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裏寫了什麽不知道,反正等三人一起去食堂吃早飯的時候,慕天星就發現,昨晚上還針尖對麥芒的兩兄妹這會兒已經和好如初,正相親相愛地給對方夾菜。


    “你們和好的挺快啊。”慕天星挑了挑眉,感慨道。


    “嘿嘿,嫡親的兄妹,哪有什麽隔夜仇!”沈易伸碗接過妹妹遞過來的包子,得意地對慕天星炫耀,“不過這種兄妹情你可能不懂。”


    “你心態倒是挺好的。”慕天星懶得搭理對方無聊的攀比,打心眼裏佩服沈易的神經大條,反正如果他剛經曆了昨晚的事情,肯定不會這麽快恢複如初的,當然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做出他這種事就是了。


    和沈易隨便聊了幾句之後,慕天星又將目光看向認真吃飯的沈爾:“對了,爾爾,我做完刷基地論壇,聽說你又在繪製新的卡牌,還是和學習有關的,是有這麽回事嗎?”


    和學習有關的卡牌?這不會就是小家夥這次考第一名的關鍵吧?這麽重要的情報居然都不提前告訴他們,這是故意在等著他出糗吧?


    沈易頓時臉色一變,靜靜看沈爾怎麽回答。


    “額……沒有這回事。”沈爾壓根沒發現哥哥的變化,一臉苦惱地看著提起這個話題的慕天星,沒想到慕哥哥居然也知道這事,想到一點頭緒都沒有的卡牌,沈爾連忙搖頭否認。


    結果她話音剛落,一個恰好吃完早飯路過他們的同學就發現了他們,一臉開心地衝沈爾走了過來。


    “沈爾同學,你的新卡牌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吧?要我說效果都已經這麽明顯了,肯定也沒多少要改進的地方,你就趕緊上架吧,我可真的太需要了!”


    “額……我努力啊。”不能解釋文昌帝君的存在的沈爾,隻能囫圇著回答。


    “好啊你個沈爾,有這種卡牌居然還瞞著你哥,這是存心想看你哥哥我的笑話吧!”等同學走遠,沈易立刻興師問罪。


    他要是知道對方有這種卡牌的話,肯定不會立下這種誓言。


    所以他合理懷疑,一切都是沈爾故意的。


    想到這裏,沈易哪裏還顧得上兩人已經和好,伸手就要去襲擊小家夥的胖臉蛋。


    “爾爾沒有!”沈爾連忙放下早餐,一溜煙躲到慕天星身後,雖然她確實忘了告訴哥哥們文昌帝君的存在,但沈易這麽一說,沈爾也想起來一件舊事,於是也滿臉不服地指責對方,“明明爾爾之前說要繪製對學習有幫助的卡牌,哥哥還嘲笑我!”


    雖然她現在還是沒有繪製出來,但文昌帝君的出現,就證明她的想法是可行的,想到這裏,沈爾理直氣壯。


    “我……我哪裏知道你真的能繪製出來。”沈易很快也想起了這茬,語氣頓時就弱了下去,不過因為昨天晚上的遭遇,他還是難掩怨氣,“你要是早點透露,我肯定不會發那種誓的,你就是存心想看我笑話!”


    “才不是,誰叫哥哥不願意相信我!”沈爾也滿臉生氣。


    “你早說不就好了,都怪你!”


    “明明就怪你!”


    “怪你!”


    “怪你怪你!”


    慕天星頭疼地捂住額頭,眼睜睜看著這對和好沒多久的兄妹,又開始幼稚地吵了起來。


    “哼,再也不要理哥哥了!”過了會兒,沈爾拿起一個包子,氣呼呼地駕駛筋鬥雲離開,率先結束了這場幼稚的鬥嘴。


    “我也不要理你了!”看著沈爾離去的背影,沈易大聲宣布!


    “聽不見!”沈爾叼著包子翻著筋鬥,將哥哥的聲音拋到腦後。


    考核後按照慣例有三天假期,沈爾駕駛筋鬥雲回家後,也沒有閑著,一回家就將昨天繪製的卡牌上架售賣,然後就是被大家催著快點上新卡牌。


    “啊啊啊啊,我真的不會啊!”沈爾苦惱地下線,蹲在地上哀嚎。


    之前還有貔貅卡牌頂著,大家就算催促也不會太過瘋狂,如今她的成績擺在眼前,基地的工作人員不說,其他都是學生,可不就對這張卡牌需求迫切嗎?


    沈爾也理解大家的心情,甚至文昌帝君也配合她繪製卡牌,可繪製人物卡牌對如今的沈爾來說還是太過勉強了,短時間之內她是真的做不到呀。


    當然,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走捷徑,就像之前的大聖卡牌就是通過繪製五彩石而成的。


    但沈爾總覺得人不可能一輩子走捷徑,她也不可以一輩子用這樣的方法去繪製卡牌。


    之前隻是不得已為止,畢竟她並沒有真正見過大聖,可如今文昌帝君都在她眼前和她朝夕相處了,她難道還要用這種方法嗎?


