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合作


    談好桃花醬的事情,接下來的一個禮拜,餘瑾都是周五做好,周六送一次,周日回學校的時候再送一次,如此下來,總共給小紅飯店送了三十二瓶桃花醬。一瓶6角錢,扣掉白糖的支出,總共是18塊7,又是一筆不小的進賬了。


    除了做桃花醬,餘瑾還去後山的桃花林采了一批沒綻開的花骨朵回家,特意曬成幹花,往周小紅那送了一點,希望能和她小姑有合作的機會。


    老天還是眷顧她的,這天她回家前特意繞到小紅飯店來,就見周小紅正招手讓她進去。


    “小瑾,快來!”


    餘瑾心裏模糊有了點猜想,但又害怕是自己想多了,直到清清楚楚的聽見周小紅說她小姑願意跟她合作時,一直高懸著的心才總算是落回了原地。


    “謝謝小紅嬸嬸,真的太感謝你了!”


    “嗐,謝什麽,你做的桃花醬這麽好,我小姑喝了也喜歡的緊。就是接下來沒什麽桃花可做醬了,你那幹花多嗎?”


    “幹花大概有兩斤多一點吧!不過沒事的,桃花沒了,還有別的,比如山茶花、杜鵑、槐花,這些都可以拿來做醬或做幹花的。”


    “那這些花都有什麽說頭嗎?”


    “有啊,像山茶花中含有多種天然美容成分,能淡化色斑,美容滋養肌膚;長期服用杜鵑花能清熱解毒,美白祛斑,養顏護膚;而槐花富含維生素和礦物質,可以清熱解毒,涼血潤肺。”


    “喲,這麽多好處呐,小瑾你懂的真多!”


    “哪裏,都是從書上看來的。”


    “看來多讀書還是有用處的。小瑾啊,你可千萬別聽你媽的,不讀書沒出息的,曉得吧?”


    餘瑾心裏一暖,甜甜地應了一聲:“哎,我曉得的,謝謝小紅嬸嬸!”


    “行了,你什麽時候有貨就什麽時候送來吧,反正有多少我這裏收多少!”


    “好!”


    “對了,幹花的話,我小姑說以一毛錢一兩收,看你怎麽說!”


    餘瑾想了想,一毛一兩,一斤就是一塊,不便宜了,便同意了。


    “那嬸嬸,我周天來學校的時候就給您拿過來!”


    “行,不著急,她要下個禮拜才來拿。”


    “嗯,那我就先走了,小紅嬸嬸,再見!”


    “哎,再見哈!”


    目送小姑娘清瘦的背影走遠,周小紅不由得輕歎出聲:“唉,多好的孩子啊!就是沒攤上個好媽!”


    不遠處的李木林聽到也附和了一聲,誰說不是呢?


    背著書包回到家裏,家裏如同以往的每一個周五般空空蕩蕩,餘瑾卻隻覺自在。她打開裝著幹桃花的布袋子,仔細檢查了一下有無壞損的,確認無誤了這才再度紮起來放好。這些又能賣兩塊多,再加上賣桃花醬的錢,距離升至第三級的目標又更近了些。


    對了,還有山茶花,這時正是開得正好的時節,等明天一早就上山看看去。若是可行的話,就又多一個新進項了。待到三月,還有杜鵑花,四月的槐花,五月的野玫瑰,六月的野茉莉、荷花……再加上各種各樣的野果子,隻要能食用的,她都能將它們變成美味的鮮花醬、果醬或者幹花。


    想到這,餘瑾不禁有些鬥誌昂揚起來。


    翌日,外麵天剛蒙蒙亮,餘瑾就起床了。剛起床還有些困頓,她故意洗了把冷水臉,立馬精神一震,困意頓消。


    她背了個背簍就往後山走去。


    快到山頂的地方,稀稀疏疏地有一些山茶樹。山茶樹花期很長,最盛在2~3月,這時候的花蜜是最鮮甜的。在山上折一根空心的茅稈,對著花朵中間吸,就能吸到最清甜的花蜜。


    她吸了個痛快,後再摘了大半背簍子的山茶花。臨走前去看了眼陷阱,空空如也,不由有些失落。從冬天開始,她的陷阱就鮮有收獲了,以為到了春天會有所改善,誰想這會兒仍是一無所獲。


    背著背簍經過自家菜地時,看到餘新民正揮舞著鋤頭在翻地,她脆聲喊了聲“爸”。餘新民動作頓了頓,直起腰來看她,張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隻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複又埋頭幹活去了。


    餘瑾習以為常,不以為意,腳步輕快地越過他回了家。


    她沒看到等她進了家門後,餘新民久久地望著她離開的方向,長籲短歎。也不知從何時起他和這個女兒的關係竟變成了這樣?更想不通剛結婚時還溫柔小意的媳婦,怎麽就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餘瑾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曉,當然即便知道,也隻會嗤鼻以對。如果真對她還有哪怕一丁點的疼惜,就管管他那個“無法無天”的媳婦吧!向來隻有不肯、不願,哪來那麽多的不能、無奈?


