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震驚了,這是什麽有錢人紮堆兒開會嗎?


    等他走進巷子,遠遠地就聞到裏麵傳出一股濃鬱勾魂的香氣,饞的他不自覺地瘋狂分泌口水,肚子也開始咕嚕作響。


    他順著香味一路迷迷糊糊地找過去,直到頭頂上出現一塊寫著“鄭記米線”的招牌,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老板親生女兒的養父母家開的嗎?


    他隻在資料上看到說這家米線店生意很好,沒想到原來這麽好!


    這個時間還不是飯點兒,但透過窗戶也能看到裏麵坐滿了人,頭頂上的煙囪冒著白氣,那勾魂的香味也是從這裏飄出來的。


    所以剛才他在巷子外麵看到的那一排豪車,都是奔著這家小米線店來的?


    小楊使勁咽了下口水,提醒自己今天是來辦正事的,老板還等著他帶人回去呢。他整了整領帶,謹慎地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客人就一位嗎?想吃點什麽?”


    一進門,收銀台後的中年女人就熱情地招呼他。


    小楊忍住了點一份米線的衝動,組織了下語言,“你好,請問你是這家店的老板娘,羅阿鳳嗎?”


    中年女人點了下頭,“是我,有什麽事嗎?”


    小楊掏出名片,“羅女士,我是路氏集團的總裁助理,您叫我小楊就行。”


    “路氏集團?”


    羅阿鳳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她接過名片,似乎有些摸不著頭腦,“楊助理,你是替你家老板來訂餐的嗎?不好意思,我們人手有限,做不了外賣,客人隻能自己來店裏吃。”


    她笑著衝前麵的餐桌一揮手,“你看,這些大老板都是自己來的。”


    小楊回頭看了一眼,居然在那些吃的滿頭大汗,毫無形象的食客裏認出了幾個熟悉的麵孔。


    鵬達的裴總,遠恒的朱總,還有中信的秦總?


    這幾位的身家可不比自家老板少,平時想要見他們一麵都要提前半個月預約,沒想到在這家小小的米線店,居然就這麽輕易遇見了?


    小楊再看羅阿鳳的眼神都不對了,這家米線真有這麽好吃?


    他腦子裏已經轉過營銷宣傳注冊商標加盟開連鎖上市的一係列操作了。


    “要不你先坐下來,嚐嚐我們家的招牌米線再決定?”


    哪怕店裏的食客臥虎藏龍,羅阿鳳也沒有因為小楊是個小助理而慢待他,她熱情地把小楊領到一張空桌上,又衝著後廚的方向大喊,“老鄭,加一碗招牌!”


    又問小楊,“你有什麽忌口沒有?”


    小楊暈乎乎地搖頭,“沒有,我不挑食……”


    “招牌米線來嘞!”很快,後廚裏出來一個頭發微白的中年男人,托盤上端著一碗熱騰騰,香氣撲鼻的米線。


    他將米線放在小楊麵前,又熱情地給他拿了筷子,“第一次來吧?嚐嚐,有什麽建議盡管提啊。”


    “謝謝。”小楊腦子裏隱約還記得自己不是過來吃飯的,但麵前這碗米線實在是太香了,比他站在店外麵聞到的香氣還要濃鬱一百倍,幾乎是叫囂著往他全身毛孔裏鑽,是根本無法抵抗的味道。


    他拿起筷子先挑了一口,然後眼睛就亮了。


    怎麽會這麽好吃!


    他以為自己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了,跟著路總也去過不少什麽米其林啊,黑珍珠之類的高級餐廳,可這一刻他的腦子裏隻剩下了鄭家米線。


    怪不得裴總朱總秦總都來吃……米其林在鄭家米線麵前不值一提!


    小楊越吃越快,越吃越香,額頭上冒了汗也顧不得擦,風卷殘雲般吃完了一大碗,馬上又喊:“再來一碗!”


    “好嘞,4號桌再加一碗招牌!”


