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銘已經向柳蠻蠻介紹了前幾位選手看出的信息,“任家二老的獨生女意外去世,卻始終找不出誰是真凶。蠻蠻,你能用自己的能力幫他們找出真相嗎?”


    “我盡力吧。”


    柳蠻蠻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老兩口麵前,盯著任夫人看了一會兒,忽然咦了一聲,“您家裏最近是不是經常出現成群結隊的蛇蟲鼠蟻?”


    任夫人連忙點頭,“宛兒頭七那天,家裏突然來了一條蛇,把我和老任嚇得啊,差點就要報警了。結果那條蛇進了宛兒的房間,在她床上趴了一晚,第二天天沒亮就走了。”


    她抹著眼淚,“我還跟老任說,一定是宛兒想我們,回來看爸媽了……”


    後來廚房的窗台上經常會出現成排的黑螞蟻,又或者不知名的小蟲子,任夫人擔心是女兒的魂魄回來看他們,從來都不用殺蟲劑,而是恭恭敬敬地將這些小昆蟲掃出去。


    “我確實從您身上看到了一絲仙緣。”柳蠻蠻說,“因為我家就是世代供奉‘柳仙’的,所以對這些氣息十分敏感。”


    任夫人被她握住手,先是驚訝於這個年輕女孩偏低的體溫,然後就有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二人交握的指尖竄過來。


    “別怕。”柳蠻蠻安慰她,“我需要找到那條蛇,從它身上問幾句話。”


    任夫人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任憑那股冰冷的氣息四處遊走,仿佛真有一條看不見的蛇從她身上爬了過去。


    片刻後,柳蠻蠻肯定地說:“你女兒絕對不是自殺,她的死亡現場是被偽造的。”


    任夫人連忙追問:“那凶手到底是誰?”


    “是……一張網?”柳蠻蠻不確定地描述著,“一張網裹住了她,把她從樓上丟下去了。”


    【柳蠻蠻居然和索拉婆婆看到了一樣的東西?】


    【聽起來神神叨叨的,不會是什麽xie教祭祀儀式之類的吧?】


    【聽說國外有些xie教就會用年輕女孩當祭品,好多不能說的大人物都信這個……】


    柳蠻蠻離開後,亞度尼斯走進了房間。


    他和索拉婆婆一樣,要了一張任宛的照片,點起一根小小的黑色蠟燭,充滿歉意地看向老兩口:“我需要燒掉這張照片,這是和亡魂溝通的媒介,可以嗎?”


    任老先生點頭,“沒關係,家裏還有很多宛兒的照片,我們洗了很多,沒事就拿出來看看……”


    “我能理解二位失去至親的痛苦,但請你們務必保重身體,這才是對亡魂最大的慰藉。”


    亞度尼斯深藍色的眼睛裏寫滿了真誠,他捏起照片一角,放在蠟燭上點燃,又將燃燒的照片放進一個黑色的圓缽裏。火苗吞吐,很快就化為一堆灰燼。


    他又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忽然割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了進去。


    “我看到她了……”亞度尼斯喃喃開口,“她和人發生了爭執,一個年輕男人,很英俊,他們似乎是情侶關係?他摔門離開了房間,隻剩下女孩兒趴在桌上哭泣……桌上擺了蛋糕,他們在慶祝生日?女孩兒喝了很多酒,然後搖搖晃晃離開了房間……”


    亞度尼斯問任老先生:“你們的女兒有男朋友嗎?個子很高,單眼皮,高鼻梁,嘴唇有點厚,那天穿著黑色襯衫和工裝褲。”


    “就是他!”任夫人激動出聲,“閆旭,我知道他一定是害死宛兒的凶手!”


    “宛兒出事那天,就是去找他的,他是宛兒死前最後見到的一個人,警方也把他帶去調查了,可是沒幾天就把他放了,說宛兒的死和他沒關係……”


    任老先生握緊拳頭,“他和宛兒一直在秘密談戀愛,可宛兒出事之後,他一次也沒有來見過我們,甚至連宛兒的葬禮都沒參加,這不是心虛是什麽?”


    亞度尼斯皺了下眉,“為什麽他們要秘密談戀愛,家裏人不允許嗎?”