    第14章 山茶花醬


    山茶花醬剛送到小紅飯店,就受到了周小紅的大力讚賞。隔幾天她把幹桃花和山茶花醬都給她小姑帶走了,之後反饋過來說賣得很好,餘瑾得知後也十分開心。


    隻是山茶花並不多,一起也隻做了十五瓶左右。不過因為山茶花本身比較珍貴,味道也好,所以價格要比桃花醬貴一些,一罐頭瓶賣8角,減掉白糖的支出,十五瓶總共賺了11塊五角錢。


    再加上之前賺的,她現在已經有32塊8角錢了,距離升至三級還差27塊2角。


    而這時餘瑾挖的陷阱,總算又有動靜了。


    這天是禮拜天,她習慣性地在離開前上山來看一眼,就看到其中的兩個陷阱裏都躺著東西,是一隻野兔和一隻山雞。


    餘瑾高興壞了,拎著籃子下山的時候蹦蹦跳跳的,就連手臂不小心被樹枝剮了一下都影響不了她的好心情。


    隻是這份好心情隻維持到了家門口,因為本來應該在麻將桌上的潘玲玲,竟然回家了。隻是她的臉色陰沉得嚇人,一看就是輸錢輸多了。餘瑾看她這樣本能的就想跑,可惜還是慢了一步,三兩步就被潘玲玲給追上了。


    “死表子,往哪跑呢?”她攥住餘瑾的衣領,餘瑾一個沒站住,踉蹌一下就摔到了地上,手裏的籃子也跟著撒了,野兔和山雞頓時無所遁形。


    “呀,媽,是兔子還有山雞,晚上有肉吃囉!”餘鬆先是嚇了一跳,等看清那兩樣東西後,就是驚喜了。他一點沒把媽教訓大姐的事放在心上,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潘玲玲看到這兩隻東西也愣住了,隨後就是狂喜,聽說這野物現在挺值錢的,拿出去能賣好幾塊錢呢!有了錢,她就又能去打牌了,不必再等到下回發工資。


    她也不管餘瑾是怎麽弄來的這兩隻東西,反正隻要能賣錢就好。在麻將麵前,她最疼的兒子也不管用了,任憑餘鬆如何哀嚎打滾,就是不為所動,將東西一提,風風火火地便往鎮上去了。


    餘瑾怔怔地看著這一幕,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還是餘瓊看大姐這樣有點害怕,怯怯地上來拉了她的袖子一下,這才讓她回過神來。


    她輕輕地摸了摸小妹的頭頂,良久長歎一聲,進房間拿了書包和醬菜就打算回學校去。路過大門口仍怔愣著的餘新民時,她忍了又忍,最後還是開口道:“管管她吧,她已經麻將入魔了,再不管,這個家遲早也得讓她輸掉!”


    餘新民聞言身子一震,抬起頭像不認識這個女兒般緊緊盯著她,好一會兒才像虛脫般彎下背脊。


    沒有得到回應,餘瑾一點都不奇怪,隻是替他感到悲哀而已。他要再繼續這樣就這樣吧,她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又能怎麽樣呢?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沒想到等禮拜五餘瑾回家的時候,卻看到了本該在學校搓麻將的潘玲玲。


    臨睡前小妹才偷偷告訴她,說那天潘玲玲賣完野兔回來後,就被餘新民給打了一頓,說再去打麻將就跟她離婚。潘玲玲大概是被餘新民的狠樣嚇著了,倒真的乖起來了,隻不過,到底會乖多久就不知道了。


    時間就這麽不緊不慢地走著,轉眼餘瑾又賣掉一茬的槐花醬和幹杜鵑花了。


    潘玲玲果然不出餘瑾所料的,忍了一個禮拜,就再沒忍住又上麻將桌了。不過據說她跟餘新民保證了,說每次輸贏最多兩塊錢,要是超過,她立馬就下桌不打了。餘新民信了她的話,於是周五下午又成了餘瑾最好的製醬、製幹花時間。


    而通過這一次的售賣,她終於攢夠了升至三級的錢。


    第15章 能長高的牛奶1


    升到三級,餘瑾得到了三個紅豔豔的火龍果。她吃完後發現自己的皮膚更好了,眼睛好像也比之前更亮了些,火龍果應該是有養顏、明目的功效。


    日子就在她的努力學習和努力賺錢中過去。


    現在的餘瑾已經是初三的學生了,而距離她上輩子的輟學時間就隻剩下不到半年。她知道潘玲玲不會突然對她改變態度,而曆史終究會重演。她要做的,就是盡量不去招惹潘玲玲,隻要她挨過了中考,到時她去了市裏讀書,就是潘玲玲也拿她沒轍了。


    當然,其中很重要的一環在餘新民身上。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餘新民要比從前硬氣多了。大概是發現媳婦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她也害怕自己會打她,至少在他麵前,潘玲玲會收斂很多。


