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情緒變換得挺快,麵上卻不顯,把手機屏幕往他麵前斜了點兒,意思是問他要幹嘛。


    祁禍說:“打開朋友圈,把第一張圖發出去。”


    祝含煙按開手機相冊那個鍵,才發現他相冊裏最後幾張圖,竟然全是她的照片。


    拇指指腹就懸在相冊上,祝含煙半晌都沒動靜。


    這幾張照片連她都沒有,是上次和鞠暖去食堂吃土豆餅,鞠暖看她站在朝陽前給她拍的。


    不知道他是怎麽弄到的。


    祁禍見她盯著照片不動,問她:“不喜歡這幾張?想發別的,你就發我手機上。”


    祝含煙沒動,“發這個做什麽。”


    她把手機還給他。


    祁禍原本下巴抵在她肩窩和她一起看手機,聞言側頭,唇在她後頸廝磨了會兒,喑啞著嗓音說:“得對外宣布,我這顆名草,有主了。”


    祝含煙覺得沒必要。


    隻是談一段而已,何必這麽大張旗鼓昭告天下。


    她和他在一起,就是為了減少他大張旗鼓的行為。


    “不用宣布也沒人不知道。”


    他前一秒在飛院親她,後一秒估計飛院和師大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一樣。”祁禍沒再把手機給她,自己挑了張照片發出去,配字是:


    【見了記得叫嫂子】


    發完才把祝含煙送到師大門口。


    祝含煙回到寢室的路上還在想,幸好祁禍沒讓她也發朋友圈。


    估計他那邊的朋友都對他發朋友圈見怪不怪,而對她而言,彭聽蓮要是知道了她竟然敢在大學談戀愛,談的對象還不是她想要的“老實”款,指不定會直接來學校。


    剛打開寢室門,鞠暖就尖叫著朝她撲過來。


    “祝含煙!!”鞠暖抱她身上:“你怎麽不聲不響就和祁禍在一起了!”


    “能不能小聲點兒啊!”虞蔓在上床重重地翻了個身。


    鞠暖沒理她,拉著祝含煙就往陽台走,一副不問清楚就不撒手的架勢。


    祝含煙的情緒波動已經因為祁禍的吻而消散了,此刻她心情挺平淡的。


    她背靠著陽台的欄杆:“他因為追我做了那麽多,又輕易不會放棄,我就答應了。”


    “你怎麽這麽雲淡風輕啊,”鞠暖是看不懂了,“和祁禍談戀愛誒!你不開心嗎?”


    開心?


    有一點吧。


    祝含煙徹底安靜下來,這一丁點連她都沒預料到的開心,對她而言已經足夠可怕了。:


    作者有話說:


    《難追》


    寫到煙煙和祁禍初吻的時候,恰好過12點。


    窗外忽然響起煙花聲,臨到十二點還在問爸爸今天真的不能放煙花的我驚喜地跑出去看,原來周圍鄰居早早就藏好了煙花就等除舊迎新的這一刻。


    煙花一朵朵在我頭頂綻開,像傾瀉而下的星幕。


    張愛玲說:浮華褪盡,人比煙花寂寞。


    從前的我看到煙花從絢爛到熄落,會悵然若失,而今天的我,想到筆下的煙煙和祁禍還在等我,想到在三次元艱難到不想寫文消失時依舊給我私信說想念我的你們,一點都不寂寞。


    我用相機將這一刻定格,連同滿足幸福與感激的情緒一起,分享給你們,愛你們[給你小心心]


    煙花照片放微博啦:一隻妍蹊


    第十八章


    忘了你有男朋友了?


    鞠暖對祝含煙和祁禍是怎麽在一起的好奇得不得了。


    抓著她不放手, 一直東問西問,心情啊想法啊各種的。


    即使和祁禍接吻已經過了幾十分鍾,祝含煙唇還是泛著麻, 她時不時會下意識抿唇去緩解那股祁禍殘留在她唇上的存在感。


    鞠暖問半天什麽都沒問出來, 就看到祝含煙一直抿唇。


    仔細一看,祝含煙嘴唇挺紅,還有點兒腫。


    她愣了一下, “你們不會,接吻了吧?”


    鞠暖跟發現了什麽寶藏似的,驚喜地喊:


    “肯定是!怪不得你什麽都說不出來呢,還沒實感呢吧!”