    任夫人抹著眼角,“我女兒……是個演員,她說公司不讓談戀愛,被拍到了會很麻煩,所以他們每次都盡量找個偏僻的地方約會,誰想到那天就出事了……”


    【等等,阿姨說的是那個最近剛爆了一部仙偶劇的閆旭嗎???】


    【我在百科也搜到了任宛的資料,是個小演員,挺漂亮的妹子,演過好幾部糊糊網劇的女二,就是不紅……】


    【不是,讓我捋捋,他倆談過戀愛?現在任宛死了,閆旭是嫌疑人???】


    【一個月前的事了,網上居然搜不到幾條新聞,而且那時候估計閆旭還沒紅,一個十八線糊咖根本沒有狗仔跟拍,完全搜不到行程什麽的】


    【真·nobody cares,估計隻有死忠粉才知道他被請進橘子喝過茶吧?】


    【聞到了大瓜的味道,我今天就住在《降靈》直播間了!】


    徐銘告訴亞度尼斯,索拉婆婆和柳蠻蠻都看到凶手是“一張網”,結合彈幕的猜測,問他是否了解一些國外xie教的祭祀儀式,和網相關的。


    “如果是獻祭儀式,現場至少應該會留下一些宗教符號,警方不可能忽略這麽重要的線索。”


    亞度尼斯回憶著他在國外接觸過的一些惡靈,決定再連接一次任宛的靈魂,看能否探查到更多的信息。


    他又點起了另一根黑色蠟燭,舉在自己眉心,火苗在他瞳孔中跳躍,視野漸漸模糊……


    噗——


    亞度尼斯突然噴出一口血,臉色蒼白,痛苦地捂住眼睛。


    徐銘連忙上前扶住他,“沒事吧?”


    亞度尼斯搖頭,又對任老先生和任夫人道歉,“我感受到了一股很邪惡的力量,你們的女兒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受害者,不能再讓它繼續作惡了……”


    他反手抓住徐銘,語氣急切,“不要耽誤時間了,快讓江蕪上來吧。”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不知道為什麽感覺身上好冷,開了空調裹了大棉襖也沒變好……希望我不會倒下嗚嗚嗚,明天還要日萬呢!


    第55章 (三合一)


    【亞神受傷了!我的天對麵這麽凶殘嗎】


    【感覺是個很難對付的大家夥啊, 不知道蕪崽能行嗎?】


    【崽崽:全村的希望!】


    亞度尼斯突然受傷,現場一時有些混亂,徐銘一邊讓工作人員去休息室喊江蕪, 一邊問亞度尼斯要不要去醫院。


    “多謝關心,給我找個安靜的房間休息就可以了。”


    亞度尼斯擺擺手, 好一會兒才慢慢平複了呼吸,腳步虛弱地往外走。


    正好和江蕪在門口碰上了。


    “你受傷了?”江蕪看到他的臉色白得過分,不由分說掏出胡蘿卜印章,在他手心裏蓋了一下。


    一股幽冥之力順著掌心經絡流入亞度尼斯的全身,亞度尼斯本能地要排斥, 卻感受到了一種至陰至純, 與天地同源的力量。


    他微皺的眉頭輕輕舒展開來,後退兩步,認真對江蕪躬身道謝,“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不客氣,回去歇著吧,後麵的事情交給我。”


    江蕪信心滿滿地進入房間。


    任家老兩口剛才已經被亞度尼斯的能力震住了, 沒想到那麽強的巫師也會受傷, 因此對他提到的“江蕪”充滿了極大的期待。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被寄予厚望的“大師”居然是個幾歲大的小姑娘?


    她能行嗎?


    徐銘已經恭敬地迎上來, “阿蕪, 剛才亞度尼斯試圖和任家老兩口的女兒溝通,卻被不明力量襲擊了,你能看看嗎?”


    “照片和八字給我。”江蕪一伸手,又補充, “還有那個男人的。”


    徐銘還沒反應過來, “哪個男人?”


    江蕪視線隨意地掃過任家二老的臉, 淡淡道:“你們心中不是早有懷疑的對象了嗎?”


    這下任家老兩口不由坐直了,任老先生更是問徐銘,“她在後麵能聽到我們說的話嗎?”


    徐銘飛快搖頭,“絕對沒有,我們每一位選手的休息室都是封閉的,接收不到這個房間的信息。”


    江蕪早就看出了二老臉上的不信任,想了想便道:“老爺爺你共有兄弟姐妹五人,你排老三,你出生在北方,二十多歲的時候被調去西北,參加的是有關水利的工程,在當地認識了這位老奶奶,然後你們結婚了,第二年生下了一個兒子,但兩歲時夭折了,又過了幾年才得了這個女兒,我說的對嗎?”


    任老先生心頭一震,這是前麵所有選手,甚至連節目組都不知道的信息,這個小姑娘隻看了他一眼,就全都知道了?


    他點頭,“沒錯,我中專畢業後進了機械廠,又被統一調派到西北修建大壩,我和馥玉也是在當地認識的,宛兒實際上是我們的第二個孩子。”


    任夫人也被江蕪這一手震住了,想了想問她:“那你能看出我家的情況嗎?”