    羅阿鳳似乎笑得更開心了,經過這桌時還拍了拍小楊的肩膀,“喜歡吃就常來啊。”


    小楊臉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氣熏的,有點癢,他抬手撓了兩下,也沒在意,隻是眼睛直直地盯著後廚,盼著自己的米線快點做好。


    很快第二碗端上來了,小楊又是一通風卷殘雲,然後又馬上要了第三碗……


    “楊助理,再吃就要撐壞肚子了。”


    就在小楊還想叫第四碗的時候,被羅阿鳳給勸住了。


    她笑得親切又關心,就像鄰家大姨,“我們這店又不會跑,想吃就隨時來啊。”


    “小夥子是第一次來吧。”旁邊桌的朱總笑嗬嗬地說,“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連吃了五碗,差點扶著牆出去。”


    “我也是,總覺得老板家的米線怎麽也吃不夠,不愧是美食博主推薦過的,真讓人上癮啊。”另一桌的食客也感慨道。


    羅阿鳳聽到這話微微變了臉色,連忙擺手,“可不敢這麽說啊,我家米線用的都是純天然的食材和調料,那湯底都是我家老鄭天天早上三點起來開始熬的,要的就是個新鮮,絕對沒有加什麽讓人上癮的東西!”


    朱總也點頭,“就是,當初這家店被推起來的時候,就被眼紅的同行舉報過好幾次,市監局和食安局都來取樣調查過,那調查結果還在牆上貼著呢,沒問題!”


    否則他一個身價過億的大老板,怎麽敢隨便來這種小店吃東西?


    那食客訕訕笑著解釋,“我就是那麽一說,主要還是老板娘你家的米線太好吃了啊。”


    羅阿鳳也沒想追究,笑著擺擺手,“喜歡就常來啊。”


    小楊剛才吃出了一身汗,現在停了下來,汗意蒸發帶走熱量,他的腦子也恢複了正常。


    不對啊,他今天來是有正事的。


    完了完了,可千萬不能讓老板知道!


    小楊抹了把嘴,站起身對羅阿鳳說,“老板娘,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單獨說,你這裏有包間嗎?”


    語氣很嚴肅的樣子。


    羅阿鳳不明就裏,還是把他帶到了隔壁的小屋,店裏沒客人的時候,他們夫妻會在這裏休息一會兒。


    “什麽事啊,還這麽神神秘秘的。”羅阿鳳開玩笑的道,“該不會是你想買我家的米線方子吧?”


    小楊深吸了口氣,“是這樣的,您家女兒鄭鈺,其實是我們路老板的親生女兒,當初兩家可能是抱錯了。”


    羅阿鳳瞬間變了臉色,“你在胡說什麽?”


    “我沒胡說,有親子鑒定可以證明。”小楊這趟也是有備而來,拿出鄭鈺和路父路母的親子鑒定給羅阿鳳看,“也就是說,鄭鈺是路家的女兒,而路家的女兒才是你們的孩子。”


    羅阿鳳看完親子鑒定報告,匆匆走了出去,過一會兒把後廚裏的男人老鄭也拽了過來。


    老鄭稀裏糊塗的,還在念叨:“你拽我幹嘛,我那邊還燒著鍋呢。”


    羅阿鳳一把將親子鑒定塞到他手裏,又看向小楊,眼神帶了幾分冰冷,“你今天來就是想告訴我,我女兒要去別人家了?”


    “呃,其實還有件事……”小楊硬著頭皮把鄭鈺和路曉嘉先後得了怪病,昏迷不醒的情況說了出來,吞吞吐吐道:“老板請了很多名醫和玄學方麵的大師,都看不出兩位小姐得了什麽病,現在她們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所以想請你們二位去醫院看看……”


    羅阿鳳冷笑一聲,“認孩子的時候不跟我商量,現在孩子要死了,想起還有我們這個爹媽呢?怎麽,是需要我們捐血捐骨髓嗎?”


    小楊滿臉通紅,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羅阿鳳的指責。尤其是在人家的女兒性命垂危的時候,他剛剛還坐在那兒大吃特吃了三碗米線……


    “老板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他努力解釋,“總之還是希望二位跟我走一趟,萬一……你們也不想留遺憾對吧?”


