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聿禮:“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容屹嗤然一笑。


    容屹問他:“按照計劃表裏寫的,你應該在美國待三年,可是隻用了兩年的時間就把三年的工作給完成了。你看我是應該誇你認真工作,還是應該誇你,色.欲熏心,為了個女人,把三年的工作量壓縮成兩年——”


    他嚇笑:“三哥,你不覺得這樣很窩囊嗎?”


    “我覺得,沒有辦法讓你喜歡的人喜歡你,這比較窩囊。”齊聿禮輕描淡寫。


    “……”


    容屹的臉,一寸一寸地冷了下來。


    要比冷,沒人比得過齊聿禮,他更冷,拿起手機掃了眼消息,忽地,臉上揚起春風得意的笑。


    齊聿禮善心大發般開口:“希望你的感情道路也能像你的名字一樣容易。”


    容屹沒好氣:“站著說話不腰疼,南煙現在還不是你的人。”


    齊聿禮舉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喝完後,才記起剛才經理送酒進來時介紹這款酒,名字叫——kiss me quick。


    酒精度數含量不高,對齊聿禮而言,喝它像是在喝飲料。


    酒杯放在台麵,杯底和大理石台麵碰撞,發出當啷聲響。


    與此同時,包廂門被人推開,帶著白色手套的侍應生一隻手推著門,另一隻手示意:“煙小姐,三少爺在這裏。”


    有光遁入。


    南煙攜光而來。


    沙發另一端的齊聿禮站了起來,他越過容屹,不急不緩地扔下一句話。


    他說:“她是不是我的人,從來都取決於我,不取決於她。”


    音量很輕,淹沒在包廂的背景音中。


    容屹坐在原地,仰頭看向站在門邊的南煙。這些年,她出落得越發.漂亮,整個人泛著一股子出塵的冷豔感。麵對齊聿禮的時候,又柔軟的周身無棱角。


    唬齊家那些沒什麽腦子的人還行,唬他們這幾個人精,恐怕演技還得回去練練。


    而齊聿禮,從未拆穿。


    南煙演什麽,他就信什麽。


    裝作什麽都不知曉。


    裝的,讓南煙都信以為真。


    去往電梯間的廊道裏,齊聿禮忽地一個站不穩,身形搖晃,要往一旁跌去。得虧南煙反應及時,拉住他的手,可男女力量懸殊,齊聿禮稍一用力,狀似無意地將她壓在走廊的牆上。


    呼吸之間,滿是醉人心智的酒氣。


    齊聿禮頭埋在她頸窩,被酒精浸漬過的嗓音低啞,語氣不複日常的清明,醉醺醺地說:“你身上的香味,和我家的煙兒一樣。”


    他認錯人了。


    南煙是真以為他喝醉了。


    她心底燥意蒸騰,“齊聿禮,你看看我是誰。”


    齊聿禮側過頭,目光渙散,好一會兒才正視她,打量了幾秒,“怎麽長得也和我家煙兒一樣?真漂亮。”


    說話間,他的手在她臉頰處曖昧地遊移,剮蹭著她的理智。


    沉寂幾秒,齊聿禮臉埋在她頸窩,溫熱的呼吸掃蕩著她漂亮的頸部線條,順著領口,不斷蔓延。


    空氣裏滋生著不言而喻的氣息。


    南煙環抱著他的手心收緊,她的眼神越發堅定,而後,聲音柔媚的能掐出水來,在他耳邊說,“三哥,你累了,我帶你上樓休息,好不好?”


    齊聿禮藏在暗處的嘴角,無聲往上挑。


    齊聿禮在浮光有房間,侍應生一路帶過去,雙眼直視前方,沒有半分偏移。


    到了房間,之後發生的一切,水到渠成。


    南煙勾引他,他便裝作酒意上頭,臣服於她的美色。


    南煙疼,他也疼。


    南煙歡愉,他也歡愉。


    迎著涔涔熱汗,他們前所未有的親密。


    齊聿禮清醒過後,他淡聲問她:“你喝酒了?”


