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箱子裏都是給外甥女帶的寶貝,他得隨身攜帶,確保這些東西都萬無一失才行。


    想起素未謀麵的外甥女,李彥銘陰冷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溫和笑意。


    他本來就長得好看,五官精致,那雙狹長的鳳眼不笑的時候,全是沉寂陰冷。


    一笑起來,就如冰雪消融,讓人眼前一亮,感覺看到春花盛開。


    孔好運都看呆了,心想,銘哥要是個女人,不知道會不會比招待所樓上的那個女同誌還漂亮?


    明明連林秀的臉都沒看清的孔好運,就因為朦朧夜色裏的那驚鴻一瞥,現在心裏都在想李彥銘能和林秀到底誰能豔壓誰了?


    在樓上把李彥銘和孔好運心裏話,都聽了個清楚明白的林秀,不高興的撇了撇嘴。


    她幹啥要和一個男人比美貌?


    不過成煜東的死對頭,還算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因為林秀聽到了李彥銘心裏那句‘禍不及妻兒老小’的話,覺得李彥銘和成煜東一樣,都是分得清是非對錯的人。


    不過那人捅成煜東那刀的事情,林秀心裏還是不高興的很。


    【不知道銘哥和那個女同誌,到底誰更好看?】


    孔好運亂七八糟的心裏話,又在林秀腦子裏響起,打斷了林秀的思緒。


    一陣夜風忽然吹過來,涼悠悠的海邊晚風,倒是吹的人蠻舒服。


    李彥銘身上的白襯衣被吹起一角,露出別在腰上的黑色東西。


    嚇的孔好運瞬間回神,銘哥雖然長的精致,可銘哥心狠手辣,他可不敢讓銘哥知道他心裏想法,否則銘哥會把他的頭給擰下來,當球踢。


    那個人腰上有武器?


    聽見孔好運心裏話的林秀,吃驚的半個身體都探出窗外,睜大眼睛,想仔細看看李彥銘別在腰間的東西?


    下一秒,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有這麽好看嗎?人都看的摔下去了。”成煜東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他腰上好像別著一個黑色的東西。”林秀說。


    這人是成煜東的死對頭,她必須提醒成煜東才行。


    成煜東臉色沉了沉,不過心裏倒是沒意外。


    像這種開大卡車,天南海北四處倒騰貨物的人,手上沒點能震懾路霸的武器,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你看見他手上拎的箱子了嗎?”林秀又問:“你看他比大卡車還寶貝那個箱子,你猜猜裏麵放的是啥?”


    大卡車在八十年年代,那稀罕的跟金子一樣。


    尋常的機關單位根本買不起,就更別說私人買的大卡車了,那得有錢有門路才成。


    但是成煜東死對頭,竟然把裝了洋娃娃和衣服的箱子,看的看的比大卡車還重要?


    林秀覺得,那人得多寶貝他外甥女啊?


    因為李彥銘的心裏話裏,一直用的外甥女。


    所以林秀這時候也不知道,李彥銘寶貝的外甥女就是她自己。


    還覺得能玩洋娃娃的小姑娘,肯定和嬌嬌差不多大。


    畢竟哪個成年人,還玩洋娃娃?


    所以林秀壓根兒沒往自己身上想,腦子裏想的全是,成煜東的死對頭真是個很寵外甥女的男人啊!


    “我對那個箱子不好奇。”成煜東冷冷的盯著林秀:“你倒是對他的一切都很好奇?”


    喲,飛醋都吃到死對頭身上來了?


    林秀被逗笑。


    可見成煜東臉色越來越沉,眼神也越來越冷。


    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的說:“我不是好奇他,我是擔心你。”


    “他身上畢竟帶著家夥……”這麽一說,林秀倒是真的憂心忡忡了:“這次他們估計也是來辦理商鋪和住宅的事情。咱們雙方要是碰上了,他萬一擦槍走火咋辦?”


    林秀擔心說:“幾年前他就捅了你一刀,這一次要是再發生碰撞,就太危險了。”


    林秀說話的時候,還仔細回憶著自己覺醒時,得知的那些原著劇情。


    好像,在原著劇情中,成煜東在東城弄拆遷的事兒,隻和那個所謂的領導小舅子有爭執,沒和一個叫銘哥的人發生衝突。


    這麽一想,林秀頓時放心多了。


    但也害怕,萬一發生啥突發狀況。


    畢竟死對手手裏,可是有那玩意兒的!


    “你別擔心我和他的事情。”成煜東攬著林秀的肩膀,往床邊走:“我和他的恩怨在一兩年前就了結了,而且他雖然心狠手辣,但也是說到做到的人。”


    成煜東擔心林秀心裏壓著事兒,晚上睡不著,就把和李彥銘之間的恩怨,又說了一遍:“當時我們約架的時候,就下了賭約,無論誰贏了,這事兒都算過去了。”


    否則當初,成煜東和李彥銘幹架互捅,早就鬧出人命了!