    “老奶奶你是家中的小女兒,上麵有三個哥哥,你家在當地條件不錯,你從小就很受寵,當年你和老爺爺的婚事還受到了一些阻撓,因為家裏人覺得他老家太遠了,怕你會跟著他遠嫁回去受苦,以後想再見麵就難了。”


    任夫人激動地連連點頭,“沒錯,後來還是老任答應我爸媽,以後就留在這邊安家了,我們倆才能成的……”


    她再也不敢小瞧江蕪的年齡,雙膝一彎,差點要給她跪下,“大師,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不要這樣。”江蕪一抬手就止住了她的動作,繃著小臉一本正經道:“我來錄這個節目,就是幫你們了卻因果的。”


    說話間,徐銘已經讓工作人員找到了一些閆旭的采訪片段,他之前太糊了,最近才因為一部ip仙偶劇走紅,這才接了不少通告。


    徐銘對江蕪說:“網上隻有他的出生年月日,沒有具體的八字,這樣可以嗎?”


    江蕪接過來隻看了一眼,就隨手丟到一邊,“假的。”


    “啊?”徐銘撓頭,“可是我看微博上他的那些粉絲,剛給他過完生日,就是這個日期啊。”


    “像這種背了一身孽債的家夥,怎麽敢把真正的出生日期公開?”江蕪不屑地哼了一聲,點開采訪視頻的播放鍵。


    畫麵中,閆旭被一群記者團團圍住,這個一直在跑龍套,突然爆紅的糊糊演員在鏡頭前表現得十分謙卑,風度翩翩,讓采訪他的女記者都紛紛眼冒紅心,語氣都下意識地溫柔了不少。


    任夫人看到這張臉就恨得咬牙切齒,“人麵獸心!當初他來家裏做客,就是用這一套騙了我們!”


    據老兩口回憶,任宛和閆旭已經秘密交往兩年多了,那時候他們倆還都不紅,任宛因為年輕漂亮,偶爾還能接到一些小網劇的女二女三,但閆旭就沒她那麽好運氣了,沒有背景沒有後台,長相在男演員裏又不夠出挑,有時候還要靠著任宛捆綁進組,才能拿到戲份稍多的角色。


    任宛從小愛唱歌跳舞,老兩口也隨了她的心意,讓她考了影視學院,哪怕畢業後隻能演一些小角色,掙不了多少錢,隻要她開心就好。


    任家條件不差,任老先生退休時已經是高級工程師,家裏住著一百多平的大房子,給女兒也早就買好了婚房和代步車。對這個唯一的寶貝女兒,他們沒有別的要求,隻希望她能快樂,幸福。


    任宛第一次和父母坦誠自己和圈內人談戀愛時,老兩口其實是不太讚成的,但任宛和閆旭那時正在熱戀期,認定了他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不但不肯分手,還先斬後奏,帶了閆旭回家吃飯。


    閆旭第一次來任宛家,帶了大包小包的禮物,知道任老先生年輕時在水裏泡久了有風濕,就買了藥酒和羊毛護膝,給任夫人買的也是她會喜歡的大牌印花絲巾,送禮送得麵麵俱到,看起來十分用心。


    任老先生有意刁難,便表現得十分冷淡,可閆旭始終笑臉相對,態度聽話又謙卑,陪他下棋,又跟著任夫人出門買菜,後來還幫著摘菜洗碗,陪任夫人聊天,把她逗得笑聲不斷。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見他如此有誠意,任老先生也不好多作刁難,怕傷了女兒的心。從那以後,閆旭儼然成了老兩口的半個兒子,有時候任宛在外地拍戲,他還會定期上門來幫忙幹活,逢年過節的問候禮品從來不缺,幾次對任老先生發誓,一定會好好努力,早日給任宛一個家。


    任宛出事那天,就是和閆旭約好,兩個人想提前過個生日。當時任夫人還攔了一下,說明天來家裏一起過不就行了,何必要多此一舉。


    任宛隻是抱著媽媽撒嬌:“人家想過二人世界嘛,明天我們再一起回來過好不好?”


    任夫人耐不住她纏磨放了行,卻不料這一眼即是永別,再見到女兒時,她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記得有一次他陪老任喝酒,喝到一半突然哭了,說他從小就不受爸媽喜歡,認識宛兒以後,才感受到什麽是真正的親情,以後這裏就是他的家……”


    任夫人拉著江蕪的手,邊哭邊回憶,“我當時都被他說得掉眼淚了,現在想想,他可真是個好演員哪!”


    “撒謊,都是撒謊。”


    江蕪看著視頻截圖裏的閆旭,連連搖頭,“他可是全家的寶貝疙瘩,他父母為了他打掉了三個女胎,又送走了大女兒,怎麽可能會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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