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報名這種事很少,但不代表沒有。


    因為大部分資源星都掌握在國家手裏,卡牌師除非有大貢獻,不然很少能獲得允許進入資源星,秋水星居住資格之所以珍貴,就是因為居住在秋水星的卡牌師每年都有一到兩次進入資源星的機會。


    這件事明麵上看是針對沈爾,其實背後的人實際上還是想借此機會除去沈易這個勁敵。


    這件事總不能就這麽算了。


    “我哪有仇人?”沈易莫名其妙。


    “看來你對你自己的認知有點問題。”慕天星沉默一瞬,突然理解了外界為什麽對他那麽多聲討。


    敢情那麽多人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他卻壓根沒把人放在眼裏,這目中無人的態度,難怪會拉這麽多仇恨。


    “你說那些手下敗將?那哪裏算是仇人,我理解的仇人最少也得是奪過寶,再不濟有點衝突也行,我不過是和他們比過賽,他們技不如人輸了,怎麽就是仇人了呢?”沈易搞不明白。


    “如果大家都像你這麽想,就沒那麽多事了,可惜啊……你的崛起擋住了很多人的利益。”


    “嘖,這些陰溝裏的老鼠,打不過就搞這種小動作,”沈易煩躁地回憶了一遍腦海裏的名單,“照這樣說的話,嫌疑人可太多了。”


    別看他成名沒多少年,但他成長的再快,也是一場比賽接一場比賽磨練出來的,幾年下來,他進行過的比賽多得數不清,想從中找出具體是誰幹的無疑是大海撈針。


    就在沈易和慕天星一籌莫展的時候,一旁的沈爾舉起來手:“哥哥的敵人,爾爾知道!”


    “你一共才認識多少人?”沈易啼笑皆非的看著連發生了什麽事情都搞不清的妹妹。


    “爾爾知道,”沈爾不服氣地看了一眼哥哥,氣鼓鼓道,“那天我們去拜師,遇到了之前在商場見過的奇怪叔叔,他對哥哥好壞,爾爾覺得他應該是哥哥的敵人!”


    “咦~”原本對沈爾的話沒報希望的沈易心中一動。


    確實,除了慕天星和父母,那個人目睹他們拜師的家夥倒確實很有可能知道爾爾有製卡天賦。


    不,就算他不知道爾爾的能力也沒關係,反正不管有沒有,也不影響他想除去他們的心。


    有了懷疑目標就好辦了,沈易和慕天星很快通過蛛絲馬跡找到了證據。


    “這個人叫李遊,是製卡大師李大師的侄子。”慕天星看著查到的資料沉吟,“難怪能給爾爾報名,李大師門徒眾多,本身又是知名的製卡大師,周圍簇擁著不知多少求卡的戰卡師,這麽龐大的關係網,難怪他有恃無恐。”


    “這個家夥還是李乾的弟弟。”沈易意外地看到了一個還算熟悉的名字。


    這人是卡牌大賽的亞軍,如果沈易輸了的話,住進這裏的就是他了。


    “沒想到還有這種淵源。”聽完沈易的解說,慕天星感慨道,“也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李乾的手筆。”


    “不管有沒有,排名賽的時候總會對上。”


    利益當前,他又是個沒有靠山的新人,他們篤定了他沒有辦法。


    甚至帶著一個拖油瓶,他都不一定能繼續留在秋水星,更別提報仇了。


    但他就偏不讓人如意。


    未成年,製卡師,沈爾可以說是卡了雙重buff,沒人覺得沈易可以帶著一個孩子在危險重重的雨花星活著出來。


    就算沈易不和他們對上,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們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排名賽組隊是常態,孤家寡人才是異數,除了李遊和李乾,他們的隊伍裏應該還有許多李家的強者以及依附者,這些人可不會像李遊和李乾那麽好對付。


    “怎麽,怕了?”沈易挑眉,“我們又沒打算將他們一鍋端,明的不好來,暗的還不行?而且你別忘了排名賽裏除了選手,更危險的是星球本身。”


    沈易不算記仇,但涉及到他妹妹這事就不能算了,不拿出態度的話,別人還以為他多好欺負。


    “你的膽子很大,”慕天星沒想到沈易居然想利用星球環境來做文章,這無疑是很冒險的,“不過,我很喜歡。”


    “一次不行就下次,除非他們永遠歸宿在秋水星不出去。”沈易報仇十年不晚,他也不是非得死磕,這次比賽最主要的還是在保證妹妹安全的前提想保持排名不落後。


    兩人又一起討論了一番接下來的準備,眼看時間不早了,慕天星這才離開。


    “唉。”看著慕天星離去的背影,沈易輕輕歎了口氣,不得不說如果沒有毒美人的話,慕天星確實是所有人夢想中的靠譜隊友。


    但一想到促使兩人合作的契機,沈易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別看他說的時候胸有成竹,但資源星的變數太多,妹妹還這麽小,能接受的了成年世界的殘忍嗎?