    沈爾本能地不願意。


    她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


    她希望自己能夠一直進步,至少能對得起自己的奇遇。


    而不是因為外界的壓力,草率地用文昌筆來交差,這樣一來,就算大家滿意,她也過不去自己心裏那一關。


    沈爾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她都要憑借自己的實力繪製出完整的文昌帝君卡牌,就算這個時間可能會很久,就算在這段時間裏,大家可能會誤解她,覺得她不願意將卡牌分享出來,她都不會動搖。


    “既然這樣的話,你想試試去書山學海走一趟嗎?”知道沈爾的打算之後,文昌帝君滿意地笑了笑,提出一個新的辦法。


    “書山學海?”沈爾有些好奇地問。


    “這是我的神通,裏麵有文人們的萬千書籍和畢生思想,以及近乎永恒的時間,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到書山學海裏走一趟,那絕對會讓你受益匪淺。”文昌帝君簡單解釋了幾句,給沈爾解惑。


    “不過書山學海枯燥乏味,也並不是所有書籍的思想都那麽友好,你進去很有可能會受到一些影響,也不是沒有人出來後性情大變甚至瘋癲,你要想清楚。”


    獲取知識的道理從來不簡單,在本身沒有堅定的意誌以及足夠的思想打底之前,進入書山學海顯然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這也是文昌帝君一開始沒有和沈爾提議的原因。


    即使他的書山學海是文人們夢寐以求的存在,可對於一個孩子而言,受苦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在萬千先賢的思想照耀下,她自己本身的思想會不會收到衝擊。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觀察,文昌帝君也發現了,沈爾雖然並沒有多麽出眾的文采,但她的意誌足夠堅定,對很多事情也有自己的堅持和看法,比如不嫌麻煩構建故事,比如捐贈貔貅卡牌,又比如這次。


    所以書山學海對她來說,說不定是一條不錯的快速提升實力的道路。


    當然,文昌帝君是認可她,但這一切還要沈爾自己點頭。


    “要不要試試呢?”看著一臉沉思地沈爾,文昌帝君輕輕地問。


    要不要試試呢?沈爾也在問自己。


    其實她對文昌帝君所說地書山學海並沒有多麽清楚的認知,但以她如今模模糊糊的認知,也知道這是一件需要鄭重思考的事情。


    萬一真發生了什麽事情,爸爸媽媽和哥哥會很難過的。


    可是,人如果不逼自己一把,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


    按照文昌帝君的意思,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進入書山學海的,就這麽放棄她甘心嗎?


    沈爾皺著眉頭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走這一趟。


    “既然你已經決定好,帶上文昌筆,去床上躺著吧。”得到肯定的答案,文昌帝君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吩咐道。


    他當然不可能真的讓這麽小的一個小家夥涉險,文昌筆會在書山學海裏保護她,之所以沒有告訴她,不過是想看看她向學的態度是否堅定。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沈爾算是具備了一個文人的基本素養,這次的書山學海,沒有白開。


    沈爾不知道文昌帝君的打算,聽完對方的話之後就拿起桌上的文昌筆握在手裏,乖乖地爬上床躺著。


    “爾爾準備好啦!”小家夥即忐忑又期待地看著文昌帝君,然後很快失去意識。


    等她再次擁有意識的時候,入耳的就是一陣朗朗的讀書聲。


    如同畫卷一般的大片留白之上,一片草地一條溪流幾樹梅花如同水墨畫一般憑空懸浮在留白之上,幾個文人拿著書隨意地坐在樹下,一陣陣微風襲來,梅花輕輕飄落,有的落在文人們的頭上書上,也有的隨溪水飄走,美好的如同一副畫卷。


    沈爾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先是一驚,隨後很快反應過來,她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文昌筆,靜靜站在原地,看著樹下的文人吟詩作對,高談闊論,美好的場景和濃重的學術氛圍漸漸勾住了沈爾,讓她恨不得加入這場學術沙龍,盡情沉浸其中。


    這無疑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恰好此時,文人們也發現了沈爾,大笑著對她發出邀請,一副見到知己的欣喜的模樣,仿佛沈爾壓根不是一個孩子或者其他身份,隻是一個純粹的熱愛學習的文人。


    這樣的氛圍,這樣的邀請,實在讓人很難拒絕。


    然而沈爾笑著擺了擺手,拒絕道:


    “不啦,這裏不適合爾爾!”