    他拿了小馬紮過來坐著,把林秀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一邊幫她按著腳底穴位,一邊說:“杜銘這人還算個英雄。”


    杜銘是李彥銘失蹤後,就一直用的假名字,隻因為他母親姓杜。


    但是知道他叫杜銘的人也很少,因為道上的人都叫他銘哥。


    成煜東知道,也是當初和李彥銘發生爭執的時候,雙方幹架,互報了名諱。


    兩人都特別有英雄氣概的覺得自己,不和無名之輩打交道。


    可誰知道兩人都報了假名字?


    李彥銘說自己叫杜銘。


    成煜東說自己叫林東。


    因為成煜東一開始在東城這邊走貨的時候,還沒改革開放。


    他得用假名字混社會,否則抓住了就得被定一個投機倒把的罪名。


    他想掙錢娶林秀,又不想連累家人,才會用林東這個假名字!


    當初成煜東掙的錢,都是混著血汗的辛苦錢。


    但他從來沒把這些危險和辛苦,告訴過林秀。


    隻想最大程度的去滿足林秀,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林秀麵前來。


    想到那些辛苦的往事,成煜東卻感覺心裏特別得勁兒。


    要不是他豁出去掙錢,能讓秀兒和孩子們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秀兒,你隻要安心帶著孩子們在東城玩兒就成,其他事交給我來辦就成。”成煜東的聲音裏,帶著一股安全感。


    “行,我相信你能辦好。”林秀眉眼彎彎的對成煜東笑。


    媳婦兒的信任和肯定,讓成煜東打心底有種愉悅。


    同時也更加堅定,無論是李彥銘還是鋪麵的事兒,都得處理好,不能牽連到妻兒。


    畢竟他帶秀兒和孩子們來東城,主要是想讓他們漸漸外地的世界和風景。


    天天讓妻兒陷入紛爭中,算咋回事兒?


    因為在外地,所以晚上睡覺都是林秀和成煜東帶著兩個孩子睡。


    兩娃坐了好幾天的火車,下了火車後,也跟著大人一起去看鋪麵,到了晚上才回來。


    所以這會兒成景和嬌嬌早就睡著了,招待所的床,不算大。


    四個人隻能橫著睡,那成煜東個子高,還有半條腿都搭在窗外麵。最後為了讓媳婦兒好好睡,悄悄下樓,找招待所的工作人員要了床席子,拿回去打地鋪。


    他剛拿著席子上樓,就見在火車上見過的老林夫妻,拿著瓷盆和水壺從二樓的公共浴室過來。


    兩人來的晚,招待所最好的房子都沒了,隻能住二等的單間,和人共用浴室。


    看見成煜東的時候,老林夫妻也愣了一下。


    在火車上一起抓人販子的事兒,讓他們對成煜東一家四口印象深刻。


    可大半夜見了,兩人也沒說啥,沒精打采的對成煜東點了點頭,就回了房間。


    看起來,他們找兒子的路程,並不順利。


    卻不知道為啥又來了樂安村?


    成煜東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老林夫妻所住的房間,兩夫妻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所以關門的時候也很輕,並沒有發出任何擾民的聲音。


    可門一關上,成錦雲強撐了一天的身體,瞬間垮了下來。


    她蹲在地上,捂著臉小聲哭了起來。


    那哭聲壓抑在喉嚨裏,老林聽了,也紅了眼睛。


    他長歎一口氣,半蹲在妻子麵前,伸手摸了摸妻子新長出來的白頭發,聲音沙啞的說:“錦雲,咱們找了這麽舊獨多年,肯定能找到……”


    “怎麽找?去哪兒找?”成錦雲泣血的聲音,從手掌心裏傳來:“找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有點消息,可卻白高興一場。”


    “老林啊,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成錦雲把臉從掌心裏抬起來,在外人外麵收拾的得體從容的臉,此時盡顯疲憊,露出了她本來年紀。


    “撐不下去,也要撐!”老林說:“我們要是放棄了,就真的找不到了。”


    老林伸手把妻子從地上扶了起來,他心裏也難受。


    可他是男人,不能倒,更不能再妻子失望的時候倒下去……


    東城的天氣暖和,晚上睡覺也不用蓋又厚又重的被子。


    整個人躺在床上的感覺,都特別輕盈舒適,沒有那種厚棉被壓住心口,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林秀舒舒服服的睜開眼時,就見床邊都是金色的陽光。


    一陣風吹進來,都仿佛帶著一股暖意。


    “在東城過冬天,真是一件美事兒。”林秀懶洋洋的從床上坐起來。


    這時候嬌嬌和成景都還沒醒,天剛亮就醒來的成煜東,看媳婦兒醒了,倒了杯溫水過來:“潤潤嗓子。”


    林秀接過搪瓷缸喝了幾口,水裏麵放了白糖,喝起來甜滋滋的讓人心情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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