸的饅頭多,秦清曼幾人直到吃完晚飯都還沒蒸完。


    晚上又忙碌了兩個小時才把回禮做好一一放進柳筐裏。


    這時候秦清曼他們也沒把柳筐放回院子裏,而是打算明天一早再放在院子裏,屯裏人自己就會把自己的柳筐都帶回家。


    柳筐多,秦清曼他們可認不出哪個柳筐是哪家的。


    但主人一定認得。


    第二天,秦清曼跟黃婉清都起得很早,兩人起了並沒有收拾收拾就去上班,而是蒸包子。


    三和麵的幹菜包子,包子蒸好,是一家人的早餐,也是楚楚的午餐。


    今天早上的羊奶是黃婉清擠的,楚楚起床時,家裏早就是濃鬱的香氣。


    “楚楚,自己在家害怕嗎?”秦清曼一邊吃早餐一邊問楚楚。


    “姐,你放心,我不怕。”楚楚知道秦清曼要去公社上班,並沒有拖後退,甚至為了讓秦清曼放心,直接抱起正在喝羊奶吃肉的狼崽子,“姐,你放心,嘟嘟可厲害了。”


    “要是有事就去找屯裏人幫忙。”秦清曼叮囑楚楚。


    “姐,我知道了。”楚楚乖乖點頭。


    “出門玩多穿點,別感冒,還有,不能去危險的地方玩耍。”秦清曼接著叮囑楚楚,家裏大人都不在家,楚楚自從有了狼崽子作伴,膽子大了很多,也不像去年那樣愛待在家裏,她反而擔心起來。


    小孩如果一直待家裏反而更安全。


    “姐,你放心,我一定不去危險的地方玩耍。”楚楚緊緊抱著狼崽子跟秦清曼保證。


    因為耽擱了狼崽子吃肉喝奶,狼崽子不客氣地揮了楚楚一巴掌。


    狼子知道楚楚是家裏人,收著爪子,隻用肉墊打人。


    不算疼。


    楚楚趕緊放開狼崽子,接著啃碗裏的包子。


    秦清曼看著懂事而乖巧的楚楚,最終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沉默地吃早餐,吃完跟黃婉清把廚房裏早就裝好饅頭的柳筐全部提到了院子裏。


    做完這一切,天邊已經升起了太陽。


    冬季過去,白天的時長開始長起來。


    秦清曼跟黃婉清整理了一下衣服,挎著包就去了屯口,她們該上班了。


    楚楚跟狼崽子並沒有去送兩人,而是站在院子裏目送。


    院子裏的柳筐裏有饅頭,他得在家看著點。


    不然依楚楚對秦清曼的依賴與感情,肯定是要把人送上爬犁,說不定還得跟著爬犁跑好一會才回家。


    “姐去上班了,以後就我們倆了。”


    楚楚看不到秦清曼跟黃婉清的背影才伸腳輕輕踢了踢蹲在自己腳邊的狼崽子。


    狼崽子嫌棄去轉身回了屋,一點沒跟楚楚傷春悲秋。


    楚楚感歎不下去了。


    眼裏好不容易冒出的一點眼淚也逐漸消失。


    楚楚想衛淩了,也不知道姐夫為什麽這麽久都沒回家,想到這,小孩站在院子裏眺望遠處的xxx師部,師部離靠山屯還是有點距離的,他隻能隱約聽到一點士兵操練的聲音。


    也不知道那些聲音裏有沒有姐夫衛淩的。


    楚楚好惆悵。


    他甚至都不敢問秦清曼衛淩什麽時候回家,因為他能看出姐姐比自己更思念姐夫。


    “唉。”楚楚對著師部的方向歎息一聲,然後開始在院子裏活動起手腳,等全身的血液都動起來後,他就蹲馬步。


    說起來小孩有一段時間沒有蹲馬步了。


    今天院子裏放著這麽多柳筐,他還真不好在院子裏打拳或者是跑步,幹脆就選擇了蹲馬步。


    就在楚楚蹲馬步的時候,狼崽子晃著圓滾滾的身子走了過來。


    狼崽子來秦家三個來月了,身型也就長了一點。


    也不知道是品種問題,還是長歪了,反正此時的狼崽子看起來還是跟幼崽差不多。


    “楚楚,跑步啊。”


    就在狼崽子跟楚楚四眼相對時,三木的聲音遠遠傳來,隨著聲音傳來的還有整齊的跑步聲。


    “三木,你們快來。”楚楚看到三木這群小夥伴眼神立刻亮了起來。


    “咋了?”三木帶著一群小孩呼啦啦跑到秦家院門口,然後就看到堆滿了秦家半個院子的柳筐,認真一看,有些柳筐還挺眼熟。


    “三木,你們看看,哪個柳筐是你們家的,趕緊提回家,柳筐太多,我都出不來門了。”楚楚招手讓三木他們來認領各家的柳筐。


    “這個好像是我家的。”


    三木也沒客氣,楚楚讓他認領他就認領,直接把眼熟的柳筐拿了起來。


    拿起來才發現裏麵有饅頭。


    饅頭雖然已經被凍得硬邦邦,但看上去好大一個,提在手上非常有分量。


    “這是我姐給的回禮,你們都趕緊提回家,然後咱們再去跑步。”楚楚主動給小朋友們解釋原因。


    孩子們都很實誠,也沒想過推辭,楚楚讓他們各自把自家柳筐提回家,大家就真的認認真真找出自家的柳筐開開心心提回家。


    路上遇到跑步的成年人,小朋友們還善意地提醒他們趕緊去秦家領自家的柳筐。


    昨天秦清曼當選公社婦女主任,整個屯的人家確實都送了禮,所以大人們一聽孩子們的話,也就明白怎麽回事,既然秦清曼回禮都準備好,大家也沒扭捏,都跑到秦家把自家的柳筐提回了家。


    楚楚在院子裏等小夥伴時,屯裏其他人家也陸陸續續有人來秦家。


    這些人沒收到秦清曼送回禮的消息,他們就是單純的來收回自家柳筐。


    結果有驚喜。


    收到回禮的眾人開開心心回了家。


    等三木這群小夥伴再次來叫楚楚去屯裏跑步時,秦家院子裏的所有柳筐都消失了。


    “楚楚,我娘說了,你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飯。”


    三木一邊跟在楚楚身邊跑步一邊說了一句。


    “楚楚,我奶奶說了你今天去我家吃飯,我奶奶今天燉肉。”又一個小孩爭搶著傳遞家裏人讓帶的話。


    “不行,楚楚今天中午得我去家吃飯,我家今天燉雞吃。”


    “去我家,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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