    在沈爾拒絕後,對方也不惱,灑脫的大笑幾聲之後,將她拋到腦後,繼續在梅花和溪水的陪伴中交談起來。


    麵對這樣的場景,沈爾也不遺憾,很快就邁開腿,繼續往前走去。


    就像文昌帝君說的那樣,廣袤的書山學海一個人走下去十分枯燥。


    一路上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和最開始遇見的文人一樣好說話。


    沈爾遇到過一言不合就拉著她非要她評價兩個人觀點誰對誰錯的場景,也遇到過特別合她心意的話題和人,還有許多她曾經沒有看過的風景,聽過的道理……


    一路上充滿了誘惑和困難,但也是在這些誘惑和困難中,沈爾原本還有些迷茫的腳步漸漸變得堅定。


    隨著一路見識過的東西越來越多,沈爾駐足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短,某些現在他還不了解的東西慢慢在她心中沉澱,沈爾雖然現在還無法動用這些東西,但在未來的某一刻,這些沉澱在她心中的東西,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


    沈爾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路以來走過了多少地方,她隻覺得自己和自己的心貼的越來越近,漫長的見聞也豐富著她的精神,讓她的精神世界更加堅韌,對許多東西的認知也變得更加清晰。


    即使現在還沒有繪製卡牌,但沈爾知道,讓現在的她再回去繪製原來那些卡牌,效率一定會變得更高。


    在精神世界不斷豐富的同時,沈爾也終於來到了自己這一站的目的地——一個入目滿是畫師的地方。


    沈爾在這裏停留了下來,跟著不同的畫師學習他們的方法,也借鑒著他們的人生經曆。


    沈爾從來不知道繪畫有這麽多的技巧,這麽多的流派,手握文昌筆,在夜以繼日的學習中,沈爾的畫技和見識有了長足的進步。


    當然,以沈爾的身體條件,肯定是不能繪製太過複雜的畫卷,沈爾早就發現了自己的這個弊端,因此在學習彭大師的精神力控製法的時候,她就慢慢學著用精神力繪畫,後麵構建卡牌全息故事,更是讓她的基礎打的越發加牢靠。


    所以在書山學海中,沈爾也依舊采用精神力作畫的方式,將畫紙當著空白卡牌,將每天的畫作當成繪製卡牌,不斷地精進著自己的技術。


    不過沈爾畢竟是個孩子,一股腦接觸這麽多東西難免腦子不夠用,所以每當她覺得自己到達極限的時候,並沒有和一路的見聞一般囫圇吞下,而是放慢學習的腳步,當自己一段時間的學習反複吸收,等消化完畢之後,才會繼續前進。


    這是一段枯燥而又充實的過程,即使沈爾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努力,但她學會的知識對比新知識,依舊是滄海一粟。


    沈爾從沒這麽深刻的意識到,書山學海是這麽偉大,居然容納了這麽多熠熠生輝的靈魂,和他們寶貴的知識。


    也因為對書山學海的認知,沈爾對掌握這一切的文昌帝君也從一開始的懵懵懂懂到如今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伴隨著一瞬即逝的靈感,沈爾福臨心至,拿起文昌筆開始繪製文昌帝君卡牌。


    幾個月的相處,再加上之前也對著文昌帝君練習過,沈爾幾乎是十分流暢地就繪製出了文昌帝君的模樣。


    沈爾繪製的是送飯那晚看到的滿天黑暗中,文昌帝君捧著書秉燭夜讀的畫麵,不知為何,沈爾對那一幕印象十分深刻。


    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書和他,所有黑暗都被驅散。


    隨著沈爾畫筆不斷落下,卡牌也越來越完整,不過很快,沈爾的精神力就因為不穩而斷開,畫麵出現瑕疵。


    沈爾歎了口氣,重新拿出另一張畫紙,不斷嚐試,不知疲倦。


    也許是很久,也許是一瞬,等沈爾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重新回到現實。


    “爾爾還有好多東西沒學完呢!”沈爾怔怔地坐在床上有些惋惜。


    而且更加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隨著她離開書山學海,原本清晰的印在腦海裏的那些知識和思想居然在慢慢變得模糊,這讓沈爾變得有些驚慌。


    “不用著急,等你對它們的理解更加深刻的時候,它們就會重新出現。”文昌帝君不等沈爾出聲詢問,就率先給她解答。


    一下子管輸這麽多東西,大腦哪裏受得了,這就是文昌筆的保護機製,將漫長時間的所學先封印起來,隻留下模糊印象,等沈爾需要的時候再一一浮現,直到完全理解。


    “原來是這樣啊!”聽完文昌帝君的解釋之後,沈爾輕輕地鬆了口氣,她差點以為自己學習了這麽久時間全白費了呢!


    “對哦,時間!”沈爾再次變得慌張起來,“爾爾在書山學海那麽久,哥哥他們是不是很著急啦!”


    “放心,你不過才睡了一上午。”文昌帝君看著小家夥嚇得從床上彈起來的慌張樣子,有些好笑地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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