    南煙靠坐在床頭,頭微低:“沒有。”


    齊聿禮:“你可以拒絕的。”


    南煙聲音裏儼然有鼻音:“你後悔了?”


    “我是怕你後悔,你還小,剛上大學——”


    話到一半,被她截斷,她聲音很輕,卻格外有力,敲打著他心髒最柔軟的地方。


    “——我成年了,不小了。”


    齊聿禮覺得好笑,但還是附和著她:“嗯,不小了,所以呢?”


    “所以,我不後悔我做的任何一個決定。我沒喝酒,你不清醒,但我很清醒。三哥……”她顫著聲線,突然仰起頭,眼裏猝不及防地落下一滴淚來,“……你別不要我。”


    還是一如既往,用眼淚奪取他的信任。


    齊聿禮也一如既往,裝作對她深信不疑的模樣,伸手把她擁入懷裏,無奈至極地歎了口氣:“我哪兒會舍得不要你?“


    自那之後,南煙和齊聿禮,緊密而不可分割。


    時至今日,她都覺得是她手段高明,騙了他。


    殊不知,落入圈套的人,始終是她。


    看——


    他倆的關係,就是取決於他齊聿禮。


    作者有話說:


    是這樣的,前麵回憶的部分會稍稍多一點,畢竟要解釋二人的關係。


    後麵會少很多的啦。


    第十一章


    南煙始終認為,四年前的那晚,她是始作俑者。


    畢竟齊聿禮多年來私生活幹淨的乏善可陳,她跟在他身邊,看過不少女的和他示好,也親眼目睹他是如何絕情的回絕那些女人。


    他渾身寫滿了清心寡欲。


    ——在那晚之前,南煙是真的這麽認為的。


    那晚過後,她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齊聿禮這人,素來偽裝得很好。


    外人麵前,看似清心寡欲,冷淡薄情;一旦在隻有他們二人相處的單獨空間裏,就是放浪形骸,男人的嗜癮劣根性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就如此刻,提到四年前的齊聿禮。


    他站在床邊,輕飄飄地睨她一眼:“畢竟那晚的你非常主動。”


    “……”


    南煙臉一熱,倒也還是語氣平靜地說:“我又不是隻有那晚主動。”


    “那晚最主動。”齊聿禮聲線慵懶,低音炮敲打耳蝸,直擊心髒,“所以偶爾還會回味一下。”


    比冷,比不過他。


    比禽獸不如,還是比不過他。


    褲子還沒穿上,就不說人話。


    南煙忍無可忍,再度罵他:“變態。”


    按照以往,齊聿禮不舍得浪費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所以南煙下樓吃早餐時,沒換衣服,穿著睡裙,再套一件真絲質地的睡袍就下樓了。


    用餐時,卻聽到齊聿禮讓司機備車。


    南煙因為早上的事還在生悶氣,聽到他備車時,按捺不住好奇心想問他,又低不下頭。


    那幅欲言又止的小模樣,齊聿禮盡收於眼底。


    可他耐心很好,又想逗她,所以並沒開口解釋,想等她主動問。


    一分鍾。


    兩分鍾。


    三分——


    腕表還沒走過三分鍾。


    南煙就忍不住了,語氣,忸怩又好奇:“你待會要出門嗎?”


    齊聿禮:“回老宅。”


    南煙一愣,手裏的湯包被筷子戳開一個大口子,濃稠湯汁浸滿餐盤。


    “今天又沒有家宴,怎麽就要回去?”


    “有點事兒,到時候你也跟我一塊兒回去。”齊聿禮對訂婚一事隻字不提,他抽了張紙,將她嘴角沾著的醬料擦去,動作是無可察覺的輕柔。


    南煙默默地哦了聲,低頭,看到盤子裏被她無意用筷子戳破的蟹黃湯包,湯汁都流了出來,好一陣心疼。


    下一秒。


    麵前的盤子換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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