    “哥哥你別難過了,爾爾以後會再給你畫一張卡牌的。”沈爾看著哥哥看向慕哥哥離開的方向,以為他還在因為失去一張卡牌耿耿於懷,於是就像個小大人一樣輕輕地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把他當個小孩兒一樣安慰。


    看著認真保證的小家夥,沈易的心中湧現出一股暖流,他伸出雙手猛地將小家夥抱在懷裏,將臉埋了進去。


    所以啊,像這麽可愛的孩子,為什麽有人要不做人呢?


    他會牢牢記住這種無力感,總有一天,他會強大到所有人都無法忽視,強大到讓人再也不敢傷害小家夥分毫。


    第15章


    另一邊等沈家夫婦知道這個消息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怎麽會這樣?又不是我們自己報名的,難不成不可以取消嗎?”兩人雖然是普通人,但往前數幾輩,誰家裏沒有還沒個卡牌師,對各種比賽的危險他們也是有所耳聞的,於是在知道這事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想著去帶沈爾回來。


    “未成年不參賽是大家默認的規則,說到底這件事屬於民不舉官不究的狀態,不過如果想給爾爾退賽,那就相當於打官方的臉了,除非爾爾以後不再踏足秋水星,不然退賽估計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秋水星的居住資格難得,不提秋水星有著世界上最強大的製卡師,單單就秋水星進入一年幾次進入資源星的名額,就足以值得大家擠破腦袋。


    別覺得資源星隻對戰卡師有吸引力,眾所周知製卡師製卡是很依賴想象力和現實邏輯的,想象力有很大一部分基於現實靈感聯想,完善卡牌更是離不開製卡師自身邏輯自恰,總不能製卡師想製作一朵帶治愈的花,他就能製作出來吧?


    資源星千奇百怪的異植異獸,往往就是製卡師們的重要靈感來源。


    憑空造物當然也不是沒有,但在前人千萬年的摸索後,大部分人很難再進行新的突破。


    就比如花卉類卡牌,當世界上所有花朵都被前人製作成卡牌之後,後人想再製作這類的卡牌,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其他卡牌也一樣的道理。


    不過雖然無法進行大的創新,但因為有些事物是客觀存在的,所以就算有人先製作出某種卡牌,其他製卡師基於對這種事物的了解,也能夠製作出相同或類似的卡牌,如今世麵上流行的大眾卡牌,就是這樣來的。


    製卡師是一門很需要積累的職業,正所謂讀萬卷書行萬裏路,製卡師的職業要求就不允許他們閉門造車。


    除此之外,資源星還有著許多對製卡有益的天才地寶,就比如沈易之前買的拜師禮物,也都是在資源星獲取的。


    當然僅限於資源豐富的資源星。


    除了官方掌握的資源星,如今對外開放的資源星要不就是資源匱乏,要不就是開采過度,再不然就是風險極高九死一生也無法保證收益。


    除非運氣極好找到未開發的資源星,不然大部分卡牌師想要快速成長,最好的辦法就是進入秋水星,其次就是其他掌控資源星的卡牌星球。


    拒絕參加秋水星的排名賽,不僅得罪秋水星這個卡牌聖地,即使以後沈爾前往其他星球,這件事也會成為其他星球是否要接納她的考量。


    就是沈爾是那種無師自通的天才,但製卡師沒站力,需要資源升級卡牌的戰卡師也不可能為了她拋棄星球助力。


    沒有戰卡師簇擁保護的製卡師,就算再天才,也不過是抱著金磚過鬧市的孩子。


    所以一聽到退出比賽後會被秋水星拒之門外之後,即使不是卡牌師也意識到問題到底有多嚴重的沈家夫婦也不再說什麽直接回家的話了。


    “那不能舉報那個叫李遊的家夥以權謀私給其他人報名嗎?也許看在我們不是自願的份上,官方會網開一麵呢?再不然我們鬧大?反正我們站理。”沈家夫婦到底還是不願意女兒冒險。


    “還是那句話,未成年不參賽是大家默認的規則,在官方那邊,家屬本就是需要陪同參戰的,鬧大後就算官方想睜隻眼閉隻眼也沒辦法,到時候我們不僅不會得到官方的支持,反而會得罪其他沒有帶孩子參戰的人。”


