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 她腦子裏全是她的女兒。笙笙, 你去了哪裏, 把娘急死啊。


    “快,趕緊都給我出去找啊。”白翠花站在院子裏大聲吼道。


    苗老二等人甚至連衣裳都沒穿好,迷迷瞪瞪的彼此對望了一眼,妹妹不見了?


    怎麽回事, 莫非大清早的就出去找小夥伴玩了?


    可,妹妹在村子裏也沒啥要好的啊,平常隻跟侄子侄女們玩。


    “曉滿, 小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什麽沒有?”苗老二轉身問道。


    萬一妹妹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怕他們攔著, 不跟大人說, 跟侄女們說呢。


    苗曉滿使勁搖搖頭, “小姑去哪裏都帶著我們的。”小姑愛迷路膽子又不大,輕易不會單獨出門的。


    五歲的苗曉冬也大聲喊道, “姑姑睡到太陽曬屁/屁才會起床的。”


    “小姑要是出門,肯定會跟咱們說一聲的。”苗振國皺眉道。


    對啊,笙笙不是不知分寸的孩子,不會不打招呼就到處瞎跑。


    難不成, 難不成她不是自己離開的?白翠花心慌得差點站不住, “無論如何, 先把村子裏找個遍再說。”


    苗老二準備帶人出去找。


    一直沒吭聲的苗富貴卻攔住了眾人, 他眯著眼看著老婆子, “會不會是老大帶走了笙笙?”


    白翠花擰緊眉頭, “他帶走笙笙......”幹啥?


    突然想起老大這次回家的目的, 她忍不住攥緊的拳頭。


    該死的,她明明拒絕了那門婚事,她閨女也不稀罕什麽廠長的兒子。


    老大這是不死心,偷偷帶妹妹去相親?


    顯然白翠花同誌對自己兒子還不夠了解,以為他隻是想讓妹妹見見人。萬一苗笙笙看對了眼,改變了主意呢。


    不過這也怪不得她。


    苗懷仁一家子在城裏生活那麽多年,白翠花怎麽知道他內裏如今是人是鬼。


    苗富貴看了兒子兒媳婦們一眼,“去吧,去轉轉,看能找到什麽線索沒有,快去快回。遇到人,就說昨晚回來時把鐮刀弄丟了。”


    一把鐮刀值不少錢呢,丟了當然得找。不過全家出動尋找一把鐮刀?


    顧不得那麽多了,鄉親們愛信不信。


    哎,苗老二答應了一聲,便要帶人走。


    “等一下,犄角旮旯不要錯過,村東村南村北都要去看,山上也要有人去。”白翠花叮囑。


    等眾人離開,她回房踹上二斤燒刀子便往李大軍家走去。雖然把兒子們都支了出去找人,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老頭子說的很有道理。


    她要去跟李大軍請個假,她要去城裏找閨女,她要去弄死老大。


    所有人都離開了,連幾個孩子都出去找他們姑姑。苗富貴獨自站在院子裏,悵然若失。


    老大啊老大,你真的太讓爹娘失望了。拿妹妹婚事換自己前程,鬼迷心竅了啊。


    女兒有個萬一,他絕不可能原諒這混賬東西。


    7點鍾左右,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身後卻沒有跟著苗笙笙。


    苗老二抿了抿嘴,看著癱坐在台階上像是瞬間老了兩歲的母親,艱難的開口,“我在村南發現了車胤子,似乎是汽車的。”


    他們村幾乎從來沒有汽車出入過。


    苗富貴舔了舔嘴巴,慘笑道,“戶口登記簿不見了。”他剛發現的。


    眾人一愣,如果苗懷仁的突然消失還不能說明什麽,那這一係列的證據呢。


    白翠花擦去滿臉的淚水起身,“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收拾收拾跟我進城,其他人照常出工。鄉親們問起咱家今天為何上工的人數不齊,你們隨便編。”她什麽都顧不上了,腦子裏全是閨女。


    她的笙笙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眾人正要回屋收拾,外麵門被敲響,李大軍也不等人招呼自己走了進來,隨同前來的還有臉色不太好看的許向東。


    “你家丫頭呢。”李大軍進來就盯著白翠花看。這女人剛才去了他家,扔下瓶燒刀子就走,說是有急事,今天不能上工。


    剛才他又聽人說,苗家人全體出動,找什麽鐮刀。


    結合白翠花去他家時的表情,李大軍不得不懷疑是苗笙笙出了事,不然這女人也不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白翠花扭過頭去不看李大軍,“關你屁事。”


    李大軍瞪了她一眼,也不計較,轉頭問苗富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大清早的,苗家人興師動眾,上山下河,就為找一把鐮刀?嗬,說出去誰信。


    也就糊弄糊弄傻子。


    苗富貴搖搖頭,看了許向東一眼,“你有辦法弄到介紹信?我和孩兒她娘要帶著幾個小子,去城裏一趟。能不能幫幫忙?”


    許向東皺眉,“笙笙到底怎麽了,她人呢。”要那丫頭此刻在家,聽到他們的動靜,肯定出來了。


    那姑娘,就是個好熱鬧的。


    “哎,別問了。”苗老二搖搖頭,“總之,我們現在要去把她帶回來,麻煩你給弄個介紹信。快點吧,晚了就......”