    所以,隻要把餘新民拉過來,站在自己這邊,那麽就算到時候潘玲玲使壞,她也能有機會絕處逢生。


    餘瑾如是想著。


    於是從初三第一次考試開始,她就開始有目的地將卷子和成績單帶回家給餘新民看。可以說,幾乎沒有家長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學習成績好的,餘新民自然也很高興,而這時餘瑾就會故意在他耳邊提起她班主任對她說過的話,大意就是她如果繼續讀高中,以後很大可能會考上名牌大學雲雲。


    直到很久之後,餘瑾都還記得當時餘新民的神情,有高興、有愧疚、有驕傲……總之五味雜陳,好不複雜。


    她明白餘新民聽進去她的話了。他並不笨,也會思考,而她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了,隻希望他不要讓她失望。


    *


    升入初三的餘瑾,和初一剛入學那會兒相比,簡直可以說是大變樣,醜女變西施。如今的她膚若凝脂,麵容秀美,某個地方也發育得不錯,隻身高差了點,隻有一米五。


    餘瑾很是無奈,係統獎勵的東西確實都很逆天,有對皮膚好的,有對眼睛好的,甚至有對全身好的,卻偏偏沒有能讓人長高的。要說她現在有什麽大的遺憾,也就是這一件事了。


    這天是禮拜天,餘瑾返校的日子。她照例去了後山陷阱處查看,逮到了一隻野兔,在小紅飯店賣了6塊錢。現在野兔也漲價了,原先是兩塊一一斤,現在漲到兩塊五了,隻不過一隻野兔最多也就兩、三斤,所以一隻也就能賣幾塊錢而已。


    不過餘瑾已經很知足了,她現在賺錢的大頭還是在鮮花醬、果醬和花茶上。周小紅小姑的生意做得很紅火,要的花茶和鮮花醬的數量一直很穩定,所以憑著這些進項,她已經將係統升到六級了。


    就在這時,腦海中忽然響起係統的聲音:“嘀-宿主所賺的錢數已經達到升至七級的條件,是否立即扣款並升級?”


    咦,又可以升級了嗎?


    這段時間有點忙,餘瑾幾天沒看係統了,她喚出係統界麵,果然看到上麵顯示的錢數已經達到目標——190元了。不過她沒有立即做選擇,因為她現在還在外麵,要是被人看見自己身上憑空出現牛奶,非得把她當成妖怪不可。


    她一直等到晚上熄燈,宿舍的其他舍友都睡了,這才喚出係統來。剛選擇了扣款並升級,她的被窩裏立即憑空出現了七瓶牛奶。


    她摸黑擰開一瓶,“咕咚咕咚”幾口喝了下去,奶香濃鬱,微甜,一點腥膻都沒有,餘瑾咂巴了下嘴巴,這牛奶可真不錯,隻是不知這牛奶究竟會有何功效了。


    帶著滿心的期待與奶香,餘瑾漸漸沉入夢鄉。


    第16章 能長高的牛奶2


    第二天,餘瑾發現自己一整天的精神都很好,體力好像也變好了些。比如以前上體育課,她跑個四百米都會氣喘籲籲的,可今天跑完八百米,她卻隻是微喘,也沒有覺得很累。


    她本能地將這一切不合理都歸結到牛奶的作用上,因此也認定牛奶的功效大約就是提高身體素質或者提升體力之類。直到半個多月後,同宿舍和她玩得比較好的趙蘭蘭突然對她說:“餘瑾,你好像長高了不少哎!”


    一旁的劉寧聽了也附和道:“對啊,蘭蘭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真的好像長高了不少,來來來,咱們比一下!”


    餘瑾:???


    “真的嗎?我,我我我真的長高了?”餘瑾興奮得有點語無倫次。


    “是不是真的來比一下不就知道了?我前天剛量過身高,一米六六……咦,你以前隻到我下巴,現在都過我眉毛了,哇,餘瑾,你現在應該有一米六了吧!”


    餘瑾:*!~@#o)


    啊啊啊啊啊,她夢想成真啦!從上一輩子開始,她的夢想就是長到一米六,哇哢哢,終於,終於……


    “嗬,一米六不也還是個矮冬瓜!”這是一直跟餘瑾不對付的陳萍萍。反正她就是看不慣餘瑾,甭管什麽事,總要先刺餘瑾兩句才舒服。


    餘瑾這會兒心情巨好,壓根不想搭理這個神經病。


    不過她不在意,邊上的趙蘭蘭和劉寧卻火了。從初一起成為舍友,這女的不是在懟餘瑾,就是在懟餘瑾的路上。以前餘瑾皮膚不好的時候,她就在背後取笑餘瑾醜;後來餘瑾變好看了,她就諷刺餘瑾的身高。這會兒終於長高了點,她又在那嘰嘰歪歪的,簡直就是欠揍!


    “我說陳萍萍,來來來,跟你姐我比一下!嗬,還沒我高,最多一米六二,你哪來的臉笑餘瑾的一米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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