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等命中注定的決戰之地啊。”


    這是狄陌從下車開始直到進入豪華套房客艙全程的唯一心理感受。


    比起木槿笙剛轉學到二中那天上黑板解題還要有過之無不及。


    近乎5d電影化的既視感,強烈到仿佛變成本能行動的十五分鍾,可以徹底排空心思,完美飾演一隻被調教到失去靈魂的玩偶蘿莉。


    連呼吸和心跳都微弱到難以覺察。


    和他稀薄的生命體征恰恰相反,那近乎稱得上完美的外表存在感拉滿,吸引了所有的路人。


    有資格出現在富人區的遊客都是“見過世麵”的,平日就是如此,更別提南朝國桑宋財團承包一切娛樂活動的這幾天了。


    足以證明這隻蘿莉少女有多驚豔。


    以至於狄陌和馮丘十分後悔以這種方式混上郵輪。


    就結果來說很不錯,沒有引起工作人員和其他乘客的懷疑,隻是他們兩人都感覺,作為代價,失去了很多重要的東西。


    誰讓這些歪國財團子弟大多玩世不恭呢,加入他們就是最好的掩飾了。


    關上套房客艙的門並反鎖之後,馮丘徑直走到書桌前,拿出包裏的筆記本電腦,開始檢測客艙內是否安裝了攝像或者監聽設備。


    狄陌也自顧自地來到窗邊,不動聲色地檢查環境。


    還有驗證既視感。


    他們的套房客艙在20層,站在窗邊可以將大半個錢江市濱海區收入眼底,包括墨家的科技城和生態園,墨大小姐的家。


    郵輪的外側是理所當然的梯形斜坡設計,如果膽子大的話可以從觀景陽台往上爬。


    嗯,果然既視感很強,看來他在無數的可能性裏,沒少這麽幹。


    他甚至可以憑借既視感猜到木槿笙所在的位置。


    22層到24層之間,靠近邊緣的總統套房。


    按馮丘的說法,“越宇號”的總統套房在一個月前就被預訂完畢了,而郵輪今天淩晨才抵達錢江市,且將在幾個小時後再次起航,下一站的目的地是扶桑國的金港市。


    也就是說這場針對墨穎然的跨國綁架案,光是實施進程就超過一個月的時間。


    “越宇號”的總統套房是南朝國的真·總統都喜歡的客艙,每年都會搭乘幾次,拿來作為墨穎然的臨時囚籠勉強夠格。


    隻可惜它離真正的目標,直線距離恐怕僅僅幾千米,狄陌望著聞雨閣的方向。


    這區區幾千米就是永遠無法僭越的距離。


    “想要不留痕跡地入侵船上的監控係統還需要一些時間。”馮丘脫下外套隻穿背心,露出古銅色的誇張肌肉,“到時候我會把你的數據導入白名單,智能識別會自動忽略你的行動。”


    人工智能是很方便,但同樣很好騙。在節省了人工成本的同時,也留下了新的技術漏洞。


    狄陌點點頭,走進更衣室準備換一身輕便的裝備。


    接下來就是他一個人的單刀赴會了。畢竟以馮丘的身材,走到哪都會引起人們的警覺。


    所以隻好打扮成財團闊少潛入了。大少爺們不需要工作,每天燈紅酒綠,偶爾出現幾個稍微正經點的就健健身很合理。


    最後紮好頭發的狄陌看著鏡中的自己,扁了扁嘴。


    哪有猛男幹技術後勤,要他一個細胳膊細腿的高中生執行特種任務的。


    還是隻有小學生個頭的高中生。


    “為了導入你的數據,我會在零點把實時防火牆休眠。但每小時一次的係統自檢無法關閉,也就是說你最多隻有一小時的時間。”馮丘在電腦上編寫代碼,同時向走出更衣室的少年交代任務,“一點之前,必須找到木槿笙,確保她的安全。”


    狄陌最後調整了一下衣服,看一眼時間。


    距離零點還有不到五分鍾。


    …


    與此同時,“越宇號”富人區2402號總統套房。


    一名年紀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西裝革履地坐在沙發上,搖晃兩圈手中的紅酒杯,興致滿滿地打量著站在不遠處的少女。


    木槿笙還是幾小時前的打歌服小禮裙裝扮,優雅而高貴,隻可惜小禮裙上有幾處細微破損。


    當然和手腕上的手銬比起來,沒有多少視覺衝擊。


    這不是什麽特殊癖好的y,實打實的金屬手銬,笨重而冰冷,沉甸甸地將少女嫩白的皮膚剮蹭出一圈的血紅。


    此刻的少女像一位落入敵對王國之手的落難公主。


    “李少,dna檢測結果出來了。”一名侍者把手上的平板電腦呈閱給男子。


    李少,李亦喆一眼看到屏幕上加大加醋顯示的98.9%,目光中閃過驚喜的光芒,“好,很好,本以為丟了條大魚,沒想到撈上來一條巨鯨。”


    什麽叫天無絕人之路。


    自二十年前開始,桑宋公司在華夏國的業務不斷萎縮。雖然對外宣稱華夏國違反自由貿易協定和配合北美國進行貿易製裁,但明眼人都知道製裁這把刀插在了自個兒的大動脈上。


    開玩笑,退出十數億人的超大市場,然後宣稱這是對市場的製裁,和砸了自家飯碗然後說這是對米飯的製裁有什麽區別?


    病到這種程度就別治了,找塊風水寶地埋了吧。


    不過誰讓南朝國是人家的狗呢,狗鏈子在人家手上,指哪就得咬哪,就算是咬真正的衣食父母也得用盡全力。


    比奉先還好孝了屬於是。


    終於等到十年前狗鏈子斷了,元氣大傷的桑宋公司又死皮賴臉地求爺爺告奶奶重返華夏市場。


    結果被內卷成瘋魔的一眾華夏企業打得狗血淋頭,其中一家就是墨啟集團。


    七月底的時候,之江省的某個民用公共半導體項目招標,李亦喆跟老家下了軍令狀宣誓必拿下,結果被初中畢業閑來無事的墨穎然拿來練手的墨啟電科給截胡了。


    中標公示日是李亦喆這輩子血壓最高的一天。


    打死他也不相信一個剛念完九年義務教育的未成年小姑娘能有這麽大能耐,於是跟墨啟電科堂堂正正地對著幹了三個月。


    然後他相信了。


    但是他不服,於是又琢磨起了盤外招,也就是虛假的商戰,暗鯊綁架威脅那一套。


    暗鯊是不可能暗鯊的,先不說在華夏國暗鯊一個人的難度堪比載人登月;哪怕僥幸成功了,計劃敗露隻是時間問題。


    一旦被發現,南朝國大概就要成為真正的宇宙大國了,翻譯一下就是離開地球。


    南朝國再瘋也不會像扶桑國那樣一言不合就賭國運。


    要給自己留退路的嘛。


    就當李亦喆以為這次綁架也要像七月的招標一樣敗在最後關頭的時候,他的智囊團裏某人覺得木槿笙的模樣有些麵熟。


    於是將少女帶上了郵輪,路上拔了根頭發做檢測。


    “木同學,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李亦喆露出了賭徒絕地反擊得勝的笑容,“或者我應該換個稱呼才對,李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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