    總預感晚了就會出事吧?他心一直老砰砰跳個不停。


    大哥不會對妹妹如何吧?可好好的,為什麽他不但帶走妹妹,還拿走戶口登記簿呢。


    “我跟你們一起去。”許向東不容拒絕的說道。


    他從小在省城長大,那裏他熟。


    苗富貴搖搖頭,“麥收呢,離不開人。”這麽重要的時候,許向東他一個副隊長脫崗,還想不想繼續幹了。


    他跟家裏鬧掰了,又不願回城,不能連這麽份工作都丟了。


    *


    省城招待所裏,起初的憤怒難過之後,苗笙笙很快冷靜下來。


    她認真的看著顧明遠,“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次?”他們第一次相見,他就幫了她呢。


    顧明遠不假思索,“能。”上刀山下火海隨便她吩咐。況且就算她不說,他也不會放過苗懷仁。


    “我們來個甕中捉鱉,好不好?”苗笙笙眨眨眼。


    她可不是真善美的聖母,誰害她,她要對等報複回去的。


    等她說完她的計策,顧明遠眼前一亮,“那,我們首先要對付的就是那兩個女人,不能讓她們壞事。”


    一刻鍾後


    顧明遠咣當咣當敲響了隔壁的門。倆女人雖然睡得昏昏沉沉,但在他持續不停的敲門聲中,慢慢醒了過來。


    虎背熊腰的女子打開房門,惱怒的看著外麵的年輕男子,“你誰啊,敲什麽敲。”


    顧明遠從兜裏掏出五塊錢,不耐煩的在女人眼前晃了晃,“你們可以走了。”


    女子沒有覺察出什麽不對,隻是有幾分不滿意。她望了望屋內熟睡的小丫頭,不爽的說道,“忙活了大半夜就給這麽點兒?”


    “少囉嗦,再不走連這點兒也沒有。”顧明遠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


    女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撅著屁/股回了房,叫醒同伴,轉身離開。


    經過門口,故意那大屁/股蹭了顧明遠一下。


    看年輕男子驚恐是錯連連後退的模樣,二人咯咯大笑,揚長離去。


    等女人走遠,顧明遠擦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這才急忙進了房,關上房門。


    “走了?”苗笙笙從床上爬起來。


    顧明遠點點頭,“我估計你大哥很快就會帶人來,你別害怕,我在。”他會像他們倆剛才商量好的那樣,躲在床底下,伺機而動。


    他會保護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苗笙笙微微一笑,“我不怕。”雖然跟眼前的男子認識時間不長,但她清楚的明白,顧明遠是個再可靠不過的。


    很快,走廊上傳來皮鞋走動的聲音。二人對視一眼,一個繼續躺床上裝睡,一個躲到床底下。


    “老林啊,我妹妹就在屋裏,你們倆好好聊,我就不進去了。”苗懷仁打開房門看了屋內一眼。


    雇來的那倆女人呢,不拿尾款就跑了?不重要,隻要妹妹沒跑就行。


    指指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苗笙笙,他笑容滿麵的對身旁看上去四十來歲的男人說道,“老林啊,過了今日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哥哥我轉正的事可就拜托你了。你是廠長,不過你一句話的事,這忙你可得幫。”


    老林?姓苗的真把自己當他林嘉成的姐夫了?做你娘的白日大夢。


    白翠花:......


    我可以當沒這個兒子。


    見林嘉成不作聲,他也沒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衝他擠擠眼,轉身去了樓下。


    獨留林嘉成一個人立在門外。


    他站了片刻,來回掃視了兩遍走廊,沒發現人,才進屋。


    關上門後,他慢慢走近床前,不屑的打量著床上的女孩。


    模樣也就那樣,算不上什麽傾國傾城,小家碧玉而已。聽說之前還是個傻的,也不知道有什麽魅力竟能入了許向東的眼。


    嗬嗬,過了今日,等許向東知道他的未婚妻成了他的女人,不知道什麽表情,有何感想。


    要說他跟許向東有什麽深仇大恨,倒也沒。隻是這人忒不識趣,三年前愣是當眾拒絕了他的提親,不肯娶他女兒。


    林嘉成除了有個原配給他生的兒子外,在外還有個女兒。


    雖然沒入他林家的戶口簿,但自從他老丈人去世,a城上流社會有哪一個不知道林夭夭是他閨女?誰敢看不起他女兒?


    偏生許向東不識好歹。


    要不是他和閨女是高中同學,要不是他閨女非他不嫁,他怎麽可能同意這門婚事,甚至當著許向東外家的麵,主動提親。


    這男人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絲毫不給他麵子。


    哭著喊著求著要娶他林嘉成女兒的男人,能從城南排到城北。


    許向東跟家裏決裂,又拒絕外家的幫扶,將來能有什麽出息。


    也就是他的寶貝疙瘩看上了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七零之穿成極品的傻閨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貓貓要吃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貓貓要吃魚並收藏七零之穿成極品的傻閨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