    祝含煙被祁禍折騰了好幾次, 臉皮好像變厚了,被鞠暖戳破,神情也沒多大變化。


    至於什麽實感不實感的,除了和祁禍突如其來的接吻, 其餘的, 她都有準備。


    盡管是在陽台,鞠暖因為激動聲音也不小, 祝含煙無奈地讓她收拾下, 轉移話題說為了慶祝她脫單,請鞠暖吃飯。


    鞠暖自然答應,她把手機給祝含煙:


    “你倆脫單那事,祁禍可是直接在朋友圈公開的,你看群裏都截圖了。”


    這才多長時間, 幾個群裏的信息全是999+


    “幫我拿下手機, 我去上個衛生間, 等我出來我們一起去吃飯。”


    祝含煙接過來:“好。”


    祝含煙手機平時都開靜音震動, 鞠暖也和她一樣。


    一天到晚也沒幾個人給祝含煙發信息,可鞠暖的手機一到手,就跟個電動馬達機似的,震個不停。


    祝含煙垂眸看向鞠暖手機屏幕,果然如她所說,前麵幾個群全是紅色的999+,而且那上麵飛速劃過的,不是她的名字,就是祁禍的名字。


    她隨手點開一個群。


    【祁爺牛逼!還是追上了。】


    【活久見,他這是第一次官宣吧?】


    【追都追了這麽久,官宣昭告天下也正常。】


    【上次打賭誰贏了?】


    【沒人贏,誰知道祝含煙那麽難追,兩個多月呢。】


    【那要不要打個新賭,賭他們多久分?】


    【之前祁爺戀情就沒超過一個月的吧?既然他好不容易追上了,又追了兩個多月,那我打賭這次肯定會談比較久。】


    【比較久是多久?】


    【超過一個月,再久那就不是我們萬花叢中過的祁爺了啊!】


    祝含煙就隻是垂眸看著手機,連睫毛都不曾動一下。


    鞠暖把手機拿給祝含煙的原意是讓她看看祁禍官宣,群裏那些女孩的羨慕,進洗手間蹲下才忽然反應過來,群裏什麽人都有。


    知道祁禍官宣的、喜歡祁禍的指不定壓根沒開口說話,而開口的......她不敢想。


    鞠暖趕緊出來。


    看到祝含煙正麵無表情看她手機屏幕,她心裏就一咯噔。


    “誒是不是有人找我啊,我怎麽聽著手機響。”


    她走向祝含煙想拿手機,過程中一瞬不瞬地盯著祝含煙的表情。


    人第一天脫單,她這不給人添堵呢麽。


    結果祝含煙臉上壓根一點不愉快的表情都沒有,抬眸把手機還給她,還有心情打趣:


    “你是怎麽做到每天揣個震動機在身上的。”


    應該是沒說什麽,鞠暖悄悄鬆口氣。


    “去哪兒吃?”祝含煙走出陽台。


    趁她背對自己的功夫,鞠暖趕緊低頭看手機。


    一看,心裏的情緒從緊張變成了疑惑。


    她還以為群裏沒說什麽,沒想到所有人已經在用祁禍什麽時候和祝含煙分手來打賭了。


    可為什麽看到這些記錄的祝含煙一丁點兒的情緒變換都沒有?


    祝含煙和鞠暖出了寢室門。


    虞蔓才從床上倏然坐起來,心想祁禍為了打賭還玩得挺大,竟然還為了祝含煙官宣。


    知道祁禍是為了打賭和祝含煙在一起是一回事,可看著祝含煙因此還高高興興和鞠暖一起吃飯,又是另一回事。


    虞蔓手指重重戳著手機屏幕,問譚嶽:


    【你們是怎麽打得賭?祝含煙和祁禍在一起之後多久分手算他贏?】


    譚嶽現在是一看虞蔓提祝含煙就頭疼。


    當時他和祁禍提打賭的時候,祁禍踹他的那腳,他現在肚子上那塊肉都還是青的。


    祁禍才和祝含煙官宣,他難道能跑去問?


    這不是自己找打挨麽!


    隻能回答:【你等著看不就知道了。】


    反正就算祁禍對祝含煙有點兒不一樣,他們分手也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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