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藍臉紅了一道,開始嘴硬:“是洗碗機洗,又不是真的你洗!你隻要把碗放進去外加涮鍋子就行了,這算哪門子洗碗?還說你愛我到天荒地老,就這種小事都不願意做!我心塞死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捂住胸口,作出心痛之狀。


    江景行忍笑忍得難受:“別貧了,快去洗澡,一會兒還有活動。”


    她一時沒聽明白:“什麽活動?”


    目光觸及他含笑的眼神,瞬間什麽都懂了,暗啐他一聲飛快拿了衣服溜進浴室。


    溫藍洗澡一向很慢,洗了快一個小時才洗完。


    出來時,她隻用浴巾包了一下,頭發隨意散在肩上,還往下滴水。


    江景行坐在沙發裏看會議紀要,看到了,站起來,徑直走到她麵前,提溜住她的後脖頸,往浴室帶。


    “你幹嘛你幹嘛?”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洗完頭要吹幹?又拿我的話當耳旁風?這兩天降溫了,你要是感冒了怎麽辦?”他拿了水風機,插上插頭,替她吹起了頭發。


    溫藍掙紮了一下,無果,便閉上了眼睛,任由他吹起來。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他手裏的力道不輕不重,倒是挺舒服的。


    她頭發長,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才吹完。


    吹完了,她哭喪著一張臉控訴他:“吹頭發很傷頭發的!”心裏慶幸,為自己的懶惰找了一個極好的借口。


    江景行:“那就去做護理。你那麽多美容卡護理卡,都是辦的假卡?”


    溫藍一噎,徒勞辯解:“我這不是忙嗎?”


    江景行:“哦,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懶。”目光輕飄飄掃過她。


    溫藍:“……”好好一個人,怎麽就長了一張嘴?


    ……


    溫藍真不喜歡江景行碰她的頭發,奈何無論她怎麽抗議都無濟於事,頭發還是飽受他的摧殘。


    她決定跟他絕交三分鍾。


    “不吹幹真的會著涼的。”他歎氣,“女人為了美都不要身體健康的嗎?”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她頭搖得像撥浪鼓。


    江景行:“……”


    溫藍躊躇滿誌地去酒櫃那邊撈了一杯紅酒,取出來,給自己倒了半杯,雙腿一搭,就著玻璃茶幾靠下來。


    “這酒真不怎麽樣,又貴又難喝,真是花錢找罪受。”


    江景行看了她會兒 ,她完全無視了他,就坐在那邊開始品酒,一邊小口淺酌,一邊肆意評價。


    他不知道是該好氣還是好笑,喝著他的酒,還嫌棄他這酒不好,挑三揀四。


    他也不跟她計較,打開電腦繼續工作。


    但回頭瞧了她那副模樣,心中微動,轉而打開了一個視頻。


    “……今天大家看到的是visso的秋季主打係列,剛剛模特身上穿的那件……”


    耳邊突如其來的熟悉聲音瞬間喚醒了溫藍,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倏忽看向他。


    江景行手裏的屏幕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播放的正是她主持的t台秀,她正和到場嘉賓和記者解釋呢。


    她忙撲過去捂住屏幕:“不許看。”


    “為什麽不能看?都拍出來的直播,那麽多人都能看,為什麽就我不能看?”


    她支支吾吾:“人家不好意思嘛。”


    江景行哂笑:“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溫藍狠狠瞪著他:“我就不能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能能能。”


    兩人你來我往,算是各自找回了場子,扯平。


    翌日是禮拜天,兩人都睡得挺晚。不過,江景行還是要比溫藍起得早些。


    大概早上8點的時候,他就起了床,然後接到一個電話:“……對,好,我知道了,這就來。”


    溫藍迷迷糊糊的沒聽清,隻聽到江景行走出去、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她沒在意,繼續睡。


    但很快,外麵傳來嘈雜的交談聲,聽得出人不少。溫藍煩躁極了,加上這兩天大姨媽,忍了又忍忍不下去了,穿上睡衣黑著臉出去:“江景行,你……”


    目光一觸及客廳裏的幾人,瞬間愣住了。


    一雙雙含笑的目光望過來。


    溫藍下意識站直了,說話都有些磕巴了:“爸,媽,你們怎麽過來了?”


    梁月笑吟吟的:“還沒起床呢?”


    溫藍臉紅了,渾身不自在。


    江景行適時說:“今天禮拜天。”


    “知道,我又沒怪你媳婦,你這麽緊張護犢子?”梁月嗔怪笑道,目光又落到溫藍臉上。


    溫藍被她看得更加窘迫,局促地像是個早戀被抓包的小學生。


    江景行忙替她解圍:“穿成這樣像什麽樣子?還不快去洗漱,換件衣服!”