    羅阿鳳鐵青著臉,狠狠瞪了他一眼,掀開簾子到了大堂,又恢複了笑臉,揚聲道:“不好意思啊各位,家裏臨時出了點事,我和老鄭得關門出去一趟。今天我給大家免單!”


    “這話說的,誰家裏沒個急事啊,我們還能差你這幾碗麵錢?”


    朱總摸出錢包,直接掏出幾張紅鈔票拍在桌上,又問,“方便說是什麽事嗎,需要錢的話盡管開口。”


    “就是,有什麽困難就說出來,我們大家幫你想辦法。”其他幾位身家不菲的老板也都紛紛附和。


    羅阿鳳感動地抹了下眼睛,“那我先謝謝大家了,隻是這事來得突然,且不是錢不錢的事,我和老鄭也得先過去看看情況……”


    “那你們趕緊去吧,有什麽困難就給我秘書打電話啊。”朱總戀戀不舍地放下吃了一半的筷子,率先起身出了門。


    很快食客陸陸續續都走了,老鄭去後廚熄了爐子,羅阿鳳給店門上了鎖,這才冷著臉看向小楊,“我女兒在哪家醫院?”


    “市一醫院。我開車送你們。”小楊拔腿就跑,“我先去把車開過來,在巷子口那裏等你們啊!”


    他很快跑遠了,店門口隻剩下羅阿鳳和老鄭。


    羅阿鳳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唇邊兩道深刻的法令紋,背著光站在那裏,表情顯得有些陰冷。


    她掃了老鄭一眼,“走吧,看小鈺去。”


    *


    醫院裏,路父焦急地看著時間,忍不住嘀咕:“這個小楊是怎麽回事,又不是晚高峰,帶個人過來有這麽慢嗎?”


    就在剛才這段時間裏,鄭鈺又吐了兩次頭發,輸血設備的流速也加大了,否則跟不上她失血的速度。


    醫生來了兩趟,表情一次比一次凝重,就差對家屬直說準備後事了。


    路母呆呆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頭發亂了,妝也花了,雙眼紅腫,哪還有半點豪門太太的模樣。


    此刻的她就是一個心碎絕望的母親,千嬌百寵的養女和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親生女兒,就要一起離開她了。


    她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病房外間,江蕪和江荻正蹲在地上研究那兩團頭發。


    “怕火,不怕水。”江荻手裏拿著打火機,點燃火苗湊近,那團頭發就畏縮地後退,“我再試試用鹽呢?”


    正好昨天路家請來一個神父,帶來不少大蒜食鹽,江荻打開一包鹽倒在頭發團上,它們很快就萎縮了,變得幹癟。


    但江荻把頭發團從鹽堆裏夾出來,放進旁邊的水盆裏,它們又慢慢恢複了舒展。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難道真的是醫生說的新型寄生蟲?”


    江荻抓狂地撓頭,見旁邊的江蕪還是一動不動,好像在發呆,忍不住推了她一下,“喂,你到底想出辦法沒有?沒有咱們就趕緊回家算了。”


    少年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挫敗。真沒勁,他還以為能看到江蕪像在《降靈》上那樣大殺四方呢。


    結果都來了這麽半天,江蕪就一直盯著這團惡心的頭發,中間出去上了兩趟廁所,除此之外好像什麽都沒做。


    “來了。”江蕪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江荻正要問什麽來了,下一秒小楊就氣喘籲籲地出現在門口,“路總,夫人,我把人帶來了。”


    路父鬆了口氣,又忍不住訓了他兩句,“磨磨蹭蹭,怎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小楊滿臉通紅,低頭聽訓,“對不起路總,我下次一定注意。”


    來的路上他就向羅阿鳳懇求過,千萬不要把他在店裏吃了三碗米線的事說出來。


    要是讓路總知道他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吃東西,非讓他卷鋪蓋滾蛋不可。


    他記得羅阿鳳當時的表情有點奇怪,要笑不笑的,對他說了一句:“沒事,我不怪你,誰讓我家米線好吃呢。”


    就在小楊胡思亂想的時候,羅阿鳳和老鄭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路父清清嗓子,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是小鈺的爸爸媽媽吧?你們好,我叫路天明。”


    說著朝老鄭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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