    官方也知道控製名額不太人性,但資源就這麽多,官方隻希望培養人才,而不是把大把資源浪費在不必要的地方,他們又不是冤大頭。


    如果說隻能攜帶一個家屬是卡牌師的讓步,那麽勉強認同了未成年不參賽隻享受優質資源就是官方無聲的妥協。


    但這一切不能放在明麵上,不然很有可能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大群家屬之後,又有人會鑽未成年不參賽的空子,一批又一批地送未成年來侵占資源。


    畢竟,官方規定未成年不參賽,他們又沒違反規則,這無疑是官方不願意看到的。


    現有的潛規則對相當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但沈易要是敢出來打破這個平衡,官方肯定是不會承認這個潛規則的,遭殃的就隻能是那些未成年孩子了。


    年紀小的何止是沈爾,要是真的讓秋水星那麽多被家族寄予期望的孩子不得不參加排名賽,先不說會造多大的孽,這一舉幾乎所有卡牌師可就被他得罪光了,一次性得罪這麽多卡牌師,這可比得罪李大師和他的簇擁嚴重多了。


    除非沈易以後家人搬到無人星居住,不然他們一家在整個星際估計是無法立足了。


    這麽嚴重的後果,可不是沈易能承受得起的。


    這也是他在知道排名賽的名單上有妹妹之後,掙紮都沒掙紮,就認命的理由。


    他是狂,是目中無人,是不把人放在眼裏,但這不意味著他沒腦子。


    這個道理不僅他知道,慕天星,李遊,所有卡牌世界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無法改變這個結局。


    所以慕天星沒有給他建議,所以對方篤定了他就算知道也沒辦法,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看著眼中光芒慢慢熄滅的父母,沈易心中也不好受,卡牌世界和普通人世界截然不同,沈易無法和他們解釋,連比賽殺死對手都不算違法的卡牌世界,有著獨屬於他們的規則,普通人的辦法和法律對這些擁有超能力的卡牌師根本沒有任何約束。


    “我會帶爾爾回來的。”就算拚了我這條命,沈易堅定地看著全息投影那頭滿臉擔憂的父母,對他們保證。


    “早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們有出息爸爸媽媽很高興,但是比起你們遇到的危險,我現在倒是覺得,還不如就普普通通平平安安。”沈媽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心中對一雙兒女滿是牽掛。


    “和孩子們說這個幹什麽?事已至此,你們兩個都要平安回來,知道嗎?爸爸媽媽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沈爸爸隔著全息投影摸了摸自己的兩個孩子,一切盡在不言中。


    “好!”沈易點點頭。


    “野外當飯吃的東西。”看沈爾感興趣,沈易遞給她一隻。


    “不好吃!”沈爾好奇地接過嚐了嚐,然後立刻皺起臉跑去喝了一大口水。


    “在外麵有的事就不錯了。”


    “不能。”檢查好要帶的東西,沈易召喚出銀龍,讓它把東西收了起來。


    “那……多帶點空白卡牌吧,還有繪畫本,爾爾到時候想畫畫。”沈爾噔噔噔跑回房間,拿來一堆空白卡牌和她的寶貝繪畫本。


    “行。”看了一眼滿眼期待的妹妹,沈易沒有給她潑冷水告訴她到了雨花星估計沒時間停下來繪畫這回事。


    “那爾爾今天要早點睡!”看著銀龍把她的東西收了起來,滿懷期待的沈爾洗漱完就乖乖躺會被窩裏養精蓄銳。


    在此之前她已經拜托小乖給她查了雨花星的資源,看著圖片裏美麗的景象,沈爾是真的很期待這次的旅行。


    她很早之前就發現了規律,越是人少風景美麗的地方,她就越能看見那些隻有她能看見的景象。


    這次坐飛船,說不定還能看見上次見過的盤古。


    懷揣著美好的想象,沈爾進入了甜蜜的夢想。


    夢裏,不僅有盤古,七色花,她還見到了前兩天畫給哥哥的遺忘草。


    她伸手去碰最近的那顆遺忘草,然後遺忘草突然活過來一般,蹦到了沈爾的頭上,在她腦袋上紮起根來。


    沈爾就這麽被嚇醒。


    “還好是在做夢。”沈爾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緊接著伸手往腦袋上一摸。


    “哥哥,不好了,爾爾的腦袋上麵長草了!”沈易剛打算敲沈爾的門,就看到小團子一臉驚恐雙手抱頭,帶著哭腔跑了出來


    “什麽草?”沈易連忙拉開妹妹的手去看她的頭頂,上麵除了頭發什麽都沒有。


    “在這裏,”沈爾指了指頭上,“就是前幾天畫給哥哥的遺忘草,它長到爾爾腦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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