    溫藍應了一聲,感激地遞了個眼神給他,飛快溜了回去。


    洗漱完畢、換上一套比較正式的居家衣服後,溫藍才推門出來,乖巧地叫人:“爸、媽、爺爺……姥爺怎麽不在啊?很忙嗎?”


    “他姥爺最近身體不太好,在醫院呢。”江爺爺笑著說。


    溫藍忙道:“嚴重嗎?”


    江爺爺笑笑,看上去還挺輕鬆的:“就那樣唄,這個年紀的人,哪個沒有點大病小病的?要是真一點毛病都沒有,才真是怪事了。”


    “還是要多注意。”江景行說,“改天我和藍藍一道去看看他吧。”


    “也好,他老說待在醫院很無聊,說他沒病,你們是故意尋個由頭把他關進來折騰他,就是嫌他老了煩了。你說,這人能不能知道點兒好歹?”


    “他不就這脾氣?”


    後來又說到兩人的工作,梁月說:“景行你自然沒什麽好說的,你向來都不需要我們操心的。倒是藍藍,最近發展得挺好的,最近勢很猛。我看了你的秀,真的挺不錯,我那些個閨蜜還跟我要visso的貴賓卡呢。”


    梁月這個層次,哪能拿不到?


    這是在幫她,要幫她牽線。


    溫藍立刻會意,也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媽您說什麽呢?隻要您開口,別說是貴賓卡,就是半價卡免費卡我也樂得給,您這是給我做宣傳呢!”


    “你這小嘴怎麽跟塗了蜜似的?跟景行學的?真是有其夫必有其婦。”


    溫藍被她說得臉紅了,回頭瞪了江景行一眼。


    無辜被瞪的江景行隻能苦笑。


    好端端的,躺著也中槍。


    後來又聊了會兒,終於把人送走。門關上的那一刻,溫藍扶著自己的胸口歎氣:“領導終於走了。”


    回頭見江景行忍俊不禁地靠在牆邊,氣不到一出來,過去狠狠拍了他一下:“你爸媽和爺爺過來你怎麽不跟我說話?!我穿成這樣出去,我太丟人了!”


    “不會,我爸媽都覺得你這樣很可愛。”江景行笑,“別給自己增加心理負擔了。”


    “話是這樣說,可作為小輩的,哪能真這樣?”溫藍幽怨地看他一眼,“換了你,在我媽麵前呢?沒準也沒多自在。”


    剛結婚那會兒,她媽可是看他很不順眼的。


    “那我陪你回家看看咱媽?”


    溫藍點點頭,正好跟她交流一下visso此類品牌在京城貴婦圈子裏的口碑。


    下午,溫藍和江景行坐在沙發裏看了會兒電影。


    說是坐著,其實是江景行靠在沙發裏圈著她,她躺在他身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影。


    “還是抱枕靠著舒服,你身上硬邦邦的。”溫藍說。


    “給你靠,還嫌棄?”他不知道如何評價她這種行為,“以前你不是這樣的。現在熟悉了,上房按揭暴露本性了?”


    “你也可以不給我靠啊。”她笑,眼尾飛揚。


    就是吃準了他慣著她。


    江景行將寬大的手掌覆蓋在她的腦袋上,揉捏,像揉一隻狗一樣。


    她果然炸了:“發型!發型!”


    他憋著笑:“明天陪你去做護理。”


    溫藍:“那我要點最長的套餐,做它個十個小時,熨燙加上漂染,發根還要摩根燙,等死你!”


    江景行忍著笑。


    結果她又說:“我還要點它個十七八個小弟,圍著我伺候我!”


    “你要點什麽?”他剛剛還笑著,這會兒眼神危險起來。


    溫藍噤聲,見好就收:“開玩笑開玩笑。”


    晚上他們去了程一曼那兒,江景行帶了某個高奢品牌的限量禮盒,需要配貨很久那種。


    程一曼原本還不以為然,很快就被吸引了目光:“你怎麽訂到的?”


    “他有錢唄有關係唄。”溫藍在旁邊嗑瓜子,慢悠悠說。


    程一曼斜她一眼:“你是在跟我炫耀嗎?”


    溫藍一點不怕她,她在她這兒就是沒什麽威懾力的:“也可以這麽理解。”


    程一曼:“……”


    這死丫頭,也就江景行這種